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桶,两条混蹦乱跳的鱼,如若不然肯定会打翻在车上,那就真的是灾难。能不倒,全赖林秋扶着桶。
谁钓的谁解决,于是没被拿来做菜的鱼,叫她给拎回家。
“鱼哪里来的,瞧着活蹦乱跳的,肯定鲜美。”王美珍接过来,拿帕子擦擦林秋的额头的汗珠。
“我钓的。”揽着母亲的肩膀,林秋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上下眼皮也在不停地打架,眼仁又酸又涩,想睡觉。
王美珍有点诧异,闺女什么时候会的钓鱼!她怎么不知道!
“纯粹是运气,瞎猫碰着死耗子。钓鱼实在是考验人的耐性,若不是有人拉着,我只怕丢杆就跑。”相比钓鱼,她对吃鱼比较有想法,只可惜宋墨不在,不然的话,两条鱼一条水煮一条做酸菜鱼,真真是喷香扑鼻。
不过没事,甭管是水煮还是酸菜,总有机会做的,不过她现在倒是有别的想法,“妈,这鱼留着,赶明儿,我小露身手,一条清蒸,一条油葱,让您瞧瞧我的手艺是不是见长。”
父亲和母亲口味清淡,清蒸油葱正合老人家的口味,说实话她有点羞愧,没怎么孝敬父母,反过来是二老到处为她操心。
林秋兴致勃勃拎着鱼,不用特地嘱咐,李芸就麻利地倒水,养着两条鱼,鱼现宰现吃,味道才鲜美。
“我和你爸想在你这住着,长期住着。”王美珍喃喃道,眉宇间充斥着淡淡的忐忑,难得的忐忑,不知道在忐忑什么,可就是忐忑不已。
瞌睡虫瞬间赶跑,嗷呜一声,抱住母亲猛亲母亲的脸颊,“妈,您和爸留下来我求之不得呢!天南海北住着,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您和爸,天冷有没有记得添衣服,难受有没有立即去……”
毫不犹豫答应下来,欢喜的情绪充斥在心间,漂亮的大眼睛熠熠生辉。她当然欢迎父母常住,真是求之不得,父母渐渐年迈,身体不怎么硬朗,儿女不在身边,她实在是牵挂父母。现在母亲主动提出常住,她如何不欢喜。
孝顺父母是理所应当的,父母生你养你叫你做人道理,父母为我们付出诸多,理当受到儿女的尊重,应当得到爱的回报。如若不然,她早就对郑雄的犹犹豫豫不耐烦,磨磨唧唧的男人实在是不够果敢。
当然老人无德,就别怪儿女不孝!大嫂现在立起来,娘家人夹着尾巴,不敢嚣张,若是闹腾就啥也得不到,若是不闹腾该给的不会少。
说起来就是破财消灾,维持表面上的平静,至于父母兄嫂怎么嫉恨,李梅无所谓。反正不管李梅做什么,牺牲到什么份上,父母是不会知足的,只会贪婪地索取,人的忍耐是有限度。
林秋对此拍手称快,坚决不能惯,惯的别人,苦的自己,千方百计讨好付出,换来不过是不知足。
傻兮兮的闺女,当母亲的人,怎么就这么跳脱,半点闲不住,实在是叫她有点哀愁,真真是傻闺女。
不过她的心底的疙瘩尽消,做闺女的全心全意接纳她,着实叫她欢喜,真没白疼闺女。
要知道她最怕的无非是儿女不待见她和糟老头子,嫌弃来嫌弃去,踢皮球似的踢来踢去。想到儿女嫌弃做父母,心中就钝钝的疼。
“妈,你怎么敲我脑袋!”林秋捂着被敲的脑袋,瘪着嘴可怜兮兮地凝视母亲,
慈爱地摸摸女儿的脸颊,在她心里,闺女是她可爱又贴心的小棉袄,没什么事,说起来住这比住乡下来得顺心。
想闺女想大娃二娃,乡下冷冷清清的住着不习惯,做父母的怎么不惦记儿女呢?只是老人家容易胡思乱想,忍不住就要去考虑,住进来会不会有矛盾,她是真的不想吵吵嚷嚷过日子。
林秋惊喜交加,像个讨糖果的小女孩似的,拉着母亲的胳膊不撒手,“妈,可就这么定,不准反悔,若是反悔,小心,小心我翻脸啊!”
林秋撒起娇来驾轻就熟,脸上的喜悦,是半点都不掺假,笑容灿烂像个小太阳,一双软绵绵的小手缠上去,不松手
甭管是心血来潮或是深思熟虑,没那么容易走,肯定得常住,眼珠子转得飞快,心下主意立定。
“胆子越来越大,威胁起我来。”笑眯眯地将闺女的表情尽收眼底,闺女巴掌大的脸上满是笑颜,叫她欢喜,但凡闺女有半点不如意,她肯定不死皮赖脸留下来。临老受气,她真是不愿意。
扒拉着饭碗,小鸡啄米似的,吃着饭菜,她是真不饿,只是瞅着母亲担忧关爱的眼神,得,少说话默默吃饭,她吃的出来,桌上的饭菜是母亲的手艺无疑。
不浪费母亲的心意,吃得肚子有点小胀,趴在床上,有点反胃想吐,揉揉小肚子,得,差点吐出来,睡意虽浓,可实在是撑得慌,实在是不舒服。
站起来在房间瞎走动,消消食,压下不适的感觉。
摸摸软绵绵的小肚腩,没有紧实感,被搁置许久的锻炼计划搬上行程。虽说不是易胖体质,可到底没到怎么吃全不胖的程度,四肢依旧纤细,只是肚皮不大紧实,浑身上下软软的,林秋没想刻意去改变,肌肉女不适合她,她自认对自己无法那么“苛刻”。
真的没有想睡的欲望,干脆轻哼小调逗弄团团圆圆,小不点欢欢喜喜翻来滚去,圆圆拍着手掌跟着音乐的节拍哼哼唧唧的,可见是真的喜欢音乐。团团瞅着圆圆,只是越拍越缓。
许是林秋唱得格外温柔,伴着悠悠的歌声,没过一会儿,团团就沉沉进入睡梦中,吐着小泡泡,只有圆圆咿咿呀呀拍着手掌,有点不满,音乐为什么停,音乐不要停。
圆圆不高兴地踹着熟睡的团团,等林秋抱起圆圆的时候,少说团团遭到三四下爱的踹踹,只是岿然不动地继续睡着他的,半点没有被打扰。睡得真香甜。
“真是调皮的小家伙。”林秋亲亲圆圆嫩嫩的小脸蛋,亲得小家伙缩着脖子躲,哈哈笑着,只觉着痒。
见林秋没有收敛,啪的一巴掌呼在林秋的脸上,咿咿呀呀叫着,绷着有点不成调。
现在说将来是有点远,不过小姑娘对音乐没准真有天生的敏感,打小就喜欢音乐。
等大点或许可以送她去学音乐,嗯,打住,打住,久远的事情先暂且不管,圆圆喜不喜欢音乐是两说。
林秋思索中,猛的手背上传来疼痛,叫她彻底回婚,罪魁祸首,杵在她的怀里,格外自在,半点没有干坏事的自觉。
“小家伙,力气怎么就这么大呢!小心,以后变成小母老虎!”林秋摸着被抓疼的手背,凑近圆圆的脸蛋,龇牙咧嘴的作势吓她,只是小姑娘半点不怕,小姑娘伶俐着呢!
纸老虎,半点不可怕,眼前的女人肯定不能将她怎么着,只是故意吓吓她,她胆子大着呢,她挥舞着胳膊。
见林秋不为所动,瘪着嘴,作势要掉眼泪。
“行行行,我的活祖宗,不逗你还不成,这脾气怎么就这么大呢!不知道像的谁!不顾甭管像的谁,全是我的宝贝闺女。”林秋轻轻哼着安眠曲,柔柔地抓住圆圆的小手,指甲有点小长,是时候该剪剪指甲,刚刚小姑娘锋利的指甲抠着林秋的皮肤,说实话确实有点疼。
比起团团圆圆来说,她绝对算得上是皮糙肉厚,若是能挠疼她,没准兄妹俩嬉闹的时候,就可以挠破彼此的肌肤。
怕小家伙打闹伤着彼此,林秋小心翼翼地为小姑娘剪指甲,努力剪出漂亮的弧度。
只是圆圆不配合,咔嚓咔嚓的声音叫她有点惶恐,瑟缩着小手,千般诱哄,方才完成任务。
亲亲圆圆的小脸蛋,摩挲着圆圆的小指甲,确定磨得光滑,含蓄地夸着圆圆,眼里是满满的宠溺和暖意,“圆圆真是个小乖乖。”
林秋有点小愧疚,沉浸在宋墨安危中无可自拔,忽略小家伙的境况,在她没注意的时候,小家伙的指甲疯长,若是没被挠,只怕她这个粗心的妈妈肯定会忘记这茬。
团团睡得香甜,林秋拿着小剪刀,小心翼翼开工,不叫他惊醒,圆圆趴在床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林秋的侧脸,小手轻拍林秋的腰肢,想着叫母亲关注她。
腰肢是敏感地,小家伙的动作轻轻的,像羽毛扫过她的腰肢,有点痒,林秋瞪着圆圆,叫她别放肆,小家伙半点没懂母亲的意思,拍得格外欢实。
林秋认输地轻叹,搂过团团,转移阵地,亏得团团睡得熟,半点没有被惊醒的动静,边剪边注视圆圆的动静,圆圆爬到她腿上的时候,林秋已经搞定团团的指甲。
“小圆圆,乖乖的,别闹腾!真是小调皮蛋!”林秋搂着圆圆,轻轻戳着她的小脸蛋,柔声劝着她,“小心爸爸不喜欢你!”
圆圆咿咿呀呀,时不时吐着粉粉嫩嫩的小舌头,小小的脸蛋又白又嫩,浓眉大眼的俊秀逼人。
“小家伙,想不想爸爸啊!你小的时候,尿布是爸爸换的呢!爸爸可比妈妈来的细心!”不遗余力地夸宋墨,不顾圆圆根本就不懂,说着说着她忍不住笑出来,宋墨是个好男人,不过他是属于她的,别人抢不走。
圆圆用与宋墨如出一辙的大眼睛,瞪着林秋,真是个容易生气的小家伙,说她臭脾气真不是胡说八道。
怎么办!哼歌哄哄小家伙,大大的玩偶塞她怀里,玩偶彻底吸引圆圆的注意力,没空理会林秋。
“一点都不萌!”林秋喃喃自语,不过嘴角的甜笑,叫她的话没有什么说服力。
宋墨出事,纯粹是件乌龙事,说乌龙事也不尽然,报社的核心人员有问题,现在与案件有牵涉的被逮捕归案。
X省隐匿的人员,被抓的被抓,潜逃的潜逃,现在是前所未有的安全。
辟谣做得及时,宋墨没有出现在广大媒体面前,不过谣言现在是不攻自破,归咎到PS技术上,照片是合成的。民众的不安与恐慌被抚平。
PS技术,只怕是会引起广泛的讨论,足已以假乱真的技术,实在是稀奇。
辟谣归辟谣,半点没有提及贩毒团伙的事,兹事体大,没有将耸人听闻的恶行曝光在阳光下,免得引起恐慌。
林秋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被逮捕的犯罪分子肯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正义无法战胜邪恶,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林秋有个大胆的猜测,事情八成是尘埃落地,不然报社成员被逮捕,不会大肆报道,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人家,你们的窝点被端,赶紧逃跑,若是不逃,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打草惊蛇的后果,肯定不是犯罪团伙解散,走上不归路,金盆洗手,是电视电影里的情节,想退出,看组织看兄弟答不答应。
打草惊蛇只会叫他们藏得更深,行事谨慎不露破绽,暂避风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待到风头一过,肯定会活跃起来,继续干坏事,祸害广大人民群众。
军方肯定不会叫这样的情形出现,叫该团伙苟延残喘卷土重来,她的猜测与真相,八成是八九不离十。
宋墨回来,是早晚的事,林秋相信团聚的日子不会远,嗯,团聚,真好。
不知道宋墨有没有瘦,不知道他有没有黑,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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