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头一转,伸长手将白言捉住,皱着眉将他手掌上沾到的血迹洗净。
不比划?
白言不满地戳了戳他。
秦坤摇了摇头,示意比划你也猜不出来,还给你看个笑话。
白言不满,他嘬了嘬脸颊旁的肉,收回手侧身,示意衣服下摆的那块血迹,这也要清掉。
秦坤:“……”
他开始好奇,是怎么沾到这里去的。
拿衣服擦手了吗?
白言穿着白色的T恤,血色在其中尤为明显。他提着那块布,在秦坤面前慢慢将衣摆拉高,露出里面一截腰线。
做了个脱的动作。
秦坤:“!”
白言又指了指秦坤身上的衣服。
车厢内什么声音都没有,秦坤却觉得脑中满是嗡嗡之声。
他绷紧脸颊,下颚处一道利落的线条。
眼中暗涛汹涌,盯着白言。
白言却好似没有注意到,当着他的面儿,以一种磨人的速度拉高T恤。
露出腰部紧致线条与虽不贲张但也绝不单薄的肌肉。
秦坤觉得自己该移开目光,眼睛却不听使唤。
眼前人腰线白皙得不可思议,血色没在那儿留下半点痕迹,反衬出点点粉意。
尤其再往上一点儿,更显得……
再想到这片肌肤的触感,他呼吸一窒,喉咙干渴。
急切之下张口欲言,完全忘记了此时他根本不能说话。
下一秒那件T恤被抛到了他身上。
白言一脸无辜莫名地朝他身上的外套抬了抬下巴。
愣着做什么?
……
将要结束时,
白言已换上了秦坤的衣服,拉链拉到了最高,
他低头嗅了嗅衣服上的味道,朝秦坤一笑。
秦坤耳尖通红。
30秒很快过去,另一侧的门打开。
白言看过去。
是个短发女人。
也是一脸兴致缺缺。
但看着时间悄悄流逝,而白言始终没有动作,困惑的眉毛还是皱了起来。
白言舔了舔嘴唇,爱莫能助地对她耸了耸肩。
刚刚那30秒内两人做的事,可不合适在这人面前做。
短发女:“???”那我要传什么下去?
带着这个疑惑打开了下一列车厢的门。
对着传递者,她试探着比了个心。
没什么好说的了,就给您比个心吧。
这一轮,也非常意料之内的没有答出来。
除了秦坤白言这种瞎几把比的,还有一种人,是故意不传的人。
因为就算这次传对了,关他们什么事,通关的又不是他们。
所以说,除非是两个认识的人在下车找车票时找到了一头一尾,并商量好答案是什么。
否则,根本没办法通关。
【本轮游戏,你们又答错了!】
【愚蠢的寄生虫们,快下去吧,只有找到车票,才是你离开的唯一出路!】
白言看着墙上的画又变了。
他目光一闪。
墙上所画的,是一座庄园。
画的视角是从庄园大门以上的半空处俯拍。
可以看到前院非常大,有许许多多密密麻麻的红点,
——就像是玫瑰花。
画笔用的色调是暗红色,倒像是被溅上去的血点一般。
庄园的建筑也很大,画中可以看到许许多多、数不清的窗户。
以及一些窗户后用蒙太奇笔法画的人脸。
以及画上方庄园的后面,被隐在黑暗中模糊不清的庞然大物。
似乎是光线不足的建筑,又像是暗中窥伺的怪物。
一座阴森恐怖的庄园油然而生。
但是可能是因为这幅蜡笔画的作者笔法太过稚嫩。
越看越有点恐怖的滑稽。
白言盯着那片黑暗看了几眼,收回目光。
玫瑰庄园?
他心中有了计量。
上次在游戏室里看殷章的回忆,倒是只有看到室内,室外并没有顾及到。
因此也不知道到底猜测是对还是错。
车门很快打开,车门后,是一片辽阔的玫瑰……大草原。
图画的比例尺是一比一万吗?
前方潮湿雾气中,有明亮的光线。
那里,便是庄园所在了。
寒风拂过,白言不自觉裹紧外套,上面熟悉的气味替他盖掉了太多玫瑰花在一起的香味悲剧。
他低头看向簇拥在脚边的玫瑰花。
由于光线昏暗看不太清,暗红色的玫瑰花微微舞动,就像是无数张噬人的血盆大口。
白言想了想,低头,丝毫没有公德心,也不在意自己就站在别人的地盘上,随手扯了一朵。
玫瑰花:“……”
花茎断裂处,渗出星星点点红色液体,闻上去不是血。
他手持玫瑰花,朝庄园走去。
脚下的玫瑰花,似乎都会为他让道。
而这种自发性的行为,让他想到了之前那个村子中的杂草。
不一样的是杂草下的是腐尸,这下面,虽然不是腐尸,但是感觉也好不到哪去。
周围没有一个人,不知是此次又把他们分开了还是因为分散的太开。
如果是后者,那到了庄园里面,便能见面。
初始看着像是隔了很远,但是他走了没一会,面前的城堡变得近在眼前。
大门富丽堂皇,仿佛拥有许久的历史沧桑,上面还画着很多的纹路。
白言没急着进去,多看了几眼纹路。
认出了猪、牛、羊……还有各种说不出名字的畸形的怪物。
“吱呀”一声,门被从里面打开。
一个女仆模样的人在里面正看着他。。
也不知看了多久。
“请进。”她面带微笑得体礼貌。
内里的场景逐渐呈现在白言眼前。
竟跟之前殷章给他暗淡呃,一模一样。
石锤了,这里就是玫瑰庄园。
里面除了很多仆人,还有就是那些玩家了。
此时已经有六七个了。
秦坤也在里面。
白言走了过去,眼神询问有什么发现吗。
秦坤轻声回:“等人齐。”
白言抬头看了眼,一直站在半截楼梯上,像是管家一样的人物。
他又看向秦坤,本来准备将袖子里藏的那束玫瑰给他,但他已经发现了异常。
这么大的大厅,其中装束有许多的花,却一朵玫瑰都没有。
白言握了握秦坤的手,同时他也发现秦坤的脸色也不太对。
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秦坤反握住他,没有说话。
不一会的功夫,从门外又陆陆续续走进玩家们。
白言眼神扫了扫。
有十六个人了。
比他想象的多。
还好那时候在车上时没决定往后扫。
那会时间完全不够。
“啪啪。”楼梯上,突然传来拍掌声。
是那个管家。
他拍完的一瞬间,大厅内所有在走动作的仆人们像是被瞬间切了电源一般,陡然静止一动不动。
而后像是被控制的机器人,错落有致的退回到两边。
一人从白言身边走过,他盯着看过去,发现这人眼睛眨都不眨,胸膛也不见起伏,完全不像个活人。
“各位,欢迎来到,玫瑰庄园。”管家在仆人们站成两排垂头对着他时,才从楼梯旁拿了盏油灯,迈着高贵的步伐走了下来。
虽然步伐没有高低贵贱,但这位老爷明显觉得自己正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底下都是他的臣民。
眼神高贵而轻蔑。
这模样太欠打了,
甚至欠打到超过游戏的预期。
导致两秒后,游戏甚至在众人耳边道:【备注:不准攻击npc】
……真是会防范于未然啊。
白言可惜的叹了口气。
此时的管家,陡然觉得一阵凉风从背后袭来。
他猛地一惊,不敢再摆架子,快走了几步。
在玩家们面前停足:“我们庄园的主人是个慷慨、美丽、迷人……的主人。你们既然想要打工赚取车票钱,我们善心的主人为你们安排了一些你们力所能及的事情。只要你们能完成,便能拿到车票。”
他嘴角的弧度仿佛刻上去的,法令纹就像是有人在面包上刮了两道痕迹。
管家停顿了会,见没人说话,他便举起没有托着灯的手,举起一根手指,声音变得细缓:“你们应该要问,那是什么工作呢?”
又恢复了原本的低沉声音:“别担心,我会让女仆们带着你们去各自要做的工作前。不过在这之前,你们得先抽签。”
“谁抽到什么工作,都是上帝决定的。不过,这些工作平常都是我们庄园的女仆们在做,相信你们肯定也能做的来。”
白言挑了挑眉,想到了在游戏室里看到的,那个从自己胳膊上剜下一块肉的女仆。
……这还真不一定。
即刻有仆人们捧出一只箱子,众人们前去抽签。
管家一手护住灯盏,退了一步冷漠开口:“真是一群野蛮人。”
低沉的声音:“你们这些野蛮人们给我注意,虽然主人好心接济你们,但是庄园的规矩你们还是要遵守。”
白言跟秦坤并没有急着上前。
白言在听这人说话,秦坤则看上去在想些什么事情,无意识地揉捏着他的手。
捏着捏着,发现了点不对的地方。
他转头看向白言,白言便将两人交握的手抬起,另一只手从袖子里拿出一只玫瑰。
放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正这时,管家咳了声,细缓的声音开口:“首先!不准大声说话!二,不准擅自搭讪仆人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
细缓的声音更加尖锐:“不准私自摘取玫瑰!”
说着,他眼睛在众人间逼视,却刚好看到白言将玫瑰放到了秦坤手背上。
管家:“……”
白言:“?”
众人:“……”
一秒之后,已经升级为尖锐的声音怒吼:“你这个无耻的野蛮人!你知不知道……”说到一半他的面容突然扭曲,像是被什么强行占据,声音又转为低沉,“好了够了!”
看向白言:“野蛮人,你破坏了我们庄园的规矩!你……”
他也停顿了下来。
而所有玩家也早就停下来,看着他们,看着那朵玫瑰,以及两人交握的双手。
眼中神情有幸灾乐祸、事不关己,还有鄙夷好奇……
而一切风暴的中心,秦坤微微向前,是一个保护者的姿态。白言则神情不为所动,甚至眼含好奇,想知道,破坏了规矩的自己,会怎么样。
管家深吸了一口气:“你们不准抽签了,我将会分派最艰难的任务给你们!如果没有完成……”声音转至细缓,“你们将永远的留在我们庄园,永远为了你今日摘到的这束玫瑰而悔恨!”
白言挑眉,配合他“哇哦”了一声:“那我好怕啊!”
管家:“……”
游戏声即时响起:【不准攻击npc!玩家白言,黄牌一张!】
白言:“……?”
他攻击了对方幼小的心灵吗?
而另一边,一个仆人则把其中一人手中的签收了回去,笑意盈盈的让这人重新抽。
玩家一脸懵逼:“……”
他刚刚抽到了最艰难的签?!
管家深吸一口气,脸色不再那么酱红:“跟我来。”
细缓的声音对着仆人们说:“去,领着他们去。”
仆人们点头微笑称是。声调都保持一致。
白言与秦坤跟着管家走。
路上白言将玫瑰花递给秦坤,秦坤伸手接过,却在触及的一瞬间,白言手掌一翻,花不见了。
秦坤:?
而后白言拍了拍自己身上,没找到,又去找秦坤,让他两只手臂伸直,又让他交握。
白言低头钻了进去。
在秦坤怀抱里冲他笑。
又一打响指,从秦坤脑后绕过一朵玫瑰。
秦坤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眉目温柔的不像话,最终牵着嘴角,笑了笑。
白言这才笑开:“终于笑啦。”
一进入这个庄园,秦坤就是一副低气压。
秦坤抱了他一下,在他肩颈处蹭了蹭,而后抬首,面色恢复寻常,并将玫瑰没收。
“这不知道干不干净,别玩了。”
白言:?
目睹一切的管家:“………”
【备注:不准攻击npc!玩家白言,黄牌一张!】
【备注:不准攻击npc!玩家秦坤,黄牌一张!】
……
管家一路不再发出一点声音,一直到他们来到了一间……花房?
里面是各色各样的花,除去玫瑰,还有牡丹、郁金香等,当然了,还有花蕊上长着一只手、花瓣处是一张嘴的各种奇思妙想组合而来的花。
……几乎将这间房塞满。
房间中央,有一张长桌。
管家快步走到长桌前:“现在,我就要分配给你们一个任务。如果成功,你们将获得回去的车票。”他说着,一手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两张卡片,正面对着他们,上面写着“车票”二字,还是熟悉的样子。
“如果失败,”细缓的声音轻柔又狠毒说,“你们将留下来,变成这里的花肥!”
白言:“玫瑰的?”
管家:“你想的美!是这些花的!”
白言:“那玫瑰的肥料是什么?”
管家:“是泥土!”
白言:“什么泥土?”
管家:“别人送来的泥土!……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白言:“你必须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管家:“……”他骂了一句脏话,“是的,但这并不能让你通关,反而会让你惹怒我!”
白言意味深长的哦了声,没再问。
管家深吸一口气,果断略过大段无意义的话:“这个任务,是让你们品尝数十种美酒,并判断其中成分是哪些花。”细缓的声音,“只要答对半数以上,便算是完成了任务。”
他一碰桌子,这张木桌的桌面突然分裂,向两边缩回。而下面的一层,则正摆放着数十种酒。
白言数了数,有24杯。
这些酒都是拿透明高脚杯装的,其内颜色倒是十分鲜艳、也十分邪恶,其中居然还有在冒泡的,此时这间房看上去更像是巫婆的实验室了。
他突然问:“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管家一笑:“有。”
便不再说话,笑着看着他,眼中闪着得意的光。
即使他问什么他答什么,也不一定能问到他想要的问题。
白言眯了眯眼,也笑:“你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管家:“……”
他面容陡然一阵扭曲,喉咙里发出了赫赫风声,眼歪鼻斜,像是跟什么体内的东西作斗争。
白言看着他好几秒,才开口:“不想回答的话就算了。”
管家突然松了口气。一脸愤恨又带着点畏惧的看着他。
人们听到他有两道声音都会觉得可怕,谁会想到这是他的弱点呢。
“有什么要注意的吗?”白言笑着,面色变都不变。
“……”管家泄了口气,“每杯酒内,都是毒药,也是上一杯酒的解药。”
“解药就藏在你们找出来的答案里,如果顺序错误,你们将立即就接受了花神的惩罚。”
白言与秦坤互看一眼。
也就是说,这些酒,都必须得以特定的顺序喝下去,至于顺序,就在上一杯酒解出有哪些花的答案内。
任务上说的好听,超过半数就算过关,但是这种一环套一环的毒酒,不全部喝完,也不用想着过关了,就直接当花肥长眠吧。
“如果你们没有问题的话,那就开始吧。”说着,管家看他们没有再准备做幺蛾子的打算,松了口气,朝旁边隐藏的小门招了招手。
进来了一个女仆,与大厅里站着的那些并无任何差别,呆滞的眼神、僵硬的微笑、以及挑不出错的仪态。不同的是她挎着个篮子。
“她负责你们的任务,她判断你们通关,你们便能通关了。”说着,将手中的两张车票交给了女仆,而后优雅又不失速度的退了场。
剩下他们两人与女仆。
白言眯了眯眼,打量了女仆一眼。
这女仆不是别人,正是大魔方游戏中的“马尾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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