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缺斜斜地靠着洞壁,见到安闲进来,就伸出手,好像安闲真与他并肩作战共同进退的战友似的。“你可真够慢的!来,把你那柄无坚不摧的匕首借来用用。”这溶洞里到处都在滴水,偏偏玉缺靠的那块洞壁很干燥。
安闲本来捏着琉璃铜匕,准备随时应对不测,听了这话,立即把琉璃铜匕塞进了脖子上挂着的拇指葫芦空间里,给收了起来。
“你……”玉缺指着安闲,用力点了点手指头,恨不得一指头戳死安闲似的。
安闲双手抱胸,问:“是什么好东西?”
玉缺垂下手,眨眨眼,不说话。
安闲看了一圈。这里再无其他出路了。
四周除了一个小水池,就是乱石。连石钟乳、石花这些都没有了。水池有明显的修建痕迹。池地和池壁,都用石头砌过。
池中妖气浓烈。
安闲蹲在池壁边,拿出一把木瓢,舀了一点水起来。这水很清亮。
“这水看起来很不一般啊。”安闲看向玉缺。
玉缺靠在墙壁上,没动。“你把匕首给我用用,我就告诉你这池水的功效。”
安闲说:“你先告诉我这水有什么奥秘,我考虑考虑,要不要把匕首借给你。或者,你先告诉我你拿匕首做什么?”
玉缺思忖了片刻,往旁边一让,露出身后的石壁。“喏,龙鳞金。很硬的。我的冰玉剑奈何它不得。这池水可不得了,这绝对就是幽云村的猪妖幼崽能全部妖化的奥秘。”
安闲点点头,把琉璃铜匕取了出来,递过去。玉缺疾走几步,来取琉璃铜匕。安闲的手一缩,又把琉璃铜匕给藏回了袖中。
玉缺抓了个空,手僵在半空中,微愠。“怎么?你怕我拿了你的匕首不还给你?”
安闲看看池水,再看看那块干燥的石壁,问:“龙鳞金是什么?”
玉缺垂下手,摇摇头。“你看到了。就是一种石矿。特别坚硬,用来炼制武器、盾牌之类的,相当不错。不过,一般人的火焰可炼不了。我的火嘛,勉强可以……”
他顿了一下,露出一个很肉痛的表情,“这样吧,作为交换,这些龙鳞金分一半给你,我帮你打造一把厉害的飞剑。如何?”
安闲说:“这池水呢?”
“都给你!小葫芦没进来,这池水我带不出去。”
“龙鳞金很硬?”
“嗯,不信你试试?”
“玉缺,你傻吗?”
“你才傻!”
“是啊,我也觉得你不傻。那你为何要把它凿开?整个儿一起搬走不好吗?”
玉缺失笑了。他抬手一指,“你看清楚,这一面都是!怎么整个儿都搬走?再说了,这一片溶洞全靠它撑着呢。把它一股脑取下来,这洞非塌了不可,我可不想被活埋在这里。”
安闲点点头。“说道似乎很有道理。”
玉缺也点头。“嗯,当然有……什么叫似乎有道理!本来就是这个道理!”
安闲说:“这样吧,你让我凿一块带走。剩下的,全都归你,怎么样?这池水我也不要了。你现在拿不了,一会儿可以让小葫芦下来帮你拿。”
玉缺摇头。“这怎么行?我可是答应了离渊大哥,要照顾你的。我怎么好跟你抢东西呢?其实,我只要一小块龙鳞金就够了。来,把匕首借我用一下下。”他再次伸手。
“好啊。我来帮你凿。”安闲走向干燥的石壁,用琉璃铜匕在石壁上画了一个面盆大的圈。“这么大一块够不够?”
“这个……你再往下一点。我就要这一块就行了。”玉缺拿冰玉剑剑尖在石壁上画了一个正方形。他画得火星四溅,却只在石壁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印痕。
安闲看了一眼他的圈出的石料的大小,就在圈外开始凿起来。
琉璃铜匕轻轻一划,就在石壁上画出一道深约半寸的线条来。安闲接连画了几笔,就在玉缺圈出的石壁外勾画出一个大小差不多的方块。
“就这么大,对吧。我凿了啊。”安闲就沿着画好的缝隙,用力凿起来。
玉缺说:“上边的品质更好,我要下面这块一般的就行!”玉缺的冰玉剑指着他圈出的那块。
安闲看了一眼,摇头。“太矮了,弯腰费劲。而且,这块也太差了吧?你看这里有个眼儿,啧啧啧……好像在漏水呢!”
这一面洞壁,好几米宽,都是同一种石头,都很干燥。偏偏玉缺圈出来的那一部分石料上,离地半米左右,有一个绿豆大小的小孔。
小孔里正在往外渗水。渗出的水,顺着石壁流下,消失在地上的乱石堆里。
突然
玉缺的手就伸到了安闲的面前,去抓安闲的手腕,要抢她的琉璃铜匕。
安闲早有防备,另一只手往前一递,“玉的死穴”就刺了过去。
玉缺忙不迭地后退。“小娴娴,你怎能这样对待我呢?我和你……”
“闭嘴!”安闲一声怒喝,把玉缺没说出口的话给堵在喉咙里。
玉缺被“玉的死穴”这个奇异的针形武器指着,心里毛毛的。他正色道:“你怎么发现的?”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安闲手中的琉璃铜匕可没闲着,在小孔周围小心地凿着。凿得碎石横飞。
玉缺说:“你答应把它给我,我就告诉你。”
安闲说:“无所谓。管它是什么,我弄来压箱底,当古董收藏。”她凿得更用力了。
“小娴娴……”玉缺软软甜甜地才发了个嗲,“玉的死穴”就往他面前戳了戳,玉缺的声音赶紧变得正常起来,“龙血石。龙鳞金矿最稀有的伴生宝石——龙血石。”
安闲眼球差点从眼眶里滚出来,拿着琉璃铜匕的手禁不住一哆嗦。“你怎么不早说!我要是一匕首给凿坏了……”安闲一下就蹲了下去,用琉璃铜匕一点一点地往下切龙鳞矿,都不敢用力了。
龙血石,传说,至高龙神的心头血所化。
真不真,无人考究。但是,龙血石的功效却是实实在在的传奇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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