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焕一怔,没想到容青缈突然翻脸,从今天一早开始,容青缈似乎就很不高兴,口中有些勉强的说“我是怕这只小狗咬到你,你想多了。”
容青缈听着全焕有些勉强的解释,冷冷一笑,“三岁看小,七岁看老,你年轻时候是个怎样的模样,长大了也不见得就脱胎换骨,我以前看不起你,现在也一样!不愿意和你争吵,不过是顾着我自个的颜面,你却没个收敛,这也不成,哪也不行!全焕,在这里,还轮不到你对我指手画脚,没由来的落个话柄在别人眼里嘴里,你丢得起这个脸,我丢不起!”
全焕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但听容青缈的话,自始至终没有提及自个的姓名以及身份,似乎是还顾着他的面子。
“你,不要太过分!”全焕忍了忍,瞧了一眼有意走开的管家,看着容青缈,慢慢的说,“我说过,如果这里的人知道了你的身份,我一定会杀人灭口不留半条命,在我眼里,他们不过是狗也不如的奴才。”
容青缈轻轻一笑,“全焕,你还真是小瞧了我,我还真和你说,赶着我心情好的时候,我不和你计较,那是因为我懒得和你计较,要是碰上我刚刚好心情不好,全焕,我会和你计较到底,你最好是注意点,你踢了那只小狗,因为我和它玩耍没有理会你,起因在我,我一定会报复的,最起码我会让那只小狗的父母咬你一口!反正现在我也闲的无聊,那就没事找事吧!”
全焕一窒,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到,容青缈根本就是存心故意的。
“你,就是在故意和我做对。”全焕有些无奈,语气缓和了些。
容青缈点点头,很是同意的说“是,你说的不错,我就是故意的,你让我不舒服,我就会同样的让你不舒服,这是阎王教我的,小人就得小人治,你非君子我自然也非淑女。”
全焕点点头,想说什么,又忍了忍,不再理会容青缈,沉着脸走进饭厅,经过管家身边的时候说“看好她,不许她离开农庄半步!”
“是。”管家恭敬的说,“这位姑娘也不是个多事的,早上醒来也只是在农庄院子里转了转,到没有说要去农庄外面。”
全焕点点对,刚走了两步,又回头对管家说“吩咐农庄的人,不要和她讲话,她正在气头上,心情不好,难免说出些不好听的话,你陪着她在农庄院子里随便走走,也别和她讲话。”
“是。”管家恭敬的说,“小的明白,大概是这位姑娘是个喜欢四处瞧瞧风景的,所以闷在这里有些心里不舒畅,小的会陪她在农庄里多走动走动。”
全焕长长出了口气,觉得心中真是郁闷的可以,印象里那个天真,单纯,可爱,柔弱无助的容青缈跑去哪里了?现在的容青缈,看着似乎还是天真,单纯,可爱,柔弱无助,但其实时时的锋利无比,笑容后面藏着冰冷的冬日,一句话可以噎死人,看着无害,却可怕的很。
这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容青缈,好像长着一样的面容却不是一个人!
难道经过一场劫难,像鸾儿说的那样,死掉了,送去了乱坟岗,却突然的又活着回到了简王府,真真的见过阎王?然后真的得了阎王的指点,再回到人间后可以如水得水?
那日,云天道长听说他要见容青缈,就是这样提醒他的,‘容青缈?您要见她?那您最好是不要招惹她,她可是见过阎王的人,贫道是真真的体会过其中的可怕!她能够洞察所有的事情,还会笑着看面前的人满心恐惧。’他不信,但现在,却不得不信。
容青缈是真真的有些邪门,平时的看着听话,言行正常优雅,事事多迁就包容,却偏偏时时的让他心虚汗颜,总是在他意料之外的做些事情,笑着的时候天真美丽,狠的时候又足够毒辣从容,让他完全的猜不透。
他发现自己是怕着容青缈的,这在他来说是一种耻辱,他竟然会怕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一个被简业无视了十年的女人!简直太丢人了。他喜欢她是给她面子,她应该感恩的,他可以在心里放她十多年!
一个会登上皇位的男子愿意娶她这样一个不被自己相公喜爱的女子,她应该一心感恩,事事顺从他,听从他,为他生为他死才对!
管家偷偷看向容青缈,见容青缈面色平静,冲他招了抬手,示意他走到自个的跟前,然后表情温和的问“管家,那只小狗的父母在哪里?”
管家一怔,差点脱口说出“您真打算让那狗咬全公子不成?”
但咽了口唾沫,口中有些紧张的说“不过是一只家养的土狗罢了,平时里农庄里也会有人踢它几脚,骂它几句,甚至用棍子抽它,不妨事,不妨事,这狗记性不好,等会给它点好吃的,它就忘了,一样的在人跟前撒欢。”
容青缈原是微笑着听管家说话,听到这里,突然的面色微微一沉,语气也有些浅浅的漠然,不急不躁的说“依着管家这样讲,到是我多事了?”
管家额上出汗,知道容青缈的身份,知道她是简业的妻子,简业是谁?那可是简王爷的小公子,农庄正了巴经的主子。
简业临走的时候嘱咐过他,虽然不能对全焕说破容青缈的身份,也不能以‘容主子’称呼容青缈,但也绝对不可以得罪容青缈,得罪容青缈就是得罪简业他本人,下场自己忖度可知。
“这个,这个,呃,小的,小的。”管家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去把小狗的父母找来,我到要瞧瞧,小狗他敢踢,这大狗他要如何。”容青缈看了一眼额头冒汗,一脸紧张的管家,语气淡漠的说,“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和小狗玩耍的时候可以让大狗在一旁看着,免得再被欺负。”
“是,是。”管家不敢违拗,拂了拂额头的汗意,匆匆的离开。
想起来梦醒的时候,也曾经因为要探寻江侍伟所挖的地洞而特意寻找了一只聪明的狗,后来那只狗就留在了农庄,因为在农庄呆得久了,那只狗竟然可以和农庄附近的一些野兽打成一片,她想,也许农庄里养的狗也有这本事,全当试试,离开农庄也得明天,她实在不想和全焕友好相处。
不知为何,她很不喜欢梦魇里这个时候的全焕,一心的算计,自以为是。
要真是这样的人做了这天下的皇上,这天下的百姓可就真没有舒坦日子可过,一个人从小被人小瞧惯了,欺负惯了,心里一定是自卑的很。一旦从癞蛤蟆变成青蛙,别说天鹅了,就是自个也不把自个看在眼里,自信满满的认定老子天下第一,一定会将心中的怨恨通通的发泄出来。
这天下,就算再不济,江侍伟得到也比全焕得到要好,当然,简业是最好的人选,虽然对她薄情,但他凡事淡漠,冷静,考虑周到,很适合做皇上。
比如他对简王府,瞧着淡漠的很,不争权不夺利,从未想过依赖爹娘的疼爱和太后娘娘的看重去夺到继承王爷之位,也不会因为自个最小就从爹娘手里得到更多的钱财为以后打算。
但人人知他心中有简王府,知道一旦简王府有事,他必定不会不管,所以安心,人人看他平常,却知他从小文武双全,如果杀人眉眼不眨。平时从不与人亲近,就算是和自己的亲兄长,也是客客气气,简柠出嫁,他是唯一没有落泪的家人,但简柠出嫁后他却是从中付出最多一个。
他对外人很狠,但对家人从不夺其一分一毫。
容青缈轻轻吁了口气,发现,她终究是无法去恨简业,纵然她偶尔仍然会难过简业当年对她的种种,却也没有想过真的要去报复他当初行为,毕竟喜欢他是她自己的选择,他不喜欢她那是天意,她还是希望他一切安好。
他再不喜欢她,她还是希望她喜欢或者是喜欢过的人好好的。
甚至,她心中存着私念,这天下最好是别人争了去,千万不要是简业。
但也绝对不能是全焕,全焕这人太小鸡肚肠,他会在以后报复简业,因为他觉得简业曾经那样的吩咐过他,让他在自个面前丢丑,一定要将之前的事情抹掉或者重新描述。
反而,江侍伟到是不错,若是她死了,江侍伟肯定不会为难简业,说不定这舅舅和外甥还是不错的朋友。江侍伟歹毒但不小人。
所以,她打从心眼里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她不要全焕得逞。
也因此,在见到简业后,她突然的更加确定这个念头,撵了简业离开农庄在半路上等她,而她,竟然有念头要将全焕留在农庄,或者不要他再回京城去争夺这天下的九五之尊。
就算是她阻止不了,她也不会让全焕从江侍伟或者简业手中夺走皇位。
管家牵了狗回来,小狗的父母都是农庄自个养的狗,个头不是很大,瞧着也很温和顺从,步态从容的走着,头微微仰着,很有气势。
那只被全焕踢了一脚的小狗颠颠的跟在自个父母的后面,似乎还有些行走不便,瞧见容青缈却欢喜的很,很快的从父母身后跑到了容青缈的跟前,轻声叫唤着,表情可爱的仰视着容青缈,摇着自个的尾巴,似乎是想引起容青缈的注意,看起来憨态可掬。
容青缈觉得,小狗的父母眼神极其凌厉,定是不肯吃亏的主,这眼光让她想起梦醒里农庄里寻到的那只小狗,带她走过了江侍伟所挖通道的全部,那只狗的眼神就是这样的,看得出霸气,也瞧得出狠毒。
小狗继续围着容青缈玩耍,它的父母在一旁悠闲的转着,时不时的瞟一眼自己的孩子,却并不上前,也不吠叫,甚至不去靠近饭厅。
其实,狗是聪明的,容青缈相信小狗也会向它的父母告状,它的父母应该会知道是谁踢了它们的孩子,因为自己的父母在,小狗也变得大胆起来,虽然跑起来还有些变形,却并没有减缓它和容青缈玩耍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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