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薄本就没打算推脱,他既一开始便大张旗鼓,便没打算对别人隐瞒。
单手甩开长袍:“去月华楼,让绾绾梳洗打扮一番,本王带她正式拜见长姐。”
“是。”
……
两只都是病秧子,在走廊里吹了阵冷风便受不住了,绾绾常年待在望雪峰还好,袭夕就咳嗽连连了。
正商议着回屋小憩一会儿,月骨就过来了。
姜绾绾听得有些懵,婉拒道:“绾绾只是暂住,不便接触太多人,若是家宴,绾绾一个外人就更不便参与了。”
月骨保持恭敬请人的姿势:“殿下要月骨来请姑娘,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属下。”
姜绾绾沉默不语。
这个长公主,她在三伏时便有所耳闻。
传闻生的极为美貌动人,才智更胜,年轻时与自己的近身侍卫的风花雪月曾闹的沸沸扬扬,后却突然下嫁庞氏的嫡长子,婚后育有一子一女,通过夫君把持了大半个庞氏,可谓手段了得。
与容卿薄一母同胞的姐姐,又冠与庞姓,可见野心召召。
算起来,庞明珠是要叫她一声婶婶的。
姜绾绾不想与这样的人过多接触,麻烦。
可不答应,月骨就不走,更麻烦。
罢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如今功力尽失,寒诗又不在身边,至少在哥哥赶来之前,要收敛一点,不然吃亏的还是自己。
按照容卿薄的意思,梳妆打扮,换了月骨送来的一套淡紫色绣牡丹华服,看上去端庄雅致了不少。
袭夕撑不住,不知不觉靠在贵妃椅中睡了。
她帮她盖了件貂皮披风,便随月骨下楼了。
一路无风,明月清辉照亮四周,安静中又不知蛰伏着多少待命的死侍。
守在珍馐殿外的侍女接过她的斗篷搭在臂弯间,引路:“姜姑娘这边请。”
晚膳安排在了珍馐殿的二楼。
镂花檀香木门被打开,四目相对,不过片刻,容卿卿挑剔的视线已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遍。
姜绾绾今夜没有在脸上过多的修饰,露出本来的样貌。
这样的容貌,就是在整个京城挑挑拣拣,都不一定能挑出个能与之匹敌的来。
难怪一向对女色没什么兴趣的容卿薄忽然就开了荤。
她看着她款步而来,恭敬欠身:“三伏山姜绾绾,见过长公主。”
初次见面,对皇室的长公主行大礼,是连民间百姓都知晓的事。
她三伏很厉害么?
容卿卿心中冷笑,面上却是十分大度,温和道:“都是一家人,何须如此多礼,坐。”
容卿薄半眯了一双瑞风眸,戏谑的瞧着她略略不自在的模样。
也不知在害羞什么,丑媳妇自是要见公婆的,更何况她也不丑。
姜绾绾的确觉得不自在。
她并没怎么去与这长公主正面相视,都能感觉到她过分尖锐的视线时时落在自己身上,像是要将她每根头发丝都看个分明。
这两姐弟,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容卿卿看着容卿薄自然而然的帮她夹菜倒茶,她却一脸坦然丝毫不觉哪里有错的样子,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拢。
倒也不怪她,深山乡野出来的女子,自然是不懂规矩的。
薄珩若真喜欢,娶了也就娶了,若不是背靠三伏,怕是妾室都撑不起来,做暖床丫头都是抬举。
“听明珠说,前些日子与姜姑娘闹了些误会,那丫头是本宫自小看着长大的,娇惯了些,若是哪里做的不周到,姜姑娘可莫要往心里去。”
那起止是不周到,那是铁了心要取她的命了。
姜绾绾客气道:“劳长公主忧心,绾绾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顿了顿,又补充:“不过眼下东池宫内因为婚事忙碌的紧,绾绾在此多有不便,恰巧哥哥过两日路过这边,顺带带了些三伏的特产谢过三殿下的救命之恩,如此,绾绾也不便继续叨扰了。”
这鬼地方,她是万万待不得了。
容卿薄帮她续茶的动作忽然就停在了半空。
容卿卿似是也有些诧异,看了自家弟弟一眼,又看向她:“你说……要回三伏?”
姜绾绾不大明白他们为什么突然这么大反应,她不回三伏,难不成还要留下等庞明珠杀过来吗?
想了想,又点了下重点:“哥哥担心绾绾在京城住不惯,当然殿下一直是盛情款待的,只是身为三伏弟子,流连在外太久总是不好。”
容卿卿眉眼忽然就阴郁了下来。
就那么沉默了几秒钟,终于将抬在半空的手放回,低下头,目光微微的冷:“你要回三伏?”
同样的话,他姐姐不是刚刚问过一遍了吗?
姜绾绾无奈重复:“是的,殿下。”
“那本王呢?”
这话实在是问的莫名其妙了。
她回三伏,他娶摄政王妃,这中间有什么冲突么?
思忖片刻,才郑重道:“殿下放心,殿下救命之恩,绾绾不敢忘,哥哥也定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谢礼。”
容卿薄心中多少是有些怒的,他是南冥堂堂的摄政王,何曾被这样明目张胆的戏弄过?
心中冷着,面上却依旧表现的温和得体:“绾绾可是对聘礼有所不满?若是……”
姜绾绾觉得这对话越来越奇怪了,他已经几次三番对她提聘礼的事情了,于是道:“殿下为庞姑娘准备的聘礼,绾绾为何要有所不满?”
“……”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容卿薄像是被噎到了似的,漂亮的瑞凤眼瞬间转为暗浓的墨色,仿佛酝酿了一股风雨欲来的风暴。
容卿卿抿了抿唇,掩去了唇角的那点笑意,低头继续事不关己的喝茶。
姜绾绾的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了几次,茫然问了句:“殿下怎么了?”
……
十二皇子府。
容卿麟只穿着一件白色里衣,揉着眼睛,再三确认,还是不敢相信:“你怎么回来的?三哥主动放你回来的吗?我之前去了三次都被赶出来的,你是用什么办法让他把你送回来的?”
姜绾绾更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早就睡了,显然是半点都没在为她的事情忧心啊。
去的那三次,是买菜的时候顺便过去的么?
至于容卿薄为何要把她放回来……
往回想一想,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殿下怎么了’,然后就被连人带包的丢出了东池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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