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之前曹高和他们之间的过节,又听到他称呼屋里的女医生是姐姐。熊夏立刻明白过来,她笑笑,不过这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所以,我们惹上了麻烦?”
薄希沉声笑了笑,显然也并未将两人的阴险手段放进眼里,但眉梢之间的冷意却十分明显,他晃了晃手腕:“也许吧。”
熊夏道:“唉,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薄希:“……你什么时候龙过?”
人生地不熟,再加上是两个外地人,曹高根本没把他们当回事。他正哼着小曲打算回家吃饭,听说今天家里特意煮的大闸蟹,光是闻着那个味儿,他口水都快流了出来。他摇头晃脑地往门口走,嘴里说道:“姐,我可先走了啊,妈叫我回去吃大闸蟹呢,你要是回去的晚,就别吃了。”
曹美玉坐在椅子上,屁股底下像是涨长了钉子,没心思也听不进去曹高说的话,就撵着他赶紧走:“知道了。”
曹高轻蔑地瞥了她一眼:“瞧你的样儿,我就不信还能出什么事……”
话刚说完,他转头就瞧见站在门口清风霁月的薄希,曹高舌头打结,硬是把剩下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他手往脑后一指,急于解释地说道:“这事跟我没关系,都是她出的主意。”
熊夏忍不住吐槽:“你这人怎么,这么令人作呕。”
她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他,就做出了嫌弃厌恶的表情。
这男的真是渣的可以。
曹高想跑,被薄希一只手单拎起来,他力气抵不过薄希,只能被一路拖着扔进了诊室,地面冰凉光滑。
他嘴里叫嚣着什么没有证据之类的话,听的熊夏很暴躁,直接拿了块抹布堵住了他的嘴。她拍拍手:“终于清净了。”
原本曹美玉还抱着一丝幻想,她内心也觉得只要她咬死,这顶多算是事故,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做出违法的事情。
直到薄希扔了个录音器出来,像是胸针一般大小,一直别在他的领口下面。曹美玉才明白自己彻底完了,事已至此狡辩也没什么用,她颓然地坐在凳子上。
医院本来是想把事情稳下来,谁知道熊夏并不接受医院打太极一般的处理手段,直接报了警,接待处理和做人证的就是楼下药房的女生,叫徐半白。
曹高和曹美玉被带走,熊夏询问了徐半白,从她那里拿了药。两个人交谈几句,熊夏才知道她是医药大学的高材生,毕业以后直接做B市三甲医院的科主任,会出现在这只是帮家里的忙而已。她看着一张娃娃脸,其实徐半白已经二十八岁。
“这药上有说明书,按时吃,不是什么大问题。”徐半白笑道,“你们两个是外地人,所以这里的人可能会排斥你们?。而且这个镇子治安真的不是很安全,已经有住的地方了吗?”
熊夏向门口瞥了眼,薄希闻不惯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便在楼外的门口等她。她回道:“在车站附近,因为拿了药我们明天一早还要赶早班车离开。”
“车站附近吗?”徐半白眼眸微微张大,像是回忆起什么可怕的事,她脸色稍微一变,想说话却又欲言又止道,“那你们两个人一定要注意安全。”
她话里有话,熊夏感到困惑:“车站附近的宾馆出过什么事吗?我们租的是在北站附近的公寓楼,不过还没去看过。”
“具体我也不好说太多,那边总是有人失踪,尤其是公寓附近。”徐半白道,“你们两个人是外地人,如果真的失踪,这边不会管的,还是要小心点。”
熊夏似懂非懂地捧着袋子,临走前徐半白像是随口提醒了一路,说是晚上听到奇怪的声音,千万不要打开门出去。
她说的一本正经,熊夏后背直冒冷汗。但一想到幸好这次她不是自己一个人出来,还有薄希,不然真的要吓死。
“她跟你说了什么?”薄希懒懒地抬眸,他手自然地接过熊夏怀里的袋子,指尖状似不经意地划过她的手背,微凉的触感,他沉下眼说:“这么长时间。”
熊夏便说道:“说是咱们住的车站附近不安全,经常有人在那里失踪。”
“啊,对了。还有告诉我晚上如果听到门外有动静,千万不要出门看。”熊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她说的好渗人,我浑身上下都冒出冷汗了。”
薄希手臂压在她的肩上,两人的身高差刚好,他懒洋洋地说:“害怕可以过来跟我住,我不介意被你占点便宜,毕竟也是认识过几天的。”
熊夏低着头,默默地说道:“比起门外,我好像,更害怕你。”
“嗯?”薄希冷淡地瞥了她一眼,眉梢一扬,威胁意味十足。他顺势半压在她身上,鼻息间是她发丝的清香,像是恶意的,他薄唇探到熊夏耳垂的位置,勾起唇角,露出牙尖,轻声呵气,“再说一遍?”
夏季的衣物单薄,熊夏也仅穿着一件棉质的短袖衬衫,他肌肤的温度透过衬衫,慢慢传递到了她的身上,耳后的热气喷洒在她的颈间,有些滚烫。
她突然脸红,腿一软,咬着唇说不出话来。曾几何时,她的愿望是能够跟薄希成为亲近的好朋友,让薄希高抬贵手放她一马,结果现在,好像亲近过了头。
他的姿势太过压迫性,熊夏趁着腿软微微屈膝,想趁机拜托他的控制。谁知道,被压制住,动弹不得。
“还怕我吗?”薄希问道。
熊夏一狠心一跺脚:“不,不怕。”
“很好,晚上来我房间吧。”薄希终于松开了她,给了她些许喘息的空间。
熊夏欲哭无泪:“你是魔鬼吧。”
薄希瞥了她一眼,眼眸微黯。
他不是很爱和人交谈,可同熊夏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去逗逗她,想听她对自己说更多的话,甚至想看她羞涩时露出的表情,眉眼捎带的春意。
薄希突然敛眸,手指慢慢蜷缩握紧,他大概是,真的有些不对劲。
——
北站很荒凉,熊夏今天早上下来的匆忙,没怎么仔细看过。准确的说,应该是这个镇子很荒凉,北站的车站台已经是方圆几百里内看起来最费钱的建筑。
薄希定下来的公寓在北站身后的小区,周边的楼区外貌,都是**十年代的风格,墙皮不是脱落就是长满了霉菌。楼区和楼区之间的通道狭窄逼仄,路面都是土路,连水泥路都没铺。小区更是没有栅栏围护,一栋栋像是拔地而起的。
还好这几天没下雨,路面还是干燥的,不然看着这坑坑洼洼的模样,雨天肯定是要满脚都是泥。垃圾袋、易拉罐就这么随意地扔在了路边,还有破碎的卫生纸,像是大块的头皮屑一样。
熊夏突然想到:“你说,A市会不会比这里的环境还要脏乱差?”
毕竟那里是出了名的犯罪的天堂,很多流窜的人员都跑到边界去,因为地形十分复杂,除了市中心,其他郊区都在山林树间,所以也不宜被抓捕。
她小心翼翼地跟在薄希的身后,他在前面领路,突然薄希停下来。
熊夏猝不及防,撞在了他的后背。
“发生什么事情了?”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熊夏紧抓着他的衣角,从他身后探出了半个脑袋,往前看了看。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没了耀眼的日光,只剩下稀薄的光线。天色黯淡,整片天空连一片云都看不见,只有大片大片的灰蓝色,朦胧地罩下来。
前面狭窄的道口停了辆灰色的面包车,从车尾被划破的痕迹上来看,这车至少开了七八年。它的车牌照被黑布遮挡,熊夏略微顿了顿,目光落在敞开的后备箱,一个半人高的黑色麻袋横放在里面,鼓鼓囊囊的像是塞了个人。麻袋的领口被尼龙绳系紧,扎出扭曲奇怪的形状。
空气里漂浮着潮湿腥气的味道。
她倒吸了口冷气,掌心被汗水浸湿,眼睛几乎眨都不眨地盯着前面的场景。直到薄希轻声说道:“别看。”
熊夏还是无法收回目光,这时候有两个穿着黑色半截袖的男人从旁边的楼走出来,他们都叼着一根烟,正在说什么。
其中一个人注意到薄希和熊夏这边的动静,于是看了过来,隔着空气,视线正好和熊夏的撞了个正着。
她猛地缩回视线,攥着薄希衬衫的双手微微发颤,关节都泛了白。
薄希小声安抚她:“没关系的,跟在我身后走,如果一旦发生什么事情,你就跑回医院,知道吗?”
明明情况看起来很危险,薄希却声音温和平淡,甚至比平日里更加冷静。
熊夏也不知道是该点头听话,还是秉着道义绝不能抛下薄希,她含糊不清地应了声。两个人只能慢慢地往前走。
路过面包车的时候,熊夏屏住呼吸,连脚下的步伐都僵硬很多。不过好在那两个人似乎没有要找他们麻烦的意思,熊夏余光瞥了眼,看到麻袋里的东西动了下,虽然幅度不是大,可她还是真切地看到。
心口像是被冰块封住,熊夏一口咬在自己的唇间,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在口腔里。她硬着头皮让自己不露出破绽,一边安慰自己说可能只是装的鸡鸭什么的。
只有不到两百米的路程,对熊夏来说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出现在薄希订的公寓楼下,熊夏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她遇到的事情,怎么都这么的可怕。一想到方才那两个男人打量的眼神,熊夏就一阵恶寒。
她手脚发麻根本使不出力气,下一秒,她落在温暖的怀里。
薄希揽过她的腰身,手掌熨帖在她肩胛的下方,另一只手撑在两腿之间,将她横抱起来。他动作并不是很费力,脚下的步伐也很沉稳,上楼梯的时候,视线昏暗,他垂眸看了看她惨白如纸的脸。
“别怕。”
昏暗沉闷的楼道里,熊夏看不真切他的脸,却很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声音,像羽毛一般,很轻很轻地搔动着,却令人感到十分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薄.冷酷无情.希:“今晚,你,我,一起睡,懂?”
熊夏:“明白,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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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拥遗产九十亿[穿书]》
时音穿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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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音怎么也没想到,结婚当天,病弱的沈家大少冲喜失败,死了。
而她,直接继承了九十亿遗产。
时音是南城最有名的寡妇。
人美,钱多,最重要是出手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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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无名导演拿奖拿到手软,创业青年成为商界巨鳄,破产千金摘下影后桂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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