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缈不看骑马过来的简业,也不看一脸好奇的江侍伟,而是瞧向迎上他们的进忠,微笑着说“他问我是谁教我骑马,我刚才和你怎么说来着?”
进忠正奇怪为何不见自己的哥哥进喜跟着,听到容青缈突然这样问他,一怔,脱口说“您和奴才说,是阎王教的。”
“对。”容青缈很是温和的表示赞同,再看向江侍伟,“你听见没有?我以前是不会骑马,但在阎王殿里溜达了一趟,就学会了骑马,而且,我还会别的,比如说,。”
容青缈突然甜净净的一笑,她骑马的时候拽了一枝柳条,此时她取了一片柳叶,放在唇间轻轻一吹,并不是什么哨声,到似是一种类似马鸣之声,清脆悠长,又隐约带着一种威严。
虽然她面上蒙着面纱,却隐约可见五官,那笑容也隐约可见,笑声虽轻却无比悦耳,江侍伟神情有些恍惚,不提防那胯下马匹突然间一扬前蹄,马身竟然瞬间的直立起来,然后猛的一甩,将马背上的江侍伟狠狠的摔落在地上,纵然地上有青草和泥土,江侍伟也有武艺在身,还是摔的‘哎呦!’一声。
容青缈清脆一笑,声音同样清脆调侃,“比如说,我还懂马语,可以让马儿替我收拾讨厌的人!”
所有人,包括地上的江侍伟,都呆愣不语,阳光下,容青缈这抹红色有一种让人心惊胆战的触目之美,仿佛真的来自地狱,为的只是报仇。
看着简业、江侍伟以及进忠三个人阳光下呆愣的表情,容青缈撩起帽子上的面纱,忍不住笑声清脆,坐在马上,面容上透着纵马奔驰后浅浅潮红,笑的单纯天真,“你们三个的表情真是有趣的很。”
简业用眼神示意进忠将摔倒在地上的江侍伟扶起来。
江侍伟搭着进忠的手从地上站起来,好像摔的确实不轻,他用手按压了一下自己的腰背,抬头看向依然坐在马上的容青缈,半真半假的说“最毒莫过妇人心,此话真是不假,你是不是打算摔死我?要不是我有武艺在身,现在不死也得残废,你可真够狠的!”
“有吗?”容青缈语气懒散的说,“开个小玩笑你都开不起,江侍伟,你的心胸实在不够强大,若是想要摔死你,就趁你还在骑马狂奔之时突然引得马匹身体直立,将你抛出去,最好是选在有石头的地方,不然,死不成的。”
“啧,啧。”江侍伟咂了咂嘴巴,“我喜欢,这性格最适合统领后宫,说好了,我若是得了这天下,就娶你做我的正宫,让你做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进忠快速瞟了江侍伟一眼,又偷偷看了简业一眼。简业表情平静,看不出他内心做何想法,似乎对于江侍伟打如今还是他正室身份的容青缈的主意没有反应,眼神也淡漠随意的看着攀谈中的江侍伟和容青缈。
容青缈微微一笑,半真半假的说“好呀,若是你能够得了这天下,能够让我们容家重新恢复旧时情景,我的爹娘无事,我的兄长无事,我便嫁给你,做你的皇后,成为这天下最最尊贵的女人!”
“此话当真?”江侍伟加了一句追问。
容青缈懒洋洋的说“其实你得不得这天下无妨,只要可保我爹娘无事,我兄长安稳,我容家再复当年情景,我也可以考虑要不要答应你的提议。”
“简业,你可听到她之所言。”江侍伟看向简业,面纱后面的表情虽然看不到,但从声音里可以听得出他并不是儿戏,“若我可以达成她的愿望,你可要放她自由让她随我离开,她与江涄同是你的妻子,但你对她一向无情无爱,并不放在心上,若说这十年间,我也不会对她有任何心思,只不过这段日子见她,她却颇得我心,你可肯答应?”
简业淡淡一笑,淡漠的说“她的事她自己可做主,不必问我,只是你可知她定是不肯与其他女人共居后宫,你若是真的得了这天下,成为九五之尊,可能够只有她一个女人?她知自己清白,大概是不能容许别人不够清白,你若是想要她兑现承诺,至少要将身边此时仍然陪伴你的女子们撵的干干净净,不论是心里的还是身边的。”
容青缈眼中闪过一丝微恼,不晓得为什么,她觉得简业这话里透着几分讽刺之意,到不是嘲讽她和江侍伟之间所谓的‘你若达成我的心意,我便可以考虑接受你的提议’之事,而是所谓不能允许所嫁之人经历丰富。
他是在嘲讽自己不能接受他与赵江涄的事吗?
容青缈轻轻吁了口气,是的,如果换做是与自己无关的人,也许她会接受赵江涄的存在,她与赵江涄同样都是简业的女人,只是简业不喜欢她,似乎是喜欢着赵江涄,她,便容不下赵江涄,而她与赵江涄之间的所谓恩怨,亦不过是因为赵江涄恰好爱着她也爱着的男子。
突然,天空上一只类似鹰的飞鸟飞过,发出刺耳的鸣叫,江侍伟的眉头一蹙,有些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粗话,然后对容青缈说“我有事得立刻离开这里,等我得了时间再去找你,详细商量我的提议。姓简的,说好了,这件事你绝对不可以反悔!”
简业表情平静,既不点头也不说话,目送江侍伟匆匆离开。
“我要继续骑马。”容青缈立刻说,她不想和简业单独相处。
简业依然表情平静,看着容青缈,语气淡漠的说“你和江侍伟的约定是你们的事,你可以自己做决定,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他不是一个随便可以戏弄的人,他之所以对你和颜悦色,不过是因为他喜欢你,想要得到你,你对他来说是一个新鲜而有趣的人。如果你是觉得我十年里对你不公,又和赵江涄在一起,而心中恼火,有意的接近江侍伟,我不觉得你这样可以救得出你的爹娘,就算是救出你的爹娘,他们也不见得会感激你,反而会觉得是他们连累了你。为了不让你知道这些是非,你爹娘费尽心思为你筹划,不值得你如此辜负他们对你的一番苦心。再有,如果江侍伟幕后的人知道你在利用他救出你的爹娘,他们会抢在你救他们出来之前就杀掉他们,你太小瞧权力之争的黑暗和无情了。”
容青缈低头不语,白马前蹄微微有些躁动,轻轻刨着地上的青草。
“江侍伟也不过是一枚棋子,你利用一枚棋子去对付他的幕后之人,等于是用鸡蛋去撞击石头。”简业轻轻叹了口气,“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好计策。”
“我只想救出我的爹娘,不论用怎样的办法。”容青缈抬头看着简业,感觉到有暖暖的春风抚在自己的面颊之上,很舒服,“我是恼恨这十年里自己的被无视,但是,在知道我的爹娘还活着之后,我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救我的爹娘出来,不论他们会不会感激我,我只要他们活着离开这个国家。你不会出面去救我的爹娘,我也没有能力自己去救我的爹娘,我只能利用别人,而唯一可以让我利用的只有江侍伟,也只有他有可能成为这国家的新皇上。”
简业看着容青缈,抚了抚自己胯下的马匹,那是一匹良驹,有着一种天生的高傲,如同简业给人的感觉,“我们先骑马吧,看得出来,你的马术不错,似乎是特意学过,虽然我并不记得你有学过骑马,就当真的是阎王所教吧,你有很多问题要去考虑,也有许多想法有待实施,不过,当下,最好只是骑马,在风中奔驰的感觉是最自由和愉快的。”
说着,轻轻一拽马缰绳,他所骑马匹立刻仰颈一声长嘶,迎着春风快速奔跑起来,它这一跑,引得容青缈所骑白马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一声长嘶,跟在简业所骑马匹的后面奔跑起来。
“进喜回王府了,他没事。”简业的声音同时落在进忠的耳朵里,“你或者可以回去与他见面,或者在这里等候。”
进忠犹豫一下,知道哥哥没有跟在主子的后面是因为主子安排他提前回了王府,也就不再奇怪为什么不见哥哥在,毕竟那个国家,简柠所嫁的国家,是一个并不太平的所在。便还是选择了在此处候着,等简业和容青缈骑马骑的疲惫的一同返回简王府,寻了一处避荫之处,骑在马上候着。
简业的马匹始终在前,也不回头看容青缈有没有跟上,容青缈所骑的白马则几乎只差半个马身的紧跟在简业所骑马匹的后面,速度越来越快,所有的景物都变成了一闪而过的恍惚,仿佛树连在了一起,花草也成了一片模糊。
突然,前面的简业一勒马缰绳,他所骑的马嘶鸣着猛的停下,跟在后面的容青缈根本没有想到简业会突然停下来,来不及收紧马缰绳,白马也收不住劲的直冲向前。
她在梦醒后是有学过骑马,教她骑马的是农庄里马术极好的护卫,也时常在山间骑马,马术并不算太差。
但这样的速度和突然勒马的情形她并不擅长,其实已经有些疲惫,胳膊和手腕都有些酸痛,手中一松,马缰绳竟然从手中脱落,身体突然失了平衡,白马的速度极快,眼看着就要从马上摔落下来。
就在她身体离开白马的瞬间,简业的手一下子拽住了她的胳膊,往他自己的马上一带,那股子几乎要将她甩出去的力气瞬间的被消于无形,她稳稳的落在简业的马上,简业再一带,将她放到自己的身后,与他同乘一马。
“这马骑的不错呀。”一个声音带着三分威严的响起,带着些自以为是的成熟,“朕不记得你这位正室会骑马呀?听你父亲说,你这位正室除了家中有些钱财,长得还算说得过去外,别的实在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简业哈哈一笑,半真半假的说“还好,不算太笨,是比江涄差一些,但江涄被关,母亲禁足她不许外出,男人哪里可以没有女子相伴,姑且由她陪着打发时间,教她骑马玩耍,这不,刚刚差点把自己给摔成残废,若不是我眼疾手快就血溅当场了,才开始学会骑马就********想着要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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