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事。”鸾儿没说,只笑着说,“云天道长也在,王妃觉得这几日府上有些是非不妥,特意请了云天道长过来施法。”
“噢。”孟龙辉见鸾儿表情温和,猜想着也没什么大事,笑呵呵的跟着鸾儿进到了简王妃的房间,看到简王妃,很是恭敬的施礼,“小的见过简王妃,云天道长也在呀,你好。”
云天道长点点头,他一直在考虑要如何避免孟龙辉说出不该说的话,这个孟龙辉唯一的缺点就是人太冲动,难怪医术上不再有什么进步,当年师傅对他寄予的希望是最大的。
简王妃面前,他不能说出他们之间这层关系。
“龙辉呀,容青缈的事是怎么一回事?”简王妃随意的问。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孟龙辉诧异的脱口说。
云天道长轻轻吸了口气凉气,这个孟龙辉,说话前就不能和他有个眼神上的交流吗?!只是此时孟龙辉的话已经出口,他出口阻拦已经是来不及,再说他也不能阻止孟龙辉讲话,在简王府众人眼中,他与孟龙辉本就是互不相干的两个人,一个是简王府的大夫,一个是云天道观的道士。
“王妃,奴婢和您说个笑话。”鸾儿突然掩了口,笑了笑,说,“来的路上,孟大夫遇到一位漂亮的女子,远远的站在路旁歇息,他远远的瞧见了,竟然向奴婢询问这是哪位女子,是不是小公子的新欢还是府上新请的奴婢。您说这件事奴婢要不要和孟家嫂子说一声?您说,要是奴婢和孟家嫂子说了今日之事,孟家嫂子会如何对待孟大夫?”
简王妃怔了怔,没明白为何鸾儿这个时候突然插话,但知道鸾儿不是一个多嘴多舌的人,这样讲一定有原因,而且,府上的女子,按理说,这个孟龙辉应该都认识,他是府上的大夫,府上的人有病总要用到他。
除非,除非是刚刚离开的容青缈,她已经两年的时间没有离开后院,难免有些人不认识,自己之前在后院看到她,也是有些陌生。
“孟大夫,你可知你刚才看到的是何人?”鸾儿笑嘻嘻的说,“那可是容主子,一直住在后院,今天是有事来见王妃,你竟然青天白日的说容主子已经不在人世,还乱动心思,这要是传到嫂子耳朵里,你说会如何呢?”
“刚才那个看着眼熟的人是容青缈——呃,容主子?”孟龙辉眼睛睁的老大,下意识瞟了云天道长一眼,看到云天道长正一脸不满意的看着他,立刻知道这其中一定有猫腻,马上改口说,“呃,我也是听府上的人说,说是容主子前些日子没了,呃,我还以为是真的,也是容主子得有两年时间没有离开那处院落了,小的真是疏忽了,该打。”
简王妃眉头一蹙,“难道不是你去诊治的,确定的人是生是死?”
孟龙辉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如何说下去。
“依本道来看,这事一定有蹊跷。”云天道长突然插嘴说,“难怪本道来的时候一直觉得有一股子阴邪之气围绕着容主子,原来是府上有些小人说了些胡言乱语,因着容主子有些日子没有离开所住之处,基本不在众人面前出现,难免有些幸灾乐祸之辈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简王妃淡淡的说“如此说来,也有可能是看走了眼,说不定当时死掉的是伺候容青缈的莲香,前段时间不是说她已经逃走了吗?怕是没有,生了病死了掉有可能。估摸着当时是她而不是容青缈,那天一早本王妃过去的时候,也觉得瞧着不太像容青缈。这事闹得如此之大,幸亏府上没有发丧,这要是发了丧才发现弄错了,真就落了笑话在人口中,说我们简王府欺负容青缈,怕是京城也有些人听了这些闲话,得想个法子弥补一下。”
“这到不难。”鸾儿立刻笑着说,“容主子不是要去打理容家院落的事情吗?三天后,是您在府上宴请几位熟悉的夫人的日子,那一天,让容主子在您旁边出现几次,自然会有人问起,只说是容主子一直身体不好,前段时间生了场大病,才好,那些夫人们也是明白事理的,自然不会多嘴再问这所谓的闲言碎语,这人在大家面前出现,自然是好得过一一解释。”
简王妃点了点头,“是个办法。”
“而且三日后的宴请,原就是您自己的事情,不用小公子出席,自然也不必辛苦赵主子,这些日子赵主子一直犯懒,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身孕。”鸾儿笑嘻嘻的继续说,“只要有一两位夫人知道了容主子好好的,用不了几日,这京城中就不会再有什么所谓的闲言碎语,再让管家嘱咐一下府上的人,都嘴巴紧一些,不再提之前的传言,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也算是容主子的福气,得了王妃的照应被大家重新想起来。”
简王妃点点头,“就依着你,这事,你去准备吧。对了,容青缈一直呆在后院里,这一次出来,也不能太过寒酸,这事就不必和业儿说了,只要她不出现在业儿和江涄的面前,业儿也不会说什么,他最怕的就是容青缈纠缠于他,你去给容青缈准备一些适当的衣饰,既不能太过华丽,也不能失礼。”
鸾儿微笑着说“奴婢明白。”
云天道长突然想容青缈就这样轻而易举的从后院里出来了,关了两年时间,从不在人前出现,就这样得了机会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真是要好好的提防一下,免得她真得了机会对付小主子,以这位容主子的聪明,和处理事情的不急不躁来看,若是她真的起意对付小主子,才十八岁的小主子再聪明也怕是会着了道。
孟龙辉一脸的困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隔了一日,进忠忐忑不安的走到后院月亮门前,这门,自打昨日开始就不再上锁,但还是安静的关着,刚刚有人送了饭菜,也不再是放在门口的位置,而是直接提了食盒进去。
“你自个小心些,不管是不是弄错了人,是不是把莲香当成了容主子,反正容主子是活生生的站在你我跟前。”不放心的进喜一直陪着他,这会子伸手扯了扯弟弟的衣袖,又嘱咐到,“昨晚都和你说过了,这事,王妃要我们瞒着咱们主子,咱们就得装糊涂,你也知道咱们主子最是不喜欢这位容主子,从不允许她出现在他面前,但是,那是咱们主子的事,再不得主子的宠爱,容主子也是主子,你也不能把主子对容主子的不待见当成你自己的事。”
进忠长长出了口气,点了点头,“我这心里一直没底,听说她向王妃要了我帮她打理容家院落的事,我就开始提心吊胆,她没发火,说话也和之前一样细声细语,不带发火的意思。但是,不晓得为什么,我却突然害怕起她来,似乎她一直在嘲笑我,好像她知道一切,而我却像一个傻瓜一样,不管哪天是不是我弄错了人,还是发生了什么怪异的事,反正我觉得她知道我曾经亲自送她的尸体离开的事,或者说是莲香的尸体,她一定是恨着我的,她找我给她帮忙打理容家的事,我就觉得我要是稍微有个不小心,这条小命就会不保。就和哥哥说的一样,她再不得宠也是个主子。”
“容主子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子。”进喜轻声安慰,“嫁到简王府这么多年了,得十年了吧?虽然一直受欺负,却从未见她有过什么责罚人的事情,你不必太担心,再说,她还得顾着主子的面子,要是真的责罚了你,主子也定不会饶过她。”
进忠长长出了口气,点点头,和进喜摆了摆手,走进月亮门里。
送饭的奴婢垂着头从里面出来,看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应该是没有遇到什么不妥的事情,进忠略微放了些心,哥哥进喜说的不错,容青缈最在意的就是主子简业,她再恨他,也不会对他下手。
容青缈正在吃饭,很安静,吃的很慢,细嚼慢咽,听到进忠的脚步声,并没有什么反应,就和没听到一样,这个时候的进忠老了许多,已经是个中年男子的模样,和梦醒后遇到的进忠差近二十年的光阴。
“进忠见过容主子。”进忠恭敬的说,垂手而立。
容青缈依然不说话,只静静的吃饭,今天送来的饭菜比昨天的更是精致用心了些,虽然还是略微有些清淡,但吃着已经可口很多,比起梦魇里自己的记忆中那些粗茶淡饭好了不止十倍。
进忠心中忐忑,却不敢再开口讲话,身体僵硬的站在那里。
吃完最后一口,容青缈放下手中的筷子,用茶杯中的茶水漱了漱口,再用手帕拭了拭唇,这才瞧了瞧进忠,淡淡的语气,很平静,慢慢的说“爹娘教训青缈,吃饭的时候不可以随便讲话,所以要你等了一会。”
“是小的不是,打扰了容主子吃饭。”进忠立刻勤快的上前收拾桌上的碗碟放进食盒里,准备一会出去的时候放在门口。
“你来这里,和你们主子说过吗?”容青缈随意的问。
“王妃嘱咐过,这些事不必打扰主子。”进忠听容青缈并没有斥责她,也没有提之前的事,立刻从容了些,“只让小的和主子说,是王妃有事要小的帮忙做,主子也没问何事,便答应了。”
容青缈点点头,取了披风,“好,那就现在吧,准备好轻便的马车没?”
“已经准备好,就停在后院通外面的小门外,王妃说,您以后要是外出可以直接从后院的小院门出,这样,不必惊动到主子。”进忠恭敬的说。
容青缈没有说话,只点点头,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披风,衣服是昨天晚间的时候鸾儿亲自送来的,送了三套,一套是今天外出的时候穿,一套是平时穿,还有一套是后天陪简王妃宴请几位京城官员夫人时穿。
衣服用料极好,但做工并不繁琐,颜色也很温和,容青缈昨晚做了些小小的修改,又去掉了一些她看着不喜欢的饰物,只简简单单的从还留在这里的嫁妆里挑了几样饰物,虽然并不华贵,却绝对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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