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国萨孤霓公主一直被称为草原上的明珠,苍山上的太阳,美名远扬。? E? 小?说 ? w?w?w?.?1?x?i?a?o?shuo.com她年幼时母亲就过世了,一直由哥哥萨孤霖照顾着,兄妹俩感情十分深厚。当她得知父皇有意将她嫁给净国皇子庄信时,她焦急地找到哥哥,哭着摇着哥哥的手臂,说自己不要嫁到净国去。
“阿霓,虽然我也不想你远嫁,但我听说那庄信不但样貌英俊,而且很有才,听说连功夫都不错,净国的那些官家小姐都想嫁给他,嫁给他不也挺好?”萨孤霖问道。
萨孤霓撅着小嘴,冷哼了一声,十分不屑地说道:“他再好看,能好看过白先生?他再有才,能有才过白先生?就算将来能做净国的皇后,我也不稀罕,我就只喜欢白先生,绝对不嫁给别人。”
“果然是为了白先生。可是阿霓,你知道白先生是那样的,一向冰冷冰冷,我看他并不喜欢你啊。”
“就是因为他一向冰冷冰冷,才显出对我比别人多一点的好。”
“……好吧,我去和父皇说,说我舍不得你远嫁,行了吧。”
萨孤霖无奈地耸了耸肩,嘟嘟囔囔地朝正殿走去。萨孤霓一脸的倔强,听见哥哥答应帮忙,这才施舍给了哥哥一个笑脸。她心中暗想,我是要嫁给白先生的,怎么能嫁给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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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儿,白先生回来没有?”黎国公主萨孤霓坐在梳妆镜前,以手扶额,看向镜中的少女,眉毛又细又长,像那树上的弯月亮,眼睛又明又亮,像那秋波一个样。看着挺水灵的姑娘怎么这么无精打采呢。宫女枣儿在旁边赶紧回答:“公主,听说要明日才回。”萨孤霓“哦”了一声,将本欲带上的珍珠耳环又放了回去。
这时门口传来宫人的声音:“禀公主,白先生已到城门口。”萨孤霓大喜,雀跃着朝门外跑去,跑到门口,又停住脚步,折返回来,匆匆将耳环带上,奔了出去。
她知道此次白若木赴净国是为了她嫂嫂的死,她一直很担心净国皇帝一气之下会杀了他,这几日每晚睡前都向苍天请求保优他平安无事。加上这些日子,哥哥萨孤霖也不在她身边,每日她都过得忧心忡忡。听父皇说哥哥带着手下去了靠近净国边境的一座小城,驻扎了下来。哥哥大约正为着爱妻的不幸离世而伤心苦闷吧,她想,哥哥只是去散散心,很快会回来。这么等着等着,从四月等到五月,却依然没有回来的消息。
她骑着快马,一路朝城门方向奔去。待依稀能辨识到白若木的车队,她勒住缰绳,整理了被风吹乱的辫和裙摆,这才缓缓朝车队而去。
平素总是一身白衣,骑着黑马,走在车队前方的白若木今日却并未见到。萨孤霓心中疑惑,纵马走到领头的军士旁边,问道:“白先生呢?”
领头军士认出公主,正欲停住车队,下马行礼,被萨孤霓摆手制止。她笑道:“我只是来看看白先生,你们继续前进,不碍事。”
军士领命,这才伸手指向车队中的马车,说道:“禀公主,白先生今日乘车。”
萨孤霓闻言心中闪过一丝阴郁。每回白若木领命外出,她都会在宫门外迎他归来,素来他都是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前面,今日竟然乘车,难道是有什么隐情?她正欲开口询问,只听那军士已经补充道:“白先生今日身体有些不适,所以在车中休息。”
她立刻就急了,喊道:“停下,都停下,我要去车上看看白先生。”军士领命,萨孤霓跳下马,走到马车前,此时车门打开,白若木依然白衣胜雪,稳稳地走了下来,躬身向她行了个礼:“谢公主关心,臣不过是略有些不适,不必介怀。”
她见着他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这才松了口气,对他笑了笑,说道:“那就继续前进吧。”说完翻身上马,骑着马跟在白若木的车旁边,有一茬没一茬透过车窗和车内的白若木聊天。
黎国上下都知道公主属意白若木,军士们自然给这一车一马让出了道路,两旁想围观白先生的少女们知道此番见不到白先生骑马的姿容了,也纷纷散去,谁愿见到自己的心头草和公主成双成对呢。
上京许久不曾天晴,今日难得有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了下来,萨孤霓得见此景,更加觉得舒畅,白先生于她就是久违的阳光。
“白先生,此去净国,他们有为难你吗?”
“没有。”
“是吗?挺好说话的啊。净国有什么新鲜事吗?”
“没有。”
“也是,你都去第二回了,估计也没什么新鲜感了。有没有见到漂亮的净国姑娘?”
“没有。”
“真的吗?不是说净国姑娘都像我嫂嫂一样漂亮吗?”
“并没有。”
“那有我漂亮吗?”
“……公主,臣累了。”
“噢,那你快好好休息吧,我先不打扰你了。”
萨孤霓看着白若木的车队转弯消失在街角,呆坐马上出神。黎国位于净国西北,境内以游牧部落为主,多支部落长年混战,她的父亲萨孤雷前年才一统草原各部落,自立为王。父亲帐下有不少知名的谋士,其中最出名的便是白若木,人称金帐军师,黎国人提到他都会自觉加上先生二字以示尊敬。人人都听说过白先生的足智多谋,更多人听说过他的俊美仪容。见过他的人都说,白先生若是身为女子,怕是这草原上就无法太平了,所幸白先生是男子,倒是免除了草原人民的劫难。其实以白先生的姿容来说,就是生为男子,一样会成为有特殊癖好领们的心仪猎物,所幸他所效忠的萨孤雷,自诩为草原雄主,非常厌恶断袖之癖,倒是敬他有平天下之才,请入帐中,指点天下,从此一冲天,势不可挡。
她初次见到白先生时才十三岁,那时他们的父亲还只是部落的二领。有天听说父亲帐下的士兵从河里捞上来一个人,她和哥哥就赶紧跑去看热闹。白若木一身**地被搁在地上,由于河水冰凉的缘故,脸色苍白,黑色的头湿漉漉地贴在脸颊,身上穿的是雪白的书生袍,远远看去像一具冻尸,但一点也不吓人,反而让人觉得有一种窒息的美。自己当时就看呆了,倒是哥哥反应过来赶紧让手下救人。白若木醒来后,前往大帐中拜谢了父亲的救命之恩,经过和父亲的一席谈话,成为了父亲的军师。
她见白若木,惊为天人,起初还以为是一个漂亮的姐姐,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一个漂亮的哥哥。之后她总是想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男子呢,想着想着就上了心,渐渐就情根深种了。无论多优秀的男孩子,她只要拿来与白若木一比,就立刻低到了尘埃里。正是这种对比,让她明白了什么是云泥之别,也让她的目光再也无法看向其它人,例如此时站在她马前的萧震。
“阿霓,你骑在马上什么呆呢?”萧震边说着,边从腰间取出一个布老虎,高高举起递给她。萨孤霓立刻想起当日自己欲送布老虎被白若木拒收后的那一幕。
“阿霓,你看,和你的正好配一对吧?世界上并非只有一只可以配对的布老虎。”萧震继续得意地说道。
萨孤霓接过布老虎,看了看,又扔还给他:“我已经有一对了,这只显得多余。”说完,她双腿一夹马肚子,马儿撒开蹄子,向前奔去。
要往哪里去呢,她想,还是去找白先生吧,有他的地方才有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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