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焘想想,笑呵呵地说道:“呵呵,凡胜,这可不是多搞一道手续的事。你这些年都在搞建筑工程包工,外面的规矩应该清楚。工程施工不论工程量大小,总需要有人监督管理,确保施工质量吧?
工程是我们家自己出钱来做,用在我们家承包经营的果园里,与村委会无关,与村子里的其他人更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施工图纸在哪儿摆着,施工质量要求在承包合同里写的清清楚楚。工程结束后,我会组织外面的第三方专业人员来搞工程验收,出问题我会找我大姑爹那家建筑公司的麻烦,你们转包的二手工程出问题,我大姑爹会找你们的麻烦。
呵呵,亲戚归亲戚,做事归做事,我大姑爹的建筑公司承包我们家的工程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到工程款的,和他在外面承揽工程一个规矩。你有时间可以和那些不满的人说说,今后我在村子里办的事不会少,各种各样的活计多的是。这次搞完后,以后的工程我会正规化,该招标招标,如果他们认为能做,尽管来参加好了。我没那么多穷讲究,活计非得让什么人来做。包括今后果园里聘请人工,会优先考虑村子里的人,但是,不一定非得要用村子里的人。”
“呵呵,你哪里学来这些臭规矩。好好好,你有钱任性,我们这些做苦工的听你这个大老板的吩咐就是。”孔凡胜的目的已经达到,笑呵呵地说笑,他没必要把两人的关系弄僵。村子里同年龄的伙伴多了,但是能成为小学同班同学,还能维持下来的真心不多。祁景焘是他们这批小学同学当中唯一一个大学生,在他们眼睛里,现在已经算得上是功成名就,必须维持住这个难得的发小关系。
两人随意说笑一会儿,祁景焘告辞离开,继续查看山洼山坡地开挖情况。对于孔凡胜给他说到的这些事,他并不觉得太意外。他们家突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如果没人眼红,没人说闲话才不正常。今后注意点方式方法就行,没必要花太多的时间精力在这上面。真有人闹事,祁家也不是好惹的。
至于孔凡胜说起的那个本村的工程本村的人来做,那种事情这些年往往出现在土地征收的项目工程里面。征收方有些村子里的人能干的活计和基础工程会交给对应村子里的人来承包。但是,也不是什么村子里的普通人能承包的,那是一种回扣式的好处费,是给那些在土地征收过程当中给予对方方便的村干部们的好处费,普通村民能在里面出苦劳赚份工钱就不错了。祁家的用工基本上都是从村子里聘请,今后村民们能从中得到的好处绝不会少,不是那些项目能相比的。
祁景焘走的快,大体巡查过一遍后,心里也有底了。下一步关键是苗木准备,这次需要用到的各种水果树木的苗木数量可不是个小数目,幸好祁景焘有后路,不用着急。
这段时间以来,2016年时空的老祁一直在调配、储备优质水果苗木。老祁知道这个山洼出产的樱桃品质好,樱桃树苗自然占据绝大部分,其他适应滇中种植的水果也都储备了部分。在规划图纸上,其他适应滇中气候水土的水果规划了几亩到几十亩不等,把一些边边角角的零散地都利用上了,一个果园水果品种搞丰富些才说得过去,自己也便利嘛。水土保持的长青树种也进行了规划,准备了树苗。特别是那个可以用来当大型果园防护围栏用的刺槟榔之类的防护苗木,老祁也筹备了足够数量。
这么大一片区域当然不可能仅仅搞种植业,鸡鸭鹅,猪狗兔牛的养殖也在规划之列。这就需要逐步发展了。
以祁景焘的脚程,很快,他就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巡山一遍。从另一面山坡回到水库附近,就听到开挖石壁那边人欢马叫的,肯定出现新情况了,老祁说的那个溶洞打通了吧?祁景焘加快脚步赶去。
远远的,祁景焘就看到等候在那里的祁正明和王文信还有村委会一帮人大呼小叫的,那些开挖石壁的专业施工人员也兴高采烈的加紧施工。
“小焘,这里面真的别有洞天,开挖进去两米多,里面是空洞,已经能够听见水流的声音了,里面肯定有水源。”祁正明激动地对自家儿子说着施工人员的发现。
“呵呵,爸,如何没水源,我才不会随随便便来承包这个大山洼呢!”祁景焘在老爸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祁正明释然一笑,不理会故弄玄虚的儿子了。自从承包粮仓河大山洼这两个月以来,因为水源的问题,祁正明比任何人都紧张,天天在工地上转悠,不停的被人质疑。他儿子因为上班很少过来,那些风言风语都集中到他头上来了。
粮仓河山洼里居然有水,这个消息在村子里引起的震动不亚于祁家承包粮仓河山洼。当初,那些听说祁家人打算承包粮仓河山洼,也曾经动过心思去询问过的能人们追悔莫及,如果知道那里会有水源,那个么大山洼无论如何也要搞到手。
那个羡慕嫉妒恨啊,无法诉说了。祁家这几年运气怎么那么好,什么好事都落到他们家头上去了?
刚刚从京城放假返回家里的祁琳,还没来得及歇口气,也好奇地陪在老哥身边,跑到工地现场观摩引水施工进展情况。
溶洞的基本情况祁景焘已经第一时间进去勘探过,那个溶洞不大,洞口高度只有五米多,六七米宽,里面逐步加高加宽,进深二十多米处已经有十几米高、三十几宽米。内部是一个面积不大,深2米左右的积水塘,和老祁提供的资料差不多,
那条地下河如同远古的幽灵似得,从一条窄窄的岩石洞穴里窜出来,流经积水塘,又钻进另一个岩石洞穴里向山腹深处流去。
施工队开凿到溶洞后,兴奋之余,打算一鼓作气,沿着进水岩石洞穴继续施工,看看这股水流源头到底在哪里,还能不能扩大进水口,增加出水量。到场的村干部也满怀希望的鼓动着继续施工,想看看还能有什么发现。祁景焘只好满足大家的愿望,承担了继续施工的资金费用。
可令人失望的是,继续开凿的结果是里面全是厚厚的岩石,深入开凿一两米后,在水流的冲击下,施工难度加大,施工队也不敢继续冒险施工开凿了。大家还是回归正轨,把积水塘里的水引出溶洞,为水库蓄水吧。
进到溶洞里观看过的人,都在惊叹大自然鬼斧神工般神奇的同时,又在感叹命运的不公。这条地下河的入水口的流量怎么就不能再大一些呢。要不然,积水塘溢满之后,说不定就能有更多更暴烈的水流冲刷溶洞,说不定就能从以前那些有渗透的地方冲出山体,冲进那条细细的粮仓河。那样岂不早早的解决外面那个大山洼的用水问题,粮仓河早就成为真正的粮食满仓的粮仓河了。
村子里那些当年负责开山炸石,寻找水源的人更是悔恨不已,当时怎么就被塌方的山体吓住了呢?咫尺天涯啊,再朝里面开挖三五米,那个蕴藏地下河的溶洞就能现出真身。什么叫做功亏一篑,这就是典型的功亏一篑,肠子都悔青了。当然,这些都无济于事,祁景焘听说也是一笑而过。
水源这个关键问题解决了,水库蓄水还需要时间,祁景焘也就没太多心思留在这里了。和老爸还有大姑爹商量好引水,封闭溶洞口的事,借口要联系果树苗带着祁琳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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