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自己在流血,也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疯狂而快速的流逝。
面前的虚紫只是呆着那种神秘的微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液疯狂的涌出,却没有任何动作。
“虚紫,别!我还没……”他开口说道,面前那紫头发女孩儿却突然伸出手来,将自己胸口上那长刀猛的拔出,顿时血流如注!
他感觉到胸口一阵刺痛,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大汗淋漓,长大了嘴巴呼吸,气喘如牛,正前方那开裂的天花板,还有中午射进来的阳光,幡然醒悟刚才那个场景只是噩梦一场。
一只柔若无骨雪白修长的手,从王鸽的小腹部位向上滑动,越过腹部不太明显的肌肉,越过肋骨,最终停留在左边胸口的疤痕上。
这只手的主人依偎在王鸽的怀中,享受着从指尖传来的来源于王鸽的温度。
“别闹了,痒。”王鸽呵呵的笑了起来,刚才女人的**又让下腹升起一阵火热的感觉,搂着女人的手又更紧了一些。
“别想了!你还得上班呢,咱们该起了。”女人看了一眼手机,“都中午十二点了。我下午还有课。”虽然一边说着急,女人却没有进行任何动作。“做噩梦了?”
“都两个月了,还是时不时会想起来。”王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膛上的疤痕,几乎是从锁骨的地方一直延伸到腹部。“疼倒是不疼了。”
当时的开胸探查,取出刀子,修补肺部和气管,止血但并没有简单的进行肺部切除,手术足足进行了十几个小时。
那天晚上,刘崖组织的抢救起了很重要的作用,维持了王鸽的血液循环,在药物的刺激下恢复了虚弱的心跳,虽然没有任何手术条件,但是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当然,能恢复心跳的原因,除了刘崖组织抢救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环,这一环的影响来源于虚紫。
“你呢……也是怪我,昨天晚上……”王鸽不好意思的说道。
“现在才想起心疼我来?”林颜悟掀开了被子,看了一眼床单上那浅浅一抹红色的印记,脸上一阵红晕飘过,“弄脏了你的床单,我是你的女人了。”
“我会保护你的。”
王鸽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这是林颜悟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昨天中班,林颜悟在昨天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来到了医院,跟王鸽一起下班,两个人吃了夜宵,太晚林颜悟也没有别的地方去,寝室早已经锁门,就来到了王鸽的出租屋。
值得一提的是这间公寓式的出租屋就在医院的旁边。在王鸽重伤手术之后,院方和警方考虑到王鸽家里人过来照顾王鸽不太方便,就帮忙协调在医院的旁边租了一套公寓,面积不大,四十多平,但五脏俱全。
王鸽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受伤,第一算是工伤,第二算是公安警察也有一定的指挥责任,在某些事情上他们一路绿灯,就是为了保证王鸽和他们的家庭不闹事,不上访。这个房子一租就是一年,王鸽家里一分钱都没掏,连水电费都不用付。
小老百姓哪会折腾什么幺蛾子,本心还是十分善良的。王鸽的父母见医院和政府机构如此重视,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去找什么麻烦。再说了,王鸽的这份工作本来就有很强的危险性,这他们是知道的。王鸽出了事儿,根据当时的场景来看又怎么能怪别人呢。
只是还没等着房子到期,王鸽就已经痊愈了。王建成和赵雪芹愣是觉得这里房租交都交了,又没人住,就让王鸽住在这里。吃在医院,住在医院旁边,倒也是比较舒服,用不着天天的来回折腾,走两步就能去上班了,连睡觉都能多睡一会儿。
王鸽更是觉得这样方便,反正家里有妹妹王佳欣,倒不怕两个老人孤单,自己少回去转悠,也好少让他们看到自己触景生情,天天感叹这个担心那个的,给家里少点儿压力。只是时不时的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暗示回家吃顿饭就是了。
话不多说,昨天晚上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睡一张床,而且是男女朋友关系,之前谁都没有碰过对方的身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自然就不用多说。
缠绵,交融,起伏,震颤,温存。一些事情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发生了,这就是爱情和人的本能所融合的产物。
“你也是个男人了。”林颜悟知道王鸽没有过性经验,昨晚那笨拙的动作,不知所措的表情,羞涩和为难,还有一碰就喷涌而出的第一次,简直就是处男中的处男。
王鸽咽了口唾沫,拉开窗帘坐了起来,胸口那伤口处有一种紧绷和撕扯的感觉。为了不让林颜悟担心,他选择了说谎。像这种开胸手术,切断大量的肌肉,组织,神经,甚至是要段上那么一两根肋骨,简直是太正常了,有点儿后遗症也是无可厚非。在换季的时候肌肉疼痛,皮肤表面发紧,如果有感冒发烧也可能会有软肋炎等情况,那都是正常的现象,不用大夫说他自己都知道。
今天是王鸽恢复工作的第三天,之前他在病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零二十天,后来又在家里待了几天,然后马上迫不及待的向车队报道。他下了床,站在床边,舒展着自己的四肢,整个上半身伤疤满布,像是上过战场一样。
可王鸽就算是没有上过战场,那身上的伤疤也是他的勋章。这勋章并不是来源于杀敌,而是来源于救人,来源于那份无差别的爱。
林颜悟只能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将床边而的黑色文胸够了过来,从床上坐起,想了一下又没有穿上,毫不掩饰的将自己粉嫩白皙的身体暴露在王鸽的面前,反正昨晚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都做了,现在遮遮掩掩也没什么意思。
“收拾一下,冲个凉吧,天气好热。”王鸽转过身说道,看着面前的胴体,又有些把持不住了,只是他马上恢复了理智,现在不是干这个的时候。
人在刚刚接触到性的美妙的时候,往往无法控制自身荷尔蒙的分泌,而王鸽在长期以来所锻炼而得到的自控力,则是一般人所不具备的。
试问,一个小处男,二十多年没有过性经验,血气方刚,在昨天晚上刚刚接触到了性的感觉,早晨的时候又有一副年轻美妙的女人身体任君采摘,谁能抵抗的了这种诱惑?
每当王鸽的自控力达到顶峰的时候,他都会觉得自己其实是一个阳痿患者,得早点儿去找男科看看去才行。
两个人花了足足四十分钟才洗完了澡,过程之中互相触碰爱抚自然也不用多说,反而觉得洗完澡比洗澡之前更累了。
“两点钟上课,我得打车走了。你可以再歇会儿,反正四点才上班呢。”林颜悟整理着自己的头发,这还是她第一次来王鸽的屋子,吹风机找了半天,才知道王鸽压根没有这个东西。
“你得买个吹风机去,我以后可能会经常过来呢!”林颜悟对着镜子说道,她正在化妆。
王鸽乐呵呵的傻笑,“知道了,下午我有时间,就买去,买了再上班。”
林颜悟飞快的将自己“武装”起来,运动鞋,牛仔裤,白色T恤,长发绑成了马尾辫,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塞进了自己的挎包里,转过身对着王鸽的脸就亲了一口,“走啦!”
王鸽注意到,林颜悟的那个挎包里,似乎有一包香烟,他咳嗽了一声,指了指那盒烟。
“学音乐的,抽这个不好,慢性咽炎有你受的。”王鸽笑着说道,他并不是多在乎女孩儿抽烟,吸烟并不只是男人的专利,在湘沙市吸烟的女孩子多了去了,只是怕林颜悟将来会因为这个而影响职业。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一年多以前,虚紫在他家中的洗手间里,当着自己的面,用手指点燃香烟的的场景。
林颜悟吓了一跳,赶紧收了起来,“那个……有的时候作业要写歌,写曲子,写不出来的……要熬夜,恩……”
“搞文艺工作的,都是这熊样!”王鸽拉开了林颜悟的包,取出了那盒烟,放在了桌子上,却将一包口香糖递给了她。“别抽了,想抽的时候吃这个。”
林颜悟默默点头,打开了门。
“路上小心,到了给我发微信!”王鸽一直把林颜悟送进了电梯里,看着电梯的数字从十八层慢慢下落,转身回了自己的小屋子。他拿起了那包烟,看起来才刚刚拆封,里面几乎没动过。他闻了闻烟草的味道,然后咳嗽了几声,将一整包烟丢进了垃圾桶,突然床上的手机手机嗡的震动了一声,王鸽赶紧拿起手机。
这条消息来源于林颜悟。
怎么回事儿,这才刚走!
王鸽赶紧点开了消息,然后目瞪口呆。
“对了,忘了问你,虚紫是谁?”林颜悟写道。
王鸽咽了口唾沫。林颜悟昨天晚上是第一次跟王鸽过夜,王鸽正在疯狂的回忆自己的噩梦内容,想着自己到底在噩梦之中说过什么话,想要了解林颜悟到底知道了些什么。在确定自己没有在噩梦之中提过关于地府或者天界,或者镇魂牌的相关内容之后,便稍微安心了下来。
然而,虚紫这个名字一听就是女孩儿的名字。王鸽又面临着第二个问题——如何向自己的女朋友解释,自己做梦说梦话的时候会说出别的女孩儿的名字。
王鸽不知道如何解释,迟迟没有动手打字。
“她是你的朋友吗?”林颜悟又问道。
“算是吧。”王鸽回答道。
“你胸前的那个牌子,是她送给你的吗?你在说她的名字的时候,一直捏着那块牌子。”
“可以这么说。”王鸽毫不避讳的回答道。
“能摘掉它吗?”林颜悟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应该戴我送给你的东西。”
“不能,但是我现在没办法向你解释原因。”王鸽快崩溃了。林颜悟就在误会的边缘。但是他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敢说。
“那好吧。”林颜悟发过来一段语音,“我快到啦,你上班的时候也要告诉我哦!”
从语音上面来听,林颜悟并没有什么异常,王鸽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躺了下来。
床上还残留着来源于林颜悟身体的香味,他闭上了眼睛,把被子蒙在了自己的脑袋上,贪婪的吸允着那若有若无的味道。
“妈的,活着的感觉真好。”若不是死过一次,王鸽还真没那个胆子,这么快的索取了林颜悟的身体。而林颜悟也选择,在王鸽刚刚完全恢复的几天内,就这么快的把自己交给王鸽,也是怕留下遗憾。
两个月之前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懂得了珍惜,懂得了尽情的爱,懂得了要在阴阳两隔之前,将想要做的事情全都做完。
两个月前,湘沙市雅湘附二医院抢救室。
“跟我回地府吧,阎王大人想要见你。”虚紫对着王鸽笑道。
“你不能带我走,你得让我活着,这是赌约!”王鸽连连后退,直到感觉到后背一阵刺痛,虚紫为了防止他逃跑,在他的身后设置了法阵,只要触碰,灵魂便会被禁锢。
“我说过了,这是阎王大人的指令。”虚紫说道,“不要反抗,不要挣扎,会受伤的。”
王鸽被法阵所拘束,想动也动不了,“再让我看一眼,再让我看一眼!我的父母快到了,林颜悟在路上了,我的兄弟们,朋友们……”他看着刘崖和沈慧在自己那身体的旁边忙碌的身影。
“求求你,虚紫,算我求你了!”王鸽哭腔都快出来了。
“现在还没那个必要。”虚紫伸出一根手指,走到王鸽的正前方,以指尖为刀锋,自下而上轻轻滑动一下,居然从将王鸽灵魂的右胳膊从肩膀处切了下来,虚紫伸手接住,又用力一捏,那条胳膊马上粉碎成点点光斑,最后汇集在虚紫的手中,变成了一团黑色与白色向交织的小球。
王鸽看着这一切,张大了嘴说不出话,而自己灵魂的右胳膊居然又慢慢涨了出来,而代价则是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虚弱了几分,变得更加透明了。
虚紫将那小球按进了王鸽身体胸膛上所戴着的镇魂牌上,镇魂牌悄无声息的将这一份灵魂,这一份生命的气息导入王鸽的身体之中。
在刹那间,刘崖和沈慧所进行的心肺复苏有了效果,王鸽虽然没有清醒,但是心跳恢复,血压在提升,呼吸也逐渐稳定。
“肺部挫伤,心包挫伤,内出血。心脏骤停可能是因为内出血而造成的窒息,还有心包填塞。这个小子命也太好了点儿吧,这个位置,距离心脏可能只有一厘米不到,居然连个动脉血管都没伤到!”负责外科检查的大夫把片子拿了过来,惊喜的说道。
“准备手术室的时候再进行一次补充检查,从现在开始这个病人由我接手。”余**开了门,对着屋子里的人说道,“刘崖,沈慧,你们两个人回避。”其实那句话只是对这两个人说的。
虚紫可懒得理他们的争执,“严格意义上来说,你还没死。我同样在你的身体里留下了一丝生命的气息。如果他们他们能把你的身体修复完成,能够容纳灵魂,你随时可以回去。当然,除非……你想要保持这种状态。”
王鸽这才明白过来,笑着说道,“他们会的,绝对会的。”刘崖和余波正争的面红耳赤。刘崖想要亲手照顾自己的兄弟,而余波则是怕他情绪波动太大,不利于手术。
“只是现在……”虚紫说道。
“我跟你回去。”王鸽点了点头,“我跟你去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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