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小木本来准备见到叶芦伟就是一脚加一顿乱拳,跑到一号门看到叶芦伟一脸坏笑歪着头看自己时,没来由的一阵伤心,直接扑在他怀里就想流泪。?? E?小说 ?? w w w?.?1?x?i?a?o?s?h?u?o .com
叶芦伟感觉到了贝小木的情绪,拥着她上了等着的出租车,一路两人都不说话。贝小木心力焦粹,短短的一段路,竟然拱在叶芦伟怀里睡了过去。
车到了体育馆,外面已经是人潮汹涌,叶芦伟半抱着贝小木下来,看她还一副不想醒来的样子,却是有点心痛,拥着她慢慢挤出人群,找了个台阶坐下,让贝小木坐在自己的大衣上,再抱着她让她半躺着看别人在体育馆外放烟花。
半空中的烟花有一朵没一朵的绽放,有斑澜的,有素雅的,有一炸花开富贵的,也有流星一样孤冷的。
街上人群里时不时有恶作剧的小年青扔一个小鞭炮在姑娘脚下炸响,激起一串笑声和一片惊叫。
这一切本来是贝小木最喜欢的,如果没有叶芦伟,她这会儿一定正在一边追打那些使坏的小子,一边自己也悄悄把鞭炮点燃扔别人脚下,快乐的笑声能响彻整个夜空。
可是她喜欢了一个男人,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一个亲口说不会娶她的男人。贝小木自己都觉得成熟起来,再也不可能去疯子一样的玩,再也不可能无忧无虑地去玩,再也不可能独自快乐地去玩。
她的欢乐和忧虑,已经跟叶芦伟紧紧结合在一起,离开了叶芦伟,她就再也感受不到欢乐,甚至也可能感受不到忧虑。
贝小木看着天上的烟火呆,耳边的喧闹和笑声好像离她越来越远,远到都不容易听见。她突然非常害怕,一种被抛弃的孤独感突如其来,压迫得她差点叫喊也来。
叶芦伟被贝小木白的脸色吓到了,以为她病了,想抬手去试试她额头的温度,手臂却被贝小木死死地抓住,如果不是冬天,叶芦伟感觉贝小木的手指要掐入他身体里边去。
叶芦伟放低腿,把贝小木横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冬夜的水泥台阶,哪怕垫着大衣,一样的冷得刺骨。
贝小木动了动身体,把自己蜷得更舒服一些。可是叶芦伟只比她高十来公分,她怎么也把自己全部蜷不进叶芦伟怀里,这更让她害怕。贝小木把身子往下缩了缩,让自己的头可以舒服地搁在叶芦伟颈间,感受到他的体温才让她安心了一些。
叶芦伟脱下自己的大衣,把它包在贝小木身上,贝小木才觉得温暖了一些。她把脸埋在叶芦伟颈间,嗅着他的体味,突然之间泪如泉涌。她不想让自己哭,可是无论怎么努力却都止不住伤心。
叶芦伟叹了口气,想低头去吻一吻贝小木,试图安慰下她,贝小木去不愿意离开他的颈间,固执地摇了摇身子,更用力地往他胸怀里贴,恨不能融化进他的身体一般。叶芦伟无法可想,只好任她在自己怀里越哭越伤心,眼泪把他的胸前都浸湿了。
开始还温温的,慢慢地凉了下来,渐渐地透进了心脏,叶芦伟感觉到好像眼泪结了冰,冰碴子直接刺在了他的心尖上,痛得透彻心肺,想要昏迷过去,却又被那种冰寒刺激得头脑无比的清醒,更加清晰地感觉到那种刺痛,好像要把灵魂都痛得飘离了一般。
“小木,对不起,我不该让你爱上我。我真的没办法……我自己是个混蛋,本来你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可能就是郁闷几天就好了的,就又会快乐起来的。可是我又舍不得你,舍不得你快乐的样子和漂亮的容颜。我真的是个混蛋。”
“小木,我这样坏,这样混账,你……我们分手吧,不然我们都会不快乐的。”叶芦伟喃喃地说,想让自己的注意力飘散一些,不要那么集中在心中的痛点上。
贝小木不作声,只呜呜地哭,间或用手想要打叶芦伟一下,却又舍不得,只好把他越抱越紧,紧得自己都要失去力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街上的人群一阵的安静,然后有钟声遥遥地传来,人群随着钟声渐渐地欢笑嘶吼,整个城市都要被吵翻身一样的喧闹和快乐。
在贝小木悲伤的哭声中,新的一年到来了。
这一年,改革的春风终于大范围地吹进了内6,无论国企民企,开始大范围改变旧有模式,尝试新的展道路。
随着改革的阵痛和牺牲,大量的财富从这一年开始,重新分配进先富起来的一批人手中。同时,更大量的人开始面临半年不起工资的窘境,甚至真的有一部分人吃饭都成了问题。其中就包括中万局这样的“大企业”,就包括中万局近十万职工。
这一年,伟大领袖**诞辰一百年。
这一年,大连万达去了光东,开始极快地成长为全国的万达,甚至世界的万达。
这一年,教育开始进行“产业化”改革。
这一年,泸海申花足球队脱开体委,正式成为一家企业。
这一年,欧盟正式成立。
这一年,前世的叶芦伟转向工程技术学习,试图用自己的力量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一年,前世的何二流不想顶班来中万局,十八岁的他独自一人去了x市。
这一年,贝小木本来很快乐。
可是此刻,新一年里的贝小木仍然止不住哭声。她贴在叶芦伟耳边哭得声音都嘶了,仍然固执地让自己的泪水肆意地流淌,仿佛要哭到天崩地裂才甘心。
也许当年的孟姜女,在长城脚下也是这样绝望地嘶声长哭。因为她们渴望的爱情已经死亡,再也找不回来。
叶芦伟抱着哭累了的贝小木,没有送她回家,而是就近找了一家宾馆,在服务员的帮助下,吃力地把赖在他身上的贝小木送进了房间。还好服务员以为她真的病了,没有要检查两人的结婚证。
看着贝小木两眼微张地半睡着样子,叶芦伟想去把她的手扳下来,给她清洗一下,哪知道刚一把她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拿下来,她又开始哭。
叶芦伟心都痛木了,只好斜依在床上搂着她,让她慢慢入睡。
等贝小木终于入睡,叶芦伟才抽手出来给马琴家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会玩得很晚,如果太晚就不会回来,叶芦伟再三保证明天会把贝小木“完整”地带回家交给马琴。马琴才稍稍松了口气,她以为她女儿跟往年一样,多半又玩疯了不想回来,要去疯通宵。却不知道她快乐的女儿整整哭了一夜,从去年一直哭到了新年。
叶芦伟全身疲惫,却毫无睡意。贝小木长久的哭声给了叶芦伟太大的冲击,他刚刚勉力抱着贝小木可能拉伤了手臂肌肉,这时都感觉不到痛。
人类真是个奇怪的物种,叶芦伟此时心里全是快乐无忧的贝小木和刚才长哭不止的贝小木,被反复折磨得绞痛不止,偏偏头脑却异常地清醒。
原来“让我死了算了吧”真的是一种真实的体验,而不是一句笑话。
叶芦伟现在就有一种让我死了算了的情怀。真的,听着一个自己钟爱女人哭了两个小时,叶芦伟只觉得自己愿意去死,也不想让她如此地悲伤和绝望。
因为自己的胡乱撩拨和参与,贝小木把那一点点的情丝放大到情缘的地步,终于无法自拔。
在新年的钟声里,她感觉不到希望,她甚至都不敢去心爱男人家里吃饭。
这一刻的贝小木,觉得自己孤单无助,觉得自己可怜可悲,觉得自己的爱情已经死亡,再也找不回来。
所以她失声痛哭,想把她全部的悲伤和绝望化着泪水释放干净。她才十八岁,她不想自己的未来是在哭声中度过,想把自己的快乐找回来。所以她找尽理由让自己痛哭,让自己的爱情随着哭声飘散在历史的夜空,让自己所爱的人随着夜空隐去,不要让自己再找到他,不要让自己再看到他。因为所有的泪水,都已为他流尽。
当然,也许她什么理由也没有,就只是想在爱人的怀里痛哭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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