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给你更衣吧”翻江倒海的愤怒压在满脸谄媚的笑容底下,谁能看出来,眼前这个温和亲切,真诚无比的男人,实际上是个吃人不
吐骨头的大奸商!
不过,不要紧,她还可以挽回损失,只要把这件衣服拿到手,怕是二十两都不止,到时候,她的身价也算是涨上去了。
“不必,爷我还有折子要看,你先下去吧”玉手又一次成功的拦截了偷袭者。
“早睡早起身体好,来嘛,人家帮你”好熟悉的对白,好熟悉的戏码,第二次太极推手表演在书房上演了,至于结果如何……
苗喵喵有没有扒下多尔衮那件衣服,就没人知道,反正自此后,就再没见多尔衮穿过那件衣服,而苗喵喵房间里的茶杯,茶壶,镜子,梳
子,也都归了原位,想来应该是赚到了一大笔银子,才让她放弃了这些蝇头小利吧。
“老大……”一大清早,天刚蒙蒙亮,外面就又是挠窗子,又是叫魂的有人骚扰,搅得苗喵喵没有办法继续在梦中和她的银子相亲相爱。
“这么早,干吗啦”猛的掀开被子,黑着脸飚到门口,把门打开,刚想敲暴扰人清梦那个坏蛋的头,见到是贼头贼脑的江牛牛,敲向脑袋
的手,改成抓抓自己的头发,打着哈欠的问道。
“老大,我昨晚被笑了一个晚上啦”跟着苗喵喵走进屋里,江牛牛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开始讲述他昨晚悲惨的遭遇。
话说福伯带着江牛牛到了下人房安顿好,离开后,那些一直低头耸动肩膀的人,就开始肆无忌惮的放声长笑,那笑声,震的江牛牛的房间
都有种二级地震的感觉了,哇,人类的潜能还真是无限咧,江牛牛如是想。
“我说小江子,你是和尚来着吗?”叫阿牛的人为了避免大家把名字弄混,决定就叫他小江子好了,伸手摸了摸江牛牛前面光溜溜,后面
刺儿乎乎的脑袋笑的直喷吐沫星子。
“小江子?你还是叫我小牛好了”小江子!怎么听怎么是个小太监,他对这个行业可没什么兴趣。
“随便啦,我说小牛,你因为什么要还俗啊”叫阿财的人把阿牛挤到一边,一脸好奇的问,原来八卦长舌,不是女人的专利。
“是因为女人吧,不过你这样子唉……等把头发留长再说吧”这个阿水虽然口齿不清,但是比较善良,都没有笑他,牛牛充满感激的望向
阿水,靠靠地,什么没有笑,是笑的过头了,把下巴给笑脱臼了。
“你还是都剃光吧,跟人家说你天生秃发好了”光头阿三终于找到同伴了,虽然还有些俗根,不过他会说服小牛统统抛弃的
他不要做秃子啦,虽然不是帅哥,但好歹也算眉清目秀,在这边骗个老婆应该不成问题,要是秃了,谁还愿意嫁给他啊!
接下来,根本就没有江牛牛插嘴的余地,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给他提了N多条建议,末了,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各自回房睡大觉去了
,把个江牛牛给郁闷的,就差没抓着头发让它一夜之间能长到可以编条大清朝最漂亮的辫子了。
“笑就笑嘛,你又不会少块肉”边穿好昨儿个管事嬷嬷给发下来的王府制服,边对江牛牛说。
还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瞧瞧,对襟短袄,明紫色长裤,再加上平底绣花鞋,怎么看怎么一副奴才像,嗤……算啦,总比昨天抢来的那身
衣服合体,将就着吧。
“当然,笑的又不是你”撅着嘴,耷拉着脑袋,江牛牛不满的嘟囔着,都怪老大啦,非要他做这么个发型
“好了拉,吃过饭,帮你想想办法就是了”昨晚由书房出来的时候,遇到福伯,知会了她府里开饭的时间,呵呵,隔着两仗远就开始跟她
喊话,越喊人还越远。想是患了喵喵恐惧症了吧。
昨儿个是她不知道何时开饭,错过了饭时,不是她的错,才有的吃,要是今儿再错过,她可就得饿肚子了,所谓吃饭皇帝大,谁管你被人
笑不笑,吃了饭,肚子里有了底,再来讨论吧。
虽然没有象苗喵喵一样饿肚子,但是江牛牛也见识过那些人吃饭时,如狼似虎的劲头,也就乖乖的跟着老大的屁股后面走出去,嘿嘿,跟
着这么一位比老虎还老虎的主,还怕吃不到饭吗。
“你今天要干的活就是给王爷的马洗澡”一只刷子,一只木桶塞到苗喵喵手中,刚刚从一场肚皮保卫战中胜利归来的人,还没等回味一下
胜利果实的滋味,就被人一脚踢到马厩前。
“这好象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吧。”昨天她明明有听到,她只负责伺候爷就好啦,怎么马也归她管吗?
“伺候爷,就要什么都顾及到,爷的马,当然就归你管了”五步外,福伯插着腰,瞪着眼说道,哼,他就说嘛,一个野丫头还治不了吗,
昨儿爷一吩咐完,他马上就想到了这么个好差事。
“哦”耸耸肩,苗喵喵走进马厩,开始打量这几匹看起来精神头十足的高头大马,到是福伯微微一楞,怎么也没想到,这丫头会这么听话
,摸摸鼻子,一步三回头的忙自己的事去了。
黑亮的皮毛,脑门中间一道白痕,这是蒙古草原上的优等马,一匹一匹,抬头挺胸,比它们的那个主子还更有架势,那叫一个傲啊。苗喵
喵斜着眼睛,盯着面前这几匹大帅马,她能把那件衣服扒下来,自然也就能把它们给洗的闪闪亮。挽起袖子,拎起水桶,先把水打回来,再来
跟你们沟通。
“呐,乖乖的啊,姐姐帮你们洗澡澡,洗过以后就更漂漂”呼哧呼哧,把水拎回来后,苗喵喵开始跟这几匹马进行一次友好的会面及协商
。
唔!好亮的马尾巴,嘿嘿,妞的辫子有着落啦。正在耐心的给几匹鼻子里喷着白烟的马做思想工作的时候,其中一匹好象有点不耐烦了。
咻的一下转过马身,把屁股对着她,刚想发伙的苗喵喵,忽然被那屁股后面一甩一甩的尾巴勾住视线,贼笑着,一溜烟的没影了。
“不要啦。老大,你看它们随便哪一匹都可以一脚把我踹飞耶”手里拿着苗喵喵塞过来的剪刀,被扔到马厩里的江牛牛在某匹马大哥的一
声低鸣后,连滚带爬的滚回老大身边。
“那你就接着被人笑吧”笨蛋,现在四下无人,还不赶快动手,要是被那个大奸商看到,你这辈子就留在这做到死好了。真是没种,算了
,懒得管他,苗喵喵拿着刷子走过去,准备继续跟那几匹马马讲道理。
不行,坚决不要被笑了,就在刚刚吃饭的时候,那个秃子阿三还笑的把饭都喷到桌子上了,哼自己连根头发都没有,还好意思笑别人,江
牛牛为了自己的形象,决定挺而走险,低着头,挥着剪刀就冲过进去了。看那架势,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一阵马嘶低鸣,一声惨烈的哀叫,江牛牛被马老兄一脚踹出马厩,不过尽管头上冒着冷汗,疼的龇牙咧嘴,可是眼睛却是笑的弯弯的,他
的手里正抓着拼老命剪下来的马尾巴,好大的一把。
“老大,我成功了!”献宝一样,小心奕奕的把手里的马尾巴送到苗喵喵面前,生怕不小心就弄掉了一根,他美丽的长辫子啊,终于很快
就能在他脑后飘荡了。
“你白痴啊,怎么可着一只剪!”在江牛牛滚出来的同时,苗喵喵马上伸长脖子朝马厩里看,靠。坏了,牛牛这个笨蛋,居然可着一匹下
手,现如今,那匹尾巴被连根剪断,秃着屁股的马大哥,正前蹄刨地,后腿用劲,如果不是有缰绳栓着,老早就出来跟他拼命了。看着马眼里
愤怒的光芒,苗喵喵赶紧扯着江牛牛逃离现场。
“马都清洗了吗?”就在犯罪嫌疑人逃离现场后不到一刻钟福伯带着几个人朝马厩走过来,几个人都穿着朝服,看来是刚下朝就奔回来了
。
“回爷的话,都洗好了”两个时辰,手脚再慢也都该做完了,福伯回答的很自信。
“哥,可说准了,真的送给我,不是卖哦”几个人中年纪最轻的人开口调笑道。
“你若是非要给银子,我也是不会拒绝的”马的主人淡笑的开口。
“只管接着?”马上会意自家哥哥的意思,今日早朝皇上决定,二月丁酉,亲征喀尔喀,豫亲王多铎、武英郡王阿济格从,礼亲王代善、
郑亲王济尔哈朗、睿亲王多尔衮、安平贝勒杜度居守。
皇上目前正在极力压制两红旗的力量,自然是不会让代善哥哥代管政务,而济尔哈郎是阿敏的弟弟,皇上就更不可能把政务交由他处理,
能代管政务的也就剩下豪格和自家哥哥了,自己的私心,是要哥哥可以掌权,这皇位本来就该是哥哥的,可是听哥哥的意思,是不打算争取的
。
“只管接着,想那么多做什么”皇上要是非防着他不可,就随皇上的心思吧,他倒是乐得清净。
“可……”
“我说豫亲王,你可看好哪一匹了?”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另一个人打断。平稳的语调里却透着玄机。转眼间已经到了马厩。
“哥哥选的,就是我选的”话里有话,遥对那边的语中玄机。
“可选定了?”
“早就选定了不是?”
“你自己的马自己选,做什么要我代劳”度到一边,一副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洒脱淡然,没事人一样看风景,全然不理会这两个人
在那边对什么暗号。
“好,我就选这匹了”指着自家哥哥的坐骑,得意的笑道,都点明了,你还怎么躲。
“福伯,牵出来给他”瞥了一眼自家弟弟指的那匹马,嘴角稍稍抽动了两下,真是世事难料呢,昨日这马还威风凛凛,今天怎么就变成这
副德行……难道真的有变数?
“怎么会这样?”“这马还真特别啊”“奴才……奴才……”当这匹马被牵出马厩,将自己完美的线条,充满力量的四肢,威风凛凛的气
势秀给各位大爷看时,几道声音同时响起,而马的主人,则面带微笑的瞄向马厩拐角柳树后,那个贼头贼脑,耳朵伸的比兔子还长的人影。怎
么会这样……问她就知道了。
手里拿着黑色的缎带,苗喵喵鬼鬼祟祟的溜回马厩,希望在那个大奸商回来之前,可以做一些补救措施,也希望那位马老兄,可以乖乖的
让她把缎带系上去,她会在上面打个漂亮的蝴蝶结的,保证比它原来的尾巴更帅。
来到柳树后,四下张望,好,就是这个时候,四下没人,福伯也没出现,应该还来得及,为了兄弟,就算被踢死也认了。
下定决心,抬起脚,刚要冲出来,就听见有说话声,而且还越来越近,上帝保佑,最好他们是路过的。苗喵喵又缩回身,双手合十,开始
祈祷,根本就忘了,昨天耶稣老头还被她用中指插了一下,会帮她才怪呢。
“咦,那边那个是大奸商吗,怎么看起来还满威风的”盯着那个一身藏青色朝服的身影,苗喵喵缩回了树后。
那件朝服上前后正龙各一,两肩行龙各一,襟行龙四,披肩行龙二,袖端正龙各一,袖相接处行龙二。随风抖动的衣摆,让那些龙显得更
有气势。
哗,真是再次印证了那句话,人靠衣服,马靠鞍啊,身上有这么多龙的气势就是不一样,难怪她以前的老大,身上会乱七八糟纹一大堆的
龙,苗喵喵自己都没发觉,她的脚步在后退,一点一点的,把自己往树后藏的更严实。
“出来”轻轻的一声唤,清晰的砸进她的耳朵里,与昨天没有分别的温和语气,却让苗喵喵哆嗦了一下,切……哆嗦什么,是太冷了,对
,今天的风很大呢。
苗喵喵不承认,是被那一件朝服和穿上那朝服,气势就变的不一样的人给吓到了,她才不会害怕呢,从小到大,她都没害怕过,抬起头,
苗喵喵由树后走出来,只是步子很慢,很慢的挪向含笑而立的多尔衮。
“爷”再远的路也总有挪到地方的时候,更何况这路本来就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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