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看着战天宁先一步朝着纪念恩走了几步,停下便问纪念恩:“为什么不见我?”
战天宁说的是国语,对于眼前的几个外国人而言,他们最多也只是能听出是中国语言,至于说什么便不知道了。
纪念恩朝着身边的人看了一眼,没有理会战天宁迈步走了,战天宁转身跟着纪念恩。
出了校门纪念恩没有去车上,战天宁也没有强求,人就跟在纪念恩的身后。
似乎他们之间没什么话可说一样,纪念恩几次停下来对着橱窗里的饰品,战天宁站在纪念恩后也不说话就是陪着纪念恩走。
走了两个多小时,走的战天宁转身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了,纪念恩拦了一辆车子,趁着战天宁没有跟到车子里面,关上车门走了。
纪念恩看着车子后面不紧不慢注视着她离开的战天宁,人有些迷茫。
她是喜欢战天宁的,但是对于一个忠于部队,却不忠于她的人而言,她没办法义无反顾的去选择。
或许他们现在都还小,是应该好好的想想。
车子到了地方,纪念恩付了车钱直接回了别墅里面,进门却看见了坐在沙上面的战天宁,一时间纪念恩愣住便没了反应。
她明明把战天宁领去了一个闹市的地方,她都容易迷路,怎么他还能赶在她的前面回来?
“念恩回来了?”就在纪念恩困惑的时候,战天宁从沙上面站了起来,刀削斧凿出来的面容,英姿勃的气场,此时此刻的战天宁,再也不是几年前的少年了,而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叶子安当然是高兴,战天宁没有食言,回来为女儿负责了。
其实现如今的这个社会,说什么负责不负责的话,其实都是自己愿意的事情,别说是现在,就是倒退多少年,还不是一样。
想起当初的纪凡逸,也不是个省心的人,叶子安还要庆幸,女儿遇见的是战天宁,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她还是相信她的眼光的。
就是女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上次回来到现在一年多了,人就死脑筋不开窍。
当兵的人骨子里都正直,说出来的话里面带着一些愚忠,你要是和这种人较劲,要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叶子安也是个开明的人,什么事不明白。
有些男人就是心里有嘴上不说,不像是某些人,什么都说了,不办实事。
战天宁不管是什么地方看,都是像他爸爸战熠阳了,嘴上虽然不说,但肯定不会错,以后真要是在一起,一定会特别的珍惜。
别的不说,就看战熠阳他自己吧,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还没吃饭,想留下吃饭。”战天宁走来便说,纪念恩没理他,转身去了楼上,转身战天宁朝着楼上看了一眼,没上去,转身和叶子安说话:“阿姨,我想住下。”
叶子安愣了一下,这孩子,就是想住下也不能说啊,晚上你要不走,我能赶你么,你说出来我到有些为难了。
“一会你问问恩念,她要没意见,就住下吧,我和你叔叔做不了她的主,回头她要是生气了,我们也不好交代。”
叶子安客客气气,没让进来之前是一个样子,进来之后又是另外一样了。
怎么说呢,不让进就还不是自己人,让进了,也就没那么的多的说法了,明白着就是自家的人了。
其实战天宁这孩子好,他们都知道,从小看到大,不管是人品还是相貌,没有一样不是他们不满意的。
问题是这两个孩子小时候明明好好的,怎么一长大就变了样,实在是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
战天宁要住下,叶子安也没再说什么,结果到了晚饭的时候战天宁竟跟着叶子安到厨房里面去做饭了。
叶子安哪能用战天宁,忙着就拦着战天宁。
“不用你,你去楼上陪着念恩,要不就去陪你叔叔下棋,厨房哪是男人进的地方。”叶子安嘴里说,手上推,但即便是如此战天宁也没出去。
战天宁不是个虚头巴脑的人,既然是进了厨房,就是进去帮忙的,至于为什么帮忙,也是因为看着纪家没有佣人在厨房里面,想到可能是没有请人做饭,觉得不合胃口,所以做饭的事情至今都是叶阿姨做。
战天宁过来,叶阿姨肯定要多做几个菜,战天宁看着也累,就帮着做做。
“阿姨,我在部队的时候进过炊事班,当过一个多月的班长,一般的菜难不倒我,何况以后要是结婚了,念恩什么都不会,总要有人做。”
战天宁边说边把几根黄瓜,几个柿子放到了水里,一边洗一边说。
叶子安一看战天宁都伸手做了,也没再推脱,反倒是和战天宁说起话来了。
“你说你还去过炊事班?”叶子安挺意外的,她一直觉得战天宁在部队里风风光光的,炊事班是个什么地方,专门做饭的,战天宁会去那种地方么?
不真实吧,但战天宁说的那么认真,她还真的不敢怀疑。
“去过,部队里一般的地方我都呆过,我不是个省心的兵,去过很多地方。”战天宁说着把洗好的黄瓜柿子装到盘子里面,跟着去掏了米。
叶子安说不用,但还是看着战天宁熟练的把米放进了锅里,而后按下煮饭的毽子。
跟着叶子安又问了一些问题,这才知道,这几年战天宁在部队里也不是想的那么风风光光,虽然现在混出头了,但是以前还是过了一些苦日子的。
“那你进去没有给人欺负?”
“没有,我的底子好,小时候练过拳脚,还有大哥和我一起,没人欺负我。”
“这样。”
战天宁和叶子安在厨房里说着话,不知不觉得就过了一顿饭的时间,要吃饭了,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从厨房里面出来。
纪凡逸一看人出来了,心痒痒似的走到饭桌那边坐下,跟着叫战天宁也过去陪着他坐下。
光听他在厨房里说了,怎么感觉战天宁和他很疏远,不舒服。
是不是以为当年念恩回来,没有回去找他,是他这个做爸爸的不让了,他是拦着过,但是他也没硬是说不许去,这件事还是要澄清一下的。
纪凡逸嘴上没说,但还是心里可是这么想。
战天宁倒是不以为然,坐下了还问纪凡逸:“纪叔叔身体好么?”
“好。”人家孩子问了,纪凡逸好意思说不好么?那不是打战天宁的脸,是打他自己的脸,他可说不出来。
战天宁笑了笑,看了一眼叶子安:“阿姨,叔叔能喝酒么?”
叶子安愣了一下,半天没反应过来,心里想着,怎么进了部队这孩子还学会喝酒了?部队不是不让喝酒么?
不等叶子安回答,战天宁便说:“部队过年过节的时候喝一点,我的酒量还行,我记得叔叔的酒量也不错,想喝点。”
叶子安还能说什么,人家孩子都这么说了,但她还是有些担心纪凡逸的身体。
纪凡逸看看叶子安:“我没事,你把我放在酒柜上的酒拿来一瓶。”
叶子安起身去把酒拿了过来,放下了打算给战天宁倒,战天宁自己起来了。
“阿姨,我自己来行了,您叫念恩下来吃饭。”
“那好,你们少喝一点,酒多了伤身,而且医生也不让你叔叔喝酒。”叶子安交代了去楼上找女儿了。
心知道,一时半会的不能下来,所以才交代了。
叶子安去了楼上,战天宁把酒瓶的盖子给拧了下去,起身给纪凡逸到了一杯酒。
纪凡逸抬头看着战天宁,眉头皱了皱,玩什么呢臭小子,几岁就在他面前装深沉?
其实战天宁根本不是什么装深沉,本身战天宁就是个深沉的人。
战天宁骨子里最像战熠阳的地方就是深沉,至于像许荣荣的地方,至今都找不出来。
以至于多年后许荣荣还十分的遗憾,怎么三个孩子,就没有一个是像她的。
“叔叔,这杯酒是我跟您赔不是的,没有经过您的允许就喜欢上了念恩,是我最对不起您的事情,这杯酒我自罚,希望您能原谅我的莽撞冒失。”
战天宁这话说的好听,酒却没有马上喝下去,纪凡逸还会不明白战天宁的意思吗,虽然就字面上的那些话,但其中肯定是有和女儿生关系的那事,只是这样的事情不好明说,战天宁才会这么说。
纪凡逸拿捏着酒杯,抬头看了一会站天宁:“这杯酒我不能就这么喝了。”
纪凡逸也不是个好惹的人,听他这么说战天宁自己倒满了三杯,一杯一口,一杯一口,喝的极其豪爽。
等战天宁把酒喝了,纪凡逸才把那杯酒喝了,喝完纪凡逸告诉战天宁:“酒我可以喝,但是以后你要对念恩不好,我就不会饶了你!”
“我会对念恩好。”战天宁又倒了一杯酒,纪凡逸看了一眼楼上,也是一番惆怅,一转眼女儿都大了,想起当年自己年轻的时候,竟有些酸楚不舍得了。
可不舍归不舍,再不舍得也是要嫁人的,难道真要留在家里一辈子么?
他倒是养得起,但他就怕养来养去养出了仇。
喝了酒纪凡逸有点醉了,战天宁便把人扶到了楼上去,叶子安一听说纪凡逸醉了,也没工夫哄女儿下楼吃饭了,忙着回了卧室,结果等她回去,战天宁也有些醉意的进了纪念恩的房间,三两步便趴在了纪念恩的床上,伸手把纪念恩的脚踝握住了。
纪念恩吓得脸都白了,要起来却被硬是拉回了战天宁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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