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和匈奴的联军大军刹那间崩溃了。E小┇说 w`w-w-.-1xiaoshuo.com
鲜卑人和匈奴人一个个肝胆俱裂,狼奔豕突,四散而逃。他们或者坠落滹沱河,或者逃上长梁山,或者被铁骑肆意践踏,或者弃械而降,再无抵抗的意志。
蒲头被弹汗山的亲卫拼死护住,狼狈不堪地向长梁山上逃窜。
豪帅扈地于虏带着几千士兵断后阻击,但随即就被幽州铁骑和长水营杀得丢盔弃甲,死伤殆尽。扈地于虏带着一群士兵杀出重围,弃马上山。徐荣带着长水营士兵紧追不舍,连追十里,硬是砍下了扈地于虏的头颅才收兵回营。
暮盖廷在一队侍从的护卫下,冲破重重阻击,总算杀出了一条血路。他们原以为可以逃得一条性命,结果跑错了地方,被高顺指挥下的上党兵用一阵密集的弩箭射死在了山下。野心勃勃的一代匈奴枭雄就此命丧他乡。
而随着暮盖廷的死亡,也意味着随鲜卑大军一起进犯中原的四万匈奴大军全军覆没,匈奴人积累了数十年的力量,几乎全墨。
………………
张飞望着长长的山坡,眉头紧缩。
“广武城地势较低,鲜卑人如果从山上一拥而下,其度和气势非常惊人。”校尉黄旭指着身后的拒马阵,担忧地问道,“将军,这个玩意顶得住吗?”
“抵挡一阵子肯定不成问题。”李宣说道,“我们在句注山的时候,用树障都阻击了鲜卑人四天,更不要说用拒马了。”
“拒马的的威力要远远大于树障,拒马阵就更不用说了。”张白骑赞叹道,“我们都熟悉拒马,却从来没有想到拒马还可以这样用,这个主意非常高明啊。”
“广武城的阻击如果成功,出这个主意的士兵应当立功。”方苞望着大家笑道,“如果拒马阵威力惊人。我们可以带着它一直把胡人赶出阴山。”
“方苞,你说什么笑话。”张飞摇摇头,指着拒马阵说道,“我们砍掉了附近两个树木茂密的山头的所有树木。也不过才摆了这么一个长五百步,宽三百步的拒马阵。如果换成是几万人甚至十几万人对决大草原,你说要摆多大的拒马阵?你到哪里砍这么多树木?这么多树木要多少部马车运输?”
“还容易给人一把火烧了。”李宣耸耸一双浓眉,失声笑道,“我看这拒马阵也就在这种地形狭窄的地方进行阻击战的时候好用。而且还要能就地取材,最好也就是这种山区使用。如果在平原或者大漠作战,我们既没有条件,也没有必要,还要靠大方阵,靠士兵们的默契配合。自古以来,尚没有利用器械取胜胡人铁骑的先例。”
“方苞想偷懒了。”黄旭取笑道,“方苞,是不是打仗打累了?”
方苞笑道:“我只想早点把胡人赶出去。整天打这么窝囊的仗,心里实在憋得慌。”
“我看你是跟着我家大哥一起胜仗打多了。心气太高。”张飞不客气地说道,“最近我们一直在撤,虽然一败再败,但都是为了伺机歼敌。”
张飞看看众人,继续说道:“士兵们有意见,有情绪,这很正常,但你们不能有。大哥一再说了,只有把鲜卑人打痛了,他们才会恼羞成怒。才会犯错误,我们才能找到机会击败他们。”
“但我们的伤亡太大了。”李宣不满地说道,“我们完全可以撤快一点。”
“是呀,翼德。为什么句注山的阻击战都是你一个人打,我们却在后面闲着?”张白骑也埋怨道,“如果我们轮流上,你的五千兄弟也不会打光了。”
“大哥有大哥的想法,我们做下属的只能服从。”张飞叹了一口气,痛苦地说道。“大哥的目的无非是想让你们养精蓄锐,以便在这里以少敌多,挡住鲜卑人的后续大军,给原平战场争取足够的歼敌时间。”
“子璧兄和主公是兄弟,你们关系非同一般,为什么你不劝劝主公?”张白骑看了沉默不语的李宣一眼,大声问道。
李宣淡然一笑,摇摇头,说道:“主公是大军统帅,他考虑的是大汉国的安危,如果他让我守在句注山,直到战死,我也不会问为什么。”
“我们是大汉国的子民,兄弟们也是大汉国的子民,只要是为大汉国而死,无论怎么死,都是英雄。”
马蹄声犹如狂风骤雨一般从远处传来。
“我们的斥候。”张飞抬头看看天色,说道,“原平的战斗应该开始了。”
“律日推演来了。”李宣笑道,“兄弟们,今天只要不死,我们就不能后退一步。”
“开战了,开战了……”方苞兴奋地大吼起来,“各回本阵,各回本阵。”
众人欢呼一声,纷纷打马离去。
张飞蓦然回,怒睁双目,举臂狂呼:“擂鼓,准备战斗……”
………………
律日推演听说广武城有汉军,非常惊讶,问道:“多少人?”
“大约有两万多人。”匹娄箕回道,“应该是汉军的全部步兵了。”
律日推演又问道:“李翊呢?汉人的铁骑呢?”
匹娄箕摇摇头,说道:“没有现。我们先期派来的斥候大概都给他们杀了,所以我们不清楚的情况。”
律日推演沉吟不语。
“可有大王的消息?”置鞬落罗问道。
“我们最后接到他的消息是在上午,那时他已经通过广武城了。”匹娄箕看看律日推演,摇摇头,“大王告诉我们广武城没有汉军,要求我们急跟进,但现在……”
律日推演、置鞬落罗和燕荔游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暗觉不妙。
“立即派人告诉秃匹孤,广武城现汉军。”置鞬落罗回头对传令兵喊道,“要秃匹孤立即赶来,快,快!”
………………
鲜卑人的骑兵大军停在谷口外的山坡上,正在等候攻击的命令。
律日推演、置鞬落罗和燕荔游带着手下一帮大小领纵马赶到坡顶,举目向谷内望去。
“汉人在谷口设置了许多拒马,看上去是一个阻击阵势。”土奚虹用手中的马鞭指着坡下的拒马阵介绍道,“汉人把拒马用草绳相连,形成一个个的小方阵,我们想把这些拒马搬开,根本不可能,只能强行冲过去。但我们冲进去之后,因为受到拒马的阻拦,战马就没了度。”
“只能和拒马内的汉兵肉搏。”匹娄箕说道,“我们冲进去之后,骑兵的优势荡然无存,只能血战突前,损失会非常大。汉人太狡猾了。”
律日推演考虑良久,缓缓说道:“李翊的大军在句注山损失很大,现在他的后续人马即使全部赶到了,也只有六万人。如今他在这里布置两万多人阻击我们,剩下的四万人干什么去了?”
“李翊一定带着骑兵伏击大王和暮盖廷去了。”燕荔游说道,“大王至今没有消息送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已经给李翊围住了。汉军步兵在这里阻击我们,是要给李翊争取时间。”
“李翊手上只有三万骑兵,如果要伏击大王的六万人马,恐怕很困难。而且,他的士兵一旦死伤惨重,那晋阳城还守不守?”律日推演疑惑地说道,“即使他全歼了大王的六万人,我们还有十万大军在后面6续赶来,难道后面的仗他不想打了?李翊不会天真的以为蒲头死了,我们就会撤军回大漠吧?”
置鞬落罗笑道:“也许李翊就是这么想的。他集中主力,力图一战成功。汉人一向都自以为是。”
律日推演摸着自己的大胡子,望着谷内旌旗招展,严阵以待的汉军,迟疑不决。
突然,他眉头一挑,好像明白了李翊的用意。
律日推演瞅了一眼置鞬落罗和燕荔游,严肃地说道:“李翊不是一般的汉人,打不过我们,他一定会跑的。你想想他打的仗,有几次吃了亏,他才不会傻到用三万人去打蒲头的六万人。他一定另有诡计。”
置鞬落罗和燕荔游都是一愣,两眼惊异地看着他,神情迷惑。
燕荔游犹豫了一下,不解地指着坡下的汉军问道:“那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步兵,只有两条腿。”律日推演笑道,“他们怎么会跑过战马的四条腿?”
置鞬落罗闻言失笑道:“老律,你不要开玩笑了。我们到底要不要进攻?”
“哈哈……”律日推演大笑道,“如果是你,你会白白送掉两万士兵的性命吗?”
置鞬落罗和燕荔游蓦然醒悟,齐声惊呼道:“老律,你是说李翊在我们后面?”
“对。”律日推演笑道,“你们两个老小子还不算笨。就算汉军精锐,装备精良,五万人打我们六万人还有可能,但三万人打六万人绝无可能,你以为李翊是白痴啊。”
“李翊先是故意放走蒲头和暮盖廷的六万大军,再以步兵设阵于广武城阻击我们,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我们误以为他去伏击大王了。如果我们掉进了李翊设下的圈套,以为他现在正在和大王打得热火朝天,认为汉人的兵力处于劣势,花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分出胜负,于是急着赶去抢战功,其结果就是我们力猛攻,突破汉军阻击,冲入谷内,与严阵以待的汉军步卒交兵。然后他们的骑兵在我们的身后突然杀出来,两面夹攻我们。你们说,在全无防备之下,我们的下场会是什么?肯定被他全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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