程刚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宿舍的,整个人浑浑噩噩,恍恍惚惚的。
傻坐在沙发上,呆呆的望着前方,目光没有焦点。
李阳的意思是将整个事情经过上报炎黄殿,施楚会被列为叛徒和内奸,这样的结果就不是救治了,而是诛杀。
通过简吉吉的讲述和今天跟施楚的交锋,以及自己同施楚在何家财的公司共事那些年的经历,程刚几乎清楚了整个经过。
只是个别的细节不甚明白,比如在映湖下面那个魇铠施楚所说的,在施楚的心里竟已对自己性命相交。
这句话和李阳的处理决定,让他想起就心头刺痛,说不清的滋味在心底蔓延着。
实话说,跟施楚,程刚真没有那么强烈和深厚的感情。
有些人相互不久,便觉对方值得相交,而有的人即便相识多年,依然是点头微笑之交。
施楚之与程刚便是如此,在何家财的公司共事时,没有太多的交集,虽然同事多年,但也是点头之交。
甚至辞职那天,踏出办公室的门口时程刚还在想,屋子里这些人以后不会再有交集了,只是生命长河中不短不长的过客罢了。
所以再次在角宿见到施楚,他才会那般震惊。
然而经历过两次行动,组成小队一起战斗,一种特殊的感情在心头滋生,或许这就是军人才会有的战友之情吧。
只是,这种感情还没有浓烈如酒,便发生了这种事。
施楚的遭遇和经历,让他唏嘘叹惋,他很想改变李阳的处理决定,但所有的话语在事实面前都很苍白。
不管施楚因为什么原因和理由,背叛就是背叛,而且背叛的结果异常沉重,宫弥的来袭,角宿死伤数十人。
或许这沉甸甸的伤痛一直压在李阳的心头,程刚默然想着,作为宿主的李阳定是比自己更痛苦,也更仇恨这几个始作俑者。
而恰恰施楚便是其中之一,还是最令人杀之而后快,恨之入骨的内贼。
“唉……”
程刚面色变幻,散乱的目光缓缓收束,心情复杂的长叹一声喃喃着。
“现在我也无能为力,不管你是因为什么,事已至此,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祝你好运!”
话音落下,他掏出手机找到参齐星的号码拨了过去,两分钟后,门外响起敲门声。
“没锁,直接推!”
程刚依然靠在沙发上,动都不动的喊了一声。
“咔……嘭!”
参齐星皱着眉随手关上房门后来到沙发前,“怎么了这是?什么事儿急吼吼的?”
“坐下说!”程刚有气无力的说道。
“施楚出事儿了……”
“啊?”
参齐星猛然瞪大眼,失声道:“出啥事儿了?”
程刚看了他一眼,低叹一声,“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五分钟后,参齐星呆呆的望着程刚,神情复杂又有些不敢置信,声音忐忑道:“真的?”
“真的!”
“这……”参齐星咽了口唾沫,又舔了舔蓦然干燥的嘴唇,“可这怎么……怎么会这样啊!”
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想起任务中自己救施楚好几次的场景,也或许是想起还上班的那些日子里,平淡如水的擦肩而过和微笑的问候。
此时此刻,竟然都多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沉默了半晌后,参齐星才缓缓道:“宿主这么做无可厚非,只是我想不通施楚为什么要这样做,何家财又怎么会内心黑暗到觉醒魇铠的程度,这太……唉!”
程刚也是轻叹一声,幽幽道:“谁知道呢!本来我们就不了解他们不是吗?”
“那倒是!”参齐星点点头,又是问道:“可施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小队不就少了一个人吗,再就是,施楚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做?”
“队员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李叔说我可以自己选,也可以等宿里安排,自己选,那些已经成队的,我们不能选,就只能等新招募的人了。”
程刚目光随意落在参齐星身上,面色平静,“至于施楚的事情,我打算喊筱筱和紫阳过来,一起说一下,他们也有知情权。”
“再就是……”
“就是什么?”参齐星好奇的皱了皱眉,“说啊,跟我还有啥顾忌的。”
程刚目光落向他的面部缓缓道:“我们俩跟施楚认识的时间最久了,他出了这样的事儿,我……我想我们一起去他家里看看他妈,如果可以的话,给找个人,或者是养老院什么的,照顾一下。”
“好啊,我支持,其实刚才我也这么想过。”
参齐星笑了笑,“我没说,怕你有其他打算,施楚逃的这么着急,应该不敢回来的,这事儿也发的突然,他妈又瘫痪,不能自理。”
“虽然他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我跟你的想法一样,他定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而且罪魁祸首不还是那魇铠施楚嘛。”
“别的我们做不了,相识一场,也算一起经历过生死,就稍微做一些吧。”
程刚点点头,笑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等把程筱和楼紫阳喊来,又说了一次施楚的事情和他的打算后,这两人也坚持一起去。
而且,每个人都出一部分钱,算是一点心意,用来安置施楚的妈妈。
既然大家想法一致,便不再磨蹭,四人急匆匆的离开基地,开了一部基地的轿车前往施楚家。
具体的位置,程刚问过简吉吉了,在老城区的林海小区内。
黑色轿车快速行驶在路上,车内四人都没有聊天的欲望,各自想着心事儿,大概一个多小时后,驶进了林海小区。
程刚坐在驾驶位,落下车窗看向外面,老城区他很少来,尤其是这一片区域,从来没有来过。
视野中,这些六层楼房的墙皮都大部分脱落了,小区的大门也没有蓝牙识别之类,只有两个方正的水泥石柱立在两侧,右侧的石柱旁还有一面贴着暗红瓷砖的墙壁。
墙壁上有四个镀铜大字,‘林海小区’。
镀铜大字上的颜色有些部分都变成了灰色,显然上面的镀铜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脱落。
小区的地面只有主干道是水泥地面,其他部分还有很多裸露的土路,唯一的主干道堪堪能并行两车,但若真是如此,旁边就是自行车都过不去了。
“这小区真够破的,竟然像样的绿化都没有,唉。”
参齐星坐在副驾驶望着外面,神色复杂。
楼紫阳看了他一眼,声音平静道:“这林海小区我倒是知道一些,五十多年前建的,位置偏,也没有像样的物业,就一个所谓的物业办公室,还是开发商自己搞的。”
“除了收物业费和水电费,什么也不管。”
参齐星听到后很是惊讶道:“啊?水电费不都是网络支付的吗?怎么还物业收呢?”
楼紫阳苦笑道:“这种老旧的小区大部分都是物业收缴的,一旦他们拖欠物业费,就直接断水断电,啥脾气没有。”
“住在这种小区的,都是没钱没势的人,物业丝毫不怕。”
程刚望着车窗外杂乱无章的绿化带,听着两人的聊天,有些唏嘘,那绿化带是有规划的,只是有的种上了菜。
有的堆放着各种杂物,也有的直接停上了一些小轿车。
总之,花草树木是肯定没有的,偶尔看到两棵树,也并不繁茂,树干之间扯上绳子,晾晒着衣物被褥之类。
想着的功夫,黑色轿车缓缓停下,靠在路边,四人下车左右张望着。
“几号楼来着?”
参齐星望着破败的楼房,有些发懵。
“九号楼二单元102。”
程刚观察着周围的楼房,寻找楼号标识的同时,随口回了句。
“看到了,这边走。”
不远处一栋墙皮斑驳的楼房侧面隐约是个9的字样,三人跟着程刚来到这栋楼前,仔细看一眼,确实是个9字。
虽然黑色的痕迹不太显眼了,但还是能够辨别。
四人对视一眼,程刚沉声道:“走吧!”
穿过二单元涂着绿漆的格栅铁门,程刚率先走了进去,对面就是个楼道,两扇土黄色的木门对面而立。
关键的是上面都没有门牌号,参齐星犯起愁来,“哪个是102?”
“应该是从左往右数的,所以右边的是102。”
楼紫阳也是不太确定的说了一嘴,程刚面色平静道:“敲敲门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他走上前,敲响了右边的房门,“咚咚咚……”。
“谁啊……来了,来了。”
屋子里一个声音有些粗重的女声响起,几人对视一眼,面露喜色,看来是对了。
这破旧的木门上的黄漆掉落了不少,整扇门连个猫眼都没。
“咔嚓!”木门被向外推开,一个头发散乱,如同鸡窝般的女人出现,那面相少说也得四十往上了,程刚皱起了眉头,这女人四肢健全啊!
难道?
“你们找谁?”
开门的女人探出半边身子,狐疑的打量着程刚四人。
程刚忙微笑道:“大姐你好,我们是施楚的同事,他不是住在这儿吗?”
这女人眼睛一瞪,厚眼袋下的皱纹都被拉开了些许,“小施的同事?你们敲错了,他们家之前住对面的!”
“之前?”程刚皱起眉头,抓住了这个字眼,连忙问道:“大姐的意思是施楚搬家了?”
女人陡然叹了口气道:“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小施挺长时间没回来了,自从他妈去世之后,就没再回来……”
“什么?”
几人大惊,程刚失声道:“施楚他妈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
女人面色狐疑起来,同事的妈妈去世,他们不知道?
似乎看出了女人的疑惑,程刚连忙解释道:“大姐,我们真是施楚的同时,这些日子他都住在公司的,只是他也没请过假,甚至每天还跟以前那样笑呵呵的,根本不知道他妈妈去世了啊。”
听到程刚的描述,女人可能打消了疑虑又是道:“也没多久,半个月前的事儿,那天……”
“怎么会这样?”单元门外,九号楼前,四人围站在一起,面色苦闷,参齐星望着黑黝黝的楼道,忍不住叹声道。
“你们找谁?”
开门的女人探出半边身子,狐疑的打量着程刚四人。
程刚忙微笑道:“大姐你好,我们是施楚的同事,他不是住在这儿吗?”
这女人眼睛一瞪,厚眼袋下的皱纹都被拉开了些许,“小施的同事?你们敲错了,他们家之前住对面的!”
“之前?”程刚皱起眉头,抓住了这个字眼,连忙问道:“大姐的意思是施楚搬家了?”
女人陡然叹了口气道:“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小施挺长时间没回来了,自从他妈去世之后,就没再回来……”
“什么?”
几人大惊,程刚失声道:“施楚他妈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
女人面色狐疑起来,同事的妈妈去世,他们不知道?
似乎看出了女人的疑惑,程刚连忙解释道:“大姐,我们真是施楚的同时,这些日子他都住在公司的,只是他也没请过假,甚至每天还跟以前那样笑呵呵的,根本不知道他妈妈去世了啊。”
听到程刚的描述,女人可能打消了疑虑又是道:“也没多久,半个月前的事儿,那天……”
“怎么会这样?”单元门外,九号楼前,四人围站在一起,面色苦闷,参齐星望着黑黝黝的楼道,忍不住叹声道。
“你们找谁?”
开门的女人探出半边身子,狐疑的打量着程刚四人。
程刚忙微笑道:“大姐你好,我们是施楚的同事,他不是住在这儿吗?”
这女人眼睛一瞪,厚眼袋下的皱纹都被拉开了些许,“小施的同事?你们敲错了,他们家之前住对面的!”
“之前?”程刚皱起眉头,抓住了这个字眼,连忙问道:“大姐的意思是施楚搬家了?”
女人陡然叹了口气道:“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小施挺长时间没回来了,自从他妈去世之后,就没再回来……”
“什么?”
几人大惊,程刚失声道:“施楚他妈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
女人面色狐疑起来,同事的妈妈去世,他们不知道?
似乎看出了女人的疑惑,程刚连忙解释道:“大姐,我们真是施楚的同时,这些日子他都住在公司的,只是他也没请过假,甚至每天还跟以前那样笑呵呵的,根本不知道他妈妈去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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