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招,如果没有拿下你,那么我就转身离开。
如果拿下了,那么你就拜我为师。
宁欢平静说出了这个赌约,而端午则看着他:“我为什么要拜你为师?”
“因为我欣赏你的资质。”宁欢静静说道:“我曾经有一个很喜欢的弟子,他死在了这里,所以我才会亲自到这里帮他报仇。”
“但是我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还能够发现你这样一块美玉。”
“相信我,你拜我为师,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
“没兴趣。”端午认真说道。
宁欢哈哈大笑:“有没有兴趣,你说了可不算。”
这样说着的同时,宁欢足尖轻点,整个人瞬间向前飘荡而出,向着端午而去,端午全神贯注地盯着宁欢,看着宁欢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飘过来,他再运足真气,一招我佛慈悲向着宁欢拍去。
之前宁欢和端午过招动手,基本上用的也是少林寺武学,虽然说宁欢在几十年前曾经是少林寺的山门护法,学习过少林寺绝学,但是几十年过去了,这些武功虽然还记得,却都生疏了不少,而眼下,宁欢看着端午的我佛慈悲打来,在空中有些诡异地一笑,然后开口道:“看清楚了,这便是天地阴阳交征大悲赋。”
这样说着的同时,宁欢一根手指头轻轻点中端午打出来的手掌,然后手指向下笔直滑动。
在宁欢的手指接触到端午的那一瞬间,他感觉整个世界都瞬间黑了下来,全身的力气也似乎空荡荡地消失不见。
端午的身体瞬间被那根手指牵引,也整个向下栽倒,如同倒栽葱一般,从手开始,到整个脑袋都砸进了面前的青石板中,将青石板砸得粉碎。
屋顶之上,方别看着宁欢的这一招,轻轻咦了一声。
薛铃也在旁观,她自己就是金刚不坏神功,所以真的能够感同身受,不过宁欢的这一招,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武功,说它是魔术还差不多。
“那是什么?”薛铃忍不住开口说道。
“大悲赋。”方别静静说道:“具体的运转我还不知道,但是应该是通过接触而掌管了端午的身体一部分机能。”
“这都可以吗?”薛铃不可思议问道。
“武功本来就不是那么科学的事情。”方别叹了口气:“宁欢来的太快了,很多布置还来不及完成。”
“只能这么办了。”
“怎么办?”薛铃问道:“你要出手吗?”
方别看着薛铃:“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能打过宁欢的错觉。”
“原来打不过吗?”薛铃一瞬间在风中凌乱。
其实想想也对,方别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七岁,什么时候会产生十七岁的方别能够打过七十岁的宁欢的错觉?
但是方别真的是让薛铃产生了很多幻想。
“打不过。”方别认真说道。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至少现在,我不敢和他打,如果打的话,我可能会死的。”
“可能吗?”薛铃敏感地抓住了可能这两个字。
不是会死。
而是可能会死。
可能会死,那么就还有可能不会死。
原来你是这样的方别。
“嗯。”方别轻轻说道:“但是我不想死。”
“只有先保护好自己,才能够保护别人。”方别认真说道。
薛铃瞬间有点黑线——所以说你真的需要保护吗?
“那么接下来?”
“有预案。”方别简单说道:“你先跟我下来吧。”
薛铃轻轻嗯了一声。
……
……
宁欢的强大是有目共睹的,当他真正用出来大悲赋的时候,这场战斗已经失去了悬念。
或者说,宁欢只依靠自己十七年前修炼大悲赋以前的武功,就能够击败端午和黑无,哪怕说这中间有他修炼大悲赋返老还童的因素在里面,但是这个男人的武功,依然高到了深不可测。
在他面前,江湖榜的排名就如同一个笑话一般。
薛铃这才能够感受到为什么宁夏对于她这位师尊如此的恐怖。
两人下屋,来到客栈大堂,却看到一个血淋淋的黄衣僧人正躺在大堂由几张桌子拼凑起来的床上,一个白衣少女正在那个黄衣僧人身边诊治,仔细一看,不是霍萤又是谁?
薛铃再仔细一看,发现那个黄衣僧人竟然是之前断臂的释苦,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被人搬进了霄魂客栈,并且还是霍萤亲自给他疗伤。
“能接吗?”薛铃轻声问向身边的方别。
因为看起来,霍萤正在尝试给释苦接上断掉的手臂。
这种事情真的有点惊世骇俗。
“麒麟臂怎么来的,不就是接上去的。”方别笑道,然后他正色说道:“如果是旁人或许不行,但是霍萤的外科技术很好,应该没问题。”
“好吧。”薛铃有点不可思议说道。
当然,作为薛铃自己来说,看到释苦能够接回断臂其实还是很开心的。
此时整条街都是乱糟糟的,自然也没有人这个时候进客栈吃饭,整个客栈有些空荡荡的,薛铃环顾了两眼:“宁夏呢?”
商九歌正在柳林坡比武,对于这里的事情一无所知,何萍不在,原本薛铃还不太懂,现在看来,应该是被方别提前给支出去了。
以何萍的性格来看,方别能忍,何萍可是忍不了宁欢在她面前这样大开杀戒。
但是忍不了又能怎么样?
忍不了自然就只能打了。
就连薛铃,都隐隐不希望何萍出手,因为对手越强,何萍的消耗也就越大,宁欢几乎已经算得上是那种顶格的对手了,就算能赢,萍姐的命还要不要了。
黑无端午出手已经败了,自己和方别在客栈之中,如今霄魂客栈的八人之中,只剩下宁夏不知所踪。
她究竟是逃了?还是在哪里?
薛铃不清楚。
所以要问方别。
“出门。”方别走在前方,表情不再有那种嬉笑怒骂的随意味道,而是认真地开口说道。
他率先推门而出,薛铃跟在身后。
霍萤依旧在专心治疗释苦,连眼睛都没有抬起。
门外十里长街。
已经是处处疮痍。
宁欢一人红衣立在长街之上,端午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而宁欢的手中,则正正抓着黑无的头颅,这个黑瘦少年全身淌血,四肢下垂,已然失去了知觉。
只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战场之上,胜负已分。
“宁夏,你还不出来吗?”宁欢环视四周,冷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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