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一笑,整个小脸儿都生动的不得了,像一轮散光辉的皓月,看的上官浩然连眼都不舍得眨了。『E Ω┡小』』说WwんW. 1XIAOSHUO.COM
“喏,给你吃!”安心将自己的油纸包递了过去,里面还有三个包子。
上官浩然激动了,双手都有些颤抖的接过来,像不敢相信似的:“真的,真的给我吃吗?”
“对呀,我人小吃的不多,你人胖,呃,不是,长的这么高大,自然吃得多,只是这是素的,怕你吃不惯呢,要不然我再给你买几个肉的去?”
“不,不,这个好吃,这个最好吃了。”上官浩然赶紧跟抢似的,拿了过来,将两三个包子,一起塞进了嘴里,嘴立即被撑的涨了起来,一鼓一鼓的跟蛤蟆似的,看的安心直笑,笑的眼儿似一勾弯弯上弦月。
上官浩然一边吃一边暗乐,并且吃完,还打算将那油纸包折起来,放进袖管里,却被安心一下子扯过去扔了,还娇俏的白了他一眼。
“你傻了,那纸油乎乎的,也不怕脏了你这上好的绸衫。”安心拉着他的袖子,喊他继续往前逛。
姚展胸走了一段路后,突然说自己肚子有点疼,便让安心等他,他要去厕所,谁料竟是跑回刚才他们站过的地方。
那张油纸上面,已经被谁踩过了两个脚印,他心疼的捡了起来,用手拍了拍灰,小心的折起来,放进胸口放好。
这张纸刚才可是被安心捏过的呢,安心还用它装包子送给我吃呢。
拿回了油纸,上官浩然兴高采烈的回去了,却不见了安心的影子,正急的满头大汗呢,突然听见一个软糯甜美的嗓音在背后响起来。
“包子,你像没头苍蝇一样干嘛呢,我在这儿?”安心站在一家裁缝店门口,朝着上官浩然招手。
刚才的担忧和满心的焦虑立即化为满脸的笑容,乐颠颠的跑了过去,用袖子随意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道:“安心,你看中了什么料子,告诉我,我给你买下来。”
安心一边往店里走一边摆手道:“不用啦,现在我们家条件已经好多了。如果是以前,我肯定让你请客。”
安心指了指柜台上面几匹不同的布料,让老板都各自包了起来,她是想着,家里人好久都没有做衣裳了,这次难得进县城一回,上次又卖了茶叶和泉水得了不少银钱,趁着小弟出生的机会,索性给大家都做一身衣服。
因为张老太太和何氏都是做衣服的高手,安心也就不放在这里做了,直接买布料回去省事儿。
她用手指头计算着乔伯伯和爹、还有外公,大舅要经常往田地里,山上山下的劳作,要穿耐磨厚实的布料。
张老太太年纪大了,不用下地干活,可以穿轻便料子好些的,这样显的精神。
张氏和何氏年纪相仿,然后零零碎碎,居然还要算到张黑虎和张玉强,于小丽,还有两个哥哥,这一算下来,还真不少。
上官浩然见安心对自己家人这样好,也爱军的很,他就喜欢安心的乐观善良。
只是,怎么安心算来算去,唯独漏了她自己呢?
还有这么多料子,恐怕都要将小小的姑娘淹没了,上官浩然立即有了主意,赶紧出门,不多会儿,就租了马车过来。
“安心,你一会还要接你二哥,这么多东西拿着不方便,不如这样,先放马车上面让他们送到我家去,反正明天是去你家取山货的日子,我到时候给你带过去,你觉得怎么样?”上官浩然一边建议。
安心沉吟下了道:“等二哥考试出来,想必也累得很,没有力气走路了。我看也不必再多麻烦你了,这辆车算我租的,到时候我们一并带回家就是。”
说罢安心抢先上前一步出门,要把车钱给付了。
上官浩然心里微有点受伤,安心为什么要处处跟他划清界线?
她看见安心在跟车夫讲价钱,再想到安心刚才都没有帮自己挑布料,便突然眼前一亮,悄悄塞了个银票给那掌柜,吩咐了一番话。
安心付完车资,进来和布店老板算帐,她一共买了十五匹布,总价是五十俩银子。
她看那布料的确不错,而且刚才一路,她也问过好几家,货比三家,这家的价格的确算便宜的,便没再还价,只是心理作怪,还是问了句:“掌柜的,你看我这一买就是十匹,你就算不便宜点,也该给个优惠啥的吧。”
掌柜的脸上似有难色,想了想,才从柜台底下,拉出两匹布来,一个是天青色,一个是水粉色。
“小姑娘这张嘴,可真能说,我们这店开在县里内,哪天来消费的富人夫人们,随手就是几十俩的出入,你这买的真不多,不过今天因着是我家夫人的生辰,你这姑娘又张的讨喜,我便给你个优惠。你看这两匹布料如何?”
安心接过布料,查看了一番,才皱眉道:“老板,这布料可不差,你不会说要送这个当优惠吧?”
“这布料是不差,只是却没有保管好,有些地方被老鼠啃了几个小洞,所以才卖不出去。如果姑娘您肯要的话,我就当成是优惠,如何?”掌柜的脸上先是有一闪而过的难过,继尔又恢复了。
安心仔细拉开来一看,还真有七八个小洞洞,不过因为都是布料的角落里,不全部拉开,还真的看不到。
她心里觉得狂喜,没想到居然撞大运了,这些小洞,或许别人没办法,但是她有办法呀。
张氏当初连被蛀虫啃过的句芒神像都缝补得了,更何况是这些了,到时候做衣服时,只要再裁一块这天青色的,加些制作纱在旁边,做成花朵状,缝在这些小洞的上面,既挡住了小洞,又成了别具特色的装饰。
“老板,这匹布料不会也是被老鼠啃了吧?”安心都有点不敢相信了,这两匹布料摸着手感极好,而且十分滑爽,且不是太厚,十分轻盈,正适合现在天气穿。
“谁说不是呢,都怪那小二没照顾到,小姑娘你就别乐了,我都要心疼的滴血了,这两布料要是好好的,每匹最差也能卖到二十俩银子哪,要不是被老鼠啃了,我是头被门挤了,才拿它当添头呢。你赶紧拿了走人吧,免得一会我后悔。”
安心听到掌柜的这样说,便不再怀疑,满脸是笑的吩咐车夫,一起过来搬布料。
看着布料都被搬走了,马车也走得远了,布店老板才撇了撇嘴,拿出袖子里的一张百俩银票在手心上面甩了甩:“现在这些小公子哥们,追求女孩子手段真多,我一看那姑娘的穿着,就知道是乡下来的,根本不认识这碧云罗。”
这碧云罗可是桃源县新上市的布料,各家富户夫人都争抢着要呢,每匹布料最少四十俩,他刚才说二十俩时,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
谁要二十俩能买到一匹,他立即给他一千俩,让他帮多买些回来。
安心不愿意坐在马车里面,便和车夫坐一起,东瞧瞧西看看,偶尔看到好玩的好吃的,便也买下来。
看来这女人爱逛街的毛病,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都一个样儿,瞧瞧,还没过两个时辰哪,这马车里的盒子纸包啥的,都快放不下了。
幸亏刚才上官浩然租马车时,租的是个稍为大些,宽畅些的,若是那简陋的,恐怕早就溢出来了。
“哎呀,不知不觉,竟花了有一百俩,啧啧,我真是太会花钱了,必须收敛,必须收敛呀,否则这家得让我败了不可。”安心一边像小土波鼠一样,乐滋滋的清点着东西,一边嘴里念念叨叨。
不料眼前突然出现一叠银票,接着是那张白胖的包子脸,然后是招牌似的傻笑:“安心,你钱不够,用我的,我这儿多,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卟哧”安心听见那最后一句,便笑出声,接过银票一数,喝,还真不少哪,足足两千俩在这儿,这小子,陪妹子考试而已,带那么多钱干啥,难道想把整条街都买回去?
钱是好东西,可惜不是自己的,她曾安心呢,向来喜欢花自己的钱,用着安心舒坦。
所以她将钱整理好,直接塞进了上官浩然的袖子里了。
“怎么了,安心?你怀疑我这银票是假的不成?你可以立即去大通银庄兑换的。”
安心白了他一眼,怎么觉得这家伙特傻呢。
“我不是怀疑是假的,只是我没有习惯用别人的钱而已。”
两个字别人,让上官浩然的眸光暗了暗,他情绪低落了半天,才缓过来:“我原不是要认你娘当干娘嘛,那咱俩就是义兄妹,不算外人呀。”
“那是你的一厢情愿,我娘可没答应,我们更没答应,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好心,不过真不需要,谢谢你,大肉包子!”安心说完,又自己呵哧呵哧笑起来。
并且干了一件,从今天见到大包子,就想要干的事儿。
她伸出双手,使劲捏了捏上官浩然的两颊,直到那白白的脸儿变成了红红的,她才放手了,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严肃道:“不许生气。”
上官浩然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好,刚才安心捏他时,他怎么有种,自己变成宠物的感觉呢?
“安心,你,是不是讨厌我呀?”上官浩然想了良久,还是鼓起勇气问了起来,并且心里打定主意,如果安心生气,就学狗叫,逗她安心,哄她。
安心疑惑的打量他,此刻包子变成了桃子,白里透红的,又让她的爪子想要去蹂躏了,不过为了不让他误会,她果断忍住了。
“我干嘛要讨厌你呀?”这家伙怎么净是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上官浩然更委屈了,那眼神又来了,又来了!
“那你不要我送你的钗子,而且刚才我给你银子,你也不花,分明是不喜欢我嘛。”上官浩然瘪着嘴,凭白让人觉得,那包子没有尖了,好像凹进去一块似的。
“这是两码事,我虽然只有十岁,但是古人有云,男女七岁不同席了,这钗子不是能乱收的东西,还有这银票,如果说我手里没有钱,你借我一两二两的,没问题,这两千俩,太多了,我不能要,这是我的处事原则,和喜欢不喜欢你,是两码事。”安心只得耐心的解释给他听。
上官浩然小声的哦了声后,突然又耳尖红红的,声音小小的问道:“那,安心,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今天的包子好奇怪呀?难道被蒸坏了脑子,尽说胡里胡涂的话。
“就是,就是你,你,你觉得我可靠吗?能让你有安全感吗?”上官浩然脸都红成血了,实在说不出喜欢不喜欢的话来,生怕被拒绝,只能敲边鼓了。
“可靠,你当然可靠啦,至于安全感嘛。啧啧,假如遇到坏人,你根本不用打,只要往坏人身上一趴,就能压死对方,嗯这样说来,安全感还是足足的。”安心把上官浩然上下打量一番,总结了下。
上官浩然完全不在意那打趣的语气,他的耳里只听见了,可靠,有安全感几个字,顿时欢喜的搓起手来,厚而肥的嘴唇开合着,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将那句话问了出来:“那,那你……你……你喜欢我吗?”
谁料马车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阵喝彩声,吸引了安心的注意力,她立即站在车横档上面,朝对面望去,居然是玩杂耍的,顿时来了精神,朝着车内招手道:“包子,快出来看呀,好热闹。”
“我,我不想看……”上官浩然没出来,声音也是低低的,但很快被另一波喝彩声给淹没了。
真讨厌,凭生第一次跟喜欢的姑娘表白,居然遇到卖艺玩杂耍的,哼哼,本少爷以后再也不看杂耍了。
安心见他不出来,也不管他了,自己站在车横杠上面,看的津津有味。
等杂耍看完,她这才重新坐了下来,似是想起什么,掀开车帘道:“对了,刚才你说什么来着,外面太吵,我没听清,你再说一次。”
上官浩然全身的力气,都用在刚才那句上面了,此刻就像被抽干了空气的气球,全身无力,硬挤出一丝难看的尴尬的笑容,“没事,我让你注意安全。”
“噢,没事,你不晓得吗,我有功夫,嘿嘿。”那一双清亮的眼眸,又神彩飞扬起来,笑弯成上弦月,挂在上官浩然的心里,永远也不落幕。
上官浩然叹了口气,心想安心大概还小吧,毕竟才十岁,肯定不懂什么是感情,那就等她再长大些吧。
反正他们俩家现在有生意往来,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以前他一直忌惮王卓云,不过现在王卓云去京城的国子监上学了,而且听说王卓云的姑母已经成了皇后,想必他和安心,再无可能了吧。
这样挺好,他始终觉得,只有他才和安心,是真正的一对儿。
至于那个什么表哥张黑虎,最近去曾家,都没有看到,还听说病了一场,那个叫于小丽的侍候了他许久,想必他们也没有希望了。
他可得好好把握住呀。
想到这里,上官浩然再度来了信心,身上也像恢复了些力气,又继续陪着安心逛街说笑看热闹了。
而此刻坐堂大夫实践考核现场,却是一片紧张。
真不知道是走运,还是不走运,曾爱军和上官朝笛,居然又被分配到一组了。
不过此刻,曾爱军的心境,已经大不同了,先前是有些讨厌,现在却存了调戏之心。
上官朝笛和他先抽了顺序,结果她抽到先来操作,而他来当助手,他故意抓错了药材,看看这妮子会如何反应?
他暗自想,上官朝笛肯定会假装看不到,然后再提醒他重新抓,结果她居然突然举手,跟考官说,他抓错了。
曾爱军立即被扣了一分,考官还语重心长的拍他肩膀,让他不要紧张,要看清楚了药名再抓。
另外一位主考官也安慰他说,反正这资格考试每年都会举行,就算今年不过也没啥,明年再来就是。
曾爱军被气的无语,再看向始作俑者,居然一脸无辜,而且演的真的很好,就像真的不认识他似的。
好呀你个臭丫头,还装是吧。
曾爱军突然加快了递药的度,上官朝笛惊奇的现,那些药材都是准确的,只是曾爱军的度好快,她毕竟才学没多久,就算请了好几位老师,日夜苦读,但毕竟只是临时抱佛脚,于是便出了错。
曾爱军当然是毫不留情面的,揪出她的小辩子喽,于是上官朝笛也被扣了一分。
每个人原本只有十分,六分是及格分,如果扣到五分以下的话,就只有明年再来了。
曾爱军眼含挑衅的看了一眼上官朝笛,却见她眼圈微红,但却立即调整情绪,投入更加十倍的专注和认真进去,牙齿紧紧咬住下唇,脸上竟出现了一股不服输的精神。
有好几次,因为她太过认真,差点被烫到,看的曾爱军一阵担惊后怕,后来索性将她扯到一旁,白了她一眼:“真以为自己是万能的。不会就直说,不要硬撑,放心吧,刚才只是小小教训一番,我不会汇报给考官的。”
明明是有些心疼了,不知道为何,转到嘴边,却变成了数落。
这要是放以前,上官朝笛肯定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跺脚跑开了,但是今天真能忍,到现在也只是红了眼圈而已,那晶莹的泪泪,硬是被留在眼眶里,不肯轻易划落。
这模样,倒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关键是旁人从这儿经过,都以为是曾爱军欺负了她。
曾爱军看见大家那不赞同的眼神,都有些无语了,不过却是觉得上官朝笛真的变了好多,有些于心不忍,终究还是心软了,悄悄在空间摘了朵花,送到她面前,装漫不经心的说道:“本来是朵花,再哭就可就成草啦啊。”
说罢指尖一错,手儿一晃,花还真是变成草了。
上官朝笛想着,拼命想着安心吩咐的话,才忍住了,转过头去,不想搭理他,但眼泪却是忍不住流了下来,而且端药时,还直接被烫到,药液直接倾倒一地。
曾爱军眼神幽深,像要噬人一般,直接跑过去,将那手指拿过来,递进了嘴里,含了一会之后,方才吐出来,朝着上官朝笛头顶上就敲了一个爆栗子。
“你是傻瓜吗,没有人教过你端药,要拿布包着吗?你以为你是铁手呀?”
帮她含了一会儿,确定手指没事之后,曾爱军才去捡药罐子,收拾地上的药材,却突然现,这份药材里,居然有两样形状气味极其相似,但作用截然相反的药,被混合在一起了。
这样一来,非但不能治病,反而可能会要了人命的。
他偷瞧一眼上官朝笛,现她在呆,并且眼圈红,好像要哭出来似的,他立即拿着那搞错的药材,往背后一藏,手再出来时,那份药材已经不见了。
只是上官朝笛的这份药材里,少了味药,该怎么办呢?
他朝自己的药包看过去,看来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了。
上官朝笛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只是她拼命吸气,才没让自己哭出来,继续想假装冷漠,不搭理曾爱军。
曾爱军无奈了,眨了眨狐狸眼,心想,她向来娇气,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定然还疼,自己刚才太马虎了,还当是他自己呢,皮糙肉厚的。
曾爱军将她身体扳过来,拿出自己的烫伤药膏替她擦了,然后又低头温柔的吹了吹道:“别装了,刚才你们三个,在胡同口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他也实在演不下去了,谁让这个女人居然这样愚蠢呢?愚蠢到让他都看不下去了,偏还要假装固执,真讨厌。
上官朝笛那漂亮的杏眼顿时瞪圆,用小手捂着嘴巴,像是怀疑般看着曾爱军:“你不会是在诈我吧?”
曾爱军直接笑喷了都,抬起手,就刮了下上官朝笛那挺俏的玉鼻,怎么突然觉得她这么可爱呢?
连现在这蠢蠢呆呆的样子,也可爱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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