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帝一死,赵忠忍不住痛哭起来,吓得刘忠赶忙安抚,许是隔音太好,或者大殿内的太监以为是灵帝在哭没当回事,也没人进来查看。
可是,蹇硕一见赵忠痛哭,不由的想起他跟灵帝的种种过往,他明知此时不宜哭丧,但还是哭了起来,这下可彻底让刘忠着了慌。
刘忠竖着耳朵听到大殿传来嘈杂的声音,里面混着叫骂声,他也顾不上赵忠和蹇硕,连忙推门而出,正撞见一个太监嘟囔着端着烛台,从大殿推门而入。
这太监跟刘忠打了个照面,两人互相一愣,最先反应过来的刘忠上前一拳打在太监的面门上,太监哀嚎了一下往后倒去,其他太监看到刘忠,也不去扶摔倒的同伴,一拥而上想抓住刘忠,刘忠大惊之下,将门一关,顶在了门上。
大殿的太监们也急了,蜂拥的往门上撞,这一撞,差一点就把刘忠撞飞出去,大门也因为这一撞,两门之间被撞出了一道缝,眼看刘忠就要顶不住了,蹇硕二人跟了出来,蹇硕随身带着匕首,他掏出匕首顺着缝隙往外刺,只听一阵哀嚎之声,大殿的太监们都离门远远地不敢靠近,刘忠三人趁机再次关上了门,蹇硕搬起一旁的木板,放在了两门上各自凸出来的门栓上,将门从里往外锁了起来。
刘忠见蹇硕还想去搬桌椅堵门,他连忙上前拦住,指了指来时的窗外,示意赶紧走,不然等大殿内的太监们反应过来,可就来不及了。
刘忠帮蹇硕和赵忠翻出窗后,他也跟着翻了出去,一落地他四处打量下,发现齐老太监早就不知所踪,可能一听到哭声就趁机溜了吧,也可能更早的时候就走了。
刘忠也来不及顾念齐老太监的生死,他连忙小跑的跟上了渐渐远去的蹇硕和赵忠,虽然他有办法出宫,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还是要尽量隐藏实力为好。
“怎么回事?”张让接到通报后,匆匆的走进大殿,他看着大殿上的一滩滩血迹,不由眉头紧锁,通报的时候,明明说的是有人闯入卧榻,怎么会有血迹?难道是硬闯?张让犹疑的瞪着身后通传的太监。
“祖宗,人被困在里面了,门从里面反锁了,放心,跑不了,您老先坐,等孙子们把门撞开,就把人提溜出来,让您处置。”今晚负者看守的大太监看到张让来了,连忙上前笑着对张让说道,那一脸的褶皱笑的如花般盛开,末了,他还趁张让不注意,瞪了通传的太监一眼,暗自琢磨怎么收拾这个想上位的家伙。
“门是反锁?”张让眉毛挑了一挑。
“是反锁。”大太监弯腰弯的都快弯断了。
张让又问:“他在里面?”
大太监知道张让指的是谁:“在。”
“门是反锁的,他又在里面,你这叫把人困住了!?”张让说罢,反手给了大太监一个耳光,打的大太监恍惚了一阵,等反应过来,他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认错:“请祖宗赎罪,孙子们这就去撞门。”
“撞个屁!有窗户你们难道不知道砸窗户进去吗?人***估计早就跑了,我要你们这群人有什么用!”张让近乎是用吼的,他现在特别怕蹇硕见到灵帝后,带着禁军来救驾,说不定禁军已经在路上了,他急需灵帝来当人质。
大殿的太监们见张让发怒,连忙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都TM跪什么,老子还没死呢!给我去砸窗户,把门打开,我要进去!!!”张让这次确实是用吼的,众太监连忙出了大殿去砸窗户。
不一会儿,有太监从窗户跳了进去,从里面打开了门。张让进门时,见这太监浑身发抖不敢说话,也没当回事,继续往里走,到了卧榻的门外,张让停顿了下,对常随说道:“你跟我进去,其他人都留在外面。”说罢,带着常随推门而入。
一进屋,张让就看见背靠着墙,面向门的灵帝,张让心中一凛,下意识的想要跪拜,但是转念一想,事已至此,脸都撕破了,也就没有跪,他见灵帝没有动静,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借着烛光,看到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灵帝,张让被灵帝的样子吓了一跳。
只是张让私下虐杀过不少人,他很快从惊吓中缓了过来,他为一代帝王这样的死法感到惋惜,尽管他给灵帝设计的死法比这个好不到哪里去。
紧接着,一股愤怒涌上了张让的心头,灵帝这种死法,简直就是死后还要报复他,饿死渴死还能说是灵帝自己不肯进食或者无法进食,毒死可怎么解释?
灵帝是自杀还是他杀,对张让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中毒而死肯定会被他的政敌拿来说事,张让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如今能跟宫斗扯上关系的只有蹇硕和董卓,因为灵帝和太后一直都想立刘协为帝,蹇硕忠于灵帝,而董卓跟太后是族亲(平行世界),灵帝一死,就是帝王之争,太后想要让刘协登基,只能依靠蹇硕和董卓。
想到这里,张让已经把矛头对准了刘协,董卓远在凉州难以除掉,故而除掉蹇硕,刘协依旧有依靠。
“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张让看着死不瞑目的灵帝,他恨恨的在心中想着,此刻,他已经决定怂恿何进一起,杀了刘协,到时唯一的皇子又是长子的刘辩,将是唯一的继位者。
张让做事谋而后动,不动则已,一动则雷厉风行。他上前将灵帝的眼睛合上,掏出手帕将灵帝脸色的黑血擦干,然后把灵帝的尸体放倒,再将被子盖在灵帝的身上。
料理完了一切,他转身对常随说道:“从现在开始,你负责看守这里,任何人不得进入这卧榻半步,你我生死,都攥在你的手里了。”
常随虽然刚刚一直低着头,但是他发现张让跟灵帝没有交谈,再听张让这么说,心中猜测灵帝已经被饿死了,张让这是准备藏而不发。
常随想到这里,表起忠心:“干爹放心,儿子就是一把火,把这烧了,跟着这屋子一起被烧死,都不会让人踏进半步的。”
张让:“好儿子,以后叫爹就是,你我父子从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爹爹还需要你来养老。”
常随一听,欣喜若狂,跪在地上对着张让磕头:“爹爹在上,请受儿子一拜!”
就在这个密不透风的屋子,灵帝刚刚服毒自杀,张让就在灵帝的尸体旁,收了他第一个儿子。
正所谓:
君王悲歌还未散,太监张让把儿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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