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是宴会那天的监控。”
白缃缃接过u盘,听到外边有动静,问道:“外边发生什么事了?”
“嗨,别提了,翠湖里捞上来一具尸体,来了一帮警察,有的麻烦了,小姐赶紧去楼上躲躲,这些警察能少见就少见。”
白缃缃撇了撇嘴,暗骂了一句晦气,想到自己的事情比较重要,便快步回了房间。
将监控翻来覆去看了一遍。
重点定格在裴轻寒身上,当时他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白缃缃专门找到那个地方,顺着他当时的方向看过去,确实有一道身影,只不过距离比较远,又是晚上,灯火闪烁的,根本看不清人脸。
只不过光看背影,莫名的有些熟悉。
白缃缃忽然一拍脑子,“是纪云涯。”
想到纪云涯,她一颗心蓦然沉了下来。
又联想到白苒当初说了一半的话上,那个人她也认识,当初白苒嫁到云家,当然要讨好继女,而且纪云涯和自己年岁相当,那个人除了纪云涯还能是谁?
没错,就是纪云涯,裴轻寒心底的那个人就是纪云涯。
不清楚两人怎么会有纠葛,虽然裴轻寒失忆了,可为什么纪云涯也看起来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不管那个人是谁,到最后都只能是她。
暗暗咬了咬牙,她准备去一趟裴家。
感情要经常联络,趁热打铁,否则黄花菜都凉了。
见又是白缃缃,阿凌笑容淡了几分,却不会让白缃缃看出来:“白小姐,跟我进来吧。”
就在这时,一辆轿车停了下来,一个虎背熊腰,黑黝黝跟黑熊似的男人大步走了下来。
看到这人,白缃缃下意识紧张了一下,这人长的太凶了,她都有心理阴影了。
月生看了白缃缃一眼,像是在思考她是谁,等想起来,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怎么又是你?来找寒哥的?”
白缃缃点点头,不敢直视这人的眼睛。
“女人就是事儿多。”月生轻哼了一声,抬步朝别墅内走去。
等人走远了,阿凌低声道:“他叫月生,是先生的一把手,不过你别看他长的凶,其实人很善良。”
白缃缃腼腆的笑了笑:“他好像很不喜欢我。”
还算有自知之明。
阿凌心底想着,面上却笑道:“他对谁都是这样,没有恶意的。”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别墅内走去。
白缃缃在客厅等了一会儿,等月生和傅白都出来,阿凌通报了裴轻寒,她才被允许进去。
搞得好像见领导人一样,白缃缃心底很不舒服。
不过见到裴轻寒,她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轻寒,明天是我朋友的生日宴,你能陪我一起去吗?”白缃缃试探着问道。
裴轻寒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好。”
答应的这么爽快,反而让白缃缃愣了愣,随后惊喜的说道:“是真的吗?”
看来裴轻寒也不像表现的那么清冷嘛,心底还是有她的位置的。
裴轻寒抬眸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冷冷淡淡,不掺杂丝毫情绪:“你觉得呢?”
白缃缃脸色僵了僵,随后笑道:“你是不会骗我的,我信你。”
裴轻寒淡淡的点头:“我还有事要做,没事的话你先走吧。”
这么晚了,也不说让她留宿,白缃缃心底暗骂了句不解风情,但又不敢逼太紧,憋出内伤也得乖乖离开。
“月生啊,你看这月黑风高夜深人静的,不能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咱喝酒去得了,让小北再叫几个美女,晚上就齐活儿了。”傅白搂着月生的肩膀,还没挨住,就被月生一个眼神打住。
“要去你去,我得去场子里盯着,防止人闹事。”
“哎你这头黑熊,就是不懂享受,这些事交给手下人来做就好了嘛,要不然你养他么干什么?喂猪啊。”
月生哼了一声,“寒哥养我们难道也是养猪?”
傅白:“嘿你这头黑熊,还跟我犟上了,我都不知道你脑子里成天装的什么,除了打架闹事你能不能学学把妹喝酒,一点儿都不像一个黑帮管事儿的,警察都没你这么敬业。”
“我只知道我是寒哥的人,我要对他忠诚,对底下几百号兄弟负责。”月生说的正气凌然。
傅白对他实在无语:“现在连老大都交女朋友了,你总不能还打光棍吧,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听我的,跟我晚上出去转一圈,保你乐不思蜀,你就会知道你以前到底错过了些什么。”
月生想到什么,忽然道:“寒哥真的喜欢那个女人?”
傅白瞥了他一眼:“怎么,你不会连老大的女人都要指手画脚吧,我一直都怀疑你对老大有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忽然惊恐的瞪大眼睛:“你不会是……?”
月生没他那么龌龊,所以也想不了那么多:“不会是什么?”
“我跟你说,这个女人你还真惹不得,听说跟老大十年前就认识了,老大不是经常头痛吗?就是经常想她想的……。”
月生眉头越拧越紧:“你瞎说什么?寒哥什么时候跟她认识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又不是老大肚子里的蛔虫,老大认识谁还要跟你报备吗?”傅白讥讽道,就是看不惯这头黑熊黏糊老大的那股劲儿,太tm恶心了,管家婆都没这么变态的。
月生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跟寒哥从小一起长大,他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他认识什么人更瞒不过我的眼,所以这个女人……。”
“傅先生。”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柔软的女声,打断了月生的话。
月生被人打断了话,显得十分不悦,扭头看去,见又是那个女人,脸色拉得老长。
傅白笑眯眯道:“白小姐,有什么事吗?”
白缃缃羞涩的笑了笑:“是这样的,我家的司机临时有点事先走了,傅先生能派一辆车送我吗?”
傅白笑道:“这个好说,我马上安排下去。”
月生冷哼一声,转身就走,看到这个女人就烦。
白缃缃看着月生雄壮的背影,暗暗握紧了拳头,这个人,难道知道些什么吗?
不能砸到他身上,看来得想个办法了。
夜长梦多,事不宜迟,眼珠子转了转,她忽然捂着肚子:“我想先去上个厕所。”
傅白朝最近的一个小丫头招招手:“带白小姐去卫生间。”
那名叫小红的小丫头立刻乐颠颠的跑过来:“白小姐,我带您去。”
“那就麻烦你了。”
小丫头腼腆的笑了。
小红把她领到卫生间门前,白缃缃说道:“能不能帮我倒杯水来,有点口渴。”
“白小姐稍等。”转身飞快跑了。
白缃缃撩了撩长发,目光略了眼四周,没发现监控,便抬步朝某个房间走去。
她记得月生刚才就朝这个方向来的,而且阿凌姐说过,月生平时也住这里。
刚走了两步,前头一间门开了,月生一边套着件外套一边走出来,看到白缃缃下意识皱了皱眉。
“你在这儿干什么?”
白缃缃柔柔笑了笑,抬步朝月生走来:“月生哥,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吗?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我真的好伤心呀。”
“你又不是人民币,凭什么谁都喜欢你?”月生冷声说道,抬步就要离开。
路过白缃缃身边的时候,白缃缃忽然伸手抓住了月生的手臂:“月生哥,不喜欢总要有个理由吧?我会改的,改到让你喜欢为止。”
月生猛然甩了甩手臂,白缃缃趔趄了一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没有理由,看到你就烦,赶紧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不怜香惜玉。”说着晃了晃拳头,眼瞪的如铜铃。
白缃缃也差点被吓住,但很快她就稳定住心神:“月生哥,我很早以前就喜欢轻寒了,我想和他在一起,所以你作为他的好兄弟,就不能支持祝福我们吗?没有轻寒我真的活不下去,求求你了……。”说着哀哀哭泣起来,真真我见犹怜。
可惜月生骨子里就没有怜香惜玉的细胞,看到女人哭就烦死,“那你就去死啊,求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寒哥。”
白缃缃眼底阴了阴,这个人,怎么就不上钩?
月生懒得跟这个女人计较,脑子简直有病,抬步就要离开,谁知那女人忽然扑了过来,一下子就扑进了他怀里,这一举动太突然了,月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月生哥,你干什么?我可是裴爷的女人,你不能这样对我,啊……救命啊……。”这女人一边撕拽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嘴里一边大叫,看的月生一愣一愣的。
这是干什么?
随后走来的小红看着眼前的一幕,手里的茶杯“哐当”掉在地上,捂着嘴大叫道:“不好了,快来人啊,白小姐被月先生强暴了。”
月生:……
白缃缃心道这个小红还挺能来事儿,以后要好好奖赏。
等月生反应过来,脸色爆红,是气的,一脚就把白缃缃踹了出去,浑身戾气暴涨,眼睛大睁:“你tm找死。”
说着就气势汹汹的朝白缃缃走来,一脸要弄死她的架势。
白缃缃没想到这人发起火来如此可怕,那一脚踢的她肠子都要移位了,不过越气越好,她心底想着,面上却更加惶恐无助:“呜呜……月生哥,我是裴爷的女人,你不能这样对我,否则我情愿一死以保清白……。”
月生气的浑身汗毛直立,控制不住想杀人,这个女人,简直活腻歪了。
小红突然冲出来拦在白缃缃面前:“你不准伤害白小姐,裴先生不会放过你的。”
“给我滚开,否则我连你一块儿弄死。”
小红哆嗦了一下,最终还是正义占了上风,倔强的昂着头,就是不挪开。
“这是怎么了?”月生和阿凌随后赶来,一看现场的情况,惊讶的合不拢嘴。
阿凌赶忙走过去将白缃缃扶起来,白缃缃疼的额头冒冷汗,身上衣服零散,露出半截白皙的肩头,一看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阿凌姐。”白缃缃哭着扑到她怀里。
阿凌皱了皱眉,轻拍了拍她肩膀:“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缃缃只是哭,哭的那个伤心,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得。
这时小红义愤填膺的站出来,把刚才看到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她听到了白缃缃的说话时,也看到了月生是怎样凌辱白缃缃的,所以她觉得她有必要站出来为白小姐的名节负责。
一来呢,白小姐是裴爷的人,就冲这一点就不能得罪,而且她本人也善良,没一点架子,小红蛮喜欢她的。
二来,这个月生又凶又狂,很多下人都怕她,小红也不例外,看到漂亮的白小姐,一时色心起也很正常啊。
阿凌听得眉头紧蹙,扭头看了眼哭的伤心的白缃缃:“小红说的是真的吗?”
月生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怎么可能凌辱白缃缃,她长得又不是什么绝世美女,一时看着白缃缃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但是月生跟她无冤无仇的,她为什么要诬陷月生,这也说不过去啊?
白缃缃嘤嘤哭泣:“阿凌姐要不信我,又何必问我,反正我是没脸活下去了,我还不如死了算呢。”说着就要往柱子上撞去,被小红眼疾手快的拉住。
“白小姐,你一定要冷静,咱们找裴爷,裴爷一定会为您做主的。”
傅白神色严肃起来,轻拍了拍月生的肩膀,凑近他:“不会是真的吧?”
月生暗暗磨牙,握拳就朝白缃缃冲去,“你这个贱人,看我不打死你。”
傅白赶紧拉住他:“你这黑熊,还真听不进去人话是不,看老大怎么收拾你。”
白缃缃一脸惊吓的躲在小红身后,小红跟只老母鸡似得护在白缃缃身前。
“怎么了?”这时一道淡漠的声音响起。
裴轻寒走了过来。
白缃缃哭着扑到他怀里:“轻寒,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否则我就真的活不了了。”
裴轻寒皱了皱眉,扭头看向阿凌:“你说,发生什么事了?”
阿凌张了张嘴,这时小红蹿出来,大叫道:“裴爷,我刚才亲眼看见月生想要强暴白小姐,白小姐抵死不从,他竟然施暴,你看把白小姐给打的,您可一定要给白小姐做主啊。”
裴轻寒眼底划过一抹冷意,轻轻推开白缃缃,声音也冷了下来:“小红说的是真的吗?”
白缃缃心底暗道不妙,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裴轻寒竟然信月生不信她。
“不……不干月生的事,是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时候出现,你千万别为了我惩罚月生,这会影响你们兄弟间的感情……。”多么的隐忍无私,看的小红感动不已。
“白小姐,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明明就是月生见色起意,还把你打成那样,你怎么还为他着想?”
“小红,别在说了。”白缃缃瞪了她一眼:“裴爷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置兄弟情义于不顾,那会让他手下的弟兄们寒心的,至于我,反正也没什么大事……。”
这话说的,裴轻寒要是不处置了月生,不就是不分是非黑白了吗?每一句话都是一个坑。
裴轻寒目光淡淡的掠过她的脸,随后目光落在月生身上:“月生,你说。”
月生狠狠瞪了眼白缃缃,吓得白缃缃身子抖啊抖,简直不能更可怜。
月生直视裴轻寒的眼睛,坚定道:“是这个女人自己冲出来,一边说着诬陷我的话,一边自己撕扯着衣服,我自己都很纳闷,我长得也不帅,凭啥放着好好的寒哥不要来勾引我这个大老粗,呵呵……。”
小红气的跳起来指着他骂道:“你胡说,我都亲眼看见了,就是你见色起意,想对白小姐用强,白小姐抵死不从,你现在又反过来诬陷她,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的男人?”
月生狠狠瞪了她一眼,小红被吓得一个哆嗦,气势也弱了许多。
傻逼。
白缃缃朝小红摇了摇头:“小红,别在说了,身正不怕影子斜。”
她扭头看向裴轻寒:“轻寒,对不起,让你费心了,我……这次的事情都是我的错……。”
真真是我见犹怜,隐忍委屈啊。
说着说着,人就晕倒了。
离得裴轻寒最近,人倒在地上,裴轻寒却没第一时间去扶。
“咚”脑袋磕在地板上,听着就疼。
小红赶紧跑过去扶起白缃缃,埋怨的看了眼裴轻寒。
裴轻寒看了眼阿凌:“请医生来看一下。”
阿凌和小红扶着晕倒的白缃缃离开。
裴轻寒看了眼月生,月生抿了抿唇,“寒哥,你不会信那个小贱人的话不信我的吧。”
“月生,你跟了我多少年了?”裴轻寒忽然问道。
月生扳着指头开始数,那傻样看的傅白忍不住想笑,最后他说道:“十八年。”
裴轻寒轻点了点头:“如果十八年都不能了解一个人,我这个老大就该换人了。”
话落转身走了。
月生皱眉看着傅白:“寒哥什么意思?”
傅白翻了个白眼:“看来我以后要叫你傻熊了,你是真傻啊,老大明显是包庇你啊。”
月生一拳头挥过去:“你tm嘴巴放干净点,我是被诬陷的。”
傅白灵活的闪身一避,笑道:“让人家一个小姑娘豁出去诬陷你?又没有深仇大恨,谁信啊,反倒是你这头傻熊比较可疑,说,是不是真看上人家小姑娘的美貌了?你胆子可真大,人家可是老大的女人……。”
“我tm都说的我是被诬陷的,她就是绝世美女老子也不喜欢。”
“那你喜欢谁?”
“我喜欢……。”月生一噎,忽然冷喝道:“你找死……。”
——
“阿凌姐,白小姐好可怜哦,她都这样了,裴爷竟然还向着那个月生,真是太气人了,以后让白小姐怎么做人嘛。”从房间里出来,小红忍不住抱怨道。
阿凌瞪了她一眼:“给我闭嘴吧,刚才就你蹦跶的最欢,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怪不得在豪门里呆不下去,你这样,早晚被人玩儿死。”
白缃缃有点心机手段,可惜,还是太稚嫩了,在这些成精的人面前,简直就跟过家家似得,太可笑了,竟然说月生想要强暴她,这真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换成傅白还有人信,可月生,这摆明了自找死路。
认识月生的人都知道,这个人除了裴爷外六亲不认,也不是没有女人接近他,比白缃缃长得美的多了去了,结果全被月生给扭断手腕脚腕踹走了,他对裴爷有一种愚忠,就跟张飞似得,对刘备死心塌地,要说他欺辱裴爷的女人,这根本就不可能。
也是白缃缃低估了裴爷,裴爷真就那么容易被女人给蒙骗,他也走不到今天的位置,这个白缃缃,简直自寻死路,裴爷最讨厌这种耍心机的女人,好你耍就耍吧,有心机的女人虽然可怕但更适合站在裴爷身边,可惜手段太low了,破绽百出,这就变成一个笑话了,一个上窜下跳的笑话,你还是自己圆润的滚蛋吧。
“怎么可能,我明明亲眼看见……。”小红还想再说什么,阿凌不耐的摆摆手:“从今天开始你调去后勤,姐这是为你着想,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走吧。”话落也不再看一眼小红,抬步离开了。
小红:……
——
白缃缃醒来后,下意识揉了揉肚子,有点疼,心底把月生骂出翔了,真是不会怜香惜玉,下这么重的手。
看了眼时间,天亮了,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看来她在裴家呆了一晚上。
想到昨晚的事情,她忍不住一阵心惊,裴轻寒到底有没有信她?她根本不能确定,不仅没有赶走月生,自己反倒有点被动了,一想起来就呕得要吐血。
她总感觉这个月生就是个定时炸弹,要是不弄走他,她真是一时半刻都安心不了。
就在这时,阿凌推开门走了进来,见她醒了,笑道:“早饭已经备下了,白小姐吃过早饭,安排司机送您回去。”
白缃缃没注意阿凌缓淡的语气,问道:“裴爷呢?我要见他。”
裴爷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阿凌心底腹诽,面上却笑道:“裴爷有事,一大早就离开了,裴爷走之前留下了话,让白小姐吃完早饭就回家。”
白缃缃急切道:“可是他答应我了,晚上要陪我去参加我朋友的宴会,我给他打个电话……。”这时候她才想起来,她似乎并没有裴轻寒的手机号。
阿凌笑意淡了些:“这个裴爷没有说,白小姐还是回家等吧,裴爷如果真要陪你去,一定会派人去接你的。”
白缃缃无奈,只能这样了。
心底却非常忐忑,看来昨晚还是太急切了些,她现在非常后悔。
刚到白家大门口,就见门口停着好几辆警车,那心情就更不爽了,后湖那具死尸还没解决?真是想起来就恶心。
顾春容在客厅焦急的走来走去,看到回来的白缃缃立刻走过去:“缃缃,你昨晚一夜没回来,我担心死了。”
“我留在了裴家。”
顾春容惊讶道:“那你和裴先生?”
白缃缃无奈道:“别提了,裴轻寒就没碰过我。”
顾春容松了口气:“这就好。”
白缃缃说道:“门口停着几辆警车,怎么,后湖那死人还没解决吗?”
一提到这个顾春容就一肚子气:“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的死人,法医从死者尸体里发现了麻醉药,非得认定是他杀,连你爸都被警察传讯到警察局做笔录去了,真是倒霉,我昨晚一夜都没睡,怎么会这么晦气。”
白缃缃也很无语,想想就后背发凉。
顾春容说道:“这些警察在湖边搜了一夜,说是要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结果还真被他们给发现了,说是发现了足印,根据时间判断和死者死亡时间吻合,可能就是凶手的。”
白缃缃捂着嘴,不可置信:“真是他杀吗?”
“我也不清楚,这就在咱家后院发生的事啊,想想就吓人。”
“也不知道还要闹腾多久,家里也没个安生的,被人看到还以为我们白家犯什么事儿了呢,你去找找裴先生好不好,让他帮帮忙,赶紧把这些警察请走。”
白缃缃无奈道:“裴先生和警察是天敌,你怎么会想到让裴先生去找警察,这不是害裴先生呢吗?”
顾春容一拍脑袋:“看我,竟然急糊涂了。”
白缃缃烦躁的揉了揉眉心,起身往楼上走去:“我先上去休息会儿,晚上还要去林家参加宴会。”
结果白缃缃刚躺床上,顾春容就来敲门,说是警察要见她。
白缃缃气的骂道:“我又没杀人,这些警察凭什么见我,我不见,让他们给我滚。”本来心情就烦,这些警察还往她枪口上撞。
门外,一个三十多岁的女警察掏出警官证,严肃道:“白小姐,作为华国公民,您有义务协助警方调查取证。”
白缃缃暗暗磨了磨牙,从床上爬了起来。
死者死亡时间半个月以上,尸体已被泡的面目全分,根据死亡时间推测,就是在白家宴会那晚,警察询问过顾春容,以及白家大部分仆人,因为当晚客人较多,还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给调查增加很大的难度。
警察问她当晚和谁在一起,她说跟裴轻寒,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从几点到几点,在什么地方?”
白缃缃翻了个白眼:“我们在**,什么姿势也要跟你们说吗?”
“白小姐。”女警察脸色沉了下来:“牵涉人命,请你态度端正些。”
白缃缃口气十分不耐,“从七点到八点,我跟裴先生呆在我的房间里,中间哪里也没去。”
“白小姐当晚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和事?”
白缃缃眼珠子一转:“我当晚看到纪云涯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跟她有没有关系。”
“纪云涯?这个人是谁?”
“呵……没看报纸吗?那个第一名媛就是她喽,云氏集团的大小姐。”
“好,感谢白小姐的配合,我们会一一调查取证,如果届时需要白小姐配合的地方,希望白小姐……。”还没等警察说完,白缃缃已经挥手赶人了。
等警察走后,白缃缃冷笑,把脏水往纪云涯身上泼,她怎么就那么聪明呢?
——
云家迎来了不速之客,两个警察。
冯树给两人奉上茶,“小姐马上就下来了,两位警察同志稍等。”
没过多久,一位穿着白体桖黑色铅笔裤的少女从楼上走了下来,两个警察眼底同时划过一抹惊艳。
长得真漂亮。
少女温柔一笑,令人非常舒服的笑容:“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位女孩看起来非常的礼貌有修养,和那个白缃缃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女警察立刻笑道:“小姐别担心,我们有点事情想询问您一下,希望您能配合。”
女孩笑了笑,“好,我会如实相告的。”
这态度,立刻就让在白缃缃那里受了气的两个警察生出好感来。
警察询问了她在白家宴会那晚的行踪,云涯如实相告,全程没有露出丝毫破绽,警察问一句,她答一句。
最后警察合上本子,“多谢云小姐的配合,最后再冒昧的问一句,我们能留一个您的脚印吗?”
云涯笑道:“当然可以。”
那个男警察立刻掏出工具,开始采集云涯的脚印。
做好一切,云涯问道:“对了,当晚那么多人,你们怎么会找到我的?”
根据规章制度,这是不能说的,但那男警察觉得这女孩根本不可能是凶手,所以说道:“是白小姐给我们提供的线索。”
女警察瞪了他一眼。
云涯眸光轻晃了下,勾唇笑道:“是吗?”
“冯叔,帮我送送两位警察。”
等人走后,云涯笑了笑,这个白缃缃,真的很可疑。
回到房间,她拿出手机,打了个越洋电话。
“艾伦,可能又要麻烦你了。”
“入侵公安系统,帮我改个数据,我知道凭你的本事,一定能做到天衣无缝。”
——
下午,云涯带林思离买了礼服,化妆盘头,做好这一切,时间不知不觉到了晚上。
林思离自己坐了一辆车离开,分别前,她对云涯笑道:“今晚,我一定要打个胜仗,祝福我吧。”
云涯笑着点点头。
“加油。”
林思离走后,云涯手机“滴滴”响了两声,晏颂发来的消息。
“在哪儿?”
云涯报了地址,就在离林家不远的一条路口,本来是想等云姝来了之后,她再进去。
没过多久,车窗被人从外边敲响,云涯打开门,下一刻,穿着一身黑色笔挺西装的少年坐了进来。
刚进来他就迫不及待的去抱云涯,云涯推了他一把:“老实点儿,你怎么在这儿?”
晏颂哼了一声:“要参加宴会也不带我,难道你还想邂逅美男?”
云涯已经换好了礼服,白色轻纱长裙,她似乎总是这种仙气飘飘的风格,长发在头顶扎了个丸子头,带了个银色的发箍,柔美飘逸,如同月光下的仙子,美得如梦似幻。
云涯瞪了他一眼:“在我眼中,世界上的所有男人分为两种,一种叫晏颂,而另一种呢,叫雄性,仅此而已。”
意思就是,晏颂在她眼中,是独一无二的。
这话取悦了晏颂,忍不住抱了她一下,“在我眼中,世界上所有女人分为两种,一种叫纪云涯,而另一种,叫雌性,仅此而已。”
云涯嫌弃的说道:“你怎么学我说话呢?”
晏颂嘿嘿一笑,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脸,云涯推了他一把:“把我的妆都给亲花了。”
晏颂却不管不顾,双手扣着她的脑袋,超准她的嘴巴就亲了下去。
一番缠绵舌吻,一解几日相思,难舍难分的分开后,一条银线从两人唇上拉来,云涯脸红了一下,从包里翻出纸巾,擦了擦嘴,看到晏颂嘴上的口红印,忍不住笑着递了个镜子过去。
“你自己看看。”
晏颂哼了一声,拿起来一看,嘴红的跟猴子屁股似得,云涯嘴上的口红全沾他嘴上了。
云涯贴过去,耐心的给他擦着嘴上的口红,“化妆师给我上好的口红颜色,配我今天的妆容,全被你给破坏了,不能美美的出现,这个损失你要怎么赔我?”
晏颂一手勾着她的腰,将她贴向自己,垂眸俯视着她的脸:“在我眼中,你就是最美的,那些庸脂俗粉怎么能跟你比?”
云涯给他擦干净了嘴上的口红印,从包里翻出平时用的口红,从他手里夺过镜子:“就你嘴甜,只能用这个凑合凑合了。”
这个口红的颜色比较淡,没有刚才那支口红效果好,云涯这个完美主义者心情就不怎么好。
“都怪你。”
晏颂把她抱到自己怀里,“打扮那么美给谁看呢?有我一个人看就够了,再说了,我觉得这个比刚才那个更好看。”
云涯对着镜子照了几下,看着看着就顺眼了,也不计较这么多了,就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晏叔叔庄姨也要参加林家的宴会吗?”
凭晏叔叔和庄姨的身份地位,林家还请不动他们吧。
晏颂挑了挑眉:“他们不会来的,在家嘿咻嘿咻呢。”
云涯脸一红,晏哥哥怎么能这样打趣他爸妈……
“那你怎么?”
晏颂捉住她的手,在手背上轻吻了一下:“我是作为你的男伴出席的。”
云涯皱了皱眉:“不行。”
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知道了,早晚会流传到庄姨耳朵里去的。
晏颂眉眼一沉,手指强硬的掰着云涯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冷声道:“我就那么见不得人?”
云涯叹了口气,抱住他的脖子:“晏哥哥,你总是这样任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毫无顾忌,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庄姨知道我们的事后,会怎么想我?我不想失去庄姨的信任,等我们长大后再公布,对我们大家都好。”
晏颂刚才也只是随便一说罢了,见她竟然想的那么长远,不由得一阵心疼,抱紧了她,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脑子成天都乱七八糟想些什么,我喜欢你,要跟你在一起,跟我妈有什么关系,反正如果以后我妈敢欺负你,我们大不了不跟她们住在一起,我们单独搬出来,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云涯心想晏哥哥连婆媳矛盾都想好了,心底甜蜜蜜的,遂即想到什么,她试探着问道:“晏哥哥,你以后会跟我结婚吗?”
晏颂抬手拍了下她的翘臀,云涯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伟大领袖教育过我们,任何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我可是正人君子,怎么,你想撩了我就跑?”
云涯笑着抱紧他:“不会,我要和你结婚。”
晏颂勾了勾唇角:“以后生个闺女千万别像你,我宠一个就够了,两个可吃不消。”
云涯心脏猛然抽痛了一下,闭了闭眼,忍不住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晏哥哥,你很喜欢孩子吗?”
“孩子又吵又闹的,烦人,不过如果是你生的,来一个足球场都没问题。”那语气里满是愉悦,却深深刺痛了云涯的心。
晏颂见她突然不说话,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晏哥哥,如果我以后生不了孩子怎么办?”她的声音弟低低的,像是喃喃自语,却一字不漏的传进晏颂耳中。
晏颂下意识皱了皱眉:“怎么会生不了孩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云涯心疼的不得了,她忍着眼底的酸涩:“如果就有那么一天呢,我不会生孩子,你会不会嫌弃我?”
晏颂感觉她语气不对劲,把她从怀里拉出来,看到她竟然哭了,不由得心慌起来,一边给他擦着眼泪,一边哄道:“生不了就生不了啊,反正我也不喜欢孩子,生来给我们添堵啊,更何况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什么试管婴儿什么体外受孕的……。”
云涯不知道他是说的真心话还是安慰她的,等到了现实面前他会如何选择,云涯不知道,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
而且那些医学的生育手段她不喜欢,甚至非常厌恶,她只想要自然受孕,为心爱的人十月怀胎,生下他们爱情的结晶。
可是为什么——老天要对她如此残忍。
云涯忍不住泪流满面,是的啊,她和渺渺都是被上天诅咒的孩子,玛丽说她能长到现在这样已经算是医学上的奇迹了,这一个缺陷已经不算什么了,让她想开点。
以前她还能无所谓,可现在,她陷在爱情的沼泽里,再也无法脱身,她还怎能想开?
她越来越恨纪澜衣云深,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都是他们,他们**的报应,也将生理上的缺陷放大遗传给了她和渺渺,他们潇洒了,该跑的跑,该逍遥的逍遥,所有的痛苦和罪孽却要她和渺渺来背负。
这一刻,面对着心爱的男人,她心底有一种扭曲的恨意,然而,她面上却笑的更加温柔,她脸上还有泪痕,然而那笑容竟是如此的纯美动人,看的晏颂忍不住眼睛发直。
云涯抬手抚摸上他的面颊,轻柔的声音如同梦呓。
“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生下孩子,我们的孩子。”
即使与天违逆,即使九死一生,她也要赌上。
晏颂永远不会知道,此刻他面前的少女,心中有怎样的彻骨仇恨,怎样的悲伤无奈,怎样的悍勇决心,又怎样的,拿生命来爱他。
他只是觉得,这样的她,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力量能让他放手了。
晏颂抱紧她,那力道几乎要把她嵌入到骨血里去是,与骨血同化,再不分离。
“好。”一个字,重诺千金。
云涯笑着靠在他怀里,然而心底,却一片沉沉悲凉。
有多爱晏颂,就有多恨纪澜衣和云深,而现在,这种恨已经达到了满点,她已经忍不了了,还有罪魁祸首云姝,她现在心中急需发泄,否则她会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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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白莲花要撞枪口了,心情不好的云涯要撕她了呀,鼓掌欢呼
相信玥是亲妈,不会虐两人的,小包子什么哒都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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