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欺负我孙子啊?”老奶奶在推开扶着她的丁兰跟丁欣怡后,气愤的举起手中的拐杖就狠狠的朝钟坤的脑袋砸去。
钟坤下意识的躲了过去,接着连忙惊恐的远离了老奶奶:“您停手,赶紧停手,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在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这个误会,那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那也不敢欺负老奶奶的孙子啊!
“哼!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误会。”老奶奶将拐杖插在了地上,眼眸中有着怒火:“你们几个还看着干嘛?给我拿下他,老娘今天要替天执法。”
‘你们’指的是吴局、丁局等黑衣人,而这句‘老娘’一出,使得他们知道,这个老人家今天是真的生气了,在相互看了一眼后,心有忌惮的连忙照做,将钟坤给控制了起来。
而衡水酒厂的一众领导,包括李大伟在内,无一敢动弹,而且他们中职位越大的人,身上惊恐的表情就越多,似乎对这老奶奶有着很大的忌惮。
就连嚣张跋扈的钟坤,在这老奶奶的面前,被控制了后也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让在场的商贩还有村民,那是一个个都惊呆了,杵在原地话都说不出来,当然了,他们惊讶的不是钟坤被控制住了,而是这刘星怎么突然间又多了这样一个牛逼的奶奶了呢?
这个问题,牵着姜神医走出诊所大门的小不点,同样也有这疑惑。
但她没有多问,而是催促姜神医:“爷爷,爷爷你快点,在不走我舅舅就会那帮子坏蛋给欺负了。”
“好!好!好!”姜神医面带笑意,但神情却是不慌不忙。
因为他知道,在集市上可没有人能够动得了刘星。
一抬头,在看到丁兰的奶奶也来了,抚须而笑就抱起小不点走了过去。
途中有些商贩挡住了道路,但他们均都自觉的让开了道路。
因为在集市上,姜神医的威望可是仅次于刘星的存在。
这一刻安静,所有人看向了姜神医、刘星、老奶奶三人。
他们知道要是不出意外,今天这钟坤绝对要脱一层皮才能离开这集市。
果不其然,老奶奶在牵上了刘星的手后,就柔声说道:“孩子,最近让你受苦了,这钟坤怎么欺负你的,你今天可以当着我的面,给欺负回去。”
“奶奶……”刘星还没有开口说话。
钟坤却是着急的解释了:“您怕是听信了谗言啊!我今天跟刘星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欺负他了?”
这话一出,乃心如就站了出来。
她道:
“你没有欺负他,那强行提高衡水老白干的批发价格是怎么回事?”
“你没有欺负他,之前跟严书记约法三章,说的好好的,白酒直营批发店在衡阳市只有一家,你为什么一上任就亟不可待的开了一家?”
“不知道这是严书记当初对刘星的许诺吗?没有刘星的出手,你们衡水酒厂什么都不是,还有脸在这里搞些小动作,真是不知道羞耻!”
“还有维修灌酒设备这事情,曾德志你睁眼说瞎话,当初明明说好的那两万块钱只维修一次,刘星、康福川、我等几十个老屋村的村民可谓是兢兢业业在为衡水酒厂做事,但到头来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你们的不要脸!”
“居然想着用衡水酒厂来压他们,让我们乖乖的继续回去维修灌酒设备,这可能吗?”
“我告诉你们,就凭你们这不要脸的行径,这辈子都不可能!”
乃心如越说越激动,最后都要破口大骂了。
但刘星及时站出来制止了:“心如姐,稍安勿躁,咱犯不了为这号人物生气。”
“不行!”老奶奶却是极力反对,他阴沉着脸,扬起手中的拐杖就狠狠的朝钟坤的脑袋砸去。
只一下,钟坤的脑袋就出血了,而且直往外流。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呆住了。
特别是衡水酒厂的一众领导,一个个瑟瑟发抖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是他们胆小,而是这老奶奶的身份,他们实在惹不起。
就是HY市的一把手来了,只怕老奶奶要打,那也是没有任何顾忌。
钟坤好像知道这里面的内幕,他见形势对他越来越不利,眼珠子在滴溜溜的转动了两下后,连忙捂着受伤的额头跪在了地上:“您今天要打我就打一个痛快吧!但是我希望您得为衡水酒厂两千多工人着想,这灌酒设备要是不能修好,那很多人只怕连饭都会吃不上了。”
得,这话看似是在妥协,实际上是在将老奶奶的军呢!
这让老奶奶呆住了,他可以打钟坤,甚至将钟坤这样的狗东西打死都没事,但牵扯到两千多号工人吃饭的问题,她却是不得不重视。
在一愣之下,转头看向了刘星:“孩子,这事情……”
“您别听他瞎说。”刘星摇了摇头,言语中有着恼怒:“我一共给衡水酒厂维修了二十三台灌酒设备,每一台都是按照最严格的方法去进行的,也就是说,只要保养得好,在未来的三个月到半年内,那是应该一点事情都没有,那为什么这样短的时间内就坏了呢?”
“为什么?”老奶奶疑惑。
“是你在暗中做了手脚。”钟坤乱抢先说了一句。
本以为这一句话能起到挑破离间的作用。
但下一秒他却是迎来了刘星的一脚:“你他娘的放屁,要不是你为了抢夺老李的权利,将厂里面的一些老维修工全部都调去了其他的岗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不!不!我可没有这样做。”钟坤慌神的连解释。
这要是承认了,那今天只怕不是挨打这样简单了。
然而他却是忘记了赵构、赵亮、狗子、张若曦的这四人还在现场。
这话敢说出来,张若曦就带头站了出来:“不要脸的东西,你刚才说的话敢对天发誓吗?这周围还站着好几个被你赶出来的维修工呢!”
“我……我……”钟坤想解释,话却是卡在喉咙中说不出来了。
因为在绝对的人证面前,他已经无法狡辩了。
老奶奶看到这一幕,扬起手中的拐杖就打,打的钟坤哭爹喊娘,打的钟坤蜷缩在地上直求饶他才停手:“现在衡水酒厂的总负责人是谁?”
“到底是谁?”见所有衡水酒厂的领导都不说话,老奶奶又吼了一句。
丁局怕母亲被气到,当下连忙上前小声说道:“之前是严书记,但被马书记、林副书记给架空了权利,现在马书记是总负责人。”
“那你帮我传话给他,要想在衡水酒厂好好干,就老实一点,别整天争权夺利,我还没死呢!”老奶奶拉上了刘星的手,本来要走进诊所的,但走了两步却是转头看想了一众衡水酒厂的领导:“以后你们衡水酒厂的破事,不要来找我孙子!”
“你们就是一群喂不饱的白眼狼!!!”
说完这话,老奶奶才继续走进诊所的大门。
姜神医知道老奶奶这是被气到了,上前挥手就是一根银针扎在了后背上,然后上前扶住了。
“谢谢,谢谢……”感觉好多了的老奶奶,感激的连对姜神医点了点头。
“您呀!其实不用该来的,刘星这孩子早就布好了局,这钟坤在嚣张也嚣张不了几天的。”姜神医淡笑提醒了一句。
“是吗?”老奶奶诧异的看向了刘星。
“差不多吧!不过没有爷爷说的那样夸张。”刘星谦虚的回道。
“你这孩子。”老奶奶开心的笑了,也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多问,而是与刘星、姜神医同行,快步走进了诊所的大门。
而鞋店门口,众人看着这一切。
一个个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吴局见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不是一个事,当下挥了挥手:“不相干的人都散了吧!”
这话一出,陈红带着近百商贩连忙跑了。
赵村长见刘星没事了,也是带着赵家村的年轻壮汉笑呵呵的走了。
只一会的功夫,就只剩下了衡水酒厂跟吴局带来的人。
曾德志见钟坤被打的爬都爬不起来了,没有办法之下,只得硬着头皮来到了丁局的面前:“你也真是的,你妈什么时候认刘星做孙子了,这事情也得跟我们说一声啊?”
“你算老几啊?我为什么要跟你说。”丁局闻言,那是双手叉腰怼了一句。
之所以生气,那是因为他也才知道,母亲这样喜欢刘星这孩子。
至于喊刘星孙子,这存粹是辈分上的称呼,总不可能喊刘星儿子吧!
那样他的话可就尴尬了。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曾德志吃了一个闭门羹,在摇了摇头后上前就扶起了钟坤:“我的大厂长,咱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带我去看医生啊!”钟坤捂着红肿的脸,那是哎哟哎哟的直叫。
“不需要报警吧刘星抓了吗?”曾德志揶揄的问了一句。
这话一说出来,使得钟坤知道这曾德志不是在关心他了,而是在羞辱他,在狠狠的瞪了一眼曾德志后,转身就朝马路边上的小轿车走去。
其他衡水酒厂的领导没有去追,而是等钟坤走远了,才一个个将吴局、丁局给围住了,开始述说这自己心中的苦水。
很显然,这是要临阵倒戈了。
当然了,这也证明他们不傻,看清楚了眼前的形势。
但话还没有说话,就被吴局给强行打断了:“都给我闭嘴,我可没有时间听你们唠唠叨叨,我现在郑重的跟你们表一个态,你们衡水酒厂的破事,我一概不会在管了。”
“我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居然这样对待有功之臣,寒心啊!”丁局说完这话,就朝诊所走去。
吴局跟在了后面。
丁欣怡想去看看奶奶。
却是被丁兰给拉住了:“傻妹妹,你去了会被赶出来的,咱们去找冬菊姐要糍粑回去吃,好久没吃糍粑了。”
“要的,要的。”丁欣怡在丁兰的带领下,连忙跑进了厨房。
一众衡水酒厂的领导看到这人走茶凉的一幕,在相互对望了一眼后,最终见眼光看向了李大伟。
“看着我干嘛?我等下回去就说辞职的事情,衡水酒厂的事情,谁爱伺候,谁伺候去。”李大伟冷笑一声,转身快步走了。
“老李,你不要这样。”曾德志追了上去。
其他衡水酒厂的领导也连跟在后面。
但这次,李大伟却是没有等他们。
而是直接钻进小轿车中走去。
不是他不合群,而是衡水酒厂他真的不能再待下去。
趁着还有半条命在,还是远离的好。
至于以后的出路。
他想起了那天跟刘星说的硝石制冰商机,嘴角上扬不由浮现出来一丝开心的笑容。
……
诊所,偏房内。
刘星扶着老奶奶坐了下来。
见茶壶就在办公桌上,连忙走过去帮忙倒茶递水。
姜神医看着笑了笑:“刘星啊!你就别忙了,奶奶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说话,你这样客气会让她很不自在的。”
“不错。”老奶奶缓缓点头。
“那好吧!”刘星随意的坐在了姜神医的旁边,但手中的两杯茶水还是递了过去。
老奶奶接过浅浅的喝了一口:“孩子,集市被你经营成现在的规模可不容易,当初那些家伙让你辞掉集市管理方主任的职位,我现在想想,那可是很不妥,你想重新接手吗?”
“毕竟现在的集市管理方,还是处在群龙无首的状态。”顿了一下,老奶奶又补充了一句。
“说实话,不想。”刘星实话实说:“因为我要去读书了,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精力。”
“那让你当集市方的名誉主任呢?”老奶奶提议道:“你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做,但你的权利是最大的,可以管集市上的任何事情。”
“这个……”刘星犹豫了。
不是心动了想答应,而是不知道老奶奶这话中什么意思。
毕竟之前丁局、吴局可是跟他说过,要他急流勇退。
因为在暗处有好些人想对他动手呢!
“我知道你的担心,但你放心,局势每一天都在变,现在只要你接受这个名誉主任,那什么事情都没有。”老奶奶笑道。
“那我能问问,我当了这个名誉主任后,谁来上任集市方的主任吗?”刘星这回变小心了,因为他怕万一又是空降而来的新主任,到时候那可就麻烦了。
“这个由你来任命。”老奶奶浅浅的喝了一口茶水。
“这样啊!”刘星松了一口气。
“答应吗?”老奶奶轻声问道。
“行,但我管理集市方这么久了,连一分钱工资都没有,您看是不是得向上级领导申请一下啊!要不然我这心里面不舒服。”刘星见门口丁局、吴局走进来了,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在进行下去,当下连忙转移了。
老奶奶闻言,那是忍不住笑了:“你小子利用集市赚的钱还不够多吗?”
“就是。”姜神医跟着说道。
“那是我凭自己的本事赚的,好像跟集市管理方没关系吧?”刘星也揶揄的说了一句。
“这倒是。”老奶奶不得承认这句话。
姜神医也赞同的点头。
要是跟集市方有关,那以前的那几任集市方负责人,一个个为什么没有赚到钱?
唯一的解释,那就是这赚钱在于个人,而不是在于集市方。
刘星见到了吃饭的时间了,于是提议道:“要不去我家坐坐,顺便吃个饭,然后在聊聊?”
“吃饭就不必了,我等下就走。”老奶奶闻言认真了起来:“孩子,你老实跟我说,你未来对于衡水酒厂的布局是什么?”
“这个……”刘星先是一愣,接着才如实回道:“我怎么能对衡水酒厂布局呢!充其量是对钟坤布局,为了就是自保,再说了,我人小式微,不可能撼动衡水酒厂这个庞然大物的。”
“好!就算是我说错了话,那你对钟坤的布局又是什么?”老奶奶端起了茶杯:“我必须知道,因为回去我就会有所行动,因为衡水酒厂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我的布局其实很简单,第一,先是打击钟坤开的白酒直营批发店,这个简单,我不用派人去查看,都知道长久不了。”刘星讪笑说道。
“已经倒闭了。”吴局忍不住插嘴说了一句。
“嗯,”老奶奶奶点头。
果然是刘星干的。
这小子小狐狸的名号果然不是吹出来的。
还真是有几分真本事。
“什么?这么快就倒闭了?我还有大招没有施展出来呢?”刘星有些扫兴。
不过能这样快倒闭,倒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因为他记忆中刘婉秋,除了自私自利,那其他的都一无是处。
“别废话了,你第二步打算怎么样对付钟坤?”丁局在这时开口了。
他这不是责问刘星,而是有些好奇。
要是他母亲今天不出来,那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我其实也没有打算对付他,你们应该听说我跟贵州茅台的钱主任,还有古井贡酒的王厂长合作,而且是长期的那种。”刘星见偏屋内的都是自己人,当下也没有在隐瞒,而是站起来全盘托出了:“我的计划就是利用他们这两家酒厂的知名度,快速的占领整个湘南省的白酒市场,毕竟我有这个优势,卖出去的白酒不需要票证,而且价格便宜。”
“不错。”老奶奶赞同的点头。
“然后呢?”丁局追问道。
吴局、姜神医也有这好奇。
这给其他酒厂销售白酒,占领湘南省的白酒市场,还起不到打击钟坤的作用吧?
“然后?”刘星闻言一愣,接着笑了:“没有然后了啊?”
见所有人不相信,他连解释道:“我可没有骗你们,现如今衡水酒厂的衡水老白干销售,因为实在夏天的缘故,他离开了我的白酒直营批发店,可以这样说,在其他的代销商眼里,那什么都不是。”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衡水酒厂将会积压大量的衡水老白干,储存量一度会超过以前最高峰的时候,而这样的结果可是钟坤不想看到的,他肯定会着急啊!因为衡水老白干卖不出去,工人们就会拿不到钱,这一系列的问题不就出来了吗?”
“当然了,这个计划就像是一个慢性病,他起先看不出端倪,但等到发现了,那就会无药可救。”顿了一下,刘星又补充了一句。
见所有人都傻眼了,他讪笑抓了抓头:“按照我当初的计划,这回端倪应该显现了,要不然之前曾德志不会说允许让我在卖卖衡水老白干的话。”
他们有渠道,有人脉的话。
今天那是绝对不会妥协,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你小子!”吴局指了指刘星,那是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丁局也是吃惊不已,捂着额头头疼的很。
之所以头疼。
那是因为刘星的计划。
这除了是在征对钟坤,其实也是在征对整个衡水酒厂。
说句不好听的,这一招可谓是老道毒辣,令衡水酒厂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
因为从刘星话中的意思显示,他已经摸清楚了整个白酒市场的脉络,这可是很恐怖的。
一旦发难,那衡水酒厂绝对难逃厄运。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老奶奶自然是知道,但她却是没有说话,而是沉默的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半晌后,她才缓缓开口:“孩子,照你这样说来,现在的衡水酒厂,从钟坤不允许你买卖衡水老白干那一刻起,这注定要倒霉了?”
“差不多吧!”刘星点头。
钟坤其实也就是一个门外汉,看不穿这里面的门道。
要是看穿了,哪会处处征对他。
说句不好听的,巴结都来不及。
至少聪明人都懂,合作才会共赢。
把别人当做傻子,其实你自己就是那个最大的傻子。
“那我能让你停手吗~?”老奶奶轻叹了一声。
毕竟关系道数千工人吃饭的饭碗,她不可能不管。
“这个……”刘星笑了笑:“就像您说的那样,从钟坤不允许我买卖衡水老白干的那一刻起,结局已经注定了,停手跟不停手都差不多。”
“我知道您的担心,但这其实不是我的选择,而是钟坤跟衡水酒厂一众领导的选择,从他们出尔反尔的那一刻起,有些事情的结局其实早就有了答案。”
“您别不信,就拿衡水酒厂的灌酒设备来说吧!其实呢!它们的损坏大多都是人为了,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机械损坏,我敢这样说,那是因为知道这里面的内幕。”
“所以,以后这衡水酒厂的灌酒设备打死我也不会去修了,因为修不好,它的问题不在机械上,而是在用人方面出了大问题。”
这一段说出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当然了,他们更加知道,刘星这是在表明态度跟立场。
现在这衡水酒厂以及钟坤跟刘星闹成了这样,想要在像以前一样,毫无保留的去帮忙,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衡水酒厂一众领导的做法,太让人寒心了。
这一点其实刘星早就料到了。
因为他是重生而来的人,知道人心叵测这句话的意思。
要不然他当初一开始维修灌酒设备的时候,就不会防着李大伟了。
李大伟这人其实良心还未泯灭。
但在衡水酒厂这样的社会大染缸里,能够成为一厂之厂,那过人的手段肯定是会有的,所以他一看到李大伟就警惕了起来。
这是在重生前被沿海一些企业的领导坑怕了后才有的下意识举动。
他们要你做事的时候,就称兄道弟。
一提到加工资跟索要加班费,他们就撕破了伪装,变成了狠厉的饿狼。
别不相信,在大企业成为领导的,大部分都是这样。
要不然别人就会踩着他们的‘尸体’爬上来。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社会最实质的写照。
眼见没人说话了,刘星轻叹了一声说道:“现在已经是阳历八月份了,衡水酒厂的灌酒设备又坏了好多,从采购材料到维修,只怕又要两三个月,到时候就算是有订单,那也生产不出来了,所以……我要是他们,就必须断臂求生。”
“要不然……”刘星搓了搓脸:“衡水酒厂就是下一个中益酒厂。”
“我之所以好心提醒,那是因为我还有是十多天就要去八中读书了,不可能放弃学业去维修灌酒设备的,也就是说,从一开始钟坤上台成为衡水酒厂的厂长,结局早就注定。”
“不错。”老奶奶赞同的点头。
刘星能够将事情看得这样透彻,这可是很难得。
当然了,也提醒了她,衡水酒厂现在就是一个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那既然这样的话,咱们就回去吧!”丁局提议道。
“好!”老奶奶拄着拐杖站了起来,抬头看向了刘星:“孩子,好好读书,其他的事情不要多管了,我会为你扫清一切障碍的。”
“谢谢奶奶。”刘星感激的连说道。
他不傻,这话的份量可是极重。
“走了!”老奶奶在丁局的搀扶下,缓步走出了偏房。
刘星与吴局同行,送了出来。
门口。
丁欣怡见奶奶出来了,连忙迎了上去,在同时转头朝刘星做了一个俏皮的动作:“你知道吗?咱们俩马上就要成为同学了。”
“啊?”刘星一愣。
一旁的丁局淡笑解释道:“欣怡今年也考上了八中,虽然比你小一岁,但刚好跟你是一届,要是不出意外,肯定在一个班级。”
这话可没毛病,而是说的事实。
因为刘星去年中考分数不出事的话,现在只怕要读高二了。
无奈天意如此,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刘星在明白了个中的内幕后,那是苦笑不得:“欣怡,那以后你可得多多照顾我哦!”
“一定。”丁欣怡笑了笑,扶着奶奶就走向了停在路边的小轿车。
刘星目送他们离开了集市的街道后,就收起了笑容,前往了刘冬菊吃饭去了。
之所以开心不起来,那是因为他才想到以前姜神医跟他说的话,那就是丁欣怡身体有病的事情。
现在看着虽然健健康康的,但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啊!
再说了,姜神医号称神医,一般来说对于丁欣怡的病那是不会看走眼的。
……
吃了饭后。
刘星就跟刘冬菊告辞了。
本想躲着小不点骑自行车回家。
谁知道这个小家伙却是在自行车边等他。
手里面换洗的衣物,还有吃的奶糖都带上了。
看到这一幕,刘星那是头疼的很。
不过也没有不管小不点,在犹豫了一下后,最后还是抱着坐上了自行车。
在跟刘冬菊说了一声后,就骑着自行车走了。
回到家中,已经是两点多钟了。
因为天热的缘故,一家人都在偏房中休息,并没有出去收稻谷。
刘星看到这一幕,将小不点交给瓜子后,就跑去厨房拿冰棍吃了。
这些天在他的教导下,刘烨跟刘孜然已经学会了硝石制冰。
至于制作冰棍,有模具跟现成的材料,那自然是简单得很。
只是刘星一听到小不点的咳嗽声,最后还是忍着没有将冰棍给拿出厨房。
因为万一让小不点感冒再次严重的话,他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下午快要四点钟的时候,全家人都出发去打稻谷了。
连瓜子都不例外。
至于小不点,本来想让制作鞋子的赵小沫照看一下的。
但这小家伙硬是要顶着大太阳跟着去玩。
没有办法之下,只得答应。
农田中,成熟的稻子已经收割。
就差脱谷送回去晒了。
刘星见刘孜然将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当下连道:“要不你还是带小不点回去晒稻谷算了,这最后一个农田了,今天晚上之前肯定能打的完。”
“我不去,我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刘孜然说完这话,下了农田,就帮忙打起了稻谷堆。
刘烨也跟在了后面。
刘星见状,摇了摇头也下了农田,站在了打谷机上脱起来谷粒。
周秋香则是在一旁递稻穗。
至于刘大钊,在打谷机后面清理稻穗,并且将脱粒的稻谷装进了箩筐中。
而瓜子先是在田埂上看了一会,然后就带着小不点下田了。
她们俩什么时候都没做,而是站在了打谷机的踩板上帮忙踩了起来。
别小看这一举动,却是能让刘星省很多力气。
瓜子跟小不点踩着踩着,两人就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因为他们感觉这踩打谷机实在太好玩了。
比在家里面好玩多了。
但她们不知道的是,毒辣的太阳早就盯上了她们。
也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原本白嫩的小不点,就被晒成了一个黑炭。
脸上有些地方的皮肤还出现了红印。
很显然,这是被晒伤了,刘星看着有些心疼。
眼见稻谷马上就打完了,当下连忙抱着小不点还有瓜子上了田埂。
因为再这样下去,他可没法跟刘冬菊交代。
令他意外的是,小不点一点都不怕被晒黑。
此时此刻的她,居然还能跟瓜子在田埂上玩闹起来。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感冒的症状,在这时居然全都消失了。
也不咳嗽,不无精打采了。
这让刘星很高兴,眼见田埂上有两但满满的稻谷,当下挑起来就朝晒谷场走去。
这一担稻谷可是至少有一百五十斤以上,因为是湿的。
普通的成年人,要想挑起来,那都有些吃力的。
但是刘星却是健步如飞,一会的功夫,就带着瓜子、小不点上了乡道。
刘大钊看到这一幕,那是欣慰的很:“真是没有想到,一眨眼咱们家的星伢子就长大了。”
“你才知道啊!”一旁的周秋香白了一眼刘大钊:“不过这孩子也真是聪明,你说像这样新式的打谷机,他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我以前也不明白,后来谢乡长告诉我,这就是学以致用。”刘大钊伸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别小看这四个字,能真正做到的,一百万人中都很难出现一个,但星伢子做到了。”
“要不然孜然读书也很厉害,为什么她不能利用硝石制冰,不能制作新式打谷机?”顿了一下,刘大钊有说了一句。
这让让周秋香笑了,让一旁坐在田埂上休息的刘孜然很不好意思。
就是刘烨也在沉思,同样是在读书,难道人与人之间的差别真的这样大吗?
这是他最想解答的问题,要不然他这些天在双抢之余,就不会躲在房间里面偷偷的看书了。
越看他心中就越疑惑。
因为好些东西书上写的很简单。
但要真正做起来,只怕很难很难。
就拿硝石制冰来说,要是不是刘星教了他们好多次。
道处了最关键的几点,只怕他在聪明,那也是不可能再这样断的时间内研究出来。
就在想问问刘大钊,刘星是不是亲生的,晒谷场上传来瓜子甜甜糯糯的喊声:“爸爸,爸爸……你快回来啰,有大卡车装红砖来嗒!”
“知道了。”刘大钊见乡道上来的还不止一辆大卡车,当下连忙洗干净了手脚,挑着一担稻谷就朝晒谷场走去。
刘烨跟刘孜然没有跟着去看热闹,而是帮忙卷起了稻草。
这样到了冬天,黑犊子才会有过冬的口粮。
……
晒谷场,右侧的乡道上。
大卡车司机打开了车门,然后从驾驶室中跳了下来。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谢忠。
这看到刘星在家里,谢忠那是开心的不得了:“怎么,你家的双抢还没有忙完啊?”
“嗯,不过差不多了,还有两亩多没有插秧。”刘星回道。
双抢可不只是收稻谷,还得插秧。
这样,到了秋天才会有晚稻收。
而晚稻是交公粮的最佳选择。
要是用早稻去交公粮,那铁定会被打回来。
这是重生前的经验,绝对错不了。
“插秧不怕,迟一天晚一天都没事。”谢忠指着身后的三辆大卡车:“这一车可就有五千红砖啊!等下还会有三车过来,也就是今天会给你送三万红砖。”
“行,我去屋里拿钱。”刘星说着就往屋内走。
“等一下,钱不钱的咱不着急。”谢忠讪笑的拉住了刘星:“我就想问问你,如果,我说如果啊!要是在老屋村也开一个砖厂的话,你说能赚到钱吗?”
“当然能,而且老屋村的地理位置不比朝阳砖厂的差,要是红砖的质量好,肯定能赚大钱。”刘星想了想就给出了一个答案。
“那你说我将厂长的位置给赵构,能行吗?”谢忠绕来绕去,终于问出了心中想说的话。
“这个您可不要问我。”刘星一愣之下笑了:“因为您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这个答案,无疑是不行。
要是让赵构去干体力活的话,那肯定在老屋村找不出第二个来。
但要让他管理砖厂,那就是在赚钱只怕也会被他给干成了亏钱。
只是这话不能说,说了第一对谢忠不好,第二传到了赵构的耳朵里也不好。
谢忠知道刘星的心思,眼见着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忍不住问道:“我要是想请你去当这砖厂的技术顾问,你会去吗?”
言下之意,赵构当厂长,而他负责技术。
这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刘星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我马上要去读书了,哪有心思去管砖厂的事情,说句实话,我现在连鞋店的经营都不想管了。”
“你总不可能看着不帮忙吧?”谢忠脸色变了变。
“你这话就有趣了,好像至始至终,我没有欠你的人情吧?”刘星好笑的摇了摇头:“不跟你废话了,我给你去拿砖钱。”
“我让你当砖厂的厂长还不行吗?”谢忠抛出了筹码。
“不是,你还没有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啊!”刘星双手叉腰看着谢忠:“我要真想依靠砖厂赚钱,还能有你什么事情吗?”
这可是实话,让谢忠哑口无言了。
他轻叹一声抓了抓头:“唉!其实我也不想逼你的,是上面的领导在逼我啊!逼我在年前在老屋村将砖厂给开设出来,因为这样可以带动至少上千人的就业问题。”
“这是好事。”刘星不得不承认。
“但你用错了方法。”刘星也知道谢忠的苦衷,一些事情着急起来,就没有去想别人的感受了:“要不这样,你让我姐夫去当砖厂的厂长,至于技术问题,我可以抽空帮忙解决,而且我需要砖厂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要是不拿股份,到时候帮了忙,像衡水酒厂这样把他当猴耍,那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所以,既然现在谈到了这方面的问题,那他自然是要先提出来。
这样你好我好大家也好。
当然了,前面的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想以此婉拒谢忠。
因为他真的不想在给自己揽活了。
这让谢忠有些犹豫了,他在回过神来后,道:“那你姐夫需要多少股份?”
其实对于股份这两个词,他是有些陌生的。
但还是多多少了解一些,所以暂时就没有细问,而是问出了心中最在意的问题。
“他作为厂长,自然也是最低需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少了谁会敢干啊!”刘星笑着回道。
也就是说,他的百分之三十,加上赵东魁的百分之三十,他就能完全控股这个砖厂了,虽然股份制度在八二年还是一个有些陌生的词语,当刘星相信,只要谢忠答应,那以后像衡水酒这样出尔反尔的事情就不会在发生。
毕竟股权掌握在他手里。
但谢忠明白过来后,却是不愿意了:“你什么事情都不干就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样我没法跟上级领导交代啊?”
“我的技术不值钱吗?”刘星笑了。
见谢忠回答不上来,他直接走进了屋内拿钱去了。
片刻之后,用编织袋拿出来了三千块钱:“家里就这么多钱了,你先拿着,按照正常红砖三分钱一个来算,这也有十万红砖的钱了。”
“不是,这钱我不要,你能不能不要股份去帮忙处理老屋村砖厂的技术问题啊?就当是纯粹帮我的忙。”谢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之所以不好意思,那是这话放在其他人面前,他都不敢说。
说了怕被打。
当然了,这里面其实也有内幕在里面。
那就是老屋村的砖厂,实际上还有其他领导需要股权。
这一分起来,刘星根本就得不到这么多。
百分之五就算是不错了。
而且赵东魁还不能有股份。
说白了,纯粹就是一个打工的。
刘星虽然不知道这些内幕,但也没有生气,而是笑了笑:“我在衡水酒厂维修灌酒设备的时候,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虽然没有损失什么,但却是让我心寒了,所以以后再给任何人帮忙的时候,主动权必须掌握在我手里,否则……一切免谈。”
“不是,这衡水酒厂能跟即将开办的砖厂相比吗?”谢忠不解一摊手。
“怎么不能想比,一样是干部领导百姓,有了好处跟利益,那规矩就会朝夕令改,我有这个能力,干嘛要去听他们的号召?”刘星好笑的反问道。
“这个……”谢忠被说的哑口无言了。
的确,虽然砖厂生产出来的红砖,跟衡水酒厂生产出来的白酒是两个不同的物品,但现在的运营模式,却是国营的。
这真要说起来,那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而衡水酒厂征对刘星朝夕令改的内幕,他多少也知道一点。
所以刘星的话,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毛病。
想到这,谢忠有些羞愧,他伸手拍了拍刘星的肩膀;“是我看错了当前的形势,这老屋村建砖厂的事情,就当我没有跟你说。”
“行。”刘星将红砖钱递给了谢忠。
谢忠也没有数,接过就爬上了大卡车的副驾驶。
在跟司机将红砖都卸下来后,就一句话不说走了。
刘星目送谢忠走远,也没有去想其他,而是去清理占道的红砖去了。
……
八月二十号。
刘星家的双抢进入了收尾。
眼见家里面事情也不多了,刘大钊就提议道:“星伢子,你要忙你的事情赶紧去忙,家里有我就行,还有大棚里那圈养的一千多头生猪,听说现在猪价起来了,你能卖就卖,别捂在手里了,到时候死了那可就一分钱都得不到了。”
这可是肺腑之言,因为在农村,养猪的风险可是很大。
刘星这次逆风而上,收购这一千多头生猪。
虽然他没有帮上什么忙。
但是每天晚上想到这事情,却是连觉都睡不着。
究其原因,那就是风险实在太大了。
要是换做他,根本就不敢这样做。
刘星闻言笑了笑:“生猪卖出去现在还早呢!爸您就放心好了,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
“你管好红砖房的建造就行,记住,要按照我设计出来的方案去执行,到时候不合格,我可要喊挖机推倒重来。”顿了一下,刘星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你这小子。”刘大钊闻言那是哭笑不得。
“好了,既然没事,那我就去集市上忙我的了。”刘星朝牛栏的方向走去。
没有办法,好几天没有送鞋子去鞋店了,这大姐肯定着急了。
所以能者多劳,自然是要动用黑犊子来运输鞋子了。
“哥哥,哥哥……窝想跟你去集市上玩。”晒成黑炭头的瓜子,这时从晒谷场上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她的身后,还跟这同样黝黑的小不点。
八月的太阳就是这毒辣。
要是晒不黑,那就不叫八月的太阳了。
刘星看到这一幕那是笑了:“行!正好你也要读书了,到时候给你去集市上买一个书包,顺便将文具什么也都买齐,省得以后麻烦。”
“噢!”瓜子欢呼了起来。
连忙带着瓜子去房间换衣服了。
“这丫头。”刘大钊直摇头,但也没有去多管。
毕竟瓜子这样小,留在家里面也不能做什么事情。
眼见刘烨还没有起床,当下只得叹气了走进了土砖屋。
……
牵着黑犊子来到集市上。
刚好赶上了刘冬菊家的饭点。
刘星也不客气,将瓜子、小不点抱下来就去厨房中拿碗筷了。
至于黑犊子,早有周敏、周山接手,去帮忙卸货去了。
刘冬菊这看到小不点才几天不见,就黑了这么多,那是忍不住笑了:“你是不是在外婆家偷酱油吃了,怎么黑成了这样?”
“我冒偷酱油恰!”小不点连解释。
“她一个人在家不好玩,跟着去踩打谷机了,所以晒成了这样。”刘星跟着说了一句。
没有办法,人是他带去的,自然是要负责到底。
刘冬菊却是一点都没有怪刘星意思:“我刚才的话是开玩笑的,你可别在意。”
“我知道。”刘星坐在餐桌前就吃起了饭菜。
但还没有吃上两口,他整个人却是呆住了。
原来街道上,李大伟骑着自行车驮着李薇薇背着包袱驶了过来。
“他怎么改骑自行车了?”刘冬菊讶然的问了一句。
“不知道。”刘星说是这样说,但多少猜到了内幕。
“薇薇姐,你恰饭冒?”瓜子见李薇薇来了,欢喜的就迈着小短腿就迎了上去。
小不点也扑腾的跟在了后面。
刘星跟刘冬菊对望了一眼,在放下碗筷了后,也起身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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