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脆响,全焕觉得自己的面颊一疼,刚要骂人,容青缈却又反手同样狠狠的一巴掌抽向全焕的脸,同样的气力,同样的愤怒,同样的让全焕来不及躲闪,再一次准确无误的打在全焕的脸上,‘啪!’“全焕,你才真真是给脸不要脸,在这里和我这样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用损招,背后袭击,你算什么东西!”容青缈根本不容全焕反应过来,退开些,捡起刚才全焕被打第二下的时候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匕首,这匕首原本就是她的,是她当时藏在袖口里被全焕收走的,“有本事不相信,别在这里因为我的话发疯呀!真是没出息的混帐东西,嘴里说着不信,心里却信的很,不相信干嘛生气?!天意决定的事,我不会死在你的手里,你真当你能胜天不成!”
不远处的程氏用手捂着嘴巴,怕自己的声音从嗓子里冲出来,这个容青缈还真真是泼辣的很,瞧着温柔可爱的一个女子,柔柔弱弱的模样,千金小姐的性情,稍微有些小任性,小清高,但和全焕争吵起来,却生生是一个不怕死不怕闹的乡野女子,那份眉眼间的泼辣让程氏觉得很是亲切。
全焕觉得耳朵里嗡嗡的响,有一会脑子里全是空白的。
容青缈平缓一下自己的气息,长长出了口气,看了一眼全焕,眼神颇是不屑,梦醒里,比全焕还不讲道理的人她不是没有瞧见过,和秦氏、莲香还有钱德培外出的时候,亲眼瞧见过田地间撕打的路人。骂人她不会,但打人却不学也会,更何况,比全焕难缠的江侍伟,她在梦醒后都敢一口咬出血来,她不怕死,全焕不会知道,她容青缈最不怕的就是死!
但是,她得救出自己的爹娘再说生死之事,就算是她必须得死,全焕也不配让她再次面对阎王。
“姓全的,我告诉我,最好少招惹我,我已经给足你面子,也算是给曹天安和江侍伟一个面子,你好歹与他们有些关系,一个是你的祖父,一个是你的叔叔。”容青缈收好匕首,冷漠的看着全焕,“我还就和你说,全焕,再逼我的话,我真的送你去见阎王,这个世上,多你一个无用,少你一个清静!”
突然,听到狗叫之声,全焕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条大狗就已经直直的扑向他,他只觉得肩头剧烈的一疼,鲜血同时喷涌出来,那条小狗的父亲已经将他肩头的一块肉生生的撕了去,全焕身子一哆嗦,疼的他眼前一阵阵发晕。
程氏吓得一溜烟的跑过来,直直的嗓音唤住那只狗,“大黄,大黄,可别呀,回来!回来!。”
“没事。”容青缈冲那只嘴巴上沾着血的大狗摆了摆手,这才发现,她刚才只顾着训全焕,没有留意那只一直跟着她的小狗没了影子,原来是寻了它的父亲过来帮忙,“我没事。”
耳边听到大大的‘扑通!’一声,偏头见全焕已经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直直倒在地上,肩膀上的鲜血已经瞬间的染红了他的衣服。
“都和你说了,不要逼我,还不信我说的话。”容青缈叹了口气,“你看看吧,天意饶过谁,你呀,这一下,不死也得躺上几日了。程氏,那边亭子里有十片金叶子,你拿了,暂时的带这三只狗离开农庄,这位全公子是个脑袋有毛病的人,总是想着他是未来的帝王,然后总想着拿所谓的帝王身份压人,公公简王爷已经让他烦的没有办法,特意送来这里让你们悄悄看着些,顺着他的胡说八道,害得我还得假装被他‘劫持’,最是无趣。”
程氏有一会没听明白什么意思,过去瞧了瞧,果然,亭子里有十片散落在地上的金叶子,一脸欣喜的拣起来放好。
一边,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容青缈的话,听容青缈的意思,好像这位全焕全公子是个脑子里有毛病的人,难怪,简王爷送了他来,就再也没有过来这里过,这位全公子也是偶尔的才来,来了就单独一个人呆着,端着个架子,清高的恨不得眼睛长在头顶上。
原来是个做梦都想当皇上的人,难怪容主子被他带来这里,小公子来这里又暂时的避开,原来都是有原因的呀。
“去叫管家过来,找几个人抬他回他自己的房间,找大夫给他上药,就别让他立刻醒过来了,让他好生的睡觉就行,若是半夜疼醒了,还得鬼哭狼嚎的找事,大家都不得安生。等到了天明,我就带他坐马车回京城,相公在半路等着,我们会送他去他该呆的地方。虽然并不真的是公公的亲侄儿,但也多多少少的有些撇不开的关系,也得顾着些。”容青缈口中说着,心里想着这个全焕还是简柠孩子的亲生父亲,真要杀了就可怜那个简柠了。
程氏立刻点头,也顾不得多想,匆匆的去叫了管家过来。
容青缈瞧了瞧地上的全焕,他的脸色很苍白,依然昏迷中,肩膀上的血一直不停的冒,流的很快,地上已经有一些明显的血迹。
这个时候,如果她想要他死,他一定会死,但梦醒后的他是有帮她的,虽然不知道她长大以后,那个认了江侍伟做义父的全焕会如何,但至少最早他是帮她的。
算了,就不让他死了,交给简柠去处理他吧。
以着简柠的脾气,是绝对不会放他再离开自己的,反正李玉锦在江侍伟的控制中,也无法去救一个被送去别国皇宫里的人。
容青缈看着管家带着几个人匆匆赶来,将全焕抬回他的房间,路上有些全焕肩膀上流出的血,点点滴滴的,有几分刺目。
“和管家说,嘱咐大夫给全焕下些药,别让他醒来,他有些癔想之症,若是醒来了,必定会做出对大家不利的事,再备些药,让他可以安稳的一路睡到京城,他肩膀有伤,路上可能行程会拖延,药要备的足一些。”容青缈表情平静的说,“这里发生的事,不必再与简王府里提及,这件事还瞒着婆婆,若是婆婆知道了,少不了公公要多些解释,你们这些做奴才的也会受到责罚。不提此事,相公依然可以让农庄一切照旧,你们继续过你们的逍遥日子,若是多了嘴说了出去,那就只能是你们自己愚笨了。”
“是。”程氏只顾着点头,“老奴牢牢记得,这就去。”
容青缈看着离开的众人,淡淡的叹了口气,喃喃的说“全焕,念在你梦醒后曾经的一份仁善,我如今放你一马,你可要牢牢记得了,千万不要得罪女人,女人可断断不是头发长见识短,那只是不得机会,若是得了机会,这天下不见得有几个男人可以与女人并驾齐驱!既然你说人生如戏,这出戏,就这样慢慢的唱下去吧,你当年利用了简柠,也辜负了她,正好给你个机会弥补,说不定你与她反而因此有个好结局,一生安稳。”
其实,简柠也不是一个善茬,只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到不是她要操心的事情了,送走全焕,给江侍伟或者简业一个可以达成目的的时间,不论他们二人谁做皇上,父母都可以重获自由,府上那位白大夫,听简业的意思,是个医术高明之人,或者可以解得开父母身上的毒。
全焕觉得头很沉,有一种身体虚脱到极点的难受,肩膀沉的要死,隐约觉得自己的身体在移动中,眼皮却粘合在一起,根本没有办法睁开。
“似乎是要醒。”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在很遥远的地方轻声说,声音小的他几乎听不到,他提起全部的气力竖起耳朵想要听清楚。
管家瞧了一眼,全焕的身子似乎有些绷紧,但气力明显不足,眉头蹙着。
“是有些要醒的模样。”管家也皱了皱眉头,再看了看全焕肩头的伤,鲜血淋漓,还有刺目的骨头茬,“大黄这一口咬的可不轻,整整的扯下一大块肉来,还咬到了骨头,这骨头也断了茬,怕是以后要受些影响了。”
声音似有似无,完全听不清楚,纵然全焕用尽了气力,也只隐约的听到第二个说话的人声音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跟在后面的程氏拣起地上一根木头,照着全焕的肩膀就是狠狠的一下,正好打在骨头断茬上,全焕觉得有一股子钻心的痛直接袭上头脑,眼皮更加的黏沉,头一歪,再一次彻底的疼昏过去。
“程氏,你这,这是要做什么呀?”管家吓了一跳。
“我怕他醒过来,发现了自己受了伤。”程氏也把自个吓了一跳,将木头丢到路边,想到容青缈的话,以及亭子里那十片金叶子,“他要是听到我们说话,要是万一怀疑是我们陷害他,这毕竟是在农庄里,他要是怀疑是我们,我们岂不是得麻烦上身?就按容主子说的,让他昏迷中离开,余下的事情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我们还过我们的好日子。”
管家沉吟不语,抬着全焕的几个奴才都同意程氏的话。
“反正也是主子们的意思,这个全公子,究竟是不是简王爷的亲侄儿,咱们不清楚,可这位容主子是咱们小公子的正室却是小公子自己亲口说出来的,我们不能不信,咱不能为了一个还不能确定身份的所谓主子,得罪了咱们的正经主子。”其中一个年纪力大些的男子认真的说。
管家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是啊,人得为自己着想,“好,那就这样吧,让大夫给全公子在药里下些迷药,让他一直睡到昨天午时,再在余下的药里也下上药,让容主子可以安全的带他离开农庄,既然小公子就在半路候着,到时候派个人送容主子和全公子离开到与小公子见面为止就成。”
程氏松了口气,这样最好,她觉得,容青缈比这个全焕更容易让她相信,再说了,这位容主子还是她的同乡秦氏伺候过的主子。
清晨,容青缈早早的洗漱好,简单的吃过早饭,安排人将全焕抬到马车上准备离开。
她一直没有给简业消息,估摸着可能简业已经心生焦虑之意,计划不如变化快,原本是打算半路寻个机会离开,避免伤害到农庄的人,偏偏全焕自己招惹了农庄的狗,让给咬了一口,也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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