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似乎有些意外,“怎么?主子不高兴?是和容主子拌嘴了吗?”
“哈哈!”进忠忍不住一笑,立刻又觉得不对,叹了口气,“要是简单的吵架拌嘴就好了,唉,算了,主子的事情咱不好多说。”
来人立刻跟在进忠进喜兄弟二人身后进到书房里,简业瞧了一眼,是个不认识的男子,但从进喜进忠兄弟二人与他的对白里听得出来,应该是简王府名下某处农庄的奴才,年纪有些大,但身板很是硬朗。
“小的见过小公子。”来人立刻扑通一声跪下。
“这是咱们简王府名下一处农庄的奴才,离咱们京城不远,一天一夜的路程,若是骑马还快一些。”进忠似乎是想要分散一下简业的情绪,面带笑容很是热心的说,“每年有那么几次来王府里送些农庄的物品,有简王妃爱喝的茶叶,也有一些新鲜的瓜果蔬菜,还有些自己养的肉食。这不,今天又送了农庄的茶叶过来,王妃念着容主子,让他给送了过来。”
简业点点头,“起吧。东西放一边吧。”
“谢谢小公子。”来人先道了谢,又很是恭敬的说,“还有件事,小的要厚着脸皮讨个小公子的方便。”
“什么事?”简业语气平和的问,敛了敛自己的思绪。
“小的一家子都在农庄,来的时候,和小的贱内关系极好的,也是在农庄做奴婢的,说原是伺候容主子奴婢秦氏的同乡,想托小的送些东西给容主子的奴婢秦氏,也是想着老姐妹有些年月不曾见面,不知。”来人似乎有些迟疑的顿了顿,“小公子可否允准?”
简业瞟了一眼来人,淡淡的说“有多少年没有见面了?”
“得有十多年了吧。”来人有些不解简业的询问,迟疑一下,“她原是伺候简王妃的奴婢,没有嫁人之前叫绿琬,不晓得小公子可还有印象?如今跟着夫姓,大家都称呼她程氏,跟小的贱内一向关系和睦。”
简业淡淡一笑,瞧着来人,慢慢的说“也是怪了,这有十多年没有见过面了,你也不是第一次到简王府,听进忠的意思,一年总得有个几次来京城到王府送些物品,哪一次不能亲自送了,却单单要这一次跑来这里借着送茶叶讨个方便?十多年不见面,这突然的就想起了旧人,总得有个原因吧?”
来人一愣,以前没有和简业打过交道,并不知道简业的为人行事,突然的听简业这样一问,额上有些汗冒了出来。
“你说说原因就是了。”进忠一旁瞧见,立刻笑着说,“瞧把你吓的,你和主子说说那个程氏怎么就突然想起了秦氏,特意嘱咐你这次送东西给她。”
他没有说秦氏已‘死’的事,至少在外人眼里,秦氏是已经死掉的人。
来人却有些害怕,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磕在地面上,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小的也不知道为何,只知道这一次来的时候,贱内和小的说,她的老姐妹程氏突然想起了以前的同乡秦氏,让小的捎些东西给秦氏,说最好是能够送到秦氏手里。”
“总得有个原因吧?”简业眉头微微一蹙,淡淡的说,“十多年没有见过面,却突然的想了起来,农庄离京城这样遥远,看样子二人也不曾通过音信,好不好的,如何这样特意送了东西过来?”
进忠进喜彼此瞧了瞧,心想也是啊,怎么就突然的想起了十多年没有见面的同乡,绿琬?这个名字不太熟悉,但似乎确实是伺候过简王妃的奴婢,不过,应该是个极不起眼的奴婢,十多年前就离开了农庄,也没再通音信,并且不知道秦氏出事,怎么就会突然的想起秦氏呢?
“呃,这个。”来人心中忖度,要不要说出农庄的事情,口中却不敢耽误,犹犹豫豫的说,“是,是农庄里昨天突然来了两位客人,一位是,是王爷的,王爷的亲戚,一位,一位,那个程氏瞧着说是和她一位同乡曾经伺候过的主子有些相似,那个同乡就是秦氏,这,这就想起了秦氏,特意嘱咐小的这次来看看秦氏,送些物件过来。”
进忠和进喜对望一眼,差点脱口问出,“是不是全焕和容主子?”
但,简业的声音让他们立刻的闭上了嘴,咽回了就要脱口而出的话。
坐在桌子后面的简业,听到来人的话,后背微微一挺,眉头一蹙,声音有些浅浅的凌厉,“我父亲的亲戚?他有说过他姓什么叫什么吗?”
对啊,如果是全焕,他是怎么知道农庄的?最重要的是,农庄的人为何就相信全焕是简王府的亲戚?难道这件事和简王爷还有关系?如果全焕劫持容青缈,其中有简王爷的意思在,事情可能真的不好办,这关乎着简王府,简业必须得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视情况来定。
只是简简单单的这样一想,进喜进忠兄弟二人的脸色都有些为难,既要保证容青缈性命无忧,又要照顾到简王府不受影响,真的很麻烦。
来人脸上也出现了慌乱的表情,来的时候,管家再三嘱咐过,不可以和简王爷说起全公子到农庄的事,尤其是在没有弄清楚和全公子一起出现在农庄的女子的身份前,更是不可以多说少道。
想着,额上有了更多的汗意,扶在地上的手臂也开始轻微的颤抖。
简业静静盯着来人,全焕怎么会和自己的父亲扯上关系?还是亲戚!从未听父亲提起过他还有全焕这样一个亲戚。全焕劫持容青缈是不是得了父亲的同意?应该不会是!
父亲一向不关心他与容青缈的事,撮合他和容青缈的一直是母亲,包括十年里容青缈呆在简王府,可能父亲都没有过问过与容青缈有关的事情。这一次容青缈死而复生,母亲私下里到是问过几次,反而父亲从未关心过,尤其是父亲越来越将注意力放在当今皇上身上,甚至不管朝堂中同僚们的各种言论。
“主子问你话呢!”进忠立刻一旁厉声提醒,吓得来人一哆嗦,慌乱中抬头瞧向进忠,嘴巴微张,表情慌乱,呆呆的听进忠继续问他,“既然你说他是简王爷的亲戚,自然与小公子也是亲戚的身份,有什么好怕的!据实说就成,怎么慌成这个模样?”
“是,是简王爷。”来人重新垂下头,口中喃喃的说。
心中已经猜到,简王爷并没有将全公子与是他亲戚的事情告诉简王府里他的妻儿家人,难怪来的时候,管家再三的提醒自个不要多说少道,但是到了如今这个情形,自个不说,怕是自个的性命就保不住了,面前这位简王府的小公子瞧着挺和善,却绝对不会是一个好瞒哄的善茬。
“胡说八道!”进忠立刻呛着声音说,“王爷明明在王府里,这两天忙着朝中的正事,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京城!昨天还在王府里瞧见过王爷呢。”
进忠的声音粗粗的,是用吼的,来人身子一哆嗦,立刻快速的说“是两年前,两年前。当时简王爷亲自送了全公子到农庄,对管家说这位全公子是他流落在外多年的亲侄儿,在农庄里,要当主子一样对待,不可违拗这位全公子的吩咐。不是小的刚才不说,是当时简王爷就吩咐过,绝对不可以对外人提起此事,包括简王府。所以,小的,小的不敢说。”
简业轻轻吁了口气,慢慢的说“后来呢?”
来人大大的出了口气,知道此时也隐瞒不过,干脆全部说了出来。
“简王爷只和全公子一起去过一次农庄,后来简王爷就再也没有去过。全公子也并不常去农庄,两年里每年都只是偶尔的才过去,呆上几日,并不做什么事,通常只是闭关休息,然后离开。前些日子,全公子捎了口信说可能过几日会到农庄一趟,让农庄里将休息的地方仔细打扫好,换上干净的被褥,随时待命。昨天临近午时,全公子突然到了农庄,同行的还有一位穿着红色衣裳的年轻女子,人长得很是好看,说话也很温和,举止也很优雅。也是巧,程氏认出这位红衣女子长得很像自个同乡秦氏曾经伺候过的容家小姐,说记得自个离开的时候,王妃是特意选了京城首富容家的小姐嫁给小公子,小的也记得王府上是有一位容主子,但不太受小公子。”
说到这里,来人似乎是觉得这样讲不太好,顿了顿。
“没事,说下去。”简业面色淡漠。
“程氏就突然的想起了自个的同乡秦氏,和小人的贱内聊起旧事,又见这位姑娘虽然是和全公子一起到了农庄,却与全公子并无亲密举动,似乎的,全公子对这位姑娘还有些避讳,言语间很是尊敬,却不向农庄的奴才们提及这位姑娘的名姓,只让我们以‘姑娘’二字称呼。”来人再次垂下头,“正巧赶上小的要来王府送茶叶,程氏便托了小的送些物件给伺候容主子的秦氏,也是想着可以借此向秦氏打听些事情。”
来人有些耍小聪明,从在简王府里听简王妃特意说起要送些茶叶给容青缈喝开始,他便觉得可能这位容主子并不是不受小公子喜欢,当然,不管容青缈受不受小公子的宠爱,但能够被简王妃记得,也证明容青缈在简王府里身份地位不低。
大家都知道,简王府能够称之为简王府,更多的是因为简王妃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而非如今的简王爷,没有简王妃便没有简王爷这一说。
他可不想得罪这样一个人物,所以,言语间特意提及说容青缈和全焕并不亲密,若是真的是容青缈,他这话可说等于是讨了容青缈的欢喜。这样说,既不得罪简王爷的亲侄儿全焕全公子,也不会让小公子觉得没有面子。
“青缈如今可好?”简业的语气没有之前那样凌厉,平和的问。
来人心里一跳,看来,那个被全焕带去农庄的果然是容主子容青缈,立刻恭敬的说“主子说的可是容主子?若是您问的是去了农庄的那位姑娘,小的可以保证容主子一切都好,程氏和小的说,容主子是个聪明人,表面上看并不和全公子有什么言语冲突,但在容主子面前,全公子还是很有敬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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