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们走到大堂里头。
业务部门和话务部门位于一楼左侧，玻璃墙隔开两间大大的办公室，里头又有着一间间小格子办公室，台面上摆放着电话。
人人低着头，拿着电话打个不停。
从未有人开过小差。
巫彭突然指着里头，踮着脚尖喊道，“哎哎哎，那俩败家子居然在干活呢！”
“谁？”
苏晚晴揉了揉眼睛，简直见鬼了！
她居然看见慕余年坐在小隔间里，一只手拿听筒说着电话，另外一只手拿着笔快速记着，一副很认真努力干活的样子！
慢！
还有！
隔壁话务员办公室里，慕娴兰正站在复印机跟前，表情认真复印资料。
这俩活宝，干活居然这么认真！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沉默半晌，苏晚晴惊奇道，“柳教授，我觉得慕氏没有你说的那么惨吧！你瞧瞧，那些话务员，什么业务员……一个个干活起劲！根本没有偷懒懈怠！”
……
这根本不像是岌岌可危的企业内部环境！
柳娴柔也感到很意外，快步往前走去，“走，我们上二楼看看！”她要当面问问慕孝堂，为什么余年和娴兰会这么努力工作？
他们刚走上二楼走廊--
旁边办公室传来砰！地一声巨响。
一沓资料重重地甩在桌上，中年男人浑厚的声音传入耳里，“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干活的？半个月过去了，这业绩呢？业绩在哪？”
“为什么别人能够干好的事情，唯独你干不好！”
……
这话一出，对方又羞又恼，直接冲着中年男子咆哮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来管我们，有本事回去管好你的熊孩子！我可在慕氏总公司待了十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砰--
话未说完，玻璃门直接被撞碎了！
一个身体肥胖的男子被人从办公室里头扔了出来，重重地撞在厚实的玻璃门上，玻璃门立马碎裂成渣，洒落一地！他蜷缩在地上，呻吟不止。
脸、手掌……都被割破，鲜红的血液染透了衣裳，触目惊心。
“你……你……你……”
一连三个你字，表达内心的惶恐，再也说不出话来。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他胖的眯成一条缝的眼里有着前所未有的惊恐，额头青筋突突地跳动着，冷汗顺着脸颊直流，与鲜红的血液融合在一起。
他顾不上查看身上的伤口，诘问将他推倒在地的人，双手撑地爬起来，落荒而逃！
“我我要告诉慕老爷子，你简直不是人！”
……
那人逃走了！
办公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没过一会儿，里头传来拨打电话的声音。紧接着，电话通了，中年男子冷静的声音再次传入她们耳里，“派人过来！把办公室玻璃门换一下！”
“好！”
……
苏晚晴的心微微一沉。
这中年男人的声音好熟悉！
说话做事，思路清晰沉着冷静，就像是久经商场的老将！
可，一下子又听不出来是谁的声音！
她扯了一下柳娴柔的衣角。
柳娴柔回以她一脸懵逼的表情，“……”她也不知道！
就在她们茫然不知所措里，一抹熟悉的身影踏着稳健的步伐走出来，浑身散发着莫名的阴鸷气息，冷冷扫了一眼满地的玻璃和血迹，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
“慕淮安？”
哪怕慕淮安背对着她们，苏晚晴只觉得一股子冷意从脚底窜出来。
这一刻的慕淮安，很陌生很陌生！
以前的他，卑微，没有任何存在感！
现在的他，浑身散发出强大的气息，让人无法忽视。
苏晚晴终于理解被他扔出来的老员工为何不敢质问，便落荒而逃！
慕淮安感受到背后射来的视线，猛地回过头来，一瞬间恢复了以往的卑微和讨好，连忙迎向前来，“婶娘，你怎么和苏小姐过来了？”
仿佛之前的一切，不曾发生过似的！
只有地上的碎玻璃和鲜血，诉说着一切！
苏晚晴只觉得后背发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保持这么好的演技？
连柳娴柔都有点懵，一时之间竟没有说话。
慕淮安似瞧出了她们的疑惑，干搓着双手，一脸歉意解释道，“那个老员工天天在公司里混饭吃，还一副老子很有理似的！我实在看不惯，就出手推了一下！没想到他太……太胖了！”
顿了顿，他自言自语说道，“这玻璃门，也太不经撞了！估计是主管工程部的管理人员收了人家的钱，装了劣质玻璃门！”
……
柳娴柔张了张嘴，想解释一下，就算玻璃门是劣质门，也是防震玻璃门那老员工胖，也不至于分分钟撞成碎渣啊！
苏晚晴一把拉住柳娴柔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
又抬头看了下门口处挂着的经理室牌，笑望着慕淮安，附和道，“有些员工确实……需要好好管教！慕经理，您先忙吧！我和柳教授想过来找慕爷爷说说话！”
慕淮安眼底划过一丝晦暗未明的光，指了指楼梯口，“他在五楼董事长办公室！”
“谢谢！”
说完，苏晚晴和柳娴柔心照不宣的闭上嘴，一路沉默着爬上五楼，径直走到董事长办公室，才猛然感觉到背脊冷汗涔涔。
--
董事长办公室。
慕孝堂正坐在办公室前，蹙眉，查看业务报表。
听到秘书汇报的声音，猛然抬起头来，看到柳娴柔和苏晚晴，眼前一亮，连忙放下手中的报表站起身来，“娴柔，你怎么和晚晴过来了？”
柳娴柔笑着回道，“我特地带晚晴过来瞧一瞧慕氏总公司！没打扰你工作吧？”
慕孝堂笑咪咪地问道，“不打扰！晚晴，你是喝花茶还是铁观音？还是龙井？娴柔只能喝温开水！”
苏晚晴也不客气，“谢谢慕爷爷，还是菊花茶加点糖吧！”
菊花清热解毒！
顺便压压惊！
说话间，一抹熟悉的身影慢慢靠近办公室，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处，屏住呼吸听着他们说话，捏紧拳头，掌心一片濡湿，眼底划过一抹阴鸷的光。
难道，她们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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