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风亦飞疑惑的询问,火工头陀得意洋洋的道,“俺去岭南温家看到的。”
“那三幅画怎么又到了岭南温家?”风亦飞更觉得纳闷了。
既然‘三鞭道人’余近花最后获得了山字经,这三幅画又有古怪的地方,为什么他没带走这三幅画,这画又是怎么去了岭南温家?而温丝卷又是怎么逃生的?
虽是心系‘山字经’的线索,但听了这么一大通,真的按捺不住想知道结局。
就像看网络小说,中途可能因为作者太水或者其他原因暂时放了下来,但有结局的时候依然会想要去看看是怎么一个结果一样。
“自然是温丝卷带回岭南温家的。”火工头陀笑道,“温晚的老爹那会在‘活字号’没什么权柄,也调动不了什么人,但知晓了温蛇这族叔身故后家人遭难,不顾活字号中人的阻拦,千里迢迢的赶了过去,是迟了一些,却也没去施以援手的人要好得多。”
“故此,温丝卷与温晚那一脉关系格外的好,老字号温家四个字号能重新齐心合力凝作一股绳,也是亏得温晚他爹多番奔走劝诫,得到了温家后一辈的响应,可惜他还没看到温家后辈掌权四脉归心那一天就已与世长辞,他虽武功毒术都不甚高,但在温家的家史上却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乃是温家的大功臣。”
火工头陀说到这里一拍手,“啊!扯得远了,说回那‘山字经’的事情,那一干人等见秘籍不得其解,争执起来,矛头指向了温蛇的遗孀李吻花,温丝卷成了‘痴呆儿’,也就只有李吻花可能知晓些其中隐秘了,逼问之下,李吻花不得已又道出了一件事,她在把温丝卷这继子打成‘痴呆’前,曾从他口中问出了温蛇私下里给他说过的另一番话,与在她面前留下的遗言是截然不同。”
风亦飞感觉吧,火工头陀一话痨起来,还真有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味道,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都没说他是怎么去岭南温家看画的,是径直闯进了温家?
歪楼的实力堪与论坛里的一些大水逼相比了!
听火工头陀说到了关键处,也不好插话,只能静静的听着。
火工头陀继续说道,“温蛇对温丝卷是这么说的,他学毒原是要以毒攻毒救人,毒并不是只能做为害人之物,但连族中许多人得到了毒术真传,也只是为了害人,所以他将心血之作《山字经》改写成了一种内功心法,或许这样,让得到山字经的人,可以少害些人,其实,他穷尽一生所领悟的,都绘在了那三幅画里,只不过,那不是武功,亦不是秘籍,而是启悟、意境。”
“他的原话是,这世间的人都太贪功近利,一昧贪图秘技,依仗秘笈,却不知晓,能攀临武学巅峰至境者,所有的绝学都是自身所体悟出来的,一切的绝招都须得自行苦练修持,一切都要靠自己、信自己!三幅画,是三座山,也可以说是三个不同意境、意思、意义的‘山’字!”
“温蛇留下了这一番话语,也是情知温丝卷年纪尚幼,不能领会画中意思,只让他记住那三幅画是画了什么,日后慢慢领悟。”
风亦飞越听越不对路,温蛇这话单独对温丝卷说,是对他续弦的妻子留了一手?但他也没给温丝卷留下什么防身手段那,是根本就没看出李吻花居心叵测?以为她会好好照顾温丝卷?
按火工头陀所说的这些事,温蛇是个厉害的人,但又实在没什么情商。
“那些人听得这番话,皆是认为三幅画就是解开‘山字经’其中秘密的关窍,但画所有人都看了,也没见哪个说出点门道,有心想安下心来参悟,却谁也不放心,让这三幅画落入他人手中,终是动起手来争夺。”
“一下子就分作了两派,李吻花联手三鞭道人、何大恨、梁深仇杀了陈开怀、温汝两人,将詹远草、孙家零打得仓惶逃窜。”
“刚分出胜负,却又闹出了乱子,何大恨与梁深仇互相施以暗算,梁深仇着了何大恨的七色蜈蚣,毒发身亡前却先以‘风中散发’之功击碎了何大恨的脑袋,李吻花更是死不瞑目,遭她的情人‘三鞭道人’余近花一鞭穿心而亡。”
火工头陀嘿嘿笑着摇头,“贪欲动人心,谁都想独吞宝经,不愿与人共享,三鞭道人刚将山字经纳入囊中,詹远草跟孙加零又去而复返,两人就没走远,这会杀将出来,三鞭道人敌不过,只得挟经遁逃,追追打打,就这么打了出去,却都没把温丝卷那‘痴呆儿’放在心上,‘知不足斋’中,除了温丝卷,已没有了活口,一个已经傻了的孩童,又能做得什么,定了宝经归属再来取画也是不迟。”
“恰逢此时,温晚他爹悄然赶至,避开恶斗的战局,将温丝卷与三幅画一并带走逃离,全然不敢在路上停留,日夜兼程,赶回了岭南温家,温丝卷年纪小,但足够精明,早在途中就跟叔父,也就是温晚他爹商议得清楚,在温家各字号首脑长老面前,将事情尽数合盘托出,温晚他爹也把宝经被三个恶徒夺走的事在江湖上散布了出去。”
“温丝卷毕竟是‘死字号’首脑温蛇的遗孤,虽是情知三幅画有其奇异之处,但在各方会面之下,也没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强夺,温丝卷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又做了一个决定,他也不私藏这三幅画,将画都挂上了温家的大堂之中,彻底开放,任凭观赏,还不止是温家中人,江湖上的各路豪杰,只要不是温家的仇人,都可上门求见观画参悟。”
说到这里,火工头陀呡了口酒,笑嘻嘻的对风亦飞道,“你说,这温丝卷是不是很机灵?”
风亦飞深以为然的点头,不到十岁就能应付得那么周全,说是早慧也太过夸张了些,别是温晚他爹教的吧?
“故所以俺才对这档事儿知晓得这么清楚,全因温丝卷根本未作隐瞒,去过岭南温家的人都能详细得知来龙去脉,俺觉得温蛇那老毒物留下了这三幅奇画,那是相当有趣,便也去观望了下。”火工头陀道。
“那三幅画是什么样的?”风亦飞好奇的问道。
火工头陀咂了咂嘴,似回想了下,才道,“第一幅画,是一幅细笔描绘的山水画,把山的一切特色都画出来了,但看着好像就是缺少了一些什么事儿。”
风亦飞顿觉奇怪,可没亲眼看见画,也无从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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