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靖喝着汤,琢磨着胡一亭的话,知道他说的有道理。
“我知道你担忧什么了,我也是老派人物,对现在逐渐成型的这个娱乐圈也有看法。不过我觉得你有些过虑了,这个圈子眼下虽然是挺乱的,但也有很多洁身自好的人在里面苦苦地熬着,并不是所有人都堕落。”
胡一亭点了点头:“是,我也不想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但假如童牧也按照这个圈子现在的惯例去走,我绝对接受不了!
你看看现在有些港台女明星和西方歌星的演唱会,那简直太暴露了啊!穿的服装那叫什么呀?就连出来做鸡的女人也不敢这么露吧!特么恨不能把三点都露出来!有些女演员的演出服简直可以当情趣内衣来穿了!
这些人不自重,会连累圈子里的其他人,让那些港台和内地的富豪和权贵们以为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是些婊子粉头,只要看上眼了,花钱或者用权就能轻易玩上手,这样恶性循环下去能好的了吗?”
孔靖哈哈大笑道:“胡老弟你想多了,你放心,我们公司毕竟还属于地方上的国企,不会乱来的!
现在公司让我全权负责童牧,有我给童牧当经纪人你还不放心吗?以咱俩的关系,我也不能坑了你啊?我向你保证,绝不会让童牧参与那种不三不四的公司组织的商业演出,也不会让她到那些乌七八糟的小城市去走穴,更不会让她去娱乐场所驻唱,或者陪大老板喝花酒挣出场费!”
胡一亭严肃警告他:“这是原则问题,老孔你要敢在原则问题上坑我,后果会很严重!我今天把丑话说头里,再好的朋友也不能犯原则性错误。
何况你知道童牧是我老婆,她要是出了丑闻,你让我脸往哪搁?你说我是不是该杀了罪魁祸首来泄愤?”
孔靖听胡一亭这样严肃的表态,心中一寒,连连点头道:“胡老弟你说得对!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决不能搞出让你不舒服的新闻来,我可还等着喝你们喜酒呢,哈哈哈。”
说完孔靖一举杯,又敬了二人一杯,祝他们将来美满幸福。胡一亭又变回热情爽朗的态度,恭敬地回敬一杯。
放下杯子,孔靖一边倒酒一边道:“我打算把童牧按照之前的风格路线进行延伸包装,也就是继续走校园歌手路线,兼顾青春玉女路线,保证不沾一点性感的边,这你尽管放心吧。
其实在娱乐圈里,但凡有条件的女歌手,也都是走青春玉女路线的,所谓性感路线,那都是山穷水尽了,耗到最后没有办法的办法。
公司眼瞅着歌手左右都唱不红,先前的投资就要收不回来,歌手自己也决定最后一搏争取走红,那就只有靠卖肉促销了。
可像童牧就完全不存在这个问题,第一张唱片的销路放在那儿,而且退一万步说,她就是唱不红,以你我的关系,我能逼她走那种低俗路线吗?”
胡一亭端起酒杯:“凭孔老师您这句话我就得敬您一杯,以后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只管来找我,钱不是问题,我就是图个让我老婆高兴。赞助费冠名费什么的都不是事儿,横竖也就几百万人民币的事情,好商量!”
孔靖心中暗自赞叹胡一亭如此豪气,大笑着一饮而尽道:“不敢当不敢当,咱们私下里说话,你还是喊我老孔吧。”
我对你胡老弟那是打心眼里佩服的,音乐天才!数学天才!商业天才!集成电路科技天才!这些可都不是虚名!这都是咱国家领导人认可了的!
所以你能叫我一声老孔我心里特别高兴!你叫我孔老师反倒有点名不副实,你说我哪里能给你当老师啊?哈哈哈哈。”
胡一亭笑道:“那好,以后没人的时候我还叫你老孔,反正你也就比我大个二三十岁,等将来我六七十岁的时候你也才八九十岁,所以我叫你老孔不存在本质上的技术问题。”
孔靖笑道:“胡老弟你说得好!咱们要能做个五十年的朋友,我觉得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童牧见胡一亭被孔靖这般尊重,心里像喝了蜜般甜,那可是自己老公,自己能不觉得骄傲吗?于是埋着头红着脸不停地吃菜,又频频给孔靖倒酒夹菜。
一席酒吃到深夜十点方才罢了,三人打车回了招待所,孔靖醉醺醺回房休息,胡一亭更是酩酊大醉,被童牧扶回房里躺下就立刻不省人事,一觉睡到天亮。
胡一亭习惯了早起,到了七点便再无睡意,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童牧剥的精光只留一条裤衩躺在被窝里,不由苦笑,觉得从姑娘成了人妇后童牧的战斗力已经逆天了。
经过一番卿卿我我、打打闹闹的洗漱穿戴,胡一亭和童牧来到招待所餐厅,吃了顿简单的早饭,白粥配酱菜,清爽饱足。
之后胡一亭驱车载着童牧来到袁阿姨家,进屋后在客厅饭桌前坐下,把自己拟给童牧的八首新歌歌词连带最简单的钢琴伴奏五线谱全部一一录了下来。
在童牧的教育下,如今胡一亭对五线谱已经掌握的比较熟练了,但一件乐器都不会的缺陷,让他在写谱上毫无创造性,幸亏他也不需要创造性,只要照抄就好。
童牧给插着玫瑰的花瓶加了些水,这些玫瑰是胡一亭前天带来的,在清水滋养下已经从蓓蕾初开的状态绽放的娇艳四射。
随后她便站在胡一亭身畔安安静静地看他写词,不时询问并纠正他五线谱中存在的问题,等他写完便欣喜地取过歌词,再一次地一首首细细品味,由衷赞叹道:“词曲都好美哦!老公你好棒!”
“八首够不够,不够我再写八首出来。”
童牧深情凝望着胡一亭,试探道:“难道你不止写了这八首?”
“是呀,我怕你这次专辑太短被人诟病,所以又多写了几首,毕竟不是第一张专辑了,这次是成名后携上次大胜之势的重磅出击,举世瞩目,所有人都看着你!专辑塞得满点也好堵住有些人的嘴。”
童牧俯身一把搂住胡一亭的脑袋在怀里,幸福地道:“那我贪心一点,要十首吧。”
胡一亭想了想,于是又抄了两首出来。
“就这样吧,这十首歌够你红十年的了。”
童牧一脸满足,踮起脚尖,踩着优雅的步伐走到钢琴边坐下,翻起钢琴盖。
“开始吧,我的天才老公!”
胡一亭起身清清嗓子,走到钢琴边站定,认真地做了几次深呼吸,准备开始演唱。
经过不久前和袁阿姨、殷阿姨、阎老师的三次磨合,胡一亭受益匪浅,演唱进步了许多,毕竟这三位都是殿堂级歌手,随便指导两句都能令他大获启发,虽然和专业歌手比起来还是丢人现眼的货色,但起码不再像以前那样五音不全。
童牧把歌词和五线谱本放在乐谱架上,提醒道:“第一首,《小情歌》。”
胡一亭深吸一口气开始了演唱。
“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
唱着人们心肠的曲折
我想我很快乐
当有你的温热
脚边的空气转了
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
唱着我们心头的白鸽
我想我很适合
当一个歌颂者
青春在风中飘着
……………………
一首歌唱罢,胡一亭才发现童牧没有记谱,也没试着弹琴找KEY,而是呆呆望着自己,胡一亭看到她的眼睛闪闪发亮,看的自己几欲落泪,终于她自己先落泪了,嗫嚅问道:“这是写给我的吗?”
胡一亭说:“是啊……”说完莫名的想哭,童牧怔怔地看着他,泪还在流,可眼神安定,良久后站起,双手缓缓捧起胡一亭双颊,闭目吻起他来,红唇微凉,动作温柔如母兽梳理幼崽,之后她坐下,用手背拭去脸颊上的泪水,面对钢琴轻轻道:“我爱你呀,胡一亭,爱极啦。”
胡一亭觉得自己血管随时有可能炸开,心脏雍塞着千百条血管里涌来的血液,沦陷在这重回青春的时空里。
童牧开始弹琴,凭着记忆轻声重唱胡一亭的小情歌,歌声缓缓,涤净所有,只余爱情。
胡一亭开始沉溺其中,一遍一遍合着她的歌声吟唱,两人歌声相溶,心也融在一起。
窗外阳光下,红墙边,残雪正化的热烈,雪水从边缘流溢,打湿出柔和的轮廓,花坛冬青从雪下露出痕迹。
刹那间,金色、红色,黑色、白色、绿色,琴声,歌声,全化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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