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郎新婚即和林桃大吵了一架,这件事三郎并没有告诉小妹司徒嫣,不然以司徒嫣的性子,定会冲到福祥村,好好教训这二人不可。┅ E小┠┇说┄ ┡┅ w-w`w`.`1`x`i-a`o-s`h-u-o-.-c`o-m
可事情哪里会如此顺利,三郎怕大郎钻了牛角尖,甚至和四郎一起搬回家里住,这下林桃每天要早起做饭,忙里忙外不说,还要洗四个人的衣服,这怨气更甚。而且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会听到村民们谈论她出身不好,要不是司徒嫣帮着,怎么可能嫁得进李家。
女人最怕的就是嫉妒,而这林桃骨子里本就不安份,又因得不到夫君的痛爱,更是怒火中烧,完全失去了理智。
这日趁着进城买油的空儿,背着人进了药铺。
“这位娘子,您买砒霜何用?”药铺有规矩,砒霜可不能随意买卖。药童才多嘴问了一句。
“家里生了耗子,赶不走打不尽,这也是没了法子,当家的才让奴家来买些砒霜来药耗子的!”妇人嘴上说的轻松,可手紧紧的撰着,脸神闪烁,连直视药童都不敢。
暗夜寻铺进来,正好听到妇人这番话,起先还没太注意,可等妇人转身离开时才认出这人正是林桃。“你过来,那妇人买了多少砒霜?可还有说别的?”
药童认识暗夜,这是东家身边最得力的,自然一脸的恭敬,“娘子买了一钱砒霜,只说是用来药耗子的,别的再没说什么!”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暗夜打了药童,越想心里越没底,转身出了药铺,回了司徒府。
县城司徒府书房,司徒嫣正低头写字,暗夜站在桌前回话。“暗夜,你可看清楚了,买砒霜的确是我大嫂?”
“是,属下不会认错。这林桃在府上住过一段时日,而且李家大少爷成婚那天,属下也在场,自是认得!”暗夜很肯定自己没有看走眼。
“药耗子!亏她想的出来。我住在家里那么久,怎么不知家里什么时候多了耗子!走,备车回福祥村!”司徒嫣这次是真的怒了,如果这林桃真起了毒害四兄弟的心思,她一定让她知道阎罗王都没有她可怕。让她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午时刚过,司徒嫣就已经回到村里,比林桃只晚了一刻钟。大郎和二郎本已去了族学,听说小妹回来了,则都赶回了家。
“小五,咋这会儿回来了?家里啥也不缺!”李大郎以为司徒嫣又是来送东西的。连二郎也是这么想的。
“家里如今有了大嫂,我这个当小姑的难不成就不能回家看看啊!大哥好偏心!”司徒嫣有好些日子没和大郎撒娇了,一是自己年龄也不小了而且她骨子里也不是个小孩子。二是大哥已经成亲她再撒娇会让人诟病。
可是今天她是来下药的,她就是要让林桃更嫉妒、更生气,既然她想找死。她一定会推她一把,让她死无全尸。
“胡说,大哥就算偏心,那也是向着小五的!”李大郎一脸的宠溺,哪里还有早上对着林桃时的冰冷。
司徒嫣斜眼看着,林桃果然咬牙切齿的站在一旁,如果她这会儿手里有把刀,怕直接将司徒嫣给捅了。
一下午司徒嫣都在李大郎身边没话找话聊,甚至时不时的还做些亲密的小动作,她要在林桃的怒火上不断加柴。让它越烧越旺,旺到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晚饭时候,甚至司徒嫣坐了平时都不会坐的主位,而李家四兄弟。完全不在意,甚至觉得是应该的一样。而且还没等林桃坐好,司徒嫣就已经开始吃了。
林桃只能坐在炕下的地桌旁,一个人吃着饭菜。而四兄弟给司徒嫣又是夹菜,又是添饭倒茶的。对她则是不冷不热的。让林桃的心更是凉到了谷底。
司徒嫣看着时机差不多了,见林桃出了正房去灶房洗碗。这才把今天的来意和四兄弟说了。
“大哥,这话本不应该由我这个当妹妹的问,可是事情因我而起,只当小妹对不住你。你跟我说实话,当初你看中林桃,是你真心的,还是她对你说了什么?”
李大郎这一辈子都没对这个妹妹撒过谎,唯有成亲这事,可他也是为了了断这段无疾而终的缘份,才会出此下策。此时被司徒嫣一语点破,不由得满脸通红。支吾了半天这才说了实话。
“是当初林桃提起的!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就应下了!”李大郎这话像是给了司徒嫣当头一棒,没想到防来防去还是让人钻了空子。
“大哥,那你如今对大婶可有感情?”这才是耽误之急,如果李大郎动了情,那她说什么都已无用,如果没有,就好聚好散。总之长痛不如短痛。
“小五,这婚嫁全凭媒妁之言,俺中不中意的并不重要!只要能传宗接待,为李家延续香火就好!”李大郎虽然没有明说,但司徒嫣已然明白,李大郎对林桃根本没有情意,连欣赏之情都没有。这才放心的将自己知道的事告诉了四人。
“什么?你是说她要毒死咱们?”二郎性子最急,炸听之下,自然反应最大。
“二哥小点儿声,这会儿没有雪狼把门,以防隔墙有耳!”司徒嫣这些日子把雪狼放在了河阳县城那边,反正那里山高林子密,雪狼很是喜欢。
“小四,你去门口看着!”李大郎不只是吃惊,更多的气愤,如果小妹所言属实,那他等于是引狼入室,害的是自己的兄弟。要是让爹娘知道了,他还有何脸面再见爹娘。
四郎起身去了门口,他也气的不轻,可毕竟一向胆子小,心里也没有什么成算。
“这事是不是真的,等到了晚上就知道了!哥哥们还记得从幽州逃难出来时住过的那间黑店,我想这林桃就算要害也应该只是想害我而已,所以今天晚上熄灯之后,大哥仍要继续装睡,二哥和三哥、四哥不要脱衣服,我们来个请君入瓮。大哥,如果是小五多疑,大哥打我一顿也好,骂我一顿也罢。总之别伤了你们夫妻间的和气!”司徒嫣相信自己不会看错,可林桃毕竟已经是李大郎的女人了,就这样被她算计,将来要是李大郎想起此事。也许会成了两人间的嫌隙。
“小五处处为俺们着想,大哥可不是那不明事理之人。而且如果是林桃真的做出什么伤害小妹的事,俺一定休了她送官法办!”在李大郎的心中林桃和小妹根本就不在一个天秤上,他又哪里会怪小妹故意算计。
“好吧!一切只等晚上!”
这天一家人和往常一样,李家四兄弟也不是第一次演戏。自然不会让林桃有所警惕。
林桃躺在炕上,听着李大郎呼吸均匀,试着叫了两声,见李大郎没有反应,这才摸黑下地,披了件衣掌衬着月色摸进了司徒嫣的屋子。
她买毒药,原是想毒死二郎他们,这样她就可以和大郎双树双栖,不用再照顾三个小叔子,还要看三个人的脸色。可是因为司徒嫣今天突然留了下来。而且四兄弟只愿围着个小丫头,全没把她这个当大嫂的放在眼里,她嫉妒的都快疯了,自然将所有的怒火都在了司徒嫣的身上。
将怀里的毒药又摸了摸,这才进了司徒嫣的屋子。司徒嫣睁着眼躺在床上装睡,屋里很暗不点灯根本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林桃正好背着光,司徒嫣倒是可以看个仔细。
见她摸到桌子旁,将桌上的茶壶打开,从怀里摸出个小纸包,将东西倒进了茶水里。又拿起来轻摇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的准备摸出门。司徒嫣没等林桃出门,一翻身坐了起来。
“大嫂,这大半夜的你跑我屋子里可是有事?”
“啊!”林桃冷不妨的被人叫住,惊叫一声可因为屋子里还黑。倒也看不出她的表情。
“没,我是怕小姑夜里踢了被子着凉,所以才来看看!”司徒嫣虽然看不清林桃脸上的表情,可也知她这会儿正如惊弓之鸟,因为声音都带着微颤。
“那还真要多谢大嫂的关心!既然大嫂没有睡意,不如点上灯。我们聊聊!”
“不了,时辰不早了,不打扰小姑休息!”
“这有什么,哥哥们也请进来吧!咱们一家人一起聊聊!”司徒嫣这句话就像是压在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将林桃心里最后一道防线给击得粉碎。
李大郎第一个冲了进来,他在窗外看的仔细,这林桃当真给小妹投毒。还没等林桃反应过来,已经一把掌将她打翻在地。
“你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恩将仇报想要毒死小五!俺杀了你!”李大郎是真的怒了,连二郎几个也气的不轻,甚至连拉架的都没有。
“大哥你别把她打死了,我可不想让这女人的血弄脏了你的手!”司徒嫣点上灯,又坐回炕上,冷眼看着脸上已经面目全非的林桃。
“大嫂,我司徒嫣自问无愧于你,你又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林桃这会儿也不慌了,今天之事她必死无疑,反而冷静了下来,“司徒大小姐,你好好的司徒府不住,偏要挤进这农家院,你可知我自打嫁进这李家,别说是被这四兄弟当家人看,甚至连个奴才的日子都不如。只要有你在的一天,我就永无出头之日!”
“无耻!”李大郎虽然停了手,可仍愤怒的站在一旁。
“哈,哈,哈,我无耻!李大郎,你是司徒大小姐的异姓兄长,可是脑子里却时刻想着要如何把她弄上床吧!说我无耻,你们李家四兄弟才最无耻,你们敢说你们对司徒小姐没有非份之想!”
“林桃,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哥哥们喜欢我,有什么不对,而且我们又没有血缘亲情。只因为这,你就要毒死我,那你为何不想想,当初是谁救了你,是谁帮你准备的嫁妆?”
“司徒大小姐,你一个月的进项也不只区区五十两,可是你口口声声叫着大哥,到头来还不是舍不得花银钱。‘亲情’你少在那里装好人!”
“你个贱妇,大哥当初要娶你时,小妹本打算送上千两聘礼的,是大哥不要,如今你却来怪小五,真是无药可救!”三郎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这还是林桃第一次听说,原来不是大小姐不给,是自己的夫君不要,她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找了李大郎这么个榆木脑袋。可这会儿也不是再去想这些的时候了。
“场面话谁不会说,如果大小姐真的想,难道当家的会反对不成?反正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司徒大小姐,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你可别忘了,我如今已是良籍,你要是杀了我一样会被关进县衙大牢!”林桃是破罐子破摔,不仅不怕还威胁起了司徒嫣。
司徒嫣也不去看林桃,而是看向了李大郎,“大哥意下如何?”
“休妻!”李大郎只给出两个字,就着司徒嫣桌上的笔墨写起了休书。
林桃也不在意李大郎写了什么,一指司徒嫣,“休妻夫家也不能占了我的嫁妆,我屋子里的东西我要全都拿走!”
“你,你真是恬不知耻!那些东西都是小五置办的,你一样也别想动!”二郎早就想出手教训林桃了,如今见她还想霸占小妹的东西,哪里还能压得住,直接一脚飞踹将人踢飞在地。
“杀人了!李村正家杀人了!”林桃吐了一口血,大喊了起来。
“林桃,你可以喊的再大声些,最好将村里人都喊来,我告诉你,就算是县令来了,我要你死你就别想活!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前些日子太忙,竟然忘记去县衙替你赎身了,如今你的卖身契还在我身上呢,不知这主子杀一个奴才,县令会如何判案?”司徒嫣语气平静,像是在说故事,林桃听的眼睛都大了。
她最为依仗的就是她良籍的身份,想着司徒嫣怎么也不可能一手遮天。如果没了这层依仗,别说是主子打死一个奴才,就是卖了她,她也只能认命。“大小姐,奴才知道错了,求求你给奴才一条生路吧!”林桃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没了刚才的淡定。
“你的生路就是我的死路,你觉得我会如此好心,再救你一次吗!”司徒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即已宣判了林桃的死刑。“不过你放心,欲要害我的人,想死都没那么容易!”
接过李大郎的休书看了一眼,这才叫来一直守在院外的暗夜,“把人先绑了,将嘴堵上,今儿太晚了,明天再处置她!”
暗夜一直护在主子身边,主子被人加害,还是自己的亲人,他也气愤,自然下手其重,将林桃捆的跟个粽子一样,这都不解恨,甚至找来洗马桶的破布将林桃的嘴给堵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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