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阳他们住的阿耶莎酒店。
隔壁的一家叫做阿秋莎酒店。
四楼,409房,一个只穿着裤衩的年轻人,正拿条苏制单筒望远镜,启动8倍远程对焦,撅着个屁股趴在窗子上看得起劲。
旁边则趴着两个衣装单薄厄罗斯美人。
这家伙只有20来岁,绰号李老三,在家排行老七,河南商丘人,名字叫李商兵,三兄弟发际之后,嫌本来的名字太普通,便在名字中间加了个商字。
老大李商波最早跟随牟其中,是经历过东欧贸易开荒时代的老一辈,比这个排行老七的小儿子大了整整15岁,在浙江开设了一家服装厂,名叫奥斯特服饰有限公司,专门生产运动服饰。
96年,将和温州永嘉人吴真生报喜鸟公司合并,再加上一个纳士服饰公司,三家强强联手,组建报喜鸟集团,用8年时间打造了一个市值几十亿元的服装品牌。
因为有线下销路,李商波的奥斯特公司更早走上工贸一体的商业道路。
老二李商军在喀什开了一间商丘百货商城,拥有一座占地4000多平米的批发商城,实力雄厚,喀什是新缰口岸最复杂的一座贸易城市,号称5口通8国,是新缰地区有名的大倒爷,综合批发商,河南商会新缰分会总理事长。
唯独老三李商兵最不成器,堪堪小学毕业,二进制的加减乘除都要借助计算器,被家里委派到阿拉木图开辟哈萨克斯坦的贸易。
可他的精力全都用到女人身上。
“我草大阵仗啊,这是惹到谁了?这他么是要枪毙啊。”
三个中国人,两个老毛子,在路中间被包围了。
他从望远镜里看到的内容是这样。
砰砰,外面有人敲门,一个头发蓬松,身材精干的家伙推门进来:“三哥,大事不好了,下面好像是咋们中国人,下不下去看一下?”
“大呼小叫,好好看戏。”
那精干的家伙脸上还挺紧张:“三哥,是咱们中国人啊。”
这批河南倒爷还是挺抱团的,李老三做生意不行,为人却挺仗义,自称哈萨克斯坦扛把子,一般中国人有什么事,只要撞见了,多少也会出一份力。
“紧张个球,先看看再说,再说你也不看下是什么人,咱管得了么?”
而同是这个酒店,三楼,贾景元这个胖子也是来到阿拉木图,哈萨克斯坦和中国正式建交,四处招商,到沿海各大城市召开了几场招商会,连云港外贸行业协会受邀前来这边考察,他们原本是跟随哈萨克斯坦贸易部组团过来的,待遇挺高,集体安排在国宾馆住宿,他和另外两人出来找乐子,凑巧碰见。
可他没有望远镜,只是搂着个胖妹看个乐呵。
他始终觉得楼下这人,咋这么眼熟呢。
过了凌晨12点,气温急转而下,一阵微风吹了过来,穿着西装夹克的人都经受不住,那个翻译官都快哭了,上头给的命令是尽快平息这次事件。
可无论他怎么劝,这五个人就是站在原地不动。
全城的居民区就这条街恢复了供电,十几盏探照灯将这条街照得透亮,已经有群众在往这边涌了过来。
整条街都戒严了。
“艾瑞克先生,拜托,请您务必把这件衣服穿上……”
艾瑞克直接无视。
翻译官无奈,只能拿着大衣陪同在侧。
一个士兵小跑过来,汇报抓捕情况。
翻译官跟着说道:“艾瑞克先生,人已经抓捕归案,请您移步再进行处理好么?”
艾瑞克将那张皱巴巴的纸片一扬:“我说的什么?立刻将这人渣带到我面前。”
“这个,这个,影响不好,外面风太大了。”
“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回头艾瑞克对范阳说道:“你绝不能当街殴打一名哈萨克少校xx官。”捏了一把手指关节:“让我来。”
翻译官前去报信,将那名西装官员带了过来。
这名西装官员看似普普通通,却给人感觉异常稳重,过来说道:“我是哈萨克斯坦联邦安全局,第十二总局行政副秘书长,科利佐夫斯基,负责全权处理这件事情,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现在人已经抓捕归案。”
看艾瑞克不为所动,又转向范阳:“请问你也是当事人么?”
“嗯,我是。”
“可否借一步说话?”
范阳果真就只挪了一步。
科利佐夫斯基嘴角抽抽,靠近范阳小声说道:“请相信我们的诚意,所有在案人员已被我方全部抓捕,对你也会有所补偿,我被告知你被勒索了,金额有多少?”
到了这个时候,范阳又岂会轻易妥协,艾瑞克是摆明要把事情闹大,此举太合范阳心意了,他岂会不知打蛇不僵的道理,开口道:“60万。”
“60万?”听到这个数字,科利佐夫斯基暗暗点头,足够枪决了,也不免赞叹麦德维丘克下手够狠,一个中国商人竟敢勒索60万坚戈。
少校军衔每个月的薪金加补贴大约在8000坚戈左右。
这顶得上他七八年的全部收入了。
“美金。”
“什么?”科利佐夫斯基笑容僵硬了。
“对,60万美金。”
“不可能,你不可能携带如此巨款入境,即便人民币也绝不可能。”
“我坚持认为是60万美金,就这样。”
科利佐夫斯基再好的涵养也被范阳惹怒:“很好,我明白了,如何处理咱们接下来再谈,现在请跟我移步到警察局。”
“不可能。”范阳一字一句的说道:“见不到人我们绝不离开。”
而另一边,当弗拉基米尔第二拳打到脸上,麦德维丘克就失去了所有侥幸。
他之所以还能保持镇定,也是有原因的,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生意,要仔细追究起来,整个第四团全都脱不了干系,甚至弗拉基米尔这个团长还要担上大头。
背后还有一长串的人物。
哪怕自己被抓了,也大不了关几天禁闭就能放出来。
上面的人是不会轻易牺牲自己的。
可不料第一拳就把他下巴打脱臼了。
如果这只是巧合,那第二拳也打在同样位置就很耐人寻味了。
当他被押到范阳面前时,就连范阳也认不出他是谁了。
麦德维丘克眼中也再无骄傲,却把范阳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奋力的睁起眼皮爬到范阳脚下,嘴里呜咽不清,额头重重的嗑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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