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风如意上前几步,站在李管家的面前,“我在盘点库房的时候发现少了很多东西,我怀疑这几只箱子里放的就是王府丢失的东西,你说这事要怎么办?”
“王妃想多了。”李管家惊得连连摆手,“这几只箱子里放的真是一些旧衣物罢了,我对王爷忠心耿耿,绝无偷窃王府物品的念头啊,王妃,您怀疑谁也不能怀疑我啊。”
“说得也是,王爷在的时候经常夸你忠心,会办事。”风如意围着他踱了几圈,而后停下来,死死盯着他,“那么,你敢不敢以性命发誓,箱子里的东西都是你的旧衣物?”
李管家愣住了,这个誓……也忒毒了吧?
“怎么,不敢发誓么?”风如意道,“这样让我如何相信你?”
李管家看看她,又看看那几只箱子,暗道:王妃只带了一个丫环和两名护院,自己这边加上他一共是四个男人,他何必怕了这个柔弱的王妃?
当即他举手向天:“我向天发誓,这三个箱子里装的都是我收集来的旧衣物,绝对不是王府库房里的东西,如果我有撒谎,天诛地灭。”
风如意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展开笑颜:“李管家这么发誓,我便放心了,你们走罢。”
李管家也放心了,挥手:“你们几个赶紧把箱子搬走,别碍了王妃的眼。”
另外三个男人即刻用双手搬起箱子,蹒跚离开。
李管家也对风如意道:“王妃,我暂且回家一趟,最迟一个时辰后就回来。”
说罢他便转身,从风如意的面前走过去。
就在他从风如意跟前走过的瞬间,风如意猛然抽出藏在斗篷里的匕首,飞快的、用力的朝他的颈侧刺下去。
她刺得很准。
匕首也很锋利。
鲜血飙飞。李管家“呜”了一声,转过身来,抬手捂住颈侧,吃惊的看着她。
但风如意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松手,紧接着又从斗篷下抽出一把匕首,飞快冲上前去,对着走在后面的、扛着箱子的男人的后颈就是用力一刺。
那个男人弯着腰、低着头抬箱子,颈部彻底暴露在风如意的目光中,风如意这一刀下去,男人完全没有防范,后颈便被刺中了,他惨叫一声便栽倒在地上,毫无反抗之力。
“怎么了啊?”其他两名抬着箱子的男人先后停下脚步,转身,“叫得这么吓人……”
说时迟那时快,风如意已经松开第二把匕首,一手扯下身上的斗篷丢覆在第二个抬箱子男人的头上,另一手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冲上去,朝第三个抬箱子男人的颈部就是一划,紧接着第二次挥刀,砍向第二名抬箱子的男人头部。
她一口气砍了整整五刀,第二个抬箱男人的惨叫声才停止,而后她回头,给还没有断气的第三个抬箱子男人补了两刀。
这下,李管家和三个手下就被她杀掉了。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了!虽然风如意的出手还没有到快如闪电、快似旋风的程度,但已经远远超出了那两名护院和那一名丫环的想象,三个人惊骇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看到的一切。
眼前这个看似甜美、柔弱、无害的杀人狂魔,真的是平王妃?
这个平王妃该不会是被恶魔、鬼魅附身了吧?
风如意凭借出其不意的偷袭和火山爆发一般的斗志,一口气杀了四个男人后也是疲惫不堪,但她还是站得稳稳的,拿起那件男式斗篷擦拭手上、脸上的血迹,淡淡的对丫环和护院道:“打开这三只箱子。”
“是……”三个人战战兢兢的说着,上前,抖着手打开三只箱子。
箱子里哪是什么破旧的冬衣,全是来自王府库房的好东西,貂皮、狐皮、锦缎、丝绸、银丝线……都是一等一的好货,乍一看得值上千两银子。
“你们都看到了。”风如意平静的道,“李管家勾结外人,盗取王府的值钱物品,试图偷运到外面。”
她看向那两名护院:“你们乃是受我所派,前来找李管家商量如何犒劳下人们的事情,无意中发现了李管家的恶行,即刻出面阻止,然而李管家四人却试图杀人灭口,你们迫不得已,只得假装与李管家合作,趁他们离开时从身后偷袭,杀了他们四人。”
接着她看向那名丫环:“你看到李管家的行径后即刻跑去向我禀报,待我赶到这里时,李管家等四人已经被杀。”
她环视三人:“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这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其他人很快就赶到了,我劝你们两个最好给这四个死者补刀,想办法在自己身上染些血。”
护院等三人惊骇的看着她,王妃分明想将杀死李管家四人的“罪名”套在他们头上啊,他们、他们承受得住吗?
“你们今日开始便是我的心腹,我一定会护着你们。”风如意淡淡的说着,“这事结束之后,每人赏银一千两。”
一千两?三个人都咽了咽口水。
“人快到了,你们赶紧决定。”风如意冷冷的,“你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护院、丫环等三人面面相觑,一脸的艰难。
可不是么,虽然下人们和护院们因为连日劳累而睡得极沉,李管家也刻意将这一带的下人、护院等调开,但死者和他们发出来的惨叫声、惊叫声还是惊醒了其他人,其他人纷纷朝这里跑过来,很快就要到了。
他们……还有选择吗?
那名丫环咬了咬牙,第一个表忠:“王妃说的是,我亲眼看到李管家偷运东西,还听到李管家说什么‘不用害怕,有人发现就杀了他们’,心里害怕,便先偷偷赶回去向您报信,他们两个留下来阻止李管家……”
她这么一说,另外两名护院也附和:“我们去阻止李管家,李管家威胁我们,说我们敢说出去就杀了我们,还劝我们与他合作,有钱大家分,一起将更多的王府宝物偷出去,我们人少,他们人多,我们只得假装答应下来,然后趁机偷袭他们……”
一名护院边说边上前,从李管家的脖子上抽出那把匕首,狠了狠心,在李管家的身上捅了几刀。李管家刚死,血未流尽,还是有一些血溅到了护院的身上,护院的衣物都是深色,如此,也不怕有人看出护院身上的血迹并非“喷溅”形成。
另外一名护院也如法炮制,在死者的身上补刀,往自己身上“补血”。
这样,他们便是真正的“凶手”,再也无法洗清自己了。
做完这一切,他们很想哭,只觉得上了贼船……不,掉进了黑暗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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