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剑法……嘿嘿,好一个华山剑法!”
计无施脸上半分血色也无,他捂着右臂,语气极是凄凉的道:“自古英雄出少年,长江后浪推前浪,佩服……佩服!”
说道第二个佩服之时,其人转身便投入大河之中,也不管身边的黄河老祖,朝着任盈盈那艘小船之上游去。
也是,想他计无施也算是一方豪雄,与黄河老祖联手,三名一流高手伏击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正面对决之下,竟然被其以华山剑法硬生生的挫败,你叫他如何心气能平?
这些黑道大枭,谁不是心高气傲、性情怪戾之辈?若不是那三尸脑神丹,他们岂会臣服在魔教,臣服在任盈盈手下?
可是如今他们最引以为傲的一身高强武功,却不敌一个少年,也难怪计无施语气凄凉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他计无施,便是被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啊!
祖千秋看了眼跌落在地的右臂,和那被削成两段的精钢折扇,却是惨笑一声,道:“江千户,祖某人习武四十五载,到了今日才发现,原来祖某人的武功,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今日之事,却是得罪了……”
说罢,他低身捡起了那三只断臂,和老头子搀扶着,互相也跳入了大河之内。
这三人都是一流高手,内力高深,又精通水性,虽说断了右臂,可是前方有人接应,却也不会死在水里。
眼见得三人离开,江慎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毫无形象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周身早已经汗流浃背,右手更是在不断发颤。
这一战的凶险,远胜过他出道以来的任何一战,他和这三名黑道大豪,胜负本在五五之间,最终江慎得胜,委实是侥幸之极。
却是华山派高手尽数凋零,三十年间除了岳不群夫妇,没什么人行走江湖,这三名黑道大豪久在中原厮混,虽然认得华山剑法,却不如余沧海对于华山剑法了解的透彻。
倘若他们三人及早拼命一搏,逼得江慎将积蓄不足的养吾剑意释放出来,最终结果,必是江慎落败,当然,他们三人难免也要有一二人陪着江慎共赴黄泉。
不过这三人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却是想以一种比较稳妥的方式打败江慎,那便是生生耗干江慎的内力。
这样一来,便让江慎有了足够的时间积蓄养吾剑意,这才有最后那所向睥睨、群邪俯首的一剑!
不过这一剑,已然耗尽了江慎全部的内力,不然的话,刚才在这三名黑道高手,江慎岂容他们逃脱?
却是计无施等人被江慎一剑挫败,心神大震,满心羞愧和挫败,一心只想逃离此处,根本未能察觉到江慎的外强中干。
“好险好险……”
江慎直呼侥幸,看向那三艘大船,却见得那三艘船都已然尽数沉没在水中,一众水鬼虽然被士兵杀了不少,可也有许多逃离了的。
好在这大船之上有不少艨艟小舰,加上诸多会水的兵士以及乱七八糟的浮木杂物,船上的兵士倒也活下来不少,都在缓缓朝着岸边而去。
瞧着有几名眼明手亮的士兵仗着水性好,朝着他的小船不断游来,江慎松了一大口气,他可不会游泳,更不会划船。
没了性命之忧,江慎索性挣扎着坐起,摆了个五心向天的姿势,开始打坐恢复起内力起来。
“向叔叔,他……他胜了?!”
远处观战的任盈盈已经是瞠目结舌,玉脸之上满是难以置信,那可是三名一流高手,哪一个不是成名几十载的江湖大豪,联手之下,竟然败在了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手下?
“嘿……倒是老夫看走了眼!”
向问天自嘲一笑,道:“盈盈,这下你不必担心这小子的剑法如何了,他既然能败计无施三人联手,梅庄四友,在他剑下,也不过是四个酒囊饭袋而已。”
“想不到……这世上真有如此武学奇才。可惜,不能为我神教所用。”
任盈盈依旧沉浸在最后那一剑的风华之中,练武至今,她见过的武林大豪数不胜数,可是能接下这一剑的人,只怕五根手指都能数的出来。
“向叔叔,咱们回去吧。明日再好生会一会这华山派的江少侠!”任盈盈道。
……
江慎打坐了整整一夜,到了第二日清晨天光微亮时,才恢复了七八成的内力。
他昨夜那一场生死搏杀,消耗的气力委实过大,想要彻底恢复过来,起码要个两三天的功夫。眼下正是要抓捕那平一指,自然没工夫休息。
“江大人,您没事吧!”
江慎一睁开眼,便见得身边围着韦贵和武维立两人,这二人眼神都有血丝,显而易见是守了他一晚上。
“我没什么大碍,咱们呢,伤亡如何?”江慎问道。
“河南大营的弟兄们淹死了百十个,锦衣卫的只淹死了三个,却是小船来回搜救,速度太慢的缘故。”那河南千户所的千户武维立道。
“行,我知道了,韦公公,都好生安置吧,每位淹死的弟兄家里都发五十两抚恤银,韦公公,这笔钱你替我垫付,待回了京城,我再着人给你。”
江慎身上带了不少钱,可是也不够这些淹死的军士还有昨晚立下战功的军士瓜分的。不过钱宁和刘瑾有的是钱,这一趟若是功成,想必两人不会吝啬这点银两。
“怎好叫钦差大人垫付,便是杂家给了吧。”韦贵笑道,语气里有几分巴结的意味。
眼前这位,年纪轻轻便是北直隶锦衣卫千户,还被陛下赐了私印,可见宠信,若是刘瑾真的病死,他还指望着巴结上江慎保住这河南镇守太监的位置。
这等镇守一方的太监之位,全天下也是有数的,大权在握不说,油水更是极为丰厚,区区万余两白银又算得了什么?
江慎没有纠结谁给钱的问题,他站起身,看着岸上劫后余生的一群军士,心里却是思考着昨夜的拦截。
计无施出面找他的麻烦,黄河老祖还听其调遣,必然是那魔教圣姑的吩咐,不然的话,他们什么胆子,敢跟朝廷大军作对?
若是再跟着这些军士走,目标太大,太过扎眼了,却是会叫任盈盈有所防备的。
一念至此,江慎道:“韦公公,你领着军队在此,午时再开拔,武千户,你带着两个人,咱们先行赶到洛阳,趁平一指不备,调洛阳百户所的锦衣卫,将他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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