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宁越来越可爱了，一岁多点，长得白白嫩嫩的像雪团子一样，粉粉的衣服衬得肌肤更好，两颗眼珠子又黑又亮。
也不怕生，见到人就笑，胖乎乎的小手招摇着，一直想要去玩凌雪衣服上的小珠串。
凌雪索性取下来给她玩：“小可爱，你还记不记得我啊？”
“这么久不来看她一次，你要让她记住你，好难啊。”贺云华笑：“贺宁，来，叫爸爸。”
“爸爸。”贺宁眨巴着眼看着他甜甜地叫。
“叫得还挺响亮音又准啊，贺宁可真棒啊。”
贺宁被表扬，贺云华也与有荣焉：“那当然了，我可是有好好教她的，现在贺宁最会说的话，就是叫爸爸，还有抱抱，肉肉。”
凌雪笑着摸摸她的脸：“还真是个小吃货啊，不过你也真是找对人了，你家爸爸最会做菜了，想吃什么他都能给你做。”
“几天不见又长大一些，这小孩就是长得快。”江母抱了一会就给佣人：“我倒也是快抱不起来了，越来越沉了。”
“改天你家心肝宝贝女儿生了孩子，看你还抱不抱，只怕抱多久都不会叫累呢。”
“那倒是。”江母也不怕人家说她偏心。
“快了。”贺云华喝口茶说：“算一算，这一年又快要过去了，等程墨回来大概就是谈婚论嫁了，然后也不用等什么，赶紧的生孩子吧，生得越多越好，不用怕养不起，也不用怕没人带。”
凌雪扯起笑：“舅舅，我去看看你厨房里准备了些什么好吃的。”
孩子和程墨的事，是她心里的软刺，提起来她还是不能无所谓，还是会痛。
借口到厨房去晃了一圈又出来，看到爸爸也挺无聊的，她便提议和爸爸下棋。
找了副象棋出来，江鹤年都讶异了：“你会这个？”
“会啊，我还会围棋，军棋。”
“好啊，我们下二盘。”
越下江鹤年越是不敢大意了，一边喝茶一边点头：“不错，还有二把刷子。”
凌雪得意地笑，也没在意地说：“那当然了，你可得小心点，我下棋是很厉害的。没事做我就一个人下棋，自己跟自己下，靠这个我还拿到了奖学金呢。”
江父怔了一下，还是笑着走了一步棋。
这个女儿，优秀又叫人心疼。
他也不说如果早找到她，会怎样怎样，有些事情早了，未必就是这样了。
“怎么样，谁羸了？”贺云华拿着小茶壶晃过来。
“现在还在战呢，谁也没羸，谁也没输。”
“哟，不错哦，我这生甥女顶顶厉害的，你要是羸了，你想吃什么舅舅立马给你做，你爸以前下棋很厉害，也该你来杀杀他的威风了。”
正说着凌雪就一笑：“爸爸，承让承让了。”
“输的洗碗。”贺云华不客气地说。
“我输给闺女，我乐意，我高兴。善善，咱们回家再下二盘围棋。”
“好啊。”凌雪愉快地答应：“只要我会的，你想玩什么我都奉陪。”
她进厨房去帮忙端菜，舅舅轻声地跟她说：“你爸啊可也真是稀罕你，现在倒是如愿了，以前他就盼着能有个女儿绕膝而乐，能黏着他，跟他一起下下棋啊，散散步的。”
“不也有个江念伊吗？”
贺云华就摇摇头：“她就算了吧，你爸倒也是想宠着她的，但是她跟你爸生份得很，久而久之你爸也不敢跟她多严厉说什么，她对你爸也是敬而远之。”
那爸爸肯定会很失望的，虽然相处的时间也不是很多，可是凌雪知晓父亲的疼与爱，那是默默夹杂在一举一动里，小心翼翼生怕也会将她吓走。
舅舅做的饭，自然好吃，她和妈妈尝了二口葡萄酒，父亲就不让喝了。
回去的路上她靠在妈妈的肩上：“妈妈，帝都很漂亮，我很喜欢，舅舅家的菜也很好吃，跟爸爸下棋也真的很开心。”
江母温柔地摸摸她的额头：“怎么，是不是有点醉了？”
“没，才二口呢，忽然有些事想跟你说说。”
“什么事啊？”
“以前我喝酒很厉害，白的，洋的，土炮样样都行，在酒桌上谈笑风生，然后马上去洗手间吐出来，我很少喝醉的。”
“不说了。”江母轻拍着她的肩头，将她抱紧了一点：“你身体不好，以后酒还是不要多碰，咱们生意可以不用做那么大，身体要紧，你要是赚不到钱没关系，爸爸妈妈养你。”
“是啊，爸爸养你。”一边开车的江鹤年也说了一句。
她就笑：“好啊，赖给你们养一辈子了。”
“丫头啊，有些事，不用说得太明白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你就是爸爸妈妈的女儿，你明白吗？”
“嗯。”凌雪闭上眼睛，重重地应了一声。
“你也不要多想什么，别再纠结什么了，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一点都不重要。”
“是的，爸爸。”
“乖乖，要是想睡了就睡，到了妈妈再叫醒你。”
雪，又下去来了，沙沙的，落在车窗外，落在车上，像梦般的幻觉。
回到家睡下还在下雪，大门紧锁里冷清清的。
一只皮箱和一个女人就在屋门口，车开近了一看，这才发现是江念伊。
她什么时候出来的，凌雪一点也不知道，也是不想去知道吧。
江念伊瑟缩在台阶那儿坐着，单薄的黑色大衣，脸容很是苍白又瘦削，看着竟是像变了个人一样。
凌雪觉得真是惊讶，彼此闹到这样，已经是撕开了脸面，怎么她居然还会回到帝都来过年呢？
是江司南让她回来的吗？让她来赎罪的吗？
“念伊，你怎么回来了？”
惊讶的不止是她，还有江母。
江念伊站了起来，双手抱着身子，冻得都在抖着。
她努力地笑：“妈妈，你们终于回来了。”
她抬起头，又怯生生地看着江父，轻轻地叫了一声：“爸爸。”
江鹤年也没应，只是开了门把东西拎进去。
江母心软，不忍心冷落了江念伊，便问她：“念伊，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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