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他抬起头，看到了江念伊，江念伊手里抱着一件厚衣服，还有围巾，帽子。
她跑了过来：“父亲，我给你拿了些衣服过来，今天晚上还会下大雪，很冷呢。”
“是有点冷。”
“父亲，把围巾戴上吧，这是我前些天给你织的，想着过新年带回去给你的。”
“不用了，冷些清醒点也好。”
“父亲，这样容易感冒的，你老身体也不好啊，这么冷的天，你受过伤的腿肯定又会作痛了。”
江鹤年只能默默地接过，将衣服披上。
江念伊跟他并肩走着，小声地说：“父亲，你不用担心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嗯。”
“父亲，刚才舅舅打了个电话给我，说他到Ｂ市了，我想肯定是为舅妈这件事来的，我叫了人去接他，余下的事，我也有些拿不准主意。”
“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吧，念伊啊，这几天，你要多辛苦一些了，你要记住，不管他们骂你也好，说什么都好，能忍着就忍着。”
江念伊乖巧地点头：“父亲，我知道的呢，舅妈没有了，他们肯定也很伤心，也很气，有气我让他们冲我来就好了，善善妹妹现在还在医院里头。我也相信善善妹妹是不会做那些事情的。”
“是的，善善不会的。”
江鹤年还是长叹了一口气，像是苍老了许多一样。
江念伊上前挽着他的手走：“父亲你放心，你还有我呢。走吧，我带你先去休息。”
“不去了，我去医院看看善善。”
“也好，那父亲，我们一块去，善善妹妹肯定也是吓坏了。”她思忖了好一会，又说：“父亲，舅妈手机里的信息是真的吗？”
“你看了？”
“我下午的时候来了解一下，看了，这真的有灵魂重生的人吗？太不可思议了吧？”
“别瞎想这些，有些事也别传出去。”
江念伊用力地点头：“知道了父亲，我不会传出去的，我也知道传出去对善善妹妹肯定很不好的，可是我比较担心的是舅舅和舅妈家的人也知道了这件事。”
江鹤年又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
江念伊陪着到了医院，这才说：“爸爸，哥哥身体不舒服，公司现在也没有人打理的，我去公司看看，这边有事你打我电话，我会马上赶过来的。”
“去吧，念伊，也要注意保重身体。”
“知道的了爸爸。”
江鹤年迈着沉重的步子进了医院，也没等一会护士就通知他，说他女儿醒了，可以进去。
他走了进去，只看到女儿躺在病床上，眼泪静静地流着。
“善善。”他轻唤。
凌雪抬起眸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爸爸，你告诉我，我只是做一个恶梦好不好，舅妈是不会有事的，她已经回帝都去了。”
“唉，善善啊。”他不想骗她，可是看着她那微弱哀怜的眼神，他又说不出残酷的事实。
“舅妈那么好的人，一定能长命百岁的，我跟舅妈说好了，等我回了Ｂ市，我就带她去吃Ｂ市最好吃的宵夜，我还跟舅妈说好了，过年我要跟她学做枫糖，舅妈还说要帮我设计拜年的新衣服，舅妈还说了让我去她家吃饭，她做的菜特别的好吃，舅妈…。”
“善善，你舅妈她没了。”
江鹤年很不忍心，但是还是打断了她所有的臆想。
她双眼泛红：“爸爸，不是的，不该是这样的结果的，不会的。”
“善善啊，这是无法改变事实。”
她呜的一声哭了出来，泪流得更凶了，一下就湿了枕头。
江鹤年看着她难过的样子，心口也沉重极了，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不是女儿做的，绝对不是。
可是，他还是想要问一问。
“善善，是你让你舅妈出去的吗？”
“没有。”她沙哑地说：“舅妈不舒服，要在家里休息，说好等我回来带她去吃宵夜的。”她拼命地赶回来了，可是一直打不通舅妈的电话。
凌雪抬起眸，求救一般地看着江鹤年：“爸爸，你一定要好好的查一下，看看舅妈是出了什么事，舅妈怎么会无端端跑去水畔人家，舅妈对Ｂ市其实不熟的。”
她真的很难过，可是，人也不能光是难过，还要接受事实，还要找出原因。
“善善，真不是你让你舅妈出去的？”
“不是。”她止住了眼泪：“爸爸，这事是不是跟我有关系？”
他的女儿啊，正如他想的那样，真的是挺聪明的。
江鹤年挤出笑：“没事，这些交给爸爸去处理吧，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地把你的身体养好，行吗？爸爸相信你。”
“爸。”她喉间沙哑：“爸爸一定要好好的查。”
“必须的。”这事都涉及到了他的女儿，说他护短也好，他必须要严查到底，不仅要给小舅子家一个交待，也要洗清女儿所有的嫌疑。
“爸爸，对不起。”凌雪愧疚万分：“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没，善善啊，爸爸从小就没有机会照顾你，打理你的事，现在不管什么事，爸爸也是很愿意替你去做的，你要是相信爸爸的话，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理，就在这里好好养身体，可以吗？”
这个节骨眼上，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问吗？
江鹤年又说：“善善，相信爸爸吧，就像爸爸相信你一样。”
“好，爸爸。那你也不要太辛苦了，我的事你都可以去问裘秘书。”
“爸爸知道了，好孩子，你才醒来现在身体还虚弱的得很，情绪要平稳，要多休息。”
“知道了，爸爸。”
江鹤年出了去，叫了程墨过来说：“程墨，我把我女儿交给你们了，你们务必做到让她静养，不许任何人，也不让任何媒体来打忧。”
程墨拢起眉头：“这只怕有点难，这是医院，而且昨天晚上他们送令千金过来的时候，已经很多人知晓了。”
“那你有什么办法？”
“让她去更安静的地方养着吧。”
江鹤年点点头：“好，等二天她稳定一点，便这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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