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渊像是知道她想要什么,在阮明姝母亲的那套珍珠首饰正式开启拍卖后,他就以旁人所不能及的价格收入囊中,别人连举牌的聚机会都没有。
看着霍渊硬挺好看的侧颜,阮明姝瘪着嘴巴轻声问:“你为什么拍这两套首饰啊?”
姑娘的声音软而轻像极了猫的小奶音轻声呼唤着,霍渊回眸望向她,本该满是寒霜的眼睛里漾着暖意有着初雪消融般的景象。良久,他直接上手摸了摸姑娘柔软的发顶,言语带着缱绻的劲儿,“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
闻言,阮明姝亮而润泽的杏眸垂了下去,紧接着,湿乎乎的眼泪冒着热气啪嗒啪嗒地落了下去。
似乎是为了掩饰,阮明姝扭头用手背擦了擦眼尾处的眼泪,艰涩难忍的嗓音带着难言的委屈,“这些本来就是我家的。”说完,眼泪又冒了出来,委屈尽显。
坐在旁边的江澜觉得阮明姝真是“泡得一手好茶”,简直茶香四溢,但见霍渊就在她身侧便敢怒不敢言,只是双手环胸冷冷地白眼着。
待到拍卖会结束,温建柏率先离场,走之前他放心地把阮明姝交到霍渊手里,只是在临走前对阮明姝很是暧昧的来了句,“下次有机会再来找你。”
坐在阮明姝身边的霍渊捏着指骨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而后犀利地轻哼一声道:“以温少爷的名声,怕是再无机会与我家明姝有瓜葛了。”言外之意便是,温建柏你在外面风流的名声谁都知道!你还来敢撩我家姑娘!请你麻溜地滚!
“……”
温建柏也没想到霍渊那么直接犀利,半分余地也不给他,他讪讪对阮明姝笑,“别听你霍叔乱说。”我名声好着呢!
拍卖会正式结束,宴会的气氛却仍旧高涨着,许多不知名的商业精英得知霍渊在场甚至还中途折返回来,生怕错失半点商机。能同霍家商业往来沾上点关系,那便是无上的荣耀,绝对会赚得盆满钵满。
阮明姝见许多穿着西装的男人围绕着霍渊,她无奈地撇了撇唇角,心里却想着,这个男人真是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啊。
说是万众瞩目都不为过。
骆杨前来救场,走到阮明姝身边时,他看懂霍渊的眼神示意忙不迭对小姑娘说:“明姝小姐,这是车钥匙,你知道霍少的车是哪一辆吧?”
闻言,阮明姝点点头,霍渊常开那辆黑色的迈巴赫。
“那你就先去坐会儿,这里冷。我跟霍少估摸着还要一会儿才能走。”说罢,骆杨横了眼同别人交谈眼神却往她们这里瞟的江澜。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他就是那个在教学楼门口对明姝小姐讥讽相向,毫无半点家教可言的女人吧。
在骆杨的嘱咐下阮明姝拿着钥匙裹紧身上的西装外套往外走,待她走到中庭内时,遥遥站在院中央的席辛朗声喊住了她:“阮明姝,你给我站住。”
突然被人喊住,阮明珠驻足脚步,回眸就看见站在十米开外的席辛以及跟在她身后踩着十厘米红色高跟鞋的江澜。前者似乎是有什么话想对她说,而后者上前一步紧扣住男人不情愿的手指。
接着,江澜脸上带着伪装的笑,让人觉得此刻的她幸福美好,殊不知这其实都是假象,她面容和善地对阮明姝说,“怎么不再多玩一会儿呢?你可是今天晚宴上出尽风头最受瞩目的人啊。”
阮明姝能从中听到咬牙切齿的意味,她捏了捏霍渊递给她的首饰盒,随后婉转地笑言语里却是藏着锋芒毕露的刀光,“能让我出尽风头正不是你们一手促成的嘛?”
此言一出,江澜的脸上顿时变了,可更让她恼怒的还在后头——
被她强行十指相扣的席辛突然痛恨般地看向江澜,而后他狠狠地甩开她的手,随即走上前再次喊住阮明姝的名字。见阮明姝不为所动,他直接上前一步拽住她纤细的手腕。
“还有什么事吗?”阮明姝实在不想跟她们多废唇舌,因为身上这件旗袍虽是加绒的但仍旧挡不了风,让人冷得刺骨。
此时的阮明姝站在橙黄路灯下,复古旗袍红与身上方正披着的西装形成浓烈的反差,加之脸上的妆容又纯又欲,眼尾处晶莹的泪痣随着她轻抬眼眸盈盈动人,这样的佳人实在令人想要握住她纤细娇软的腰肢抱在怀里把玩。
瞬间哽住的席辛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舔了舔唇瓣,干涩的喉咙咽了咽,而后久未开嗓的声音低沉泛着哑,“我跟你姐姐的婚姻关系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没办法选择。”
沉默了数秒,阮明姝瓷白洁净的小脸扬起,秋水瞳一般的眼睛轻眨,她淡声道:“那是你们的选择,这都跟我没有关系。”
姑娘的这句话无疑是在碾压着席辛的自尊心与少年的勇气,席辛放在裤缝线的手指握紧,脸上满是阴郁,他轻嗤道:“上回你跟我说有喜欢的人,所以你轻视我无视我拒绝我,那都是因为霍渊对吗?”
闻言,阮明姝瓷白的脸泛起一丝红晕,像是姑娘家突然被看破心事那般,不过她很快便收敛神色,淡然的模样跟朵白玫瑰似的,她轻哼,“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我的事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对江澜好。”言过于此,阮明姝觉得自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至少她没有脱口而出斥责他“关你屁事”这几个字。
听她这么说,席辛突然像是中二病犯了似地吐出“呵”这么个字眼,随后她拔高音调带着蔑视的意味反问眼前的女人,那目光是对女性的轻视与无礼,言语更是刺耳放诞,“我看上你那是我瞧得起你,你以为你傍上温建柏跟霍渊你就高人一等了?”
“我们学院的那群女的说得就没错,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你是天山顶上纯白的雪莲呢,实际上就是被男人玩坏了的破鞋!”此刻的席辛毫无绅士风度,嘴巴里说出来的话不带脏却字字刺耳。
他的真面孔总算是暴露了出来,阮明姝被她说得有片刻的怔楞,而后不怒反笑,樱桃唇扯起唇角的那刹那仿佛能嗅到诱人玫瑰的芬芳。
所有人都喜欢阮明姝是乖而软的,白白糯糯的软包子谁不喜欢呐?但只有尤娇知道,阮明姝的内心最深处有一隅装着的是像她这么凌厉又魅惑的灵魂。
她笑的不动声色,却把每一处芳华都绽放尽了。
“既然你知道我那么“脏”,那你为什么还要看着我,要跟我说话,甚至还想因为我用那么多钱去拍卖那些首饰,嗯?”阮明姝脸上平静无波,这句话是她贴耳对席辛说得,与此同时她平静地瞟了眼已经被愤怒扭曲了的江澜。
既然眼前的人那么“羞辱”她,那么她也不能让他好过,毕竟挑拨离间这种事儿,她又不是不会干。
对待坏人最好的方法,那就是让他自食恶果。
将公事处理完毕,骆杨让保镖护送着霍渊从大堂内走向室外时,眼尖的骆杨率先看见阮明姝跟席辛站在一起,紧接着随着阮明姝越来越贴近席辛的耳侧,暂时性作为保镖的骆杨的心脏猛地提了起来。
从他们的这个角度望过去,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他们俩这是在接吻?
视力比骆杨好得多的霍渊在姑娘做出倾身的动作时,除了心脏停止半拍他还及时大步地走了过去,看着霍渊雷风厉行欣长的背影,骆杨拼了命地咽了咽唾液,心里默默地给那位叫“席辛”的富家子弟上了注香。
“……”
随着阮明姝晶莹柔软的耳垂越靠越近,那柔软跟鸡蛋一样的肌肤就在眼前,席辛早已心意阑珊,放在身后的手颤巍巍地想往上伸。
就在阮明姝以为此时此刻就该轮到江澜出场时,就在席辛猪叫声响起的那秒,阮明姝跟见了鬼似的看见面色黑如墨的霍渊。
男人的眉毛斜飞入鬓有着器宇轩昂的味道,硬气的眉毛下是漆黑不讲人情的黑眸,笔挺的山根下是绷直不苟言笑的薄唇。阮明姝被他盯着盯着顿时缩着脖颈像是鹌鹑一样明哲保身,她轻轻低喃像是再给自己辩白:“我……什么也没做……”
他不会误会什么吧?
席辛痛苦的捂着被硬生生折脱臼的胳膊,嘴里却不敢胡乱嚷嚷,只得咬着牙活血吞吃了这个哑巴亏。站在他身边的江澜更是拍手叫好,甚至为了博得霍渊欢欣,还凑上跟前来对霍渊说:“霍少,你可真厉害啊。”
突然想翻白眼的阮明姝:“……”你可真是谁都爱巴结啊。
霍渊连个眼神都没给江澜,而是盯着自家不省心的“小鹌鹑”看了又看,这家伙怎么这么不让人放心呢。
当然从第一眼的误认为两人亲密地在“亲吻”,紧接着纵观全局看见江澜站在她未婚夫身后时,霍渊早已知悉一切,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阮明姝。
待到席辛不规矩的想上手时,他稳准狠地捏住男人的胳膊,骨骼发出“咔哒”的动静后,动手动脚的席辛这才慌忙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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