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昂说的那种后果林野能想到。
五十公升的水强行放进二十公升的瓶子里，后果是瓶子破碎。
可按照在梦境之中卢生的说法，却非如此。
按照卢生的说法，这个枕头更像是一个可以吸收灵魂的物品。
将接触过它的人的灵魂全都收走了。
林野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周一昂马上反驳道：“不可能，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灵魂！只有脑电波！”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林野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周一昂试探的说道道:“也许是这两个仪器的作用不一样？枕头在增强脑电波的同时也在开发人的脑容量，只是不能同步开发，于是就产生了接触这个枕头的人都会在梦里自杀的效果。”
林野摇了摇头，依旧保持沉默。
卢生呢，如果这个枕头只是一个开发脑电波的仪器，那么卢生为什么会梦境中出现呢？
而被关在意识之城里的陆城和孙正等人的意识，又该如何解释呢？
周一昂又说了几种可能，林野都没有反应。
最后周一昂有些气恼，道：“是不是一个机器，拆开它看一看不就行了？”
“啊？”林野一愣，抬起头来看着周一昂：“好主意！”
俩人说干就干，周一昂的办公室后面还有一个房间，里面倒是五脏俱全，什么玩意都有。
甚至连切割车床都具备。
一个有钱的民间科学家，做事风格果然是非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电钻、电焊、切割、液压...甚至周一昂动用了x光机——有钱的民科，总是能在工作室掏出你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能试的手段，周一昂全都试了个遍，结果枕头毫发无伤。
这个发现让他惊喜无比，连忙要录制下来，发到网上告诉体制内的科学家们他发现了极其了不得的东西。
林野制止住了他的冲动，俩人又回到了办公室里。
周一昂答应了在帮助林野成功之前，绝对不会泄露这枕头的秘密，林野方才放下心来。
看着毫发无损的枕头，俩人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野翻看着桌上给枕头拍的x光片，疑惑道：“枕头如果是一个机器的话，为什么里面什么也没有呢？”
周一昂面色极其古怪，嘀咕道:“也许还有脑电波，脑电波你也看不到。”
林野看着他：“脑电波？”
周一昂道:“你之前说，里面有个叫做卢生的人，枕头里如果真的有个人的话，那么一定不是他的肉体在里面，什么叫做一个人，有思想，脑部能思考，可以使用制造工具的才能叫做人，没有生命的那叫做死尸，不叫做人！”
周一昂的话让我有些毛骨悚然，同时又有些豁然开朗:“你的意思是说，卢生的意识在这个枕头里面？”
在此之前，林野心里本能的认为这个枕头只是一个机器，一个让人可以进入梦境的机器。
就像是一辆火车，上了火车，就可以到达目的地。
这个目的地就是梦境，也是自己要去的意识之城。
可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枕头或许并不是一辆火车，而是一个房子，所有的意识都在枕头里！
林野激动的跳了起来。
周一昂也有些兴奋，他手舞足蹈:“你想一想，不光是他的意识，所有接触过这个枕头的昏迷的意识都在这里面，密密麻麻的纠缠在一起，你之前不是说卢生带着你追梦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虽然周一昂的说法和自己一样，但听了周一昂的形容，林野不禁有些恶心。
看着枕头，如同在这枕头中有无数个隐形的脑浆一般。
周一昂显然是有些疯狂——民科遇到可以改变世界的事，应该会疯狂。
他道:“你说在梦中可以进入另外一个人的梦里，卢生还曾经说张鸿在一个梦中生老病死之后继续在另外一个梦中重复人生的过程，他们为什么能在彼此的梦中来回窜梭？为什么像是中了诅咒一般永远的轮回？一定是这个枕头一直在作用他们的意识，也就是脑电波。”
“他们的脑电波全都被困在了这个枕头里，只要将这个枕头打开，他们的意识就能出来！”
周一昂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表情也越来越夸张。
对于周一昂的理论，林野认为很有道理。
当然，如果真如他所说的话，那么剩下的事就很简单了。
自己只要找到破坏枕头的办法，就可以拯救陆城和孙正他们！
林野心里希望这是真的，在这种潜意识的作用下，他越来越坚信，周一昂的说法是对的。
尤其是一想到，自己能够找到周一昂，是因为刘俊阁的推荐。
刘俊阁又是系统给的线索。
那个神秘的系统，本身就是超乎常理的存在。
枕头也好，系统也罢，全都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事。
林野呆呆的看着枕头，没有说话。
如何才能破坏这个枕头呢？
周一昂将枕头拿起来，道：“我敢肯定这个卢生的意识之前一定也在这个枕头中，这个枕头的辛秘也一定是被他所掌握的，只要我们能进入他的脑电波中，也就是进入他的梦境中一定能将整件事情搞的水落石出。”
此时林野不得不佩服他的头脑，这个脑洞大开的民间科学家，确实给他找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子。
“但是卢生已经死了。”
周一昂一愣：“死了？”
“死了。”
林野点了点头：“死了，就算他没有死，按照你说的，这个枕头中有那么多的脑电波，怎么才能判断出哪一个是卢生的哪一个是其他人的？”
“哈哈，这个是再简单不过的了，卢生既然能控制梦境，那么必然是这里面所有脑电波中强度最大的，脑电波说白了也就是磁力，我这个工具完全有能力逐步的消除其他的强度低于脑电波，这样的话只剩下最后一个就是卢生的了。”
周一昂说着便将枕头放在了他那个箱子上，在一旁的键盘上输入这什么。
林野突然站起来，一把将枕头拿走。
周一昂抬起头有些错愕的看着林野，有些不解道：“你干什么？”
“你做什么？”林野谨慎的看着他。
“找一找卢生的脑电波啊，如果真的能找到脑电波，那就说明咱们的推测是对的。”
周一昂一本正经的说着，边说还边伸手去要枕头。
“可是卢生已经死了，他死了，脑电波自然消失了。”
林野将枕头放到身后，小心翼翼的后退了一步。
“他到底死没死，谁也说不清楚。既然他在梦里无所不能，是真的死了，还是假死，你能确定吗？让我来试一试，看一看他到底有没有死。”
林野不敢让他试，经过小半天的了解，他对这位民科周主任算是有了相对足够的了解。
他正常的时候，人畜无害，一旦接触了稀奇的事情，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制造一个大新闻。
这个大新闻若是能够打脸体制内的科学家，那更是好的不能再好。
所以，林野不敢冒险，万一这位明显已经有些走火入魔的主任将枕头里的脑电波全都清除，那可就万事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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