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不朝自己身上看。开什么玩笑,虽然他很高兴见到这个丫头了,但是也不要一见面就虐待他吧!
踩着他,还慢慢的站起来?的确,完了是没他什么事了,早在她脚下吐血而亡了。就他这身子骨,还不让她给踩零碎了啊!不成,他得想
办法甩开这只猫。
不过土匪就是土匪,哪那么容易就被人给踹飞。软的不行,咱就来硬的,她觉得,他的山羊胡又长了点呢,拽起来一定更顺手。以迅雷不
及掩耳之势,伸手拽住了福伯的胡子,嘿嘿,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不管曾经遇到怎样的伤痛,时间会慢慢抹去那些记忆。渐渐的,你曾经害怕过的事,就被你选择自动从记忆中删除。所以福伯根本就没想
过,还会有被人拽住胡子的一天。
直到曾经经历过的痛又让他满脑门儿淌汗,他才惊觉,自己居然忘了护住胡子!就因为对面这个女土匪很长时间没有拽过他的胡子,他就
跟耗子一样,撂爪就忘了这女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祸害。
呜呜呜亏他还把她当亲人,这丫头,下手也太重了吧。睿亲王府的墙外,正在进行一幕惨无人道的蹂躏。
“大姐!呜呜呜我好想你哦”一个惊喜的声音,一道飞奔过来的影子,总算把福伯给救出魔爪。
“死牛牛,你滚开啦,别拽我的裤子,不然我灭了你”刚听到一声呼唤,还没看清楚人呢,不过不用看也知道,抱着她大腿哭的淅沥哗啦
的人,除了那个跟她由一个沟里爬出来的牛牛,肯定就没别人了。
本来还说想感动一下下,但是,这个死小子,你哭就哭吧,干吗拼命往下拽她裤子!你就算想死我了,也不用哭的这么有创意吧!
苗喵喵赶紧松开抓着福伯胡子的手,拼命往上拽自己的裤腰,反正都是拽,不过换个物件抓而已。
“呵呵呵呵太激动了,太激动了。”赶紧松开手,免得他家老大一怒之下,剁了他的爪子。干笑两声,站起来胡乱的抹了把脸,虽然脸上
连个水点都没有。
“激动你个大头鬼,蹲下!”拍了一下牛牛的脑袋,一个爆栗子,不用她说,牛牛早就抱着脑袋蹲到地上去了。
“唉呦娘喂大姐,就算你要报仇,也不是这么个报法吧。”还没搞清楚状况,一只大脚丫子就啪的一下撂到他肩膀上,牛牛差点啃了一嘴
泥。他是不介意被老大踩啦,但是也要先通知一声吧。
“福伯~~~~~”牛牛一趴架,苗喵喵也差点摔个大马趴,幸好前面有墙让她扶,看了看牛牛的身子骨。嗯虽说这小子身高是又拔出了一截,
可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状,估计这么艰巨的任务,他一个人也完不成。眼睛一转,看到一旁还没来的及逃离现场的福伯,嘿嘿众人划浆才能开大
船不是。
“我还有事儿,就不打扰你们叙旧啦,啊哈哈”还在整理自己宝贝胡子的福伯,马上认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一摆手,就想溜。
“福伯,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不是”一伸手,刚捋顺好的胡子又落魔爪,没办法,谁叫他年纪大,腿脚不那么快捏。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就是,快放手啦”唉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刚才怎么就没跑呢?他就奇怪了,这丫头的手怎么就非得对他的胡子这么
情有独钟。
实在是没有办法挣脱,这次比上才拽的还狠。福伯还真怕惹毛了她,她连根把这一把本来就不多的胡子都给他拔了去,只有屈服在她的淫
威之下。
有人帮忙,效果就是不一样,这一回,苗喵喵顺利的攀上了墙头。蹦了一下,觉得还是差那么一点,底下那两个人,差点没给她蹦散架了
,但是也不敢扔下这个女土匪,否则他俩不只是散架,恐怕骨头都要从新组装一遍。
按照她的指示,两个人又摇摇晃晃的踮起脚尖,牛牛倒没什么,福伯是满眼辛酸泪啊。呜呜呜他怎么这么倒霉,什么时候出来不好,偏赶
上女土匪回来探亲的时候出来!
“福伯,我大姐为什么要爬墙啊,直接由门口进去不就好了吗?”揉了揉肩膀,直到墙头上的人翻到另一边,传来唉呦一声后,牛牛扶着
浑身都在颤抖的福伯,好奇的问道。
“大门不是不让进嘛”唉呦他的腰啊,这下回去要趴两天了。
“切,你不说,我不说,不就完了,这爬墙还不是咱们帮的忙”不在意的嗤了一声,笑他家老大的多此一举。
牛牛话落,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牛牛马上转过头,假装刚才什么也没说。福伯勾着个腰,也把头转到另一边,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她以为她只是想念女儿,所以执意要进来,就算翻过来的时候,屁股差点摔两半,还是因为可以见到女儿,而咧着大嘴傻笑。
直到爬起来,拍掉身上的土,看清周围的环境,她才知道,她不仅想念的是女儿,这府里的一切她都挂在心上。
熟悉的路就在眼前,月色下,如此的清晰。她可以看见,一个嚣张的丫头,正牵着翠花,在这条路上走过,周围的人则悄悄的挪着脚步,
尽量远离那一对祸害。虽然嘴里诅咒着,可眼睛里都挂着笑。
寂静的水池边,那块大石头立在那,上面坐着一个垂头丧气的丫头。她垂下的腿上,靠着一个淡雅,清爽的男人。穿着雪白的长衫却坐在
地上,半眯的双眸流泻出柔和的温暖,把一只小小玉猫塞到丫头手里。
漆黑的寝楼前,一个犹豫不觉的丫头站在门口,脸上有一丝苦闷,一丝害怕,一丝心痛。皱着眉头,伸出手,想推开那扇门,可在触及门
板时又收了回来。转身欲走,身后的门开了,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把她给勾进去。
她不是答应过范先生,哭那一次后,就不在落泪了吗?那,那个对着一个女婴疯狂掉泪的人是谁?那个男人守在门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双手却紧紧的抓着她看着最碍眼的那件朝服。
那不是掉泪对不对,就象她现在一样,不过就是眼睛太干,流些水来滋润一下而已。面对那扇她踹开过不知道多少次的门,她自嘲的挑了
挑嘴角,她还是那般胆小啊,依旧没勇气去推那扇门。
不知道她的女儿会不会在里面,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想念她。又再胡思乱想了,无声的一笑,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算了,不要进去了,她
好象也并不是非要看看女儿,看看他。或许,她只是来看看,这里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吧。
“丫头,很想你”刚转身准备离开这里,再多呆一会,她眼睛里的水,就没办法止住了。门没有象上一次一样打开,但是他的声音,却很
清楚的传到她耳朵里。
只要你动作快点就好了,少在那边给我虚伪”闭着眼睛,撅着嘴巴,苗喵喵回道,嗯估计是梦游呢。
“等我把你接回来,咱们就远离京城,找个没人认识咱们的地儿过日子好不好”轻轻的拍抚她的背,就象是在哄小娃娃睡觉一样,抱她在
怀里轻晃着。
“好啊,咱们要骗尽天下人的银子,哦呵呵呵”搂着他腰的手紧了紧,脑袋又往他怀里蹭了蹭,继续梦游中。
“骗人不是好习惯呦不过,咱们不是骗,咱们那叫做生意”靠在床头上,也闭起眼睛,嘴角勾出的笑,让他的整张脸更加明媚动人。如果
这只猫醒着,估计口水肯定会流满地,然后迫不及待的把人家给生吞活剥喽。
“那你怎么老是骗我呢,奸商就是骗子,你承认不”接话接的真是超顺的,如果不是她眼睛闭着,打死也不会让人相信她是说梦话来着呢
。
“承认,你说是就是”脸上的笑容更深,缓缓睁开的眼睛,不舍明显的写在黑眸里。
真希望这个梦一直都不要醒。在他怀里抬起头,迷蒙的眼睛半眯着,看他轻轻的把她放到床上,起身走出内室,直到消失。
唉梦就是梦,总是会在最美的时候幻灭,因为总有些不识相的人喜欢扰人好梦,比如牛牛。
“大姐大姐”离着寝楼还有好几米远,牛牛就开始扯着嗓子叫唤,这叫什么?暗号吗?
“做什么叫的这么大声,死人也被你吓的从坟里爬出来了”由床上坐起来,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说道,看起来可不怎么象刚睡醒的人哦。
“大姐,你老公来接你了”牛牛故做暧昧状,欺近喵喵身边,冲着她眨了眨眼睛,小小声的说道。呵呵,看看能不能恶心死他家老大。
“老公?哦~~~,你小子想死了是不是”一只绣花鞋甩出去,直接打到牛牛还在抽筋的眼睛上,跑,你能跑的出老娘的攻击范围吗。
“唉呦肃亲王来接你回府啦”躲都没的躲,老大出手太快,百分百的命中率不是瞎盖的。老大那时可是他们那一带的篮球女皇,来这边久
了,居然把这个给忘记了。
“富绶呢?”接过牛牛递回来的鞋子穿上后,下地拽拽了身上的衣服问道。
“跟他老爸在一起呢呗。”别看打中了目标物,但是她根本就没用多大力气,牛牛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内伤,所以依旧还是贫嘴的彻底。
“宝贝,老娘先回去了,别忘了答应老娘的事儿哦。我发现你老爸好象又瘦了,帮我盯紧点,爱你”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熟的小娃娃
脸上亲了一下,苗喵喵匆匆的走出寝楼。
经过外间屋的时候,嘴角勾了一下,然后就快步的朝前庭走去。她怎么忘了,豪格应该也会一起回来的。
寝楼的门被牛牛给带上,屏风后面走出一个人。脸上的笑容还未褪,只是没有刚才那般明媚,多了些落寞。没再去推那扇门,他不喜欢看
到她的背影,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
走回内室,看着那张刚刚她睡过的床半晌,慢慢的倒还有温度的床褥上。偏过头,看着熟睡的女儿,和她旁边那一块帕子。好丑的花,好
丑的字,可他很喜欢,很喜欢。
搞什么啊,他和小多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吗?那干吗要去参加人家的生日派对,她的礼物都已经送完了耶,他就省了这份儿礼不成!什么
,不成!那她就是不去,看他能把她怎么着。
“额娘,小姑姑那么漂亮,长大我要娶她做老婆”马车已经到了睿亲王府门口,某个扬言打死也不来,结果还是屁颠屁颠跟来的人,一脚
车上,一脚车下的时候,富绶冒出这么一句,差点没让某个有志气,没骨气的家伙磕死。
“做梦”冷冷的两个字甩出去,伸手拎起苗喵喵的衣领子,免得她在睿亲王府门前[肝脑涂地]后,直接拎着人进门了。看的门口看门的阿
三一楞一楞的,唉看来喵喵的日子还真不好过,遇到这么一位冷血的主儿。
“可是阿玛,我真的很喜欢小姑姑哦”紧跑两步,拉住额娘的手。那个,虽然额娘的形象实在不怎么样,但是儿不嫌母丑不是,就全当没
看见好了。
“做梦”还是那两个字,连个解释都没有。喂喂,这样教育小孩子可不对哦,起码也该解释一下,那样是不对滴,那个叫**的不是。呃
算了,小孩子的求知欲是相当旺盛的,估计你给他解释一个问题,他会连着再问你十个问题。
“你放手啦,这样我很没面子知道不知道”连抓带挠,某猫开始撒泼。有没搞错,怎么可以这样子捏?!亏她还一直觉得他是很有品的男
人,这么对待一位小姐,是很没有绅士风度的行为耶,没瞧见好些个人都在偷笑吗。
“把你的爪子收起来”眼看苗喵喵的爪子已经快抓到他的脸上了,豪格瞥了她一眼,放开拎着她的手。
“哼哼怕了吧,怕了就”嗬嗬这人真的是冰做的吧,还没抓到他的脸呢,爪子就给冻回来了。
不过她可不想示弱,哼哼两声,正想展示一下胜利者的气势,眼尾忽然扫到已经到了前厅门口,气势一下子溜的一干二净。看了看满屋子
的人都再对她行注目礼,很自然的就直接躲到豪格身后,妈的,死小孩,敢耍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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