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同志没有再回答,但默默看着村长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村长那叫一个气啊!
这要是伤到人怎么办?还好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伤害。
村长在后怕之余眼睛也咪了起来。
这是谁这么跟清水村过不去?要杀人的节奏啊!
村长觉得这事一定不能善了。
这可是关乎人命的事。
如果是对方贪玩,不小心造成的,还情有可原。
但如果是有人故意而为之,那就不能忍了,这种老鼠屎不抓出来,村民们的安全如何保证?他也对不起村民们。
此时围观的村民也听出些道道,当即议论纷纷,连新年满满的喜气也褪了不少。
心中疑惑丛生的同时,心里相当没安全感。
村长说要抓人就立马付诸行动。
虽然这么一来,村丑一定会传到邻村人的耳朵里,到时候那几个村的村长又要在每个月的公社会上明里暗里的嘲讽他,但比起那些,他更在乎村民的安全问题。
村长让村支书去广播,让知情人出来提供线索,大有发动全村人一定要把那只老鼠给抓出来的气势。
也是巧了,昨晚赵婶子去村边给老祖宗泼水饭,回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原本她不在意,并且看是不喜欢的人也就从岔路另一条走了。
现在想来,停电就是在她回去不久后的事,时间上发生的顺序正好。
赵秋水连忙过来找村长反应情况。
村长一听,连忙掐断吸了一半的烟。
“此事当真?”
虽然这样问,但村长已经信了七七八八,他是村长,虽然管不了家长里短,但谁是什么性格,他还是基本都了解的。
就赵秋水那样的人,压根就跟夏家人不是一种路数的,竟然也能进夏家门?
果不其然,看看这行为,跟夏家人本分踏实的性格完全不搭。
此时赵婶子越发坚定的点点头,“他叔,我这个人邻里都知道,从来不会乱说话,自然也不会冤枉任何人。”
赵婶子就把昨晚看到的,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正巧一颗头鬼鬼祟祟的在人群后探脑袋,听了赵婶子的话脸色大变。
赵秋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有人看见。
她明明四处看了又看,确定没人看见才敢朝电线丢木棒。
当时也是气的,谁叫何香云不开窍,怎么都说不通。
她想到自己在家遭夏老太不待见,如今连儿子也越来越不跟她亲,为什么何香云就那么好命?
儿女长的好还孝顺,尤其大的两个,听说有本事极了,连校长和县里领导都夸奖的人物,听说今后也会达到别人不能企及的高度。
更还有疼她爱她,还有本事挣钱给她花的男人。
刚刚她在外面,能够听见堂屋里传出的热闹笑声,从开了一半的门里,她还看到何香云家桌子上摆满了的香喷喷饭菜。
这让赵秋水越发恨了。
这一恨,就让她手痒了,心想你全家热热闹闹的笑,我就让电给停了,看你怎么笑。
其实,她那木棍一甩,也只是撒气,并没有真的想把电停了,而且她也不认为这么一根棍子就能把电停了。
毕竟是电,她也怕的。
什么?听到有村民听到村长跟赵婶子的话顿时就炸锅了。
而赵秋水也竖起了耳朵。
等听完他们嘴里的名字,吓得脸上最后的血色都褪尽了。
瞧着村长朝她这个方向看过来,赵秋水心虚的缩低了身子,转身就要跑。
可已经来不及了。
“赵秋水,你给我出来!”
村长这一声吼,犹如狮子震怒,震得赵秋水心里突突突的。
越发不敢留下来。
可已经有村民反应过来,直接拦住了她的退路。
赵秋水急了,用瘦得跟竹竿似的身体去撞,却怎么也撞不开丝毫。
最终赵秋水还是被两个村民架到村长面前。
村子是个有智慧的人,三言两语就让赵秋水不打自招了,再加上赵婶子的人证,是赵秋水这个祸害无疑了。
村民都很无语,夏老太更是一巴掌拍下,“蠢东西,又蠢又歹毒的东西,真是我夏家家门不幸啊!竟然娶了你这个祸害。”
面对夏老太,赵秋水瑟瑟发抖,哪里还有在其他人面前那股子无赖气。
夏老太气得不行,简直痛心疾首,幸好是家里的狗来探了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村长也一顿训斥,村民更是劈头盖脸的骂个不停。
这可是关乎大家生命安全的事情,今儿个小孩子们在村里到处跑着玩,要是伤到怎么办?
这会儿,村民也才想起夏老太做的防范。
也是念着夏老太积的好,村民们才肯善了。
最后村长罚了赵秋水五十块钱,以儆效尤。
夏老太这次也冷了心,有些人就是天生扶不起墙,转身走了。
赵秋水身上哪有钱,哭着喊着的求夏老太帮她给钱,不然村长就要把她送给县城的所里。
赵秋水不愿意去那种地方,只能求在场的村民先借她,她保证回头就还给他们。
但赵秋水今天的劣迹,已经让朴实的村民心里有了阴影,都不愿意跟这个黑心肝的女人打交道,纷纷后退然后转身走人。
别怪他们无情,对待这种没心肝的,他们可不当烂好人。
刚还那么多围观的人,转瞬就走完走干净。
村长摇头,看看村民的反应就知道,赵秋水平时的为人有多差。
虽然五十块不是小数,但还是有部分人能拿得出的。
人家就是不想借呗!
看着一个个的村民离开,赵秋水恨得咬牙。
心想谁还没个难事?
这些人就等着,等他们哪天有事,她也绝不会站出来帮他们的。
此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秋水,我听王嫂子说,你干糊涂事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赵秋水知道自己大救星来了。
她喜出望外的猛然转头,连忙拉住来人的胳膊,“钱英,你来的正好,快借我五十块钱,我回去就还给你。”
借钱?
钱英愣了一下,旋即恢复笑意,“秋水,你说笑了。你家条件那么好,哪里轮到向我借钱?别说了,我才不信,对了,家里的双胞还等着我,我得回去了。”
不等话说完,钱英连忙抽走自己的胳膊,转身就跑,活像是身后有只狼追似的。
赵秋水眼里的希冀渐渐熄灭,第一次对钱英对她的好生出了怀疑。
村长内心叹息,表面上还是一副威严的样子。
“赵秋水,既然能交不出罚款,那我只能把你送去所里,还是让你进去好好受受管教的好。”
赵秋水一听,腿都软了。
“别,村长,你别把我送去所里。我交,我交就是,你先让我回去,我家里有钱,等会儿就把钱送来给你。”
村长本就只是吓唬她的,卖夏老太一个面子的事一直算数。
这会儿也只能点头,“行,你先回去,但钱得尽快交来,否则我就只有……”
赵秋水连忙点头,接着就转身往家里跑。
只是她不知道的事,夏老太为了村长不为难,刚刚在走之前就悄悄把罚款给了村长。
赵秋水跑回家后,看到院子里的夏老太就吓得退出来,然后就躲在门口玉米杆垛背后等人。
直到夏老大从外面回来。
赵秋水连忙把人拖到草垛后面。
突然被人拖,夏老大吓一跳,等看清是赵秋水时,夏老大这才由着赵秋水。
赵秋水开口就跟夏老大要一百块钱。
夏老大惊得眼睛珠都瞪圆了。
赵秋水心底打鼓,还以为夏老大知道今天的事,这会儿是不信她了。
可下一秒,就听到夏老大的话。
“媳妇,我没钱啊!我们小家的钱不都是你拿着?”
虽然他们家的钱这些年来也都是老太太掌家。
也就是老太太管全家人的财务。
但老太太跟别的婆婆不一样,拿到钱后一定会分成两份,一份给他们这个小家,剩下的则是夏老太拿着,负责家里所有的开销。
相当于属于他们的这份,如果不是他们自己需要零用的话,他们可以完全存起来。
赵秋水算是听出夏老大的意思了,感情他还不知道村里发生的事。
而且,她也是昏了头了,怎么能跟夏老大要钱?他的钱都给了她了。
赵秋水眼神有些躲闪,恨自己的鲁莽。
不过,她也找不到去跟别人借钱了。
“媳妇,你自己管着钱,你从咱们家攒的钱里拿出来就是了。”
面对夏老大这番理解错误,赵秋水暗自松了口气。
但她必须立马交罚款,否则她一刻也不能安生。
村长已经说的很明确了。
想了想,她有了主意。
“建国,家里的钱都被我存信用社里了,可我现在急需一百块,建国,你向妈要要吧,我真的挺需要那钱的。”
夏老大本就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向来对这个媳妇掏心掏肺的好。
不管别人怎么说这个媳妇,他都一如既往的对她好。
此刻见媳妇这个样子,也不忍拒绝。
想了想,“行,我尽快给你把钱弄来。”
但这个钱他是绝对没脸跟父母要的。
夏建国去了邻村,再回来就拿着一百块钱给了赵秋水。
赵秋水大喜,着急忙慌的要把钱给村长送去。
夏老大一把拉住媳妇,想了想还是把自己下井的事情跟赵秋水讲了讲,并且还把一个月的生死契约拿给赵秋水看。
赵秋水只认得夏老大的字以及按的红手印。
夏老大跟她细细解释。
意思就是这一百块是他用命换来的。
夏老大是想看看自己媳妇的反应。
毕竟最近他妈老是让他跟赵秋水离婚。
他妈他是知道的,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而且他妈也跟他分析了赵秋水的性格,说这个女人没有心肺,不知道付出,只知道索取,根本不是他的良人。
起初夏老大是气自己妈的,可最近一段时间,他越来越发现赵秋水的一些行为,跟他妈分析的如出一辙,甚至还过。
而此时,赵秋水得知钱是这么来的后,也没有什么反应,只高兴自己不用被抓了。
夏老大有些气闷,第一次对她板了脸色,“赵秋水,听到这事你就没什么触动?万一我死在煤矿底下呢?”
赵秋水愣了一瞬,旋即笑道:“建国,你说什么呢?哪有那么恐怖的事?何况这工资真是高,一个月就给你一百块。”
夏老大心堵的更厉害了,这意思是钱比他的命重要?
他的命在她眼里,似乎什么都不是。
夏老大有些手脚冰凉,想起了自己妈说的话。
而赵秋水全然没看见似的,一心想去找村长。
这次她终于如愿了。却不知背后人眼里的失望。
等到了村长家门前。
赵秋水抽走了五张大团结。
只是村长没收这个钱,并且跟她讲了一番道理,还让她回去把钱还给夏老太。
赵秋水当做耳旁风。
心里还对夏老太很有意见,为什么钱都给了还这么吓她?
害得她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的。
不过,恨过之后。
心里则是盘算着去县城里,买十斤肉回去给娘家人吃。
虽然她知道娘家人的德性,但哪有什么关系呢?她有钱拿了东西过去,她妈待她都和颜悦色的,兄嫂们更是把她奉为座上宾。
她很享受那样的光环。
于是赵秋水高高兴兴的转战县城。
只不过这一天,邻村传来消息,夏建国出事了。
夏老太魂都飞走了。
连忙问带消息过来的人,原来真是她那个蠢货儿子出事了。
竟然背着他们去邻村下井,干那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危险差事。
夏老太气不打一处来。
夏老太惦着脸去求安家,安青竹二话不说就骑着车带着夏家人去邻村。
原来是煤矿坍塌了,等他们到的时候,夏建国刚刚被工友们从煤矿深处抬上来。
见到儿子的惨样,夏老太差点晕了过去。
很快,安青竹就把人送去县城医院。
医生紧急做手术,把夏建国从死亡线上救回来。
但腿若是想好的话,还得再次做手术。
医生让夏家人去交费,交完费才会给夏建国做后期手术。
夏老太没动,而是让闻言而来的女儿找人把赵秋水给绑来医院。
夏建国下午就醒了,夏老太从儿子嘴里知道了一百块的事情。
恨不得把赵秋水给活吞了。
夏老太发话,让赵秋水自己给夏建国出医药费,这次他们老两个不会管。
赵秋水不说话,因为她不能说没钱,她借口去给夏建国回家炖鸡汤,顺便拿钱,人就消失不见。
等了两天,赵老太也没等到那个回家拿钱的儿媳妇,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夏四月比夏思苟大两岁,是姐姐,一直住在姑姑家,由姑姑教导。
此时看到她妈脸上也是冷冰冰的。
“钱呢?给我爸做手术的钱呢?”
被女儿质问,赵秋水眼神闪烁。
“女儿,妈没钱,你去求求你奶,你奶有钱,她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爸受罪的。”
夏四月对这个妈本就不抱希望,此时更是厌恶。
“我们家的事,为什么找奶要钱?怎么?这些年的钱呢?你别告诉我都拿去给你娘家人了?”
赵秋水不悦,“他们是你的外婆外公以及舅舅们,再说,谈什么钱,他们是我们的亲人。”
夏四月听着这些话,越发憎恶这个重男轻女的妈了。
“他们不是!所以,你那些娘家人比爸爸的腿重要,是吧?”
赵秋水被问得有些不知怎么回。
但在身后一着听着他们谈话的夏老太,则已经猜到了什么,当即沉着脸走上前。
“啪!”
“妈,你怎么打人?”
“打的就是你这个搅家精,要不是你心生歹意,怎么会被罚款,要不是为了给你交罚款,老大又怎么会去煤矿挣那种不要命钱?都是你这个扫把星……
更不要说煤矿老板还跟她讲,都已经跟儿子讲过那边危险,一般人都不愿意去,她那傻儿子为了能提前预支到钱,宁愿不要命的去接。
钱呢?让我跟你算算,这些年我分给你们的钱少说也有一千五了。
除去你们一家三口赶集的花销,少说也还剩一千。
钱呢?拿钱来给建国交医药费,你莫不是想建国一辈子瘸腿?”
夏老太这个气啊!
要不是在医院里,她都想把这个儿媳妇暴打一顿,看看她脑袋里究竟装的是不是豆腐渣。
门口的吵闹,病床上的夏建国也听了清清楚楚。
医生又来催交医药费,赵秋水见夏老太真的说不管就不管,拍拍屁股走人了。
这才有些怕。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夏思苟掉河里,虽然被路过的村民及时捞上来,但也染上了风寒。
医院里,夏建国对赵秋水没了好脸色,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秋水,你跟我说实话,我们家的钱呢?”
面对丈夫的利眸,赵秋水只得老老实实说是借给了娘家人。
夏建国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闭上眼睛,许久后开口,让赵秋水把钱讨回来,否则他们的婚姻就到头了。
赵秋水有些害怕,但让她去娘家讨,她有些迈不开步。
下午,夏思苟因为高烧不退,被夏老太送到了医院里,夏老太把孙子的医药费交了。
赵秋水见了,眼睛一亮,笑着打招呼,“妈,我见你手帕里还有钱,帮建国也交了呗,建国可是你儿子。”
夏老太冷笑,“可以不是。”
夏四月眼看爸爸的腿一拖再拖不得做手术,都要废了,愁得人都消瘦了。
这一天架着赵秋水去外婆家讨钱。
可赵秋水到了娘家,竟然只字不提,像是完全忘记夏建国还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一样。
夏四月只得哭着向外婆一家讨钱。
只是外婆一家嘴里极其无耻,说钱早就盖房子盖了,如今没钱,要吃饭倒是可以舀一碗给。
夏四月气得拎起棍棒把外婆家胡乱砸了一通,发誓再也不认赵秋水这个妈。
夏老太把儿子的医药费交了,回头让夏建国跟赵秋水离婚。
“儿啊!你看到了吧。有些人是没心肝的,不是说你掏心掏肺对她,她就会回报你。擦亮眼睛吧。”
夏建国最近在病床上躺着,人倒是像一下子想通了似的,大概也是被赵秋水的操作给寒了心。
这一次,夏建国同意了。
赵秋水知道后,大闹了医院,就是不同意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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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小团子在院子里玩跳房子,突然,一块石子从墙外被扔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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