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王妃轻轻出了口气,表情有些冷漠,淡淡的说“有人见过她出事前是从王爷的书房里出来,她出事一定和王爷有关,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先下去吧,仔细看着鸾儿些,免得再有人生出事情来害了她的性命,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是。老奴明白。”老奴婢恭敬的点了点头,然后再退了出去。
简业并没有开口问,只是有些不解的目光看了看简王妃。
简王妃淡淡一笑,似乎并不奇怪简业的反应,缓缓的说“你娘我做到现在这个位置,也不是全凭着太后娘娘的本事,当年有些事为娘不想再说,只是这事情涉及到了伺候为娘的奴婢,尤其是鸾儿,为娘便有些不高兴,为娘与周姨娘一向关系不和,为娘从来不加掩饰,简王府里上上下下的都知道,周姨娘也不笨,自然不会有意的寻为娘的不是,所以这一次特意赶来为娘这里解释鸾儿出事的事与她的奴婢有关,她的奴婢为此已经自尽谢罪。以为娘对她的了解来说,若真有此事,她一定会表现的不安,但这一次却表现的一点也不心虚胆怯,不回避此事,不找你父亲从中斡旋,似乎还底气足的很,为娘便心中有了怀疑,鸾儿这次出事怕是你父亲脱不了关系,至少除了你父亲,还没有人敢将为娘身边的人往死里对付。”
简业微微一笑,半真半假的说“娘果然是聪明,既然猜到有猫腻,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何必一定要说破,弄得爹颜面无光,心中还记恨您。”
“哼。”简王妃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不愧也是姓简的,这还是护着你爹,不是为娘想要和他计较,是他这样做一定有原因,为娘更想知道的是这件事情后面的原因,如果真与你父亲有关,那么一定是不想让为娘知道的原因才会想要直接杀死鸾儿,究竟是什么事让你父亲这样痛下杀手,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和为娘有关。为娘怕为娘不计较,下一个要出事的就是为娘本人了,你爹有时候也是狠毒之人。”
简业笑了笑,却没有开口说话。
“为娘和你父亲瞧着恩爱,也不过是给太后娘娘一个安心,也是为娘之前的一个承诺。”简王妃淡漠的说,“好了,这件事你不必过问,为娘是一定要弄清楚的,若是他好好的和为娘说清楚是何原因,为娘也许会气愤,但至少会选择原谅他,然后好好的安置鸾儿。怎么可以,既不说原因,还把为娘当傻瓜来耍,寻个什么周姨娘来和为娘周旋,这天下,如果为娘不把自己当傻瓜,就没有人可以把为娘当傻瓜。既然这样,为娘就和他还有周姨娘好好的玩玩,总不能白白的让鸾儿受了罪,为娘还装好人咽下委屈。”
简定笑了笑,“娘想如何在娘自己,孩儿不会多事。”
“娘知道你一向看重简王府的安稳,为了简王府可以安稳,你可以一再的让步,不和任何人计较,但是,这一次,为娘并不是要简王府出事,反而是为了避免简王府出事才会如此计较。”简王妃眉头一蹙,平静的说,“简王府里也没什么大事,你姐姐远嫁他国,如今为娘也帮不上什么忙,但自个的一亩三分地,为娘还是要看好的,只有为娘不要,没有人敢不要为娘!”
容青缈虽然一直垂着头,但简王妃的话她听的清楚,心里静静的想原来有一定距离的时候,看着简王妃是一个样,慢慢的熟悉了,才发现她其实是另外一个样子,再继续熟悉下去,站在同一个地方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还有更触目惊心的真相。
是啊,简王妃说的不错,她如今能坐到这个位置,也不是单凭太后娘娘的帮忙,她只是不说,但她还是有底线的。
她允许简王爷犯错,但不允许简王爷欺骗她,一旦她发现自己受骗,简王爷为了一个全焕,一个所谓的流落在外的‘亲侄儿’会对付她身边并无害他之意的贴身奴婢,必定会心生恼怒之意。
离开简王妃的院落,简业一边和容青缈并肩缓步而行,一边语气平静温和的说“一会我带你去宫里见见太后娘娘。”
“好。”容青缈轻声说,神情还有些恍惚。
“还在想母亲刚才所说的?”简业似乎知道她为何表情恍惚,笑了笑,温和的说,“娘只是在装糊涂,爹一向是骗不过娘,打小我就知道,你不用担心这件事,娘不笨,不然,不会将简王府里那些外室们全撵到外面居住,要的不过是不能让爹全休了她们,也不能阻止爹继续纳妾,但她可以选择不闻不问不见,眼不见不烦。尤其是这位周姨娘,其实太后娘娘也不同意娘让爹休掉,这里面有些原因,到底不过是为了国家的平衡,互相的制约罢了。”
容青缈微微一笑,轻声说“婆婆果然是聪明的,看着似乎是什么事也不过问,但简王府里却只有自个瞧着还顺眼些的,其他的侧室都远远的住着,纵然是公公想要去瞧她们,也得顾及着婆婆的颜面,不好太多的留在外面,外人瞧着是婆婆仰仗着太后娘娘的恩宠才会如此,其实是婆婆自个大智若愚。”
简业微微一笑,忽然淡淡的说“所以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对付赵江涄就要如此,她是受控于李玉锦,只要让她和李玉锦之间的联系彻底断掉,没有了李玉锦,赵江涄也不过是赵江涄。”
容青缈愣了愣,脱口说“怎么,你要去见太后娘娘就是为了此事?”
“是。”简业语气温和的说,“不过是防备在前,你不必多想,如何说如何做,我来出面,你只要好好的就好,我要的只是你一切安稳。”
容青缈轻轻吁了口气,仿佛胸口一直闷着,自打江侍伟说起赵江涄要按着李玉锦的吩咐去见太后娘娘,将所有的罪过全部推在自己和简王府的身上开始就有些情绪恍惚,那是一种突然发现自己其实脆弱,根本没有办法好好的控制局面,她想的,和可能发生的,如果没有简业的帮助,无法进行。
但是,她也明白,在简业心中,一个简王府绝对重要过自己,一个他原来并不喜欢,不过是承诺了自个的兄弟才照顾的自己,如何胜得过简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口子?更何况还有他的爹娘和兄长姐妹,换了自个也会选择简王府。
“别想太多。”简业抚了抚容青缈的头发,“小丫头心里的心事就是多,说过了,一切交给我,我知道轻重,也知道自己的选择,我会尽可能将事情办的周全,如果其中有不妥,我会想办法,你应该相信做为你的夫君,我还是算得上狡猾和谨慎。”
容青缈忍不住一笑,眼中虽然还是有些犹豫,但表情却平缓了许多。
这种担心的表情,这种惶恐的表情,简业觉得自打容青缈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开始,他就基本上没有瞧见过,她似乎对于自己要做的事情有了自信,但是,自打江侍伟出现说出赵江涄要去见太后娘娘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推在简王府和她的身上开始,她就再一次出现了这种不安。
简业知道,容青缈有些害怕,害怕他会在简王府和她之间选择前者,这种害怕却让简业心中有些安稳,至少这表明,她需要他。
想着,下意识将握着容青缈的那只手略微用了些气力,似乎是在告诉容青缈,只要有他在,她可以放心,一切的事,他会代她去面对去处理。
李玉锦看着跪在地上的赵江涄,那张脸上全是沮丧,鼻涕一把泪一把,好好的一张青春美好面容,纠结着露出颓败之意,长长出了口气,半带恼怒的看向坐在一旁的江侍伟,“这丫头,怎么会是我的亲孙女!真是窝囊!”
“呵呵。”江侍伟不关心的说,“是呀,孩儿也奇怪,她怎么就是孩儿的女儿,是不是姜氏给孩儿带了什么绿帽子,随便弄了个人怀了这孩子,让孟龙辉和孩儿说这是孩儿的骨肉。”
“闭嘴。”李玉锦不耐烦的说,“孟龙辉没这个胆,他连自个的老婆都怕的厉害,怎么敢欺瞒我,自打送了姜氏进去天牢开始,姜氏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别的人,一直到确定她怀了身孕才让她和赵霖那个人在一起,滴血认过亲,赵江涄就是你和姜氏的女儿,这个错不了,只怕是她更随她的母亲多些,那个姜氏一点也不随她的母亲,就是个长得还有几分姿色,却半点本事也没有的女人,这一点,赵江涄到是和她娘相似的很。”
“是呀。”江侍伟依然是不关心的说,“娘怎么说孩儿就怎么听,反正孩儿现在也是废人一个,帮不上娘什么忙,只等着娘找到全焕,孩儿也就该两眼一闭,去九泉之下会会祖宗们了。”
李玉锦瞟了江侍伟一眼,那张五官纠结的人,看了这么久,她还是看不习惯,一瞧,就从心里觉得不舒服,收回自己的目光,快速的说“没你想的这样废人,等全焕回来,我会找人解了你的毒,你可以恢复原来的武功,也许会影响一些,武功一时半会的不能和以前一样,但不算废人,依然可以帮助全焕夺下这江山社稷,放心,王爷之位绝对少不了你。再说,你舍得不要容青缈?你打心里就喜欢她,哼,你是娘生的,娘虽然没有亲自养过你多久,但也算是知道你的小心思,放心,我不会杀了她,最后会让她嫁给你!”
“咳,咳,算了。”江侍伟假模假样的咳嗽两声,“简业看得那样紧,孩儿如今废人一个,不想去寻死,要是让简业一剑捅死,也是倒霉丢人的很。孩儿还想全全还还的去九泉之下见祖宗,不然,这张脸,再加上死的难看,祖宗们有可能不认孩儿的。”
李玉锦皱了一下眉,有些不耐烦的说“贫嘴,这一点你就比全焕差了许多,全焕那孩子稳重,话不多,心里有数。”
“是呀,有数到把自个藏起来,连您老人家也找不到。”江侍伟瞧着李玉锦,哈哈大笑,手舞足蹈,“哈哈!哈哈!娘呀,全焕这一点孩儿可是比不上呀,要是孩儿,肯定半盏茶不到就会被您找到,他可好,这一藏,全天下突然间就好像没有了这个人,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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