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主子,农庄里您挑个人陪您一起吧。”管家看着农庄的奴才们将昏迷不醒的全焕抬上马车,容青缈却坐在马车的前面,似乎是要驾驭马车,立刻有些担心的说,“全公子他虽然昏迷不醒,一时半会的也醒不过来,可是,您一个人到农庄外面,这个,还是有些不妥吧?”
容青缈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万一全焕醒过来,说不定又要生出是非来,再说,相公还在不远的地方候着,最多一个半时辰就可以赶到那里,说不定相公还会派了进忠进喜的迎我,不会有事。”
管家还想说什么,容青缈却已经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
“容主子。”程氏突然挤到前面,手里拿了根绳子,“还是稳当些好,您要是不肯带农庄的奴才同行,就将全公子手脚捆绑起来,万一他醒过来,也动弹不得,您也有机会想着应对,老奴是图个心安。”
容青缈瞧了瞧马车里面面色苍白,完全陷于昏迷中的全焕,不晓得究竟被下了多少的药,听全焕的鼻息,别说到午时了,就算是到了黄昏,也不见得就能醒来,怕是这一觉是要睡到到了京城才有醒的可能。
刚要说什么,程氏却已经上了马车,麻利的将全焕手脚捆绑起来,完全不理会全焕受伤的肩膀,见她捆绑好了,全焕的肩膀上绑着的纱布又透出了浅浅的血迹,程氏就跟没瞧见一样。
容青缈赶着马车离开农庄,梦醒里她也经常的悄悄离开农庄,这里是简王府的地盘,几十里范围内没有任何人敢进入,白天也没有什么野兽,只是这一次来的时候发现道路比梦醒里要难过一些。
那个时候有秦氏、莲香和钱德培陪着,这还是她第一次完全一个人,当然还有马车内昏迷不醒的全焕,从农庄离开回京城,梦醒里,他们一般是在农庄附近游玩,并不会朝着京城方向走。
很安静,一路上除了山风偶尔的吹过,高大的树木茂密的很,不仅遮挡了两旁的景物,偶尔也会看不到天空的颜色,仿佛突然间的阴沉下天色,然后又突然的从枝叶间透过来阳光,今天的天气不错,虽然天空上有云,但阳光却灿烂的很,在这样的地方行走,阳光变得极是亲切。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容青缈有些疲倦之意,回头瞧了瞧马车内的全焕,他依然昏迷不醒,而且一点想要清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鼻子里的呼吸有些粗重闷浊,眉头一直蹙着。
也不知道简业他们主仆三人究竟会何时出现,前面是树,后面是树,两边也是树,她总不能在这里扯着嗓子喊,‘相公!’‘简业!’之类的吧?
突然,似乎有什么声音,不是来自前面,或者后面,更不是两边,而是头顶之上,仿佛在树枝间行走的声音。
容青缈刚要抬头去瞧,就看到有人轻轻的落在马车前面。
“怎么是你在赶马车?”简业有些奇怪,看着容青缈面色微微有些疲惫的坐在马车前面,手里拿着马鞭,面上还有些突然出现的慌乱。
发现她和马车的时候,还在离这大概一里左右的地方,简业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是容青缈在驾驭马车,马车的帘子半垂着,好像是全焕躺在里面,身上还盖了件薄被,睡姿有些别扭。
因为没有容青缈任何的消息传递给他们主仆三人,所以无法确定容青缈会选在哪里躲开全焕,简业选择没有立刻出现,而是带着进忠进喜二人一直悄悄跟在附近,怕会武功的全焕发现他们,他们时而在两边茂密的树木间行走,时而直接用轻功在树枝上行走。
一里多路走下来,始终是容青缈在赶马车,始终不见全焕从马车里出来,也不见容青缈有回头与全焕讲话的动作,后来容青缈明显有些疲倦之意,甚至时时的靠在马车上休息,简业决定出现看看情况。
“你吓了我一大跳。”容青缈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我听着声音好像是从树上传来的,正想要抬头瞧瞧,你就突然的冒了出来。”
简业见容青缈并不避讳与他讲话,瞧了一眼马车里面。
“他一直昏睡着。”容青缈掀开帘子,“一时半会的醒不来。”
进忠和进喜也从树上下来,进喜伸手拉住马缰绳,让马车停下来,简业上了马车,进喜接过容青缈手中的马缰绳,进忠则骑上自己的马,另外两匹马拴在马车之上,减轻单独一匹马拉着马车的辛苦。
“他怎么了?”简业有些意外,全焕似乎是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他得罪了农庄的大黄。”容青缈掀开盖在全焕身上的薄被,露出全焕受伤的肩膀,看来程氏捆的真是太紧了,这个时候,全焕肩膀上的纱布已经又让自个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容青缈移开目光,“他欺负大黄的儿子,然后让大黄给生生扯下肩膀上的一声肉,还弄断了骨头,管家说,怕是一时半会的好不了,就算是好了,也要受些连累,没有以前那般的灵活。”
“大黄?”简业不知道这个大黄是哪一个,可以和全焕发生冲突。
容青缈忍不住哈哈一笑,“大黄不是人,是农庄里的一条大狗,确切的讲是狼的后代,至少它的父母有一方是狼,但因为被农庄的人所救,所以一直呆在农庄里,然后有了它自己的后代,是一条特别可爱的小狗,若不是因为不想它们一家人分离,我到真想带了那条小狗回简王府。”
简业也忍不住笑了笑,解释说“我对农庄并不了解,之前基本没有来过这里,只知道这里是简王府名下的一份产业。不过,想来农庄的奴仆们也没有这个胆量和全焕发生冲突,看样子他伤的很厉害,农庄的大夫已经上了夹板给他固定肩膀,只是怎么捆成这个模样?这样的捆绑只会让他受伤的部位再次出血,与固定他的手脚并没有作用,他如今昏迷,也不可能动弹。”
容青缈点点头,“我也没想到程氏会捆的如此紧,程氏担心全焕在半路上醒过来威胁到我的安全,特意在我离开农庄的时候紧紧的捆绑住全焕的手脚,虽然觉得这样会伤到全焕的伤口,可总好过在半路上他突然的醒过来,我再受其制要好。”
简业点点头,略微查看了一下全焕的伤口,对外面的进喜说“让进忠进来帮着处理一下全焕的伤口。”
进喜停下马车,因为要处理全焕的伤口,容青缈跟着简业先从马车上下到外面地上,“我想送全焕去一个地方,不是京城。”
“哪里?”简业看着容青缈。
“简柠所在的国家。”容青缈直截了当的说,“如果回京城,李玉锦一定想法设法的救出全焕,这样,对于天下的争夺还是会在你、江侍伟和全焕三人之间进行,我不希望全焕做皇帝,他心胸狭窄,不适合做这天下的皇帝,所以我要他退出这场争夺,那就必须送他去一个李玉锦无法顾及的地方。李玉锦和太后娘娘不一样,太后娘娘一直顾全的是大局,她铺下的局是从我们国家到另外的国家,简柠是她的人,虽然简柠从心里恨着太后娘娘,那里却是李玉锦不能企及的地方。全焕到了那里,简柠自然不会再放他回来,至于他和简柠会有怎样的结果,那不是我们可以左右的事。”
简业眉头微微一蹙,静静听着。
“简柠的孩子既然是她与全焕所生,全焕不会对自己的亲骨肉下手,而他可以得到那里的帝位,如果他依然野心不灭的话,但最后继承皇位的依然是简柠的孩子,并不出太后娘娘的计划,也不出李氏一族的掌握,李玉锦不能再从中捣乱。”容青缈语气平静的继续说,“江侍伟和李玉锦不会联合在一起,江侍伟就算是要得到这天下,也不会让李玉锦安排他的事,他只会让李玉锦从头到尾看他如何得下这天下。如果你无意于帝王之位,他所要对付的只是当今的皇上,他的亲哥哥,李玉锦再不满意,也只能大局为重。”
简业平静的说“我完全无意于帝王之位。”
进忠从马车上跳下来,将一些染血的纱布丢掉,语气恭敬对简业和容青缈说“全焕的伤口已经处理好,换了药,重新上了夹板。不过,从全焕所受的伤来看,他这条胳膊可能再不能提拿重物,撕裂的伤口已经扯到了筋骨,虽然农庄的大夫处理的算很及时,也很正确,但这一路上伤口时有摩擦,骨头断茬又出现的错裂,得要将养好些日子,得要大半年的时间才成。这期间肯定不能做任何体力事情,而且要仔细的照顾才成。”
简业点点头,“那就悄悄送去简柠那里吧,不过,得事先和父亲说一声,免得他发现全焕和简柠的事情,以为简柠和全焕是堂兄妹的关系而心生阻拦之意,他应该不知道全焕和简柠有孩子的事。”
“记得见了简柠后,一定要和她说明白,全焕的以后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好了伤会再次离开她返回故国与他人争夺皇位,第二个是想办法让他断了再回故国的念头,那就是要他没有武功,无法仰仗他人的力量离开她的国家。这两种选择在她自己,她可以自己做主二者选一。”容青缈语气略微有些冷漠的说,“全焕回到故国,必定会死在江侍伟之手,若他留在那里,或者可以余生得个安稳,至于荣华富贵,简柠一样可以给他。”
“我们一起送他过去,父亲如今在京城,回来再与他解释此事。”简业微微一笑,“正好你也可以瞧瞧别国的风景。”
“我们不能离开。”容青缈轻轻叹了口气,“李玉锦虽然在江侍伟的控制之下,但她毕竟眼线众多,也许她会从你我的行踪,尤其是我的行踪里猜测全焕去了哪里,要等全焕在简柠处安稳落脚,再做下面的打算,我怕万一李玉锦通过她的手下在全焕去简柠处的路上被救回来。”
简业扶着容青缈回到马车上,进喜继续驾驶马车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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