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钟正有点糊涂。
虽然他是对广陵王墓葬的具体位置终于发现了是很高兴。
可是他现在最关心的是祖先们示警的地方。
“丫头,你慢点说,是不是我太老了,这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的意思是这处广陵王的墓葬会妨碍我们家?”
苏筠看了看唐亦东。
唐亦东也望向她。
“是家族里最重要的人,值得所有祖先们一起恐慌示警的人”。
苏筠的这句话,先是让所有人都看看自己然后又看看左近的人,最后所有人把目光都移动到了唐亦东身上。
作为嫡枝最出众的子孙,下一任的家主,无疑,唐亦东就是他们家族里最重要的人,也怪不得祖先们都恐慌的示警起来。
唐亦北和唐亦西有些嫉妒的看着唐亦东,转而又想着,对啊,这是祸事灾难啊,嫉妒他干什么。
不对,也许这个姓苏的女人说的不准确呢。
但是唐家肯定是有祸事的,毕竟这么多的牌位出现这么灵异的景象,唐亦北和唐亦西都有点担心会不会波及到自己。
唐钟正和唐楚剑也都关切的很。
唐钟正是左右想不明白。
“以东哥儿的本事和咱们家的地位,谁要是想害东哥儿只怕不是这么容易的,究竟是会出什么事?又是会以什么样的手段出现,丫头你能看出来吗,咱们也好有个防备”。
“我想着可能不是东哥儿,也许是其他的哥儿,也说不定,不行,我这真是越想越慌啊”。
唐钟正也被外面渐渐黑沉下来的雨天和远处那片忽然觉得莫测的山峦左右了心神。
等着苏筠继续说。
把具体到人的事件和灾祸都能说出来才暂时能安点心。
“以八宅法格局定下灾祸的方位。”
“我们现在站的正是大门位置,以门定向,以坐方决定属于灾祸的吉凶向”。
八宅定吉凶是要用罗盘完整的放进屋内中心点上,庵后推算八方吉凶星位的推算,大风水师也不能不看罗盘来算方位。
苏筠却直接徒手看着此时没有任何指示的天空,只依照着从瑶姬那得到的属于九天娘娘血脉里的术数轻而易举的就能推算,这项本事有多厉害,屋里的人只有唐钟正这个这个跟过族里原本易学长老学过一点风水知识在变了老人斑的在惊叹。
唐亦东,嗯,已经习惯了。
对于这姑娘的特殊本事,如果没有记忆,他也会此时控制不住惊讶的。
“我们此时以门定向,吉星位贪狼,宅气在天医,五行属木,是老祖宗现在站的地方”。
苏筠左手在袖子里轻轻的掐算,右手说着指着唐钟正,和他身后刚才站着的族人。
听到苏筠的话,大家都有点嗡嗡的要移动。
“先别动,等我算完”。
“吉星巨门,宅气在延年,五行属金,在这个反向”。
苏筠又指着站在东边方向的一批人。
“吉星辅弼,宅气在伏位,五行属木,在这里”。
苏筠指着的方向身后都有一批人站着,唯有唐亦东刚才因为担心她,站在了她的对面,其他人因为认真的想听苏筠说仔细,于是都多少的没像刚才一样站在唐亦东的身后了。
在他身边,也没人要跟他齐齐的站在一起,对面站着的是苏筠,年轻的男人们多少有避嫌的心思,长辈唐钟正和唐楚剑都离她很近,仔细听她说。
所以唐亦东站这的地方真的在门廊下,只有他自己了。
“凶星破军,宅气绝命,五行属火”。
苏筠每念一个宅法定星,就觉得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轻轻的吐出这几个方位,大家只是听着,也都觉得不安。
都看向了唐亦东。
唐亦东挑眉看她:“继续”。
苏筠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八宅法定吉凶,以罗盘方位标标注出八宅图,当然刚才我已经把算出的结果直接说出来,这一步略去,它们的口诀是座山配辅弼,生气配贪狼,天医配巨门,文曲配禄存,六煞配廉贞,延年配武曲,绝命配破军,方位为西北,北,东南,正北,正东,正南,正西,罗盘对乾,艮,坤,巽坎,震,离,兑六,这口诀各方为第一封,乃是坐山指某宅的某吉凶位,对应此时左右方顺,轮到生气,天医,延年,的方位,遇着贪狼,巨门,武曲三星都是吉方,而此时屋里站着的唯一一个凶星方位破军,即是六哥站着的地方。”
苏筠从他身上移开了视线,看着远处那隐约在风雨中的山脉,感受着此时屋檐下巨大的风浪,吹的雨都偏斜了。
“八风吹穴,朱雀无情,青龙飞去,水口分流,摆头摇尾,砂飞水走,有主无宝,玄武受制,白虎槌胸,这墓葬的山势改变,贵龙变恶龙,乌气冲天,所追的人,正是……”
一个千年墓葬怎么会忽然间就改变了气势,苏筠朝那处山峦遥远看去。
有人闯了进去吗?
所以破坏了吉穴方位,才会降下这暴雨,彻底的改变了这墓葬的山势,那么直追着的唐亦东的原因是……
和闯来的人有关系吗?
苏筠未尽之意,所有人都看向了唐亦东,他们听了半天,听的一知半解,却也知道这次祠堂祖先们集齐示警,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他们家族里最出色的家主将会有灾?
可是还是没懂怎么会有灾祸,老祖宗刚才也问了啊,不知道会怎么出现灾祸。
唐钟正还是不太懂,还要再问。
“丫头啊,我还是没明白,东哥儿会出什么样的祸?”
苏筠看向唐亦东。
这广陵王墓葬里乌气冲天,恶龙腾蛇,这绝不是小动静,并且直指他。
苏筠不由得就联想起唐亦南。
鬼知道一个死了多年的人会怎么引发祸事。
而且这也是唐亦东心里的隐秘,她纵使有点猜想也绝不可能说出来。
唐楚剑拉住了老祖宗:“叔,好在现在有这丫头,她懂这么多,您看祖先们也都安稳下来了,您就别跟着操心了,等雨停了,咱们就可以操办婚礼了,到时候还有的您指挥的,您就先休息吧,这两天为了祠堂的事,也把您给急坏了”。
唐楚剑也有点隐隐约约的猜想,看到老祖宗不罢休的执问,又看到族人们巴巴的盯着,就三言两语的把老祖宗给带回家去了。
“我还有话要问那丫头呢”。
老祖宗的话被风雨声给吹散了开,人已经被人扶走了。
祭祖结束了,族人们想问,可是此时忽然觉得对这个懂这么多的少夫人感到很敬畏,想打听的那些婶子们就欲问又忍住的回去忙婚事的宴席事情去了。
这便席就要摆足小半个月,直到正席,当然这也是因为族里的人陆续赶回来的很多,还有族人都是指着这场盛事热闹的。
但是大家现在都不怎么觉得有心情了,对唐亦东很担心。
唐亦升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亦东,没事,你这大喜的日子都在眼前,肯定是吉人天相的,没事”。
唐亦东微笑着也拍了拍他,没说什么。
唐亦北和唐亦西等人也过来了,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关心话。
走出祠堂没多远。
唐亦梅和唐亦菊就脚步踉跄的哭着跑了过来。
她们刚才是没来祠堂这边,一心的守着那边医生们给奔奔和腾腾的检查。
现在哭着拉住了唐亦东:“六弟,你外甥女没救了,陈主任都说,是脑神经植物化没有反应了,确诊是植物人”。
唐亦梅哭的差点要昏过去。
她们的话,让唐亦东也惊住了。
唐楚剑等人听到,连忙跟着都朝大奶奶的院子两个小孩住着的屋子里跑。
苏筠落在了人群的最后面。
所有的族人都哗啦啦的往前赶,唐亦东的灾祸不知道有没有,可是眼前的两个小孩子的灾祸就已经应验了。
“这是不是说,是被刚才那姑娘说的什么凶气波及到的。我们的小孩会不会也会受到这凶气追杀,然后变成植物人啊”。
族里的妇人们都这样相互的传着,人心都有点慌了起来。
苏筠虽然知道不是那处墓葬的关系,但是这样解释,她跟他们说是鸡蛋引起的脑休眠,恐怕他们也不会理解和相信的。
吃鸡蛋也许会食物中毒和过敏,但是怎么会变成植物人呢。
苏筠举着伞走在最后,她有点黯然。
明知道救不回来的黯然。
三奶奶在旁边陪着她:“丫头不是你的错,只能说那两个孩子没福气,你这么善良又有本事,连祖先们都信任你,你现在该做的是想出来亦东的灾祸,不应该为那些改变不了的结果再努力了”。
三奶奶经过这么多的打击,现在的心足够坚硬了。
唐亦东在前面大步走着,回头看到三奶奶陪着苏筠就放下心来,跟着唐亦梅等人进了院子。
苏筠神情黯然,也跟着三奶奶站到了院外。
听着屋里面此起彼伏族里婶子和大娘等长辈们对两个孩子的惋惜和痛惜。
忽然,一个身影带着强烈的怒气从屋里冲了出来。
“苏筠,你赔我的女儿,都是你害的,她要不是跟你在一块,怎么会出了这种奇怪的事情,怎么会忽然好生生的就变成了植物人”。
“你是个祸精,会给人带来不详和灾难”。
原本如果没有祠堂的事和见闻,大家肯定就信了和站在此时唐亦菊的立场方向上了。
可是刚才见到过苏筠一句句都言中,最关键的是祖先牌位的事情,让他们对苏筠都有了信任和敬畏。
族里的几个婶子就抱住了冲过来的唐亦菊。
劝道:“腾腾妈,你冷静点,小孩子出事谁都不想的,你不要乱说话啊,这事跟这姑娘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你这样说话,多毁咱们之间亲族的感情啊”。
“怎么会和她没关系!就是她的关系!苏筠你赔我的女儿”!
人在接受不了的时候,总需要仇恨来支撑精神不崩溃,而此时对苏筠的仇恨就是让唐亦菊还没崩溃的支柱。
是不是可能都没关系了,她只是要找个人来恨。
看她不听劝,有人就大声的说着刚才祠堂里的事情,并说出苏筠是怎么有本事算中了一件件。
唐亦菊怒道:“她要是真像你们说的那样有能耐,那她怎么不给我女儿算一卦,看看有没有生机了,看看是不是究竟她带来的灾难”。
唐亦菊的话,让黯然的苏筠眼睛里有了光亮。
对啊,可以算卦。
唐亦东刚才在屋里详细问医生两个孩子的情况,一下耽误,出来就看到唐亦菊在对着苏筠发疯。
现在听到算卦的事情,立即不同意。
把苏筠给护在了身后,挡在了唐亦菊面前。
冷着嗓音道:“堂姐,你不要无理取闹,你再找她的麻烦,我把你关起来信吗”。
唐亦东动了真火,唐亦菊一次两次的就算了,总是这样针对苏筠,他骨子里的护短也发作了。
祝胜利在旁边劝唐亦菊,他也神情憔悴,不过失去孩子的父亲和母亲相比,总是会稍微有点理智。
“小菊你冷静点,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留着精神不能崩溃,毕竟腾腾以后还需要我们照顾啊”。
祝胜利搂住了唐亦菊,他双着也不禁双眼发红,年幼的女儿遭到这样难以预测和无法理解的变故,他的心又怎么不痛。
“堂姐,我来帮两个孩子算一卦,也许他们还有救”。
苏筠的话,让唐亦东回头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开口。
算卦这种事,轻易是不算的,不单是对被算的人不好,还是主算人。
算的准,不管是主算人还是被算人都会有妨碍,尤其是主算人,苏筠怀着孕,唐亦东不愿意为了这没有多少几率的事情会对她有损伤。
唐亦菊刚才那么说,也只是为了讽刺苏筠,根本不是因为相信她真的有这样的本事。
闻言,就又冷笑又瞪着红血丝的眼睛:“你要是算的不准怎么说,是不是你就要为我女儿的事负责到底,一辈子都要在她身边照顾她,给她赎罪!”
祝胜利拉住她,对唐亦东和苏筠歉意的笑。
小声的跟唐亦菊道:“小菊,现在医生们已经没有办法了,也许真的,苏小姐会有办法,你看刚才去祠堂里的族人们不是现在都很相信她的样子吗?”
“我们不如就姑且一试吧,你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对腾腾的病也救不回来,而且平白的也让六少不高兴,其他人你看看他们对你的说法也不认同啊”。
唐亦菊心里都清楚祝胜利的话是对的,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恨意和怒火。
唐亦菊和祝胜利在一边小声的说话,唐亦东拉着苏筠要进屋子里去,不想再跟唐亦菊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争执。
对苏筠帮她算卦也是不同意。
出口道:“两个孩子出事,谁都心情不好,爷爷在屋里已经心力交瘁,堂姐你稍微懂点事,不要再这样吵吵嚷嚷的,至于苏筠给腾腾赎不赎罪的话,堂姐,你这样说不觉得很可笑吗?赎罪,难道不应该是你这个做母亲的应该做的?腾腾为什么会亲近苏筠?你这个做母亲的,也是时候该检讨了。”
“难道苏筠要为每个喜欢她想要靠近她的人,出了事都要负责?堂姐,你不要因为她不跟你计较,就这样扯住了蹬鼻子上脸”。
唐亦东冷着脸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把唐亦菊说的几欲疯癫了。
不是有祝胜利在旁边劝慰她,恐怕唐亦菊真的是此时连唐亦东都要上去扯衣服挠脸了,当然结局肯定是被唐亦东一下就给甩开了,这种对眼前事态于事无补的事情,祝胜利心里即使很痛,也是忍着心情,在一边劝唐亦菊。
勉强露出温热的笑容对苏筠请求道:“如果苏小姐真的能为腾腾算一卦,算出我女儿的生机在哪,我一定,……我们家一定很感激”。
祝胜利刚才在慌乱中也只是听了几句族人们对祠堂事情里的议论,他心里悲痛女儿,也没有仔细听。
现在也只是试着最后的一线机会。
“她不会”。
唐亦东看了眼唐亦菊夫妻两人。
牵着苏筠的手进屋。
唐亦菊在后面嚎啕大哭,拨开欲拉着她的人群,也朝屋里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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