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曾经让简王府小公子‘蒙羞’的人再入简王府,身为简王府的主要人物简王爷,小公子的亲生父亲,看到后竟然没有什么反应,没有道理可讲。
“说吧,是我父亲还是王府里哪个胆大的暗中帮了你七八年的时间,让你能够再回京城,再来简王府?”简业的声音突然一沉。
全焕面带惶恐,声音颤抖的说“没,没有。全焕只是一个唱戏的戏子,是的,这几年在京城之外,全焕也只能是个帮人写个书信度日,为了讨生活自然是要勤加练习。”
容青缈看了一眼简业,不理会一直在解释的全焕,轻声说“相公,听他废话做什么,里里外外的都是理由,还都是他的理,青缈听得有些无趣,一想到这个人,想到当时他的言行,青缈心里就不舒服,要不,您也学学当今皇上的霸气,找个人弄把锋利的刀将这个全焕弄成个丑八怪,不管是何人帮他,他愿意说还是不愿意说,没有了这张脸,或许那人也就不待见了吧?”
梦中,因为全焕长得和曹天安年轻时一模一样,所以李玉锦对他颇多照顾和栽培,一心想要他坐皇上。
不管是真是假,会不会在现实里发生,反正,全焕的这张脸挺重要。
全焕的脸瞬间变得苍白,身子一颤,他的慌张在瞬间竟然没有办法掩饰,完全的表现出来。
简业强忍着笑,他知道容青缈只是在吓唬全焕,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种吓唬的方式竟然如此管用,全焕竟然如此在乎他这张脸。
“是个简单实用的方法。”简业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全焕下意识的朝向周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看着简业,慢慢的字斟句酌的说“简公子,事情一时半会的说不清,全焕确实是无奈,此事可否容全焕好好的想一想再向简公子解释?”
简业摇了摇头,“此时正好,你看,外面有雨在下,戏班的人也都被撵了出去,简王府里的人也都离开了,桌上有茶有点心,适合说话。”
全焕眉头紧蹙,似乎还在等着什么。
“简公子。”一个奴才从远处走了过来,“王爷让奴才过来和您说一声,家丑不可外扬,以前的事情发生了不要再提,也算是给。”说着,下意识瞟了容青缈一眼,口中快速的说,“也算是给,给少夫人,那个什么,留点颜面才好,周姨娘也是好心,没想到会让此人进到简王府,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让人把这个人撵了出去就是。”
容青缈面色一沉,冷漠的说“公公是怎样的人,青缈也是知道的,一向是公正之人,哪里会说这等话语,不要仗着你是公公那边的奴才就在这里胡说八道,‘家丑不可外扬’?!你算什么东西,我们简王府的事由得着你这样讲吗?什么家丑?不过是心中肮脏,嘴里就没有个干净的!若是这样说,定是弄得清清楚楚,好堵堵你们这些奴才的嘴。”
“不是,奴才,不是奴才的。”那奴才有点不适应容青缈严厉的口气,吓得一哆嗦,说话也不利索了。
“不是奴才,难道是公公说这样的话不成?”容青缈语带不屑的说,“且不说我不信你,婆母也不会同意公公这样讲,是否去婆母跟前问问?”
那奴才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实实的磕在地上,正好一道闪电和着雷声闪过,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容青缈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奴才,声音淡漠的说“原本不过是想要弄清楚这人是如何混进了简王府,不要传了出去让人看简王府的笑话,一个曾经被简王府撵出京城的家伙竟然再一次出现在简王府,原是凭着仁慈之意放他一命,他却不懂得珍惜,硬是要再来一次,没想到竟然王府里也有奴才护着他,奴才终究是奴才,再护着他也不过是一个人生不得意的混帐。”
奴才已经身如筛糠,嘴里完全说不出一个字来。
简业只静静坐着,一语不发。
“说,何人护你入京,再入简王府。”容青缈突然看向全焕,厉声问。
全焕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看着容青缈,这个和他印象中完全不同的女子,此时五官依然清秀可人,皮肤细腻美好,就好像时光不曾光顾过她一般,甚至比他记忆中的容青缈更加的美丽动人,只是眼神清凉中透出冷漠,仿佛最最锋利的兵刃。
“是。”全焕脑子里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犹豫中已经说出,“是简王爷,他说,我是他失散多年的侄子,是他弟弟唯一留在世上的骨肉,他不想我一个人在外流浪,才暗中帮着我。”
简业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丢在桌面上,碎成几片。
容青缈看了看简业,知道他愤怒什么,如果全焕真是简松之的骨肉,那么和简业就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与简柠可就是完全的近亲,堂兄妹呀。
“罢了,听他胡说,不晓得是何人这样造谣,就凭他,公公的眼光确实是有些问题。”容青缈语气轻描淡写的说,“如果说来,婆母一向对公公算是高看了,进忠,弄盆水来让这位全焕洗干净脸,瞧瞧他的模样究竟像谁。”
进忠端了水来,全焕有些不情愿的将脸上的油彩洗掉。
“相公。”容青缈忍不住一笑,说,“难怪周姨娘请了他来唱戏,您仔细瞧瞧,周姨娘一向最喜欢江姨娘,这人与江姨娘到有几分相似,尤其是这双眼睛,你说,王府里的李妈妈瞧见他会不会也喜欢?”
全焕面色一僵,甚至进忠从他手中取走毛巾他都没有反应。
简业并没有说话,容青缈知道他心中别扭,微微靠近些,以手托腮,瞧着简业,轻声细语的说“你可别想着去寻了简前辈的血来看看全焕究竟是不是简前辈的骨肉,这要是让简前辈知道了这样一个龌龊之人竟然被他哥哥认做他的骨肉,必定会恼羞成怒,不信,这赌青缈与你赌定了,以容家青缈名下所有财富为注。”
简业忍不住一笑,用手拍了拍容青缈的面庞,“你为何此时才让我知道你的聪明,若是早一些,何必浪费那么多的时间。”
“是你笨呀。”容青缈慢条斯理的说,重新坐好。
简业差点笑出声来,不管以前容青缈是真的装傻还是确实不够聪明,但在简业的脑海里,留下的只有此时容青缈的美好和善解人意以及聪明,她的一举一动,她的一言一语,都给了他一种说不出的美好,让他留恋。
洗掉脸上油彩的全焕却似乎是突然间和之前不太一样了,容青缈关心的不是他的容颜,梦里,她知道全焕被简王爷认成亲生侄儿的事,也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李玉锦长子的亲生子。
她在意的是,这个全焕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全焕似乎是察觉到容青缈对他的观察,下意识垂下了脸,仿佛没有了面上的油彩以及戏子的身份掩饰,他突然有一种不知如何面对容青缈的慌乱,也许只是一时的,但这短时间的回避却让容青缈想起曾经在后花园的时候,全焕在见到她的时候,看到她微笑时的表情。
开始,她并不知道全焕身后的筹划,她只知道他是一个到简王府做客的男子,那个时候的全焕,不是戏子的身份,是被简业安排成年轻公子的普通人,去了容府投亲,说是自己母亲的远房亲戚,然后出现在简王府里,年轻稚嫩的她,不会猜想到,这个人的出现其实是为了对付她。
所以,看到全焕的时候,因为有些印象,有见过他,在容家的学堂里,不是梦中的那样,只是偶尔的碰到过,而且和梦中不一样的是,她其实和他没有那么熟,她和他基本上没有说过话。在她面前,他只是一个投亲的亲戚,而她也没有真的长时间呆在学堂里,爹娘是有另外为她请了师傅在家中教习。
当时,她只是客气的点了一下头,浅浅的笑了笑,然后,就几乎脑子里空白一片了,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太记得了,包括现在,她也不记得,只知道后来其实什么也没发生。
“如此说来,你还是我的兄长?”简业看着全焕,听不出情绪的问。
全焕垂着头,声音到还平静,“全焕也不知,有向王爷解释过,说全焕自幼爹娘去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爹娘过世的时候也没有和全焕讲过,全焕来京城,不过是为了讨口饭吃,没有其他想法。”
简业点点头,指了指对面的一把空椅子,淡漠的说“坐吧。全焕,你现在不是戏子,你最初来京城的目的和现在来京城的目的不同,之前也许真的是讨口饭吃,所以我让你做什么,你为了钱,为了避免被简王府对付,一口答应下来,但现在不是,我这位爹爹也不是个傻瓜白痴,寻常人也哄骗不过,他既然认定了你是他的所谓侄儿,必定有你的配合,不然,岂不是白搭了你的一身好本事,这辈子,你最得益的就是你曾经是个真正的戏子。”
全焕有些拘谨的坐下,努力不着痕迹的长长出了口气。
容青缈心中叹了口气,虽然在后花园的事情后,简王爷和李玉锦都有暗中栽培全焕,可惜的是,全焕心底里是个自卑的人,再好的栽培也无法让他真的在骨子里就傲慢的简业面前百分百倍的自信。
周围已经没有别人,其他的奴才们都散了,只余下进忠进喜静静的陪在这里,空气里的风雨很安静,简业看了看周围,语气平静的说“全焕,当年因为我姐姐的央求放你离开京城,没有取你性命,我是如何和你说的?”
全焕轻轻吐了口气,似乎是已经慢慢的平静下来,但头还是没有抬起起来看向简业,只是盯着自己面前的地面,轻声说“全焕感谢府上简小姐的救命之恩,这一次回京城,并非是全焕的本意,简公子,全焕是不得不来。”
“他认识柠公主?”容青缈略微怔了怔,随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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