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记住程雾生日的，也不止是程家的人，凌雪也是记得的。
程雾姐对她的恩情，她也铭记在心里。
当初她出来自立门户的时候，还是程雾姐找上门来，借了很大的一笔钱给她，又将程氏集团的一些业务转交给她。
她需要什么帮忙，程雾姐也从来都不会拒绝。
什么都可以忘，但是恩情她是决计不会忘的。
生日礼物她也早就想好了，凌心妍不是很想要她贵重的遗物吗？呵，那就等着失望吧。
上了邮箱再改动一下日期，以凌雪的名义给她最忠心的肖副总发了个邮件。
做完一切从洗手间出，看到程墨那恶霸竟然又在她病房，她的手莫名地觉得痛了起来，警戒地看着他：“你又来作什么？”
对，就是这样防备的眼神，还有这样不耐烦的语气，他听着就很舒坦。
林善善这女人有毒啊，一天不跟她斗几句，他就觉得浑身不得劲。
他转着钥匙圈，吊儿郎当地说：“林善善，明儿个想让我给你爸亲自主刀的话，今儿个就陪我去参加个宴会。”
她给他一个白眼，不想理会他，又想耍着她玩吧，她以前上的当够多的了，不过当时也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忍辱负重地给他欺负。
“今儿个我姐过生日，我需要个给我拎包拿衣服的人。”他打量着她：“我看你挺合适的，做我的女伴吧，明天我给你爸做手术，顺便还减免你的一些治疗费用。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让你去，那就是本医生偶尔会做一些扶贫的事。”
她呵呵地冷笑：“看不出来程医生会这么宅心仁厚啊。”
“是啊。”他眨眨勾人的桃花眼：“不敢去吗？”
用激将法，她看不出来吗？
她要真不想去，他现在也奈何不了她。
早在几年前她和爸爸脱离了关系，她就已经不会让他轻易欺负了。
不过程墨姐的生日，她当然是挺愿意去祝贺的。
程墨，就当他是个跳染小丑就好了。
“怎么不敢去？”
“你不怕我吃了你？”
她冷哼，懒得跟他斗嘴。
他敲个响指，心情好极了：“走吧，我带你去挑衣服，你不用谢我，本医生对听话的人向来大方。”
凌雪真想踹他一脚，世上怎么会有像程墨这样欠扁的人啊，也真是孽缘啊，前世他老欺负她，现在她成了林善善，他还是又总烦她。
一上车她就细心地系好安全带，抬头瞪他一眼：“看什么看，还不开车？”
他意味深长地说：“你和我一个朋友很像，上我的车也是马上系安全带，还得拉一拉，生怕安全带给断了。”
凌雪心虚地别开眼，还不是他给害的，她下意就得防着他。
他太坏了，她骑自行车去上课，他把她的轮胎给扎破，害得她迟到，她的裙子给他画了个乌龟，让她在全校师生的面前，脸面都丢失。
他还骗她上树，然后把梯子给搬走，他做的坏事那么多，她要是还不防着他，她就是猪了。
“走吧。”发动车子。
他没再纠结于刚才的事，凌雪也松了一口气。
防火防盗，防程墨。
他带她去高级的时装专卖店，给她挑了件银白色的裙子：“就这个吧。”
这裙子有点似曾相识，好像她以前就有过一条一模一样的。
林善善长得也是白白嫩嫩的，稍微一打扮也又美又清新，像是含苞待放白兰花般。
她出来的时候程墨也看得有点呆了，幽深的眼眸恍恍惚惚，像傻掉了一样。
“程医生，发呆吗？”
程墨回过神来：“还不错，就这个，穿着走吧。”
一边开车他还一边还偷看了她几眼，难道换了心脏气势也会跟着改变吗？林善善眉宇间的刚强隐约可见，那双沉定眸子，也越来越像八风吹不动的那个人了。
刚出来的刹那，他以为还是那个人，他以为时光倒流了。
“好好开你的车。”她拧眉：“心不在焉会出事的，我可不想死。”
程墨看着前方，忽然地问她：“你死过吗？”
……这叫她要怎么回答啊。
“到了。”她松了一口气。
不过又极快地察觉到自己的破绽，于是又赶紧弥补：“应该就是这里了吧，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
程墨是什么人啊，他心思细腻起来，就连他自己都怕。
不过，他真的是开心啊。
下了车整个人神彩飞扬的，像是偷到糖吃的小孩一样。
走到她身边，一把拢住她的肩头：“你猜得不错，就是这里。”
她低头看着他的手：“程医生，你的爪子。”
“你今儿个可是我的女伴。”
“放手。”
“不放又怎的。”他是那么听话的人吗？
凌雪笑了，抬脚踩在他的鞋面上。
高跟鞋啊，真好，对程墨可不用怜香惜玉的，整个人踩上去就没错了。
他将她的肩头拢得更紧了：“林善善，你穿的是八公分的细跟高跟鞋。”
“没错。”怎么样，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还不放开他的咸猪手吗？
“八公分的鞋跟，是女人最喜欢的高度。”
“对滴。”她笑眯眯的：“程医生，想哭就别忍着，人啊，要适应地低头，太要强了会很吃亏的。”
他一低头，越发的靠近她。
淡淡的檀香味混着消毒水的味道，让她嗅到了危险。
她想下来，可是他却一把箍住了她的腰。
“程医生，你想干什么？”
男人天生的身高优势，完全的压倒她，她想往后退，他力气却很大，不容许她逃。
他低首在她耳边沙沙地说：“你真的很像我一个朋友，兴趣爱好都很像，要不要介绍你认识？”
“谁…。”
他的气息吹在她的耳朵上，痒得让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死了。”
她抬起眸，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哀伤还有点期盼。
“程墨。”一声娇呼响起，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凌雪回过神来，赶紧的推开程墨，尴尬地转头顺顺发看风景，假装没发生什么事。
凌心妍像是燕子一样快乐地飞跑过来：“程墨，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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