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业点点头,无意中瞧见进忠和进喜二人一脸的愕然。
“夫人在你们那里?”进忠错愕的脱口说,一时也忘了简业还在。
“是。”说话的这个继续笑着说,“夫人好的很,说是京城里的人都在寻找她,她在和京城的人捉迷藏。”
进忠呆呆的说“夫人逃了出去?原来江侍伟所说的是真的,难怪江侍伟找不到夫人,原来夫人是真的不在山中了,我还以为,以为江侍伟是故意在哄骗主子,原来是真的,天,天,夫人是如何逃出去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那样的凶险,就算是一只鸟也飞不进去呀,那个地方,我想想都腿软!”
“什么地方?”来人一怔,有一些困惑,讶然的说,“夫人只说是觉得呆在农庄里舒服,比呆在京城里面舒服,京城里面乱哄哄的,所以,她就到了农庄。对了,还有两个人跟踪夫人,夫人当时着了男装,骑了匹马,扮做书生模样,他们想要杀了夫人劫了夫人身上的钱财。”
“什么,有这样不开眼的?”进忠好奇的问。
一旁的进喜碰了进忠一下,示意他们的主子简业还在,这一会,简业打从进来开始,就只讲了一句话,‘青缈好吗?’,到现在还没得了机会讲第二句话的机会,进忠这样做不合适。
来人却立刻接了话说“你们是不晓得,夫人引着那两个贪财的坏蛋,在农庄附近的树林里转,那里面,不是在农庄呆过几年的人,是不知道如何通行的,尤其是农庄附近一处有些机关的地方,就算是我们进去也要小心再小心才能够顺利的出入,外人进去,必死无疑。其实小的们也奇怪的很,那里面连个护卫也没有,就是因为机关重重,形同迷宫,人只要进去,没有人带路完全转不出来的,夫人并没有在那里呆过,在农庄也只是呆过几日,呆在那里的时候也没有去过那里,却可以出入如同寻常道路。不过,夫人一向聪明,小公子也一定教过夫人,所以不算奇怪,那二人可就可怜了,哈哈,差一点饿死。”
进忠和进喜彼此看了一眼,农庄那里他们也是知道些,那里是简王府的地盘,虽然不怎么在意,也少有人去那里护卫,但却一直是简王妃打理,不过这几年因为里面的奴才一直忠心耿耿,又是简王妃之前亲自挑选,也就不怎么过问了,这么多年了,一直未曾过什么不妥。
外围的树林他们兄弟二人也知道,机关重重,只有一条道路可以通行,但是这条道路却是有护卫的,稍有差池就会被发现而被杀掉,除非是熟悉道路的人不出差错的从道路上经过,不然,走错一点都会引起护卫的注意。
夫人是什么时候知道那里的机关的?他们根本不记得夫人有在农庄长期呆过的时候。十年里,夫人基本上没有离开过京城,确切的讲,似乎就没有真的在外面呆过几次,后来两年更是寸步不离简王府的后院。后来似乎是被全焕劫持到过农庄,也随简业来过农庄,但是,也没呆太久。
“她现在还在农庄里?”简业淡淡的问。
“是。夫人一直呆在农庄里。”来人立刻恭敬的说,“夫人说,请小公子放心,她在农庄甚好,不用小公子担心。”
简业轻轻吁了一口气,缓缓的说“你们二人在这里呆上一日,明日我安排人随你们同回农庄带青缈离开。”
“是。”二人一起回答。
出了房间,简业看了一眼进喜,“你随我一起去见见容家盛。”再看一眼进忠,“你留在这里,万一宫里有什么变故,你可以第一时间通知我,你知道如何找到进忠,若是我母亲问起,我记得想办法应付。”
进忠立刻点头,他比进喜聪明,反应快,这种事情一般由他来做。
夜色中,简业带着进喜悄悄的离开了简王府,二人没有骑马,着了黑衣,如同一抹和夜色同样的黑色一般融进了黑暗里,那边,进忠熄了简业准备休息的房间的灯,如同平时一样的站在门口,就好像简业仍然在房间里歇息一般。
“我们要去哪里寻找容公子?”进喜轻声问,他必须准备无误的跟上简业才可以在黑夜里不让人发现,所以,他必须得事先弄清楚基本的走向。
“容家旧宅。”简业头也不回的说。
容家旧宅?进喜愣了一下,差点没跟上前面的简业,想了想,容青缈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曾经向简王妃提议想要重新修整容家旧宅,开始的时候是从书院着手,后来慢慢的进行了容家旧宅的修整,重新立起了围墙,里面的一些房屋也有修整,。
是,那里,如果突然的亮了灯,难道不会引起外人的注意吗?
很快的,二人就到了容家旧宅,没有任何的光亮,夜色里是一片的漆黑,这可是京城的地段,容家出了事,也曾经有人在附近建立了集市,甚至想要进入容家旧宅居住,是的,记得最初开始着手书院的时候,陪着容青缈的弟弟进忠曾经和他说,容家旧宅里面真的是住了一些流浪汉和乞丐,后来才清理干净的,这样修整后,里面还有人偷偷居住吗?
应该没有,后来,进忠说,容青缈是派了一些人守在附近,集市也做了清理,再加上顶着太后娘娘的懿旨,为城中贫苦学子有个落脚学习之处,京城的人也怕着容青缈后面的靠山,简王府,慢慢的,这里重新的恢复了安静,也不再有什么所谓的集市。
“要点着火把吗?”进喜看了一下前面,高高的院墙,也是新建成不久,但在夜色里到是威严的很,大门没有容家二字,关闭的紧紧的,似乎没有什么人出入其中,夜色里完全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形,这里,自己可是没有来过几次的,尤其是修整好后,进去,会不会弄不清楚道路?
“容家有密道。”简业轻声说,“跟紧我。”
进喜一怔,看着简业直接纵身从外面落脚在墙头之上,然后回头看了他一眼,立刻也纵身跟上,再随着简业落脚在院落里面。
“真黑。”进喜小声嘟囔一句。
简业没有说话,但瞬间的利剑出鞘,夜色里,两把同样锋利的宝剑碰在一起,但双方都有分寸,剑刃虽然碰在一起,却没有发出任何的撞击声,但一旁的进喜却觉得有一种冷冷的寒意让他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他知道自个主子的武功,但是,这个突然出手的人,武功一定不弱。
“我要见容家盛。”简业平静的说,“小小年纪,武功不错,果然是司马家的后人。如何称呼?”
一声轻轻的笑声,然后是一个虽然年纪不大却清朗温和的声音,“简公子果然出色,难怪容公子一直有夸奖你是个人才,若不是人在此处,定是一个可以成就天下的英雄。”
简业淡淡一笑,慢慢的说“何必做英雄,做也要做枭雄,英雄太累。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我还不知道如何称呼你,听声音,你比我小很多。”
来人有些故意的说“你既然知道我是司马家的后人,你是李氏选定的九五之尊,说起来你我二人还是世代的仇敌,何必知道,不如不知,还可以做个朋友,你姓简,我称呼一声简公子,我姓司马,你也可以称呼我一声司马。”
简业略微沉吟一下,“好,既然如此,那我与你,不过是简公子与司马公子之间的交情,算得上朋友,你与我之前并无李氏和司马的恩怨。”
“爽快。”那人爽快的说,“我父亲说,你也是超脱之人,值得一交,果然如此,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跟着来人,来人虽然没有用灯笼引路,但却故意的略微放重些脚步声,提醒着简业和进喜主仆二人跟上他,空气中有一种很是清爽的味道,仿佛是前面带路之人身上的味道,进喜突然想起曾经听人说过,司马家绝对不是李氏一族可以比拟的,如此想,似乎不算妄语。
“简业?”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简业,容家盛一脸的诧异,愣了一会才说,“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怎么会想到我们会在这里?”
简业瞧了一眼屋内,有几个人正静静瞧着他,都是他不认识的。
但是,他的目光直接的落在一个人身上,静静的看着这个人,目光专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好一会没有说话,进喜一怔,这是第一次见自个的主子这样专注的看一个人,似乎主子见过这个人,进喜却很肯定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这个人肯定不是他们国家的人。
看不出对方的年纪,英俊清朗的面容,让观者觉得从哪一个角度上瞧都是一种由衷的欣赏,眼神平静从容,表情温和淡然,浅浅的微笑,并不着痕迹。
“我知道你。”简业的声音很安静,“小时候我曾经见过你的模样。”
那人微微一笑,声音沉静,温和的说“简公子怕是弄错了,之前我从未到过这里。”
“不是见过你,而是见过你的画像,你应该有个儿子吧?”简业轻轻吁了口气,“你有一个叫司马忆白的儿子,对吗?”
说着,他突然看向那个带他们主仆二人进来的人,那是一个年纪不大但容颜清俊,透着温和淡然的少年,和面前这个人长得颇是相似,但还多了些少年的青涩,以及和年纪不相符的从容淡定。
“他应该就是司马忆白,对吗?”简业声音平静,但很肯定的说。
少年微微一怔,清俊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意外,仔细打量着简业,眉头微微一蹙,想了好一会,才肯定的说“简公子,在下确实是司马忆白,但是,在下却完全的没有任何记忆确定在下有见过你。”
简业点点头,平静的说“是。你确实是没有见过我,我也确实没有见过你本人,但是,我知道你,以前的时候,我认为那只不过是一个梦,大兴王朝远在千里之外,是李氏一族一直敌视和算计的国家,而我生活在这里,根本不可能遇到司马家的人,也不可能去大兴王朝,而一个叫司马忆白的人也不可能真的存在,并且出现在我面前。如今,我却是相信了,你和画像里的人长得一模一样,那个人说,你,是司马一支最后的希望,你会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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