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城,四海客栈,贵宾小院。
孙铮正在翻看维基给的资料,琢磨着怎么做才能以最小代价收获最大利益。
朱秀荣和岳灵珊二女气乎乎进门,也不说话,一左一右坐在孙铮旁边,瞪着两双大眼盯着他看。
孙铮很无奈:“不是去闯荡江湖了嘛,这才不到两个钟头呢,是不是走错路了?跑哪条水渠里……”
哎呀!朱秀荣又羞又恼,拧着孙铮胳膊乱晃:“建功哥哥讨厌,人家正生气呐!”
好吧!孙铮正身端坐:“说说吧,我瞧瞧是哪个胆上长了毛,敢惹我们南海双煞姐妹花……”
呀!岳灵珊羞的不轻:“无双姐你怎么这样!我们私下的玩笑话也和国师哥哥说,羞死人啦!”
朱秀荣扭头看赵元福:“老赵!你出卖我?”
赵元福一脸无辜:“老奴可没多嘴,是您二位商量取绰号的时候,声音稍大了些……嗯,大伙都听着了的。”
朱秀荣眼珠一转,又拉回话题:“建功哥哥,我们被人欺负啦。我不管,你要给人家出气。”
“到底怎么回事?”
岳灵珊气鼓鼓:“他们都说华山派做了朝廷走狗,还说我爹丢尽了五岳剑派的脸,没骨气,不配做华山掌门……”
朱秀荣又道:“最气人的是,那个臭名昭著的淫贼田伯光就在衡阳城,他们这些名门正派的家伙不但不去抓人,反而把他糟蹋人家女孩子的事拿来当笑话到处说。我看这些名门正派也是徒有虚名,还有衙门……这衡阳城里,那些官吏一个个都是饭桶,屁事都管不了。我想去找人问,还被他们一通嘲讽……还有锦衣卫那帮家伙,连个影子都瞧不见,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忙活什么呐……”
孙铮安慰道:“这事可怪不得锦衣卫,除了事涉谋反或者钦定案件,他们平日是不能插手军政事务的。”
朱秀荣哪里和他讲这个道理:“哼!别的事不管就算了,我堂堂国师夫人被人家当面嘲讽,居然也没人主动出来帮我,亏我平日得了什么好东西都特意要叮咛别忘记给他们安排福利,就这么回报我……”
“扣奖金!”孙铮义愤填膺:“一定要扣奖金,从上到下,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都要扣!太不像话了……”
朱秀荣面上一喜,又哼哼着缠上来:“建功哥哥就知道拿这种不痛不痒的事糊弄我,我不管,你婆娘被人家笑话了,你得帮我出气!”
孙铮笑道:“我的个天老爷,这才闯荡江湖两个钟头,就学会这种市井泼皮一样的话了?我看这江湖,确实要整顿一下了。尤其是这股子歪风邪气,不狠狠杀一杀,怕是不成了。”
岳灵珊苦着脸:“我爹的声誉怎么办?他可都是冲你面子去的,现在不光自己被人笑话,连累的华山派名声一起臭掉了。”
孙铮安慰道:“你放心!刷名声这种事,没有人比我更懂!”
嗯?有办法吗?四只大眼盯着他动也不动。
看来不给个解释是没法脱身了。
“不是说华山派做了朝廷走狗吗?有什么大不了!我把大伙一起打包收了,以后大家都做朝廷走狗,看谁还好意思再来笑话华山?到时候,大伙只会夸岳掌门眼光独到,有先见之明!”
啊这?
没给二女反应时间,孙铮又抛出个消息:“我接到锦衣卫线报,田伯光那贼子,正在回雁楼。你们俩有没有兴趣?”
“呸呸呸!一个无耻淫贼,我俩有什么兴趣?”
孙铮汗颜:“我的意思是说,你俩亲手抓捕田伯光,然后把这家伙扔给那些嘲讽你们的名门正派参观,再反过去嘲笑他们,连女人都不如。再看他们的脸色……”
刷!眼前一花,二女已经夺门而出,运起轻功直奔回雁楼。
孙铮后面的话还没落地:“……那得多爽?”
不必担心二女安全,就算没有身边的赵、钱两位老葵花,和早就潜伏在回雁楼的红后、白后分身,只凭二女本身的功夫,已经足以横扫整个回雁楼。
身边的维基分身直接将投影放在墙壁,让孙铮实时跟踪二女动态。
大屏幕上,正是回雁楼大厅实时场景。
原本食客满堂的大厅,此刻一片狼藉,中央被打斗清出的空地,摆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
尸体旁边,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道士,正打点精神,全力抵挡攻击自己的一团刀光。另一边角落,坐着一个面容凄苦的少年尼姑,浑身僵直,明显是被点了穴道。
维基向孙铮讲解:“这个使刀的,就是万里独行田伯光。与他对阵的,是泰山派天松道长,被田伯光杀掉那个,是天松道长的弟子。那个被田伯光点穴的尼姑,是恒山派定逸师太的弟子仪琳。”
维基资料库里并没有笑傲江湖的故事,所以并不知道孙铮对这些人了解多少,只能规规矩矩照实了说。
“看来所谓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安排,是真的有那么点意思。刘三爷挑哪天不要紧,重要的是,有些人,有些事,都要借他洗手这个机会登上舞台!”
原本挺好奇,令狐冲在海上执行任务不到场的情况下,由谁来解救仪琳,现在有答案了。
砰!天松道长为了避开弟子尸体,一脚踩空,收势不及,被田伯光一刀伤到肩膀,猛然后退两步,跳出战圈,面色难堪至极。
田伯光面露得色:“什么五岳剑派……”
“田伯光!束手就擒吧!”
两声娇喝齐声响起,两道人影电射而来,田伯光大吃一惊,手中狂风刀法舞成一团光影。
叮叮当当一阵密集交兵声,听的在场众人头皮发麻,心头狂震。
这两个女子哪里冒出来的?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强的两个后辈!
不到半分钟,田伯光就叫苦不迭,甚至连出声飚几句垃圾话转移注意力的精力都抽不出来。脑子甚至都还没想明白其中关连,嚓的一声轻响,手上一轻,自己那把宝刀竟然被削断了!
这是什么神兵利器?
噗噗噗!身上数处几乎同时一凉,穴道受制,浑身力气消失,有如泄气皮球。
田伯光面色一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能削断自己宝刀的神兵,何等锋利,却被用来点穴,甚至都没刺伤自己皮肤!
这是顶级高手!
到底是什么时候招惹到这么可怕的对手?
岳灵珊已经收剑回身,轻拍仪琳肩膀,替她解穴:“是恒山派的师妹?”
仪琳惊魂未定:“贫尼恒山仪琳,不知这位师姐怎么称呼?”
“华山岳灵珊,那位是我师姐祝无双。”
仪琳年纪小,心思又纯净,多少有些呆萌,听说是五岳剑派弟子,也没多想,只是一个劲道谢。
旁边的天松道长脸都绿了,竟然是华山弟子!
想不到,这两个丫头武功这么强!
尴尬的是,之前他就见过这两人,好死不死的,当时他可满嘴江湖气的在抨击岳不群和华山派呐。
这下好了,自己师徒联手,没能奈何得了田伯光,反而被丢了弟子性命,甚至自己胳膊差点不保。结果人家两个丫头上手,一个照面就给这万里独行拿下了!
哎呀,好尴尬!
果不其然,天松道长上前行礼,想说几句场面话揭过,换来的是二女不冷不热的敷衍。
天松只能借着给徒弟收尸,赶紧找几个人帮着抬起尸首,匆匆撤离现场。
两个丫头首战得胜,开心不已,拉着仪琳聊了几句,发现这位师妹有点呆头呆脑,让人实在放心不下,于是决定带回客栈安置,等候恒山派来人之后送还。
二女带着仪琳出了回雁楼,仪琳还有点不放心:“两位师姐,那田施主……姓田的恶人,怎么办?”
“放心吧,他跑不了!”朱秀荣回头一指,几个汉子正将田伯光四马攒蹄的抬在后面:“瞧见没?热心人士多着呐!”
仪琳又伤心了:“可惜那位泰山派的师兄,为了救我被姓田的恶人害了,也不知道天松师伯要怎么料理后事。我想去他灵前诵几篇经文……”
岳灵珊一脸黑线:“你还是先跟我们回去吧。不定天松那老牛鼻子这会子怎么埋怨你呢,你还敢送上门去找不自在?!”
“天松师伯为什么要埋怨我?”
“唉!在他眼里,他那个宝贝徒弟,就是因为你丢了性命的呀!算了,我和你说不清,还是等你见了你们恒山前辈,商量之后再决定吧。”
这话仪琳听得进,乖乖跟着二女回到四海客栈。
田伯光被人绑得像头待宰的猪,心中凄苦不已。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待罪了华山派,也不明白为什么同是五岳剑派,华山两个二代弟子怎么能强到那种程度。
更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武功强到出奇的女子,为什么一点江湖套路都不讲,见面就动手,打败自己还不算,连哑穴都点了,这让他连疑惑都没法打听。
等发现自己被抬进四海客栈,田伯光的心一下就跌到了谷底。
像他这种混邪道的江湖人,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多少还是有些逼数的。而四海体系,就属于万万不能得罪的势力。
四海客栈、镖局、钱庄,不只是和锦衣卫关系密切,关键是,他背后的主子,是国师孙阎王!
这回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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