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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商周英雄录
第二十四章大战在即
就在姬荀他们在山麓边的平地上训练的时候，就有几个西戎人悄悄地在观察着他们了。那些人是者穆赤威派出来的哨探，他们是来这里查看情况的。其中一个人匍匐着身子靠近了姬荀他们，他看到了一伙周人个个都手拿着古怪的棍棒，在那里做着一些滑稽的列阵刺杀的动作。
这是一个曾经和周人有过交战经历的西戎人老兵，他一看便知道，这是周人在练兵。但是才这么三四十个人，显然对西戎人构不成任何威胁。但是仔细观看那些周人手中拿着的枝枝叉叉的东西，感觉好像都是青铜的。
西戎人平时只是用有限的青铜来做箭镞，只有像者穆蓝、者穆赤威这样的贵族人物才会配有青铜刀剑，一般的小队长，最多是只有一把青铜的匕首就算是不错了。现在眼看着山麓边的这伙周人个个手中都拿着那么老大的一块青铜在做武器，这个西戎人的老兵就认定，周人的确是在这座山里面找到铜[顶_点]小说矿了。但是他现在还不知道周人所发现的铜矿到底在这山的什么部位，于是这名西戎人的老兵，就耐心地俯卧在山上的一处凹地里，观察着这伙周人接下来还会干些什么。
看看已经是快要日落西山了，姬荀就叫大家四处里寻找些柴火来，准备生火做饭。山上的树木烧光了，大家就都跑到河边去找树木。这回有了铜，就有人用扁扁的铜块做斧头，很快地就砍来了许多的树枝，还有人则是跑到山上去捡来了许多昨夜山火过后留下来的大块木炭。天黑下来后，几堆篝火也就燃烧了起来。大家用带来的几个陶鼎煮着野菜粥，各自都将自己的武器放在身边，取出了干粮，就在夜色中围着篝火吃了起来。
吃罢晚饭之后，大家就或坐或躺的围在篝火边休息。夏夜的山风是凉爽的，这又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姬荀他们猜想着召平的情况，掐算着回去的人此刻估计是快要到家了。他们每个人都背着那么多的铜料，也真是够他们受的了。
这里一夜无话，再说回召平的人。
姬康他们是天擦黑到的家，众人都很兴奋，又加之路途熟悉，回程的路就走得很快。一进村，大家就如同是汇入了欢乐的海洋。人们举着火把迎接着姬康一行人，问着他们各式各样的问题，有的人还伸手抚摸着他们身后背篓里的铜块，大家的喜悦兴奋之情不可言表。
各家的人都出来看自己家出门的人回来了没有，大家很快就发现了，回来的人数不够，有一部分人没有回来，于是人们就纷纷地询问着那些人的下落。姬康他们一边向着族里的社厅走去，一边向前来探问家人下落的人们说明着那40个人的情况。于是大家就都知道了一些关于山中采铜活动的大致情况——召平的周人发现了铜矿了，一夜大火，就得了好多好多的铜，那40个人仍然留在山中看守着我们的铜矿呢。
姬康见到族长姬章后，躬身施礼道：“伯父，我们找到铜了，在山里面放了一把大火，直接就烧出了一地的铜，太神奇了，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族长姬章听了这样的汇报，顿时双眼放光，说道：“快让我看看你们带回来的铜料。”说着就随了姬康走到堆放铜料的地方，拿着根棍子向地上的铜料敲了敲，听到了悦耳的金属声，族长姬章就笑了，说道：“这可真是我们几辈子人梦寐以求的事呀！没想到，现在就这么着就梦想成真了······太好了，有了这些铜，我们周人就更加的如虎添翼了。”
正在大家忙碌着准备收拾停当后马上休息的时候，只见姬庚和姬元两个人，一人手中一根棍子，也没有背箩筐，匆匆地就跟着也赶回来了。
姬康一见这二人行色匆匆的也跟回来了，还没有背东西，就知道山里面一定是出事了，就赶紧问道：“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山里面出什么事了吗？”
姬庚说道：“还没有出事，不过看样子是快要出事了。”
姬元接着说道：“你们走后，木格那贞来报告说，他们的叔叔者穆赤威已经知道了我们发现铜矿的事了，他很可能会来抢夺我们的铜矿，姬荀大哥就叫我们两个赶快回来，禀报族长和太巫，一方面明天我们要多去些人，另一方面还要请他们马上安排人到王城去觐见季历王，请求季历王发兵。”
族长姬章从获铜的欢乐中镇定了下来，问道：“把你们在山里面的前后经过都给我讲一遍。”
于是姬康、姬庚、姬元就将在山中采铜所经历过的事情，前前后后都详细地讲述了一遍，族长姬章越听，表情越严肃，待他们讲完后，族长姬章就说道：“你们三个跟我一起去见太巫，走。”说罢，就又安排人如何进行第二天的收割任务和冶铜造物的有关事项。然后就带着姬康、姬庚、姬元三个人，举着火把，一路里匆匆忙忙向着太巫姬望的住处走去了。
来到太巫姬望的院门前，隔着低矮的柴门，就见太巫姬望正站在院子里在仰头观看着夜空中的群星。
族长姬章站在院门外轻轻唤了一声：“太巫。”
太巫姬望依旧仰着头在看着夜空中的群星，只是冲着院门处招了一下手，说道：“进来，我看到你们了。”
族长姬章和姬康、姬庚、姬元三个人走进了院子，来到了太巫姬望的身边。太巫姬望就吩咐燕生道：“快去给族长搬一把椅子来，再去看看陶壶中的水还热不热了，不热了就再烧一下，给族长和姬康他们沏上一碗茶。”接着又对姬康他们三个人说道：“自己进屋每人也找把凳子出来坐。”
姬康三个人就都进屋，借着灶洞里火苗的亮光，各自摸索着找了一把小凳子，拿出来自己坐了，院子里插着他们来时举着的火把，再加上星月的光芒，倒也是满亮堂的。
太巫姬望说道：“我忘了问你们了，都吃饭了吗？”
姬康几个说道：“在路上走的时候啃得干粮，已经吃过了。”
族长姬章说道：“我还没有吃，有面饼的话，拿来两张，下饭的荇菜有了也来一点。”
太巫姬望就吩咐燕生照办，并交代说把吃的都拿来，燕生就乖巧地拿出了一小竹篮子的烙饼，和伴有葱姜大蒜的一大碗凉拌野荇菜和四双筷子，族长姬章也不客气，就招呼着几个年轻人一起吃了起来，他们边吃就边介绍了山里采铜的情况。太巫姬望听得不住地点头。
族长姬章说道：“我准备今日后半夜就安排两百人带着武器进山，越快赶到山里面越好，另一方面，我还想安排人拿着符信去王城搬兵，不知太巫您有什么看法？”
太巫姬望说道：“我也正要去找你，我今日观看星相，发现我们召平地区不日就会有兵燹之灾，我们若不赶紧行动起来，整个召平地区就要惨遭荼毒了。姬孩他们所去的地方，和西戎人的势力范围相衔接，一旦我们找到了铜，我们召平一带就会马上变得富有了，但是我们也将要从此而告别安宁的生活了。山里姬荀他们倒是不会有什么闪失的，倒是我们召平，还有附近的一些村寨需要加守备了。”
太巫姬望顿了顿，看了看族长姬章和其他几个年轻人，又接着说道：“我这把年纪了，早年因反对季历王登基而被迫离开了王城，现在我已没有了当年的那种偏见了，只要是我们整个周部族可以强盛，无论是泰伯，还是季历，他们谁为王者，都是一样的，对于我们来说，我们都是一样的可以为我们的周人部族做事啊。”
族长姬章说道：“是啊，太巫您说的极是啊！所以我才特意带来了他们三个人，来向您汇报一下山里面的情况，就是想烦请您拿着季历王所颁发给我们的符信，前去王城搬兵来护卫我们召平啊。”
太巫姬望在火把摇曳不定的光亮中低头沉思了片刻，说道：“理当效命，只是当年离开王城的时候，我对季历王是不辞而别，如今贸然前去，也确实是颇为尴尬。”
族长姬章说道：“太巫过虑了，现今国中太师巫丰不仅仅是季历王的亲娘舅，也还是您当年的同门师弟，您到了王城之后就先去见那太师巫丰，由他接引您去见季历王，这不就是一种很妥当的办法吗？”
太巫姬望低头不语，认真地倾听着。这时燕生捧出了一个平平的石头盘子，上面摆着五碗茶水，走到院子的石桌子前，说道：“请族长来这里用茶。”说着就将茶盘放在了石头桌子上。
太巫姬望招呼着众人将凳子挪到石桌旁，待众人坐定后，太巫姬望便说道：“王城搬兵，势在必行，发现铜矿的事，也是要及时上报给王城的。兵者凶器，不可以不速决，我看我们现在连夜就出发，套一辆马车，随我去两个年轻人，每人背一大篓子铜料，路上二人轮换班地赶车，我可以睡在车子上，这样赶两夜一天的路程，后天上午的时候也就可以到达王城了。”
族长姬章说道：“我本来还在犹豫，是我自己去王城？还是请您去？没想到您连夜就要去，也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啊！”
太巫姬望说道：“召平大局还要由你主持，你哪里走得开呀。这件事，如今已是越来越显得急迫了，不能再耽搁延误了。我的命运我知道，我的命星今夜就已经开始向北走了，我又岂有留下来不走的道理呀？”说完就开心地笑了，大家也都跟着笑。
笑罢，太巫姬望接着又说道：“这里离不开你，我到了王城后，就设法先去会见季历的母舅巫丰，我今年六十有二，那巫丰整整小我八岁，今年也该有五十四岁了。当年季历能够为王，也是因为这巫丰从中使了手段的缘故。如今我们不见面也有差不多将近二十年的光景了，最早他初入师门时，年龄也就只有如今的燕生这么大，我作为大师兄，对他是特别的喜爱呵护，也不知他如今还记不记得那些陈年旧事了······唉！不讲这些了，这巫丰虽然后来品行不好，但是而今的季历王，还是很有作为的，我此去一定要将搬兵的这件事办好，你就放心的安排好家中的事。少则五日，多则八天，王城就一定会发兵来到召平的，有了铜矿，这可是非同一般的一件大事啊！这段时间里你可就要多多费心了，召平的安危，事关重大啊！那是六七百户人家的性命呀······”
族长姬章说道：“太巫放心，我用我一家人的性命来确保召平的安全，召平在则家在，召平亡则家亡。”
太巫姬望说道：“不能亡！一定要都在！等着我的好消息。”
说着，太巫姬望和族长姬章两位长老的双手就又一次的紧紧握在了一起。
在族长姬章的安排下，姬康和姬庚两个人，就连夜套了一辆扎有席棚的用两匹马来驾辕的太平车，车上还捆了两背篓装得满满的铜料，又安顿好太巫姬望在太平车上睡下，便命令姬康和姬庚两个人连夜上路了。
姬康和姬庚两个人一人一边地坐在马车的车辕上，每人手拿一根火把，就沿着向北的路出村去了。
走出村外，姬庚对姬康说道：“康哥，你先灭了火把也躺车上睡，我支上半夜，实在瞌睡的不能行了，我再叫你起来替我。”
姬康是身背铜料走了一天，身子又瘦弱些，所以也确实是有些困了，就说道：“好，你困了就叫我。”说着就弄灭了自己的火把，蜷缩着身子躺在车子的前部睡了。
姬庚身体健壮，又加之对这种紧张的生活感到兴奋异常，所以也不瞌睡，就将自己的火把插在车棚上的锸环内，自己则赶着马，沿着去往王城方向的大路，在月明星稀的夜色中快速前行。
再说姬荀他们，在山中一夜休息的都很安稳。
者穆赤威的哨探在夜色降临之后，就悄悄地离开了。姬荀他们丝毫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行踪其实已经被人给窥伺了。
者穆赤威的探马回到营寨后。已经是睡觉的时候了，他们没有敢去打扰者穆赤威，也不敢擅自离开，而是就在者穆赤威的营帐不远处，露天坐在了草地上，先是聊了些婆婆妈妈的闲话，渐渐地就都支持不住了，便一个接着一个的躺倒了身子，睡了过去。
几个哨探被人踢醒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他们急急忙忙随了侍卫去觐见主子者穆赤威。
者穆赤威听到哨探说周人发现了铜矿，还都拿着些铜块做武器在操练阵法，而且人还不多，就生气地说道：“为什么不早点来报告？”
那几个哨探知道者穆赤威翻脸无情的秉性，吓得急忙跪下说道：“我们昨天夜里回来的时候，王爷您已经睡下了，我们不敢惊动，但也没敢回自己的帐篷，就在外面一直候着，这不王爷您一醒，我们就过来了嘛。”
者穆赤威看了一眼侍卫，侍卫赶忙躬身叉手回禀道：“正如他们所说，他们昨夜回来时，王爷您已经睡下了，他们也没有离开，就一直守在帐外。刚才我见王爷您醒了，就去叫他们进来了。”
者穆赤威这才平复了怒气，说道：“以后但凡是有这样的好事，就是我睡下了，你们也可以叫醒我，我一高兴就不会怪罪你们了。你们先下去，就在帐外听差，不得远离。”那几个哨探唯唯诺诺地退出了者穆赤威的大帐。
者穆赤威吩咐侍卫道：“快去传铁木桦将军来，再点齐了300名军士，由那几个哨探带路，去从周人手里将铜矿给我夺过来。”
侍卫答应着去了。这里，者穆赤威就开始在做着发财的白日梦了。
······
铁木桦带着三百名者穆赤威麾下的西戎族勇士，早早吃完了饭，就都骑了马，由那几名哨探带路，人人手中拿了根骨矛，外带一张张的牛皮，赶着十几辆大木头轮子的马车，一个个嚎叫着就冲出了营寨。他们是憋足了劲儿准备要带回来大量的铜料了。
再说姬荀姬孩他们，一大早醒来闲着无事，大家就一边吃着干粮，一边讨论着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情况。
姬孩说道：“哥，我看要是西戎人真的杀过来了，我们这38个人，是绝对守不住这座山的，我们要是只为了证明这是我们的铜矿，就在这里死战，是不是没有必要啊？”
姬荀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们总不能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自己先跑了？”
姬孩不说话了。众人也都不说话了。姬荀说道：“只要我们在这里坚守到天黑，就会有人来接应我们了。”
姬孩说道：“哥，我们召平的丁壮统共也就五六百人，就算是都来了，也同样是守不住这座山的。现在我们这些人不能够这样地坐以待毙呀。”
姬荀听了姬孩的话后，就半开玩笑似的说道：“孩儿弟，你说这些话，可是在祸乱军心啊！”
姬孩说道：“哥，我哪有那种意思啊。只是因为我们人少，我们才更要保全自己的性命呀，铜矿一时半会儿也挖不完，等到我们的大队人马来了，我们再来开采也是不迟的呀······”
姬荀打断了姬孩的话，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必须要钉在这里，死也要死在这里。弟兄们，不要老想着保自己的命，我们要保我们整个召平周人的命，我们不能够让人把我们的铜矿夺走啊！”
看到姬荀慷慨激昂的样子，姬孩也很受感染，就说道：“别人夺走了，我们还是可以再夺回来的嘛。”大家也都随声附和着姬孩的话，纷纷点着头说道：“是啊，姬孩说得对······面对西戎人，就是我们召平所有的丁壮都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的······我看我们应该先躲起来······”
姬荀听到大家这样说，就生气地打断了众人的议论，说道：“好，那我们就吃完早饭后，一人一筐铜料，也背着回去好了。这里就拱手让给别人好了。”说着就生气地走到一边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众人只觉得姬孩的话也有道理，姬荀的话也有道理，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了。正犹豫着，只见西南方的山道上有尘土在飞扬，众人于是乱糟糟地都发了一声喊，说道：“不好，有马队向这边来了······是西戎人杀过来了······怎么办······”
姬荀跳起身来，聚拢眼神仔细观望，看了一会儿后说道：“这个方向，来得速度又这么快，应该是西戎人来了······你们有要走的吗？有要逃跑的，就逃了，我一个人守在这里！”
姬孩说道：“哥你这说得是什么话？今天这种情景，我们要是把大哥一个人留在这里，自己跑了，那我们以后还哪有脸再做人哪！”大家伙也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姬荀说道：“我说死战，你们不愿意，我要你们跑，你们又不跑，干什么？都呆在这儿等死吗？还不快去抄家伙！”
于是大家伙就都纷纷拿起了自己的武器，都一个个双手紧握武器，眼睛还都睁的大大的，也说不清谁是兴奋，谁是胆怯。
只见施雍手拿着自己那根大鹿角叉一样的武器，口中好像是还念念有词，众人不知，这其实是他们有施氏一族人在大战开始之前的一种祷告，大意就是说——祖宗有灵，会保佑自己多多杀敌。这个施雍其实也是憋足了一股子劲儿的，以前自己总是胆怯，不敢于和别人发生冲突，主要原因是自己从小父母双亡，又随了叔父离开了邦族，自己是不愿意因为一时的斗气儿而给叔父招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但是现在可不同了，现在可是有了他得以一泄胸中郁闷的机会了。
至于姬孩，他虽然没有乐于战斗杀人的嗜好，但是，一旦在战场上面对敌人的时候，他内心里就会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冲动，那种挥动武器所向披靡的感觉，让他为之着迷。
姬荀虽不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但也堪称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战士了，处变不惊，急中生智，简直就是他的特长了。此时，姬荀就吩咐大家道：“大家不要慌乱，按照事先演练的阵法组合在一起，一会儿先占领山上高地，看看敌人是否带有大量的弓箭，若是有弓箭，我们就有序地向山上撤退，边退边向山下滚圆形的石头。若是敌人没有带弓箭，或是只有少量的弓箭，我们就可以按照事先演练的阵法去杀他几个回合。我们都是堂堂的男儿汉，都是有虎胆熊心的人，今天，也只不过就是我们一次特殊的狩猎活动罢了。记住，面对猛兽，勇武者生，怯懦者死！”
接着姬荀就要求大家跟着自己呼喊“勇武者生，怯懦者死”的口号。
于是众人就都跟着他高声喊道：“勇武者生！怯懦者死！勇武者生！怯懦者死！······”
列位读者朋友欲知后事如何，且待写书人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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