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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 灵变
第2章 灵异太平间
丁大头原名丁运生,今年26岁了,因为姓丁,个子不高,脑袋倒挺大,故此人送外号——丁大头。
那丁大头的整个头型是上宽下窄,相书上说这种头型叫做棺材头,要是这人落魄了,就说他是被棺材给罩住了,发达不得;要是他家再接连着死人了,就又说是这棺材给克的了;但要是这人做官了或是发财了,就又会说这是正好应了那“升官发财”的吉兆了,棺材,棺材,也就是官和财。算命的把戏,也就是他妈的这么气蛋。
但是这丁大头很不幸,目前也就只是应了那前两个征兆了。
他家里穷,弟兄又多,他是老三,上面两个哥哥,下面两个弟弟,大哥上山下乡回来娶了个乡下媳妇,二哥因为盗窃被判了刑,他自己初中毕业后,就在社会上游荡,混了两年之后,因为他爹正好又去世了,所以他也就到火葬场去接替了他爹的工作,一个月三十块钱,自己留五块,其余的*顶*点*小说 就全部交给他妈了。
这是上世纪的八十年代初,中国已经是开始搞改革开放了。党中央号召大家要向前看,有一个叫做“下海”的热词儿,逐渐在中国的大地之上由南向北动地而来。
好在这丁大头他脑子灵活,靠山吃山,很快就在火葬场里面发现了一个生财的门道,那就是脱下死人的衣服去旧货市场上变卖,有时候赚的钱比工资还多。可是这小子却不将这外快再交给他妈了。而是整天结交了一群的狐朋狗友。山吃海喝。倒也快活自在。
因为丁大头是个光身汉,又年轻,所以这殡仪馆火葬场夜里值班的事也就少不了他了,他也是乐于干这个差事的。
丁大头也是自小就经受过了唯物主义的教育,也是一个无神论者,扒死人衣服这事儿,他是丝毫的也不害怕。
丁大头还在酒桌上对人吹嘘说,死了的人。也就跟死了的猪狗一样,有什么可怕的。有那些狐朋狗友就打趣他说,那年轻漂亮的女死人的衣服你小子一定没少去扒。丁大头也会说,想知道不想,嘿嘿,就是不告诉你。
今天,一天里丁大头都在惦记着那个没有死透就被推进了冷柜里面去的人,那个人身上穿的一件的确良衬衣倒是值几个钱的。
入夜,丁大头和看大门的传达赵师傅说了会儿话,就起身说道:“睡。我到院子里去看看,一会儿都回宿舍去睡觉了。”
老赵就和丁大头点头告别。然后便把收音机的音量又调的稍微大了些,自己也拉开被子,半躺在了床上。现在正是中秋时节,不冷不热的,听着戏,老赵很快的就睡了过去。
这种中国的古装戏曲,确实是有着文化木乃伊的功效的,永远都是那唱不完的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故事,其实,翻来覆去的也就是那么几个段子,这其实也就是中国人的一种八股文化,对百姓是起到了一种封建驯化的作用的。也难怪这老赵就睡得那么迷糊,以至于这天夜里殡仪馆火葬场中所发生的事情,他都一无所知。
丁大头围着院子走了一圈,上了趟厕所,然后就熟练地走到了存放尸体的太平间,开门,拉灯,关门,然后就在昏黄的白炽灯泡在照耀下,径直走向了那一个个冰冻着死尸的大抽屉。空旷的太平间里只有丁大头自己“哒哒哒”的脚步声,还有他那随着走动就在灯光下变得长长短短的影子。
他来到了写有黄维德标签的冻尸柜前,拉开了抽屉,只见那穿着的确良衬衣的黄维德硬邦邦地躺在冰柜之中,鼻子里不再冒白气了,但是那尸体的面部表情却显出了一种非常伤心悲痛的样子,面色铁青,双眼微张。
这和丁大头下午看到的可是不一样啊。
就在丁大头怀着诧异的心情,动手去脱黄维德身上的衬衣时,就见那黄维德的尸体猛地就睁开了眼睛,随即就张开了满是獠牙的脏了唧的大嘴,向着丁大头就是一个狞笑。
那丁大头一个大喘气,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那醒来了的黄维德一下子就坐起了身子,伸左手一把就插进了丁大头的胸腔。
丁大头面容痛苦地就瞪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黄维德用右手扶住丁大头的肩膀头子,左手就在丁大头的胸腔里面继续摸弄着,然后就一把掏出了丁大头的心脏来。
那丁大头的身体僵直的就立在了那里,自始至终连哼都没能哼一声。
黄维德面色铁青,余怒未消,慢慢抬腿下了冻尸柜的床,手中攥着丁大头那颗血淋淋的心脏,气愤而又委屈地说道:“都不要我了,连俺妈都抛弃我了,你这屌孙货还想来偷我嘞衣服嘞,我今天就是要看看恁都长嘞是一颗啥心!”说着,就一口吞下了那颗血淋淋的丁大头的心脏。
此时的丁大头浑身是血,只见他看了看黄维德,又看了看自己血流如注的身躯,不由自主的就打了个饱嗝。
黄维德是个瘦高个,他一手揪住了丁大头的衣领,连提带拉的就向着其他的冻尸柜走去。
他们来到了一个写着韩守礼名字的抽屉前。
黄维德问丁大头道:“这里面是个啥人哪?”
丁大头像是一个没心没肺的机器人一样地回答道:“这里是一个退休嘞中学老教师。”
黄维德一把拉开了那个抽屉,只见里面躺着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发型整齐,穿着中山装,衣扣一丝不苟的直扣到了脖子上,那架势倒像是个不穿军装的军人。
黄维德两把就扯碎了韩守礼的中山装。伸手就去撕韩守礼的胸膛。只听“哧”的一声。韩守礼的胸膛就被撕开了。
那韩守礼被撕开了的胸膛里面,居然就有着一颗发着红色亮光的心脏。
黄维德伸手就要去摘那颗心脏,但是当他的手刚刚触及到那颗发着红色光芒的心脏的时候,只见电光一闪,“啪”的一声,黄维德的半边身子就麻的不能行了,他赶忙缩回了自己的爪子,痛苦地甩动着自己的手臂。口中忍不住就发出了“哎呦,哎呦”的呻吟声。
黄维德甩着自己被电麻了的手臂,慢慢直起了身子,转眼就看到了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丁大头,于是就照着丁大头的脸上打了一拳,骂道:“他妈那笔!这是咋回事儿?”
那无心的丁大头木呆着脸说道:“韩守礼是个有共产主义信仰嘞人,他一生正直,从不利己,专门利人,所以他嘞心才会发亮。他嘞信仰是神圣不可侵犯嘞。”
黄维德只得拉着丁大头走向了下一个抽屉,那抽屉上面写着李铁忠三个字。黄维德拉开了抽屉,只见一个四十岁出头,身形粗壮的庄稼汉直挺挺地躺在里面。
黄维德向着那李铁忠的胸膛上使劲儿砸了两拳,但是感觉就像是打在了钢铁之上一般,他又张开双手,用自己那双鬼爪子一样的十指去撕扯李铁忠的胸膛,但是却撕不动。
于是,黄维德就又问丁大头是怎么回事,丁大头就说道:“这是一个实心眼儿嘞人,做事儿宁可自己吃亏受苦,从不干损人利己嘞事,人前人后都是凭良心做事儿,他是因为从车轮子底下救人才死嘞,你才动不了他嘞。”
黄维德也只得又放弃了李铁忠,又走向了下一个抽屉,那上面写着刘宝贵三个字。
这次黄维德没有拉开抽屉,而是问丁大头道:“这又是个啥人哪?”
丁大头回答道:“这是一个乡镇干部,乡长,科级,他有弟兄好几个,都是不孝敬爹娘嘞人,这货是老大,又有公职,也从不给他爹妈钱花,这些年改革开放了,这货可没少干那贪赃枉法伤天害理嘞事儿,他管嘞那一乡嘞人都害怕他下乡,他要是一下乡啊,那是站到十字路口上一张望,哪个村儿都有他嘞丈母娘啊。”
黄维德骂道:“这个鸡巴孬种货,我嘞一个老婆还都跑了,他妈了逼光他都占恁多嘞女人,叫我看看这龟孙长啥样。”说着就拉出了那个抽屉。
丁大头和黄维德同时都闻到了一股子臭气。
黄维德马上就又合上了那个抽屉,问道:“这货是咋死嘞?他妈勒逼咋冻住还恁臭啊?”
丁大头此时忽然笑道:“他是叫雷给劈死嘞,嘿嘿,现在他嘞肚里还钻住一个闷雷嘞,弄不好,说炸都炸。这孩子孬种嘛,孬种,他逗是得臭,你闻闻你自己臭不臭?”
黄维德骂道:“自己咋能闻见自己嘞味啊?他妈嘞个,你这个没心嘞死鬼。”
丁大头此刻听到黄维德骂自己没心,才突然就感觉到自己心里面空落落的,于是就双手捧着自己的心脏部位,“哎呦哎呦”的呻吟着就瘫倒在了地上。
此刻的黄维德,看了看躺倒在地上的丁大头,踢了他一脚,见没反应,就又骂道:“懒猪,躺下都能睡着。”
黄维德走到太平间冻尸房的中部,抬起脚来,向着地面使劲就跺了一脚,那硬硬的水泥地面瞬间就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黄维德双脚跨在裂口的两侧,弯腰向着裂口里面喊道:“都出来。”
只见一阵子鸡飞狗跳的乱,那裂口子的里面就蹦出了许多赤身裸体的人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个全都有说有笑的,他们都无视相互的裸体,热闹的就跟赶大集似的。
这时,只见那黄维德的身子一软,就瘫倒在了地上,一个也同样是浑身赤裸的人就从那黄维德的身体里面一跃而出,拍着手笑着,就向那群人跑了过去。
那群浑身赤裸的人就都对他表示着祝贺,祝贺他可以带着一颗成年人的活心去投胎变做个自幼超级聪明的人了。
那个人就说道:“这里面还有好些个人呢,今天该谁去投胎了?”
众人都说道:“慌什么呀,好不容易盼到该走了,多玩一会儿有的人还不愿意去呢别推三阻四拈轻怕重的了这是任务,早晚都得去做的呀”
这时,那个人就又跳到了黄维德的身子里面去了,只见那黄维德就又从地上爬起来了,还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尘土,说道:“哎呀,我看,我就这么着走出去算了,省得再投胎麻烦。”
众人都嘲笑他道:“你看看,怎么样?一吃了这活人的心,立马就开始有利己取巧的私心了不是谁叫他们推来了个没有死透的人呢还是个酒鬼,喝酒喝得都没有了人味了你不小心掉进了那个黄维德的身子里面去了,所以才干出了这种生食活心的蠢事来了你这样就是到了来世,也是聪明不到正点子上去的。”
黄维德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你们就知道整天的瞎高兴,都已经是记不得那做人的好处了。”
有人就说道:“我倒是记得那做人的苦处,没吃没喝,受人欺压,任人宰割,真是生不如死啊!”
黄维德就说道:“不跟你们费口舌了,趁着天黑,我再吃他几颗死人心,这样再转世投胎的话,我也就可以多长几个心眼儿聪明一世了。”
说着,黄维德就又拉开了一个抽屉,那抽屉上面写着“古耕”两个字。
就在黄维德拉开了那个抽屉的同时,就见那个抽屉里面有一个少年人一骨碌就坐了起来,看着这些赤身裸体的人们,还有那几具尸体,以及那喋血满地的丁大头,他就高兴地拍着自己的手大笑了起来,仿佛是一个捉迷藏的孩子,终于被自己的小伙伴们给找到了一样。
倒是那黄维德和那群赤裸着身体的男女老少有些吃惊和发愣了。
就见那黄维德张开双臂,就要去掐那个少年的脖子。
那少年只是向着黄维德撅起嘴巴来轻轻吹了一口气,就见那黄维德大叫了一声,一个倒栽葱就摔倒在了火葬场的水泥地上,脑袋先着地,摔出的声音还挺响的。
这少年不是别人,就是我们小说的主人公,第一篇里面的古耕,第二篇里面的姬孩,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这是一个十四五岁少年的躯壳,他的内在灵魂,具有着怎样厉害的神奇法力,我现在也是不太清楚的。不过,随着小说情节的展开,我们就都会慢慢地有所了解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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