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被梁景行这么一问,闻时礼还真不确定了:【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看错。】
简初大多数时候在北江,南城这边的朋友跟她碰面的机会屈指可数,不熟悉的人,认错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梁景行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了两下,没怎么放在心上,抬眸,继续听专家报告。
**
与此同时,简初随中介乘电梯来到大厦二十三楼。
整面的落地窗,视野开阔,和对面的城市地标隔江相望。
“这是咱们国内最大的房地产商,贺氏名下的……”中介边跟简初介绍,边带她在内部参观。
当天下午,一连看了三处办公地址,相比之下,简初还是对第一处最为满意,决定就租它了。
“那带您回公司签合同,办手续。”
“好。”
去到中介公司,简初被安排在一间接待室里,她坐那等了一小会儿,负责给她推荐的中介推门进来,搓着手,笑嘻嘻地说:“不好意思啊简小姐,您看上的那套,同时被另一个人看上了,您看要不,我们再重新选个别的地儿?”
简初不是将就的性子,抱着两条胳膊,没有退让的意思,“你们为什么不让那个人重新选?”
“这……”中介状似为难,讪笑两声,“这不是他愿意给高出百分之五的价格嘛,我倒是想要为您争取,但是公司这边也是要挣钱的。”
看来,他们是觉得她诚心想要,于是想要坐地起价?
简初挑了下眉,搭在桌上的手指点点,“你凭什么认为,我出不起更高的价格呢?”
她这话,正中中介的下怀!
他就是带她回公司后,公司的人发现简初一身昂贵的名牌,单单手中那只爱马仕就价值几十万,再加上看她年纪轻轻,估计是个不靠谱的富二代,想着乘机能够大赚一笔,所以才临时起意来了这么一出。
中介暗暗笑了下,脸上却是不留痕迹,诚恳地说:“如果您能够出更高的价格,那我们当然……”
简初嗤笑一声,“更高的价格我确实出得起。”
她放下交叠的双腿,从椅子上站起身,冷眼看着对方,“但我不想当冤大头,更不想惯着你们。”
闻言,中介神色一僵。
简初清楚地记得,中介跟她介绍的时候说过,那栋办公楼属于贺氏名下。
而温宁的老公贺之洲,正是贺家长子,现如今贺氏的掌权人。
当然,他还是梁景行的好朋友。
无论是通过梁景行还是温宁去找贺之洲,对简初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若是放在从前,她一定会选前者,但是这一次,她毫无犹豫选了后者。
“给我站这等着,我打个电话。”简初拿手机往外拨了通电话,转过身,踱步走到接待室的窗前。
温宁听了她的陈述后,不解道:“你怎么会想到去南城开工作室?梁景行的大本营在北江不是吗?你一旦过去,那不是要跟他分隔两地?异地恋,梁总能同意?”
“他同不同意是他的事。”
“嗯?”
简初回头看了眼,见中介已经出去了,实话实说道:“我准备跟他分手了。”
“什么?!”温宁大呼震惊。
简初情绪平平说:“下次见面再细说吧。”
“好,我先跟贺之洲说一下你的事。”
“谢谢。”
“嗨,客气什么。”
在就要挂断电话前,简初突然想到什么,急忙叫住温宁,“温宁。”
“嗯?”
“这些事,我暂时还不想让梁景行知道。”
虽然他迟早会知道,但现在能拖一时是一时,她得为自己争取时间。
“好,我明白。”温宁答应她,“我也会跟贺之洲说的,让他对梁景行守口如瓶。”
简初:“谢谢。”
挂了电话,简初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端起桌上水杯喝了一口。
几分钟后,接待室的门再次打开,中介公司总经理亲自过来,远远地就朝她伸出手,脸上赔着笑说:“不好意思简小姐,底下人办事不利索,给您添堵了。”
简初握上他的手,看眼跟在他身后追进来的中介,“那么现在,可以签合同了吗?”
“签,马上签!”总经理转过身,朝下属挥挥手,示意他赶紧的。
下属莫名其妙,但还是听上司地赶快去拿合同。
办完手续,天已经黑了。
中介公司总经理为表歉意,想要请简初一起吃顿饭。
累了一天,简初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加上对方诚意十足,她也就点头给了个面子。
总经理大概认为,能让贺之洲这样身份的人亲自为她出面,想必简初的身份也不一般,至少跟贺之洲的交情不一般,因此,他是丝毫不敢怠慢,请客吃饭的地方,都选了当地最为高级的一家酒楼——百味楼。
这是本地一家老字号,古色古香的建筑,南城特色菜做得一绝,简初先前来过两次,一次是梁景行带她过来的,还有一次是寒假的时候过来南城找温宁玩,温宁带她来的。
每个位置用古典的屏风隔开相对独立的空间,但又并未完全封闭,两人坐下后,穿着旗袍的服务生殷勤地送上餐牌。
总经理客气地让简初点,“简小姐看看想吃什么。”
简初还真挺怀念这里的味道,没跟他客气,接过了餐牌。
这时,刚刚吃完饭准备离开的闻时礼,恰好从屏风前走过,漫不经心地扫过去一眼,脚步停下,转头往屏风里面认认真真看了过去。
简初点了两道菜,抬起脸,将餐牌转给对面的男人,笑着跟他说了句什么。
闻时礼啧一声,掏出口袋的手机,悄悄对着两人拍了一张。
他转身继续往外走,边走边低头给梁景行发消息。
【你说巧不巧,我在百味楼吃饭,又碰到了你女人。】
【一张图片】
【怎么样?是她吧?我没认错吧?】
此时的梁景行,正在澳门宴请白天一起开会的高管们。
酒酣耳热,感觉口袋的手机震动,他抬手松了松领带,放下酒杯起身出去。
他掏出手机点开,低头看见闻时礼发来的消息,眉头紧紧蹙起。
简初,她竟然跟他撒谎是吗?
**
吃完饭,中介公司总经理又亲自驱车送简初回下榻的酒店。
她下车后,拎着包,独自一人往酒店里面走。
酒店上空飞过一台私人飞机,她下意识抬头望了眼。
飞机飞得不高,大概楼顶有停机坪,正准备降落吧,她没怎么在意,提步走上门前台阶。
乘电梯上楼,简初刷了房卡,推开门,空气中隐隐地能够嗅到一阵独特的香气。
她近乎条件反射地,飞快往里面望去。
单人沙发上,梁景行左腿搭着右腿,嘴里叼着一根雪茄,姿态闲适又危险,好整以暇地等着她。
毕竟以后的日子不比在梁景行身边,她还要创业,钱得省着点用,所以简初只开了间大床房,梁景行身形高大气场又强,衬得房间压抑又逼仄。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简初突然有些结巴,也不知道是被他此刻压人的气场震慑住了,还是因为心虚。
问完她又反应过来,适才那台从酒店上空飞过的私人飞机,应该是梁景行的。
而梁氏主营娱乐休闲产业,触角遍及全国和世界各地,这家酒店怕也是梁氏旗下的。
嗨,大意了。
梁景行隔着烟雾望着她,轻扯了下唇角,抬手拿下口中的雪茄,“这句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
他身体微微前倾,双肘搁在膝盖上,在烟雾缭绕中微微眯起黑色的眼瞳,如盘踞洞穴的猛兽,紧盯着她,“你一个人偷偷跑来南城,到底想干什么?”
他嗓音低沉有力,带着严重的质疑。
下午跟温宁通电话时,简初还在想,能瞒一时是一时,结果现在梁景行本人找过来了不说,还是带着质疑来的。
她包里现在就装有租用办公室的合同,即便这份合同不被他发现,她接下来还要处理很多跟工作室相关的事情,根本瞒不了他多久。
而自己坦白,总比被他发现的好。
“怎么,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吗?”梁景行见她沉默,穷追不舍地问。
“我是来为工作室选址的。”简初掂量过后,决定自己坦白,低头踢掉高跟鞋,换上拖鞋。
梁景行盯着她的背影,抽了两口雪茄,“上次给你物色的那几处办公地址,都不喜欢?”
“不喜欢。”简初转身进来。
“那就在北江再找找,找到你满意为止。”
“我已经在南城找到满意的了。”
简初踱步来到他对面的另一张单人沙发,随手将包扔下,转而捡起小桌上一瓶矿泉水。
梁景行盯着她,将雪茄戳进烟灰缸,用力掐灭,“我之前怎么说的?”
——“你怎么选,我都支持你,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不准离开北江。”
简初用力拧了几下瓶盖,没拧开,郁闷地直接扔到梁景行身上,“梁景行,你做人能不这么双标吗?”
梁景行胸口被砸了一下,蹙着眉忍着痛,“什么?”
“你自己还不是经常到外面去出差?天南海北到处飞,难道就有天天在北江陪着我吗?我说什么了吗?”她理直气壮地假装委屈起来,“怎么轮到我想做点自己的事,你就规定这规定那的?哦,你的是事业,我的就不是了?”
梁景行见她委屈,还真有点心软,拿起那瓶矿泉水给她拧开,递过去,“你在北江就不能发展事业了吗?非得来南城?”
相比适才,态度缓和了许多。
简初见这样有用,眼珠子转了转,夺过矿泉水,仰头喝了几口。
梁景行拉过她的手,将她拽到怀里来,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就像你说的,我本来就没办法天天待在北江陪你,你再来南城,两个人分隔两地,以后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少了,这怎么行?嗯?”
他耐心游说她,要不是简初已经下定决心跟他分手,就要被他说服了。
她想了想,沉默了片刻,说:“南城的市场环境更适合,你看,华服这些厉害的服装企业,也是在这边发展起来的。”
“南城已经有华服了,你来凑什么热闹?”梁景行亲昵地捏了捏她耳朵,“你在北江努努力,说不定还能做出一番亮眼的成绩来。”
简初可逮住他的话柄了,一手摁住他渐渐在她身上作乱的手,掀眸瞪他,“你是觉得如果我在南城,我这辈子都追赶不上华服是吗?”
梁景行楞了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简初故作生气地扔开他的手,从他怀里站了起来,“梁景行你就是打心底里觉得我不行!”
她掐着腰,假意跟他撒泼,气势汹汹地说:“我告诉你,今天就冲你这句话,我也必须要留在南城!我要把我的个人品牌做起来,让你为你今天说的话后悔!”
梁景行:“……”
简初斗志昂扬地说完,末了,还故意不满地哼一声,“你好好看着吧!”
戏演得差不多了,她撂下狠话,赶紧冲进洗手间,作势不想理他。
梁景行起身要跟过去,房间的门在这时被人从外面敲响。
他不得不先过去开门。
总经理领着客房服务推了一桌晚餐进来,还为他送上一张顶层总统套房的房卡。
澳门那场饭局,只喝了几杯酒,梁景行为了赶过来,晚饭都没来得及吃,想必是秘书怕他饿着了,交代酒店送来的。
他解开衬衫上的袖扣,踱步到浴室门口,隔着门问简初吃过饭没有。
简初回了句吃了,他拉高袖子,自己回到座位上,大快朵颐起来。
待他吃饱,简初也洗好澡,裹着酒店的白色浴袍从浴室出来了。
梁景行捡起桌上的房卡,丢到床上的被单上,“你这是怕我养不起你吗?出门住的这什么?”
简初刚要掀被子的手一顿,拿起他丢过来的那张房卡瞧了瞧。
跟她这大床房的房卡都不一样,镀金卡面。
她扬手将卡片扔回去给他,“要睡你自己睡去。”
说完,她掀开被子钻进去,舒舒服服地躺下,抬手关掉头顶的灯。
房间的光线一下暗了大半,梁景行坐那看着她,薄唇紧抿成线。
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扫了一眼,捡起接通放耳边。
秘书问他今晚还回澳门吗?
梁景行盯着床上拱起的一团,单手解着衬衫上的纽扣,“不回。”
秘书小心提醒他,“明早八点半我们在新加坡有个会议。”
“我一早从南城直飞。”
“好的,我让机师待命,不过,您得凌晨四点起来。”
“我知道了。”
梁景行挂了电话,放下手机,起身脱掉身上的衬衫,踱步往浴室走去。
奔波劳累了一整天,简初沾了枕头就睡着。
迷迷糊糊间,感觉脸上传来湿湿热热的触感,她蹙着眉睁开眼,男人俊朗的容颜放大在眼前。
还以为不换房,就能逃过一劫呢。
简初转过脸躲开,“我、我今天有点累了。”
“又没要你动。”梁景行嗓音沙哑,含了欲念,捏着她下巴将她脸转过来,在她唇上亲了亲,“好好享受就行了。”
他嘴上边哄着她,边摸索到她浴袍的带子扯掉。
阵地马上要失守,简初顿时脑内警铃大作,猛地推了他一把,“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就知道在我身上找乐子?”
梁景行没有防备,一下子被她推倒,躺平。
她竟然拒绝他?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梁景行整个人怔住,盯着天花板怀疑了两秒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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