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复杂地看了一眼搬行李的程墨，担忧地问凌雪：“善善，那这事，你帝都那边的爸妈知道吗？她可是你的姐姐，他们知道，会不会责备你？”
“他们也知道了，妈妈，这件事情我们私底下也和江念伊交涉完了，该给的给了。”
林母也知不要说什么，只是看着她很忧伤：“善善，没事，如果你什么都没有了，还有爸妈，你只管回来，爸妈会养你一辈子的。”
这承诺，真的是千金重，真的是让她心又暖又踏实的。
“妈妈，对不起。”
“哪有什么对不起的，你们年轻人的事，妈妈不懂，不过妈妈想如果能用钱买得断的事，那想必也是不重要的，她即然拿了你们的好处，也挺不直腰竿再说什么。善善啊，但愿以后你会很幸福啊，有些路很难走，可是走下去了，就能走到尽头。”
“嗯，我知道的。”
“让他们早些回去吧，别再耽搁了，回头等果树剪了枝，咱们有空了再去看望他们。”
林母很不舍，还是送她上车：“路上慢点开。”
“知道了伯母，你不用担心，到了我们会打电话给你的。”
“程墨。”林母也忍不住说：“你要照顾好我的善善。”原本女儿可以选择更好走的路，女儿的骄傲做妈妈的最清楚了，可是女儿却是又选择了他，注定可能会更累，更难走，还会受很多看不见的压力，人家说三道四的时候，她还有口难辩的。
“伯母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我也不会负她的。”程墨更了解林母真正想要说的话。
林父眼眶红了红：“程医生，你不能再让我们家善善再伤心了。”
“好。”程墨应喏：“我会对她好，拼了命地对她好，才不枉她那么不顾一切。”
几个小时的路程，两人轮换着开车，他虽不舍得让她累着，可是他也不知道到了医院他要不要面临着复杂又重大的事，有时候一场手术需要耗费他很多的精力，精神，心思，还有体力都必须好。
凌雪直接将车开到医院：“你上去吧，等你忙完了就过来我那儿吃饭，我妈给我们带了太多东西了，鸡啊鸭的你不帮忙我可吃不完的。”
“好，那你回去开慢一点，好好睡一觉。”
她一笑：“好啊，你也是，有空就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再厉害，可是他也不是铁打的。
“善善，真的很抱歉。”他觉得他总是计划得很好，可是最后却总这样不完美的收场，见她舅舅是这样，去见她的爸妈也是这样。
“呵，你跟我说什么抱歉呢，你心里别想什么，我爸妈能嘱咐你要对我好，那便是认同你了。”
“我会让他们看到，我是很认真的。”
“我知道。”她笑：“我看着你上去，我就离开。”
她打电话给爸妈先报个平安，正要驶车离去车玻璃就响起。
程院长的脸出现在车窗外，凌雪赶紧落下了车窗：“程院长。”
程院长看着她开程墨的车，似乎不意外，只是淡然地说：“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
“有的，程院长。”
她带程墨去见她的爸妈，或者是她面对帝都的父母，她都没有紧张过，因为心里早盘算了千万次要怎么说。
幸的是，他们都开通，不曾责备过她，甚至连重话都没舍得多说一句。
可是面对程院长，她还是很紧张的。
程墨的父亲，她一直很感激，也很尊敬，他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程家的人吧，她了如指掌，她知道要怎么面对程母，也知道程母会怎么为难她。
可是她想她对程父，除了抱歉，还是抱歉。
她和程墨为了在一起，不顾一切，让两家成为了茶余饭后的笑话，也给程父有了给人嘲笑的事话。
医院楼下的菟丝花开了些，淡淡清香随着晚风扑鼻而来。
程父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向花园深处，凌雪也亦步紧随着。
他停了一来，拉下眼镜轻轻地擦拭着又戴上这才开了口：“我儿子从小就是个任性的人，被他奶奶娇着，被他妈妈捧着，虽不是很尽我意，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要强制压迫他成为我想要的骄傲。”
凌雪低头不语，她知晓他还有话没说完的。
顿了顿程父又说：“从小到大他就是个惹事精，但那些都是无伤大雅的事，我也没有想过要怎么狠狠地处罚他，以召示我这个做父亲的在家里的地位，可是这一次，他过了头，那他就得付出代价。林小姐，他执意要和你在一起，我并不是对你有看法，也不是讨厌你，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你做得起，你就要承担得起后果。程家的产业，虽是留给我那不肖子的，但是也不是他一个人打拼出来的，未经家人同意就擅自做出这些事，他即是这么一意要和你在一起，那就必须无条件地听从我的安排，这是…我能谅解他任意妄为的行为。”
“对不起程伯父。”她知道他在医院里，不光是因为没有了工作而重操旧业。
她约莫也是猜到了，程世伯是想要折磨下他，所以比谁都苛刻，不给他时间，不给他自在。
“你没有对不起我们，你们即然选择了这样，那你们就要承受得起结果，并不是所有的事只是一个选择，就能开花结出甜美的果实。”
她听得出程伯父语气里也还是有生气，失望的，可是除了道歉，她现在也不知要说什么，她不可能夸下海口说，她会比江念伊好，她比江念伊能干，比她对程墨好这样的事。
“你回去吧，如果你不能理解，那我也很抱歉，你们都还年轻，年轻的时候谁不会犯点错，做些不适合的事。”
“不，程世伯，我能理解，我想程墨也能理解，所以你对程墨的要求，我们也是没有任何的怨言的。”
程院长有些意外看了她一眼，不过也没说什么，挥挥手面色凝重地说：“你先回去吧。”
“是，程世伯。”
回去的路上，她想着程父说的话，琢磨了很久，可是也没有理个头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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