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震天门分震、天、门三科异曲同工,金山会同样分为上金会与下山会两个部门。
且职能如其名,上金会走的是财阀路线,由金鹰夫妇掌管。下山会则负责道上的事,会长夏山。
作为寀城最大地下势力之一,夏山在寀城最好的地段拥有一座占地千余平歌舞园。
民戏、舞厅、歌吧一应俱全,自然也少不了与美同行共赴巫山的春色藏处。
夏山倚在悦山园顶层的栏杆上,看着楼下层层各色的纸醉金迷。身前是一位穿着v字薄纱身段极好的女孩,至于v字大小,自然是从开叉处算起。
“那个叫陈无羊的是什么来头?”
女孩恭敬的说道“回山爷,是原本震天门的小头目。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被插上了私通咱们金山会的名头,给那位门科科长伊洪下了追杀令。
之后想来是为了活命吧,宰了那接任自己位置,而后想要给伊洪表忠心的方才军。
然后拿着方才军的人头在街上大骂震天门,顺便把咱们金山会捧的很好。”
楼梯口上来一个瘦高的汉子,看了眼女人,随即附在夏山耳边低语了几句。
夏山一挑眉,随即轻笑一声看向瘦高的男人说道。
“阳波,你以为怎么处置?”
侯阳波显然知道夏山会有此问,不假思索道“此人一踩一捧,明摆着绑架咱们金山会。再有先前那传闻必定逃不过众人视线,如果不收,怕是会坏了咱们的名声。
可收的话,岂不是被那小子当了枪?”
寀城虽说是金山会和震天门两家的地盘,但下面的琐碎势力仍旧极多,更何况还有两家之内学那无间道却又远远不如的墙头草。
又被陈无羊这么大张旗鼓的一闹,那此人收与不收就成了一件需要好好思量的事情。
“收,干嘛不收。”
夏山嘿嘿一笑“不收小麻烦不断,收了无非是被这小子戏弄一下。至于真傻假傻,咱们自家人还不清楚?
再说这小子已然走投无路,只能死心塌地的给咱们做事。这可比那些墙头草要省心太多了。”
侯阳波眉头一皱“可万一要是震天门的一出苦肉计……”
“那咱们就好好斗一斗。”
夏山其实还有后半句没说,你怎么知道杀了此人震天门就不会借机造势一股脑坏了金山会的名声呢?
死两个人是小事,影响了金山会的新鲜血液和人心才是重中之重。
“阳波,做人呢,少说多听。你姐夫不比你更明白这些道理吗?”身边的女孩神色妩媚。
“知道了,姐。”
“把人带上来吧。”夏山不再多言。
“是。”
……
一楼是民戏,杂耍、曲艺、吹糖人、弹弹珠、牌九、斗地主一应俱全,街上老百姓闲来无事就喜欢在这里扎堆玩儿。
不收门票,全是免费的。
二楼是歌厅,地下一层则是舞厅。前者老少皆宜,后者则给工作压力大的年轻人玩儿,三楼是酒店包厢,干什么大家伙心里都明白。四楼则是挥金如土的赌场。
至于什么富贵贫贱三六九等,有,但我金山会可是一视同仁的,有钱没钱我都供着,这才是寀城霸主该有的气魄。
陈无羊层层走过,将一切尽收眼底。
顶楼一上台阶,就瞧见了那个性感的中年大叔,健壮的肌肉,野性的伤疤。再配上身边那位身材极好穿着也很好的女孩。
啧啧,他现在脑海里正有一篇优秀的万字短篇自动生成。
没办法,老扑街的职业病了。
夏山看着眼前的陈无羊,总觉得这个家伙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这家伙的眼神过于平静了。
“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夏山言简意赅。
“伊洪的人头,只要给我时间,当然,咱们组织上能安排一下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陈无羊张口就来。
无论是方才军的人头还是大街上的喊话,只不过是陈无羊为了能见到夏山的敲门砖而已。
至于先前利害,陈无羊相信夏山能坐到这个位子,肯定不是傻子。
“看来你对伊洪恨之入骨啊。”夏山眯着眼,不急不缓道。
“我在震天门不敢说多圆滑,但多通天的大人物还是惹不到的。莫名其妙惹来的一身骚,思来想去也只有伊洪有这个本事。”
夏山又问“你和伊洪有什么过节?”
陈无羊挠挠头,同样满脸费解“其实说实话,我也想不到我们两个有什么过节。
但很显然方才军那种角色肯定没本事把私通敌营的帽子扣在我的头上。
毕竟震天门也不都是傻子。”
夏山点点头,一手落下女孩的凸起的肌肤上,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听起来挺合理的。”
旋即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味着什么“可你毕竟是震天门过来的嘛,谁也不知道是不是苦肉计。
这样吧,这段时间先委屈你,在四楼看场子。
可别说我不照顾弃暗投明的义士,三楼这些个钱袋子虽说脾气臭,但出手大方,也不算委屈你这个小头目吧。”
“不委屈不委屈,多谢夏会长。”陈无羊连连点头,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阳波,给陈兄弟找个住处安排一下。”
夏山朝着两人挥挥手,然后一把揽过身边的女孩。
想必会是一场恶战吧。
回过头的陈无羊如是想着,身边的侯阳波身材单薄,像根长长的火柴棍,满脸营养不良的表情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纵欲过度这四个字。
“兄弟怎么称呼?”
陈无羊笑眯眯的,这家伙明显不同于其他小混混,虽然看上去地位不高。
但刚刚和夏山那女人眉来目去的,没准有一腿子。但看夏山浑然不在意的神色,多半还是知情的。
夏山肯定不是愿意自己头顶有个绿帽子的,那估摸这个阳波和那女人沾亲带故吧。
“侯阳波。”
“侯兄,幸会幸会。”
陈无羊笑容真诚,全程都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
顶层的夏山和女孩在陈无羊走后却没有掀起一场大战,女孩只是坐在了夏山的怀里。
“如果那个陈无羊没问题,倒是可以培养。”
夏山突然说了句。
如果先前陈无羊对夏山所有的疑惑对答如流,又或者把矛头指向金山会中的任何一个人,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一句“自己也搞不懂谁在栽赃嫁祸”,反而让夏山消除了些对陈无羊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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