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阅民并没有在意余泽海留下的手札,而是反复琢磨着对方最后的那句话,若是再相见,便是师徒缘分?暂且不说缘分是个什么梗,自己的孙女都没有几天好活了,还拜哪门子师傅学哪门子艺来着?难道说,自己的孙女还有得救?脑瘤晚期真的有救吗?
“什么?”
当他猛地看到眼前的一幕时,直接失声的叫了起来。
没错!
在章阅民的眼中,只见余泽海抱着小白,看似慢腾腾的踱步离去,实则每一步跨出,都已经在数米开外,如此 ‘似慢实快’的离奇现象,彻底将他惊呆了。
“偶买糕的!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章阅民双手胡乱的揪着头发,内心惶恐的一批。
难道说,是自己见鬼了?
暂且不论这个世间是否有‘鬼’这种存在,眼下还是大白天呢。但是,对方如此诡异的情形,又该作何解释?
讲不通!
“老爷!”
就在这时,远远吊着的两名保镖快速的走了过来,一左一右紧紧的护在这爷俩的身边,沉声说道:“老爷,刚才那位先生是一名高手!而且,还是一名超出了我们认知的绝顶高手!我怀疑,对方应该就是华夏传说中的那类存在!”
“啊?呃,哦……”
章阅民语无伦次,他朝着余泽海消失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这件事天知地知,不得外传!”
“爷爷,爷爷……”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娇呼声将章阅民拉回了现实。
“宝贝,怎么啦?”
章阅民闻言赶紧半蹲下身子,将面前的小萝莉紧紧的拥在怀里,满脸疼惜的说道:“宝贝,是不是又开始不舒服了?圆圆别怕!爷爷这就拿药。”
“不是啦,爷爷!”章圆圆连忙摇了摇头,娇声说道:“刚才看那位叔叔给圆圆留下了一首诗,可是圆圆怎么看都不明白说的是什么;而且,其中还有好几个字,圆圆都不认识。”
“呃……”
章阅民不由得一怔,于是追问道:“宝贝丫头,是什么诗?给爷爷看看。”
“偌!”
小女孩将手中的纸张递给了章阅民,然后仰起小脑袋满脸的好奇。
“深谷寄寥廓,
水泊荡浮舟。
游莺登仙境,
龙伏鬼神钦。”
在看到纸张上的数行硬笔行楷后,章阅民的眼睛不由得为之一亮,暂且不说这首诗所表述的意思,单单是这份书法@功底,就已经非常难得了。要知道,这年头的年轻人,能写出一手漂亮的硬笔字实在太少了。
不仅如此!
当章阅民下意识的诵读了一遍后,他脸上的神情骤然大变。连忙俯下身子一把拉住小女孩的胳膊,满脸急切的问道:“圆圆,快告诉爷爷,刚才那位叔叔在临走之前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爷爷,你弄疼我了。”圆圆皱着眉头,满脸不高兴的说道。
“啊……”章阅民满脸的尴尬,连忙挠了挠头说道:“嗨,那个啥,都怪爷爷太心急了,宝贝圆圆,对不起哈。来,爷爷帮你揉揉。”
“叔叔临走时还说,‘罢了,一切随缘莫强求。若是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天,便是你我师徒的缘分!’”小女孩佯装出余泽海的口吻和模样,老气横秋,满脸淡然的说道。
“神么!难道是真的?”章阅民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紧紧地抱着小女孩,脸上老泪纵横,但却开心的哈哈大笑道:“宝贝孙女,咱们遇到贵人了!圆圆乖孙女,你的病有救了!”
对于章阅民的狂颠,余泽海并不清楚。
就像他之前所说的那样,相遇即是缘份,但是这份机缘对方能够将其牢牢的攥在手中,那就要看命了。反正,自己已经给对方机会了,剩下的,那就交给老天爷去安排吧。
命中有时终须有,明中无时莫强求。有些事情,顺其自然水到渠成才是最好的结果。这个世界不乏聪明人,若是对方能够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那么,他们还会有再见之日。
回到酒店后,余泽军和徐亮两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老板!”
两人连忙招呼道。
“嗯,来的很快嘛。”
余泽海点了点头,说道:“打电话让酒店送几份早餐过来,现在时间尚早,不着急。”他一手抓着小白朝洗漱间走去,一边笑眯眯的说道:“小家伙,咱们去洗澡澡喽!”
一刻钟后。
三人一狐围在茶几前一边吃着早餐,余泽海开口说道:“看到那份宣传单页了嘛?对!就是奇石展的那个。”
不等两人开口,余泽海继续说道:“在那个拍卖会上,有两种我迫切需要的珍稀矿石,所以一定要将其拿下来。当然,若是能联系上该矿石的拥有人,得到矿石的来源和出产地,那是最好不过了。”
“只不过,一切随缘就好。”
“做人不能太贪,要适可而止。这句话你们一定要记住,在很多时候,欲望才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如今生活中这个和谐社会倒还罢了,若是置身去寻幽探古,禁地探险,亦或是探索那些秘境洞天,唯有‘适可而止,知足常乐’才是保命的金玉良言!”
“明白!”
两人齐声道。
早餐后,余泽海筛选了一些矿石相关的信息,通过神识之光传输给了两人,这才慵懒的躺在沙发上喝着茶,一边陪小白看动画片,一边耐心的等待着。直到一个时辰后,两人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生平第一次参加奇石展,余泽海看的满脸无语。
至此。
余泽海也多少有些明白了,像这种奇石收藏家,说白了还是以‘娱乐’为主要目的。所以,场馆展出的奇石,甚至包括所有摊位上展示出来的石头,大多都是经过人工雕琢打磨成稀奇古怪的‘玩物’,仅此而已。
这与余泽海事先假想中的那种专门收集收藏各种珍稀异石的收藏者,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换句话说,像这种奇石展,说白了也就是华夏石协组织的一次展销会和显摆的盛事。不过可惜的是,这年头玩石头的年轻人实在太少了,但凡懂得一丁半点雕刻工艺的,但凡对这种石雕艺术感兴趣的,无一不是那些业界翘楚,亦或是一些须发花白的‘老古董’了。
一圈逛下来,余泽海花了八十万,就收获了一块拳头大小的黑不溜秋的石头。
余泽海看了一眼身旁的余泽军和徐亮,说道:“我看过了,拍卖会每天都会举办一场,而咱们的目标并不确定是哪一场才会出现,所以,接下来你俩就留在省城候着吧,我得闪人了。记住,凡事低调点,注意安全!”
“是,老板!”
一路奔波。
当余泽海抵达盘龙镇时,刚好赶上村儿里的班车。
“幺娃。”
“海娃子。”
“幺叔。”
……
当看到余泽海时,不少人都乐呵呵的打着招呼。
对于余泽海,村儿里是由衷的喜爱。这可是余家坳村儿阔步向前的引领者,可以说,没有余泽海,就没有余家坳村的可喜变化,包括他们屁股下面的这辆大巴车,以及车轮子底下的这条敞亮的乡村公路。
遥想曾经,村儿里人为了来盘龙镇上交换山货土特产,换取零花钱买点油盐酱醋什么的,他们肩挑背抗,跋山涉水,徒步在崎岖的山道上蹒跚数十里,那份辛苦和不易几乎是整个余家坳村儿祖祖辈辈人心中的痛!
如今,村里人出行,个个坐在舒适的大班车中,行驶在宽敞的马路上,心安,欣慰,骄傲,自豪!
“大家好!”余泽海微微笑了笑,将小白塞进了一个小屁孩怀里,这才一屁股蹲坐在驾驶室旁边的护栏上,说道:“胜娃哥,最近这段时间跑得如何?该没有再犯事儿吧?”
没错!
开车的正是余泽海的大堂哥余泽胜。
当初余泽海将余泽凯和余泽胜两兄弟送去驾校学习汽车驾驶,归来后,两人就轮流担负着村儿里的客运大班车和货运大卡车的驾驶工作。然而,他们毕竟是新手上路,尽管这条乡村公路很敞亮,目前路上的车辆几尽于无,但在具体驾驶过程中,两人还是不时的出现这样或那样的小毛病。
不过,幸好的是没有酿成大祸。
即就是这样,事后两人也被余泽海拉去狠狠的批斗了一回。毕竟,驾车上路不是儿戏,这可动辄都是要人命的行当,一个麻痹大意和稍不留神,等待你的后果就是车祸人亡,别无其他!
“嗨,没没没!”
听到余泽海的话,余泽胜满脸的尴尬,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之前那是手生,对车辆和道路还不熟悉,经过几个月的磨合,如今已经顺畅多了。”
“那就好。”
余泽海点了点头,笑眯眯的说道:“既然选择了这个行当,就一定要上心。汽车驾驶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应该清楚,大家一旦上了车,就相当于把自己的小命交给你了,所以作为司机,你不仅仅要对公司负责,对自己负责,更要对车上的数十条性命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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