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要去问姚诗画?
严格来说,她以前也算这里的居民?
上一轮游戏,系统就玩过这样的文字游戏。
纪无欢自然会警觉一些。
不过,上一轮游戏中,系统暗示过厨房里的杜莎无害,这一轮可没有暗示过姚诗画无害啊。
脑补一下她的故事,什么红衣,长发,高跟鞋,镜子,简直是童年阴影的结合体,实在是有点慎得慌
说句实话,纪无欢并不是很想跟她面对面亲密交谈。
他想着想着,手指习惯性地摸上了耳垂,这次为了装好学生,并没有戴耳钉,指尖摸上去,只觉得少了些什么,还不太习惯了。当纪无欢抬头的时候,正好对上聂渊打量的目光,心中一惊。
他迅速掩盖住要眼里的惊诧,好看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他再次用手指勾住聂渊的手,找了个借口,轻声抱怨道:“陆哥哥,我的耳朵不舒服。”
聂渊本就在注意他,听到这么说,下意识地问道:“怎么不舒服?”
“耳垂。”纪无欢撅嘴,委屈巴巴:“就是不舒服。”
聂·娘胎单身·毫无经验·渊又问:“那怎么办?”
“陆哥哥,你帮我揉揉嘛。”
聂渊明显是怔住了,还没想好该说什么,纪无欢就凑到他的跟前,微微踮脚,两根柔软的手指轻轻捏住他的耳垂,嘴角含着笑:“就这么揉。”
在聂渊僵硬之际,纪无欢笑得更开了,眼睛又弯成了两道漂亮明亮的月牙,甜甜地说道:“陆哥哥,你的耳朵好烫。”
聂渊一个哆嗦,飞快地推开他的手,见那张清秀可爱的小脸委屈兮兮地皱了起来,只好又放柔了声音:“我们先回去,我找老板娘要点药膏给你涂上。”
纪无欢很好哄,立马眉开眼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酒窝里像是装了蜜糖,灿烂得像一颗小太阳:“好~”
好像有……有点可爱……
聂渊心里刚刚冒出这个念头,立刻迅速掐灭了,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纪无欢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他还不知道吗?
这个王八蛋,他对别人的时候明明还挺像个人,为什么平时就非得跟自己对着干?
从小到大,压根就没给他说过一句好话!
男人的心里又开始有点酸了,思来想去,得出结论,果然还是最讨厌他了!
纪无欢这个大白痴!
回到宾馆的时候,老板娘已经在准备午餐了,那些出去的玩家都陆陆续续回来了,站在院子里,低声讨论着什么。
谢舒跟队友过来打招呼:“嗨,你们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聂渊摇头。
谢舒看了看周围,小声提醒道:“这里的镇民可能有问题,你们小心点。”
聂渊习惯性装逼地嗯了声,沉默了几秒才想起自己的人设,还是说了声:“谢谢,我们会注意的。”
其实根本不用谢舒说,他们也感觉到了。
等所有外出的玩家回来后,就凑在了一起,分享各种发现的线索。
其中有个人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一张脸卡白,坐在椅子上腿都在发抖。
这人叫谭松,是个老玩家,他刚才一个人去了杨发家的院子,恰好又遇到大风,门再次被吹开了,于是被大门前的镜子照了个正着。
如果只是如此,他还不至于被吓成这样,可问题就是,那面镜子上突然有个红影闪过,仔细一看,原来那房梁上面竟然挂了一件血淋淋的旗袍,垂下来在镜子面前左右晃动。
谭松可没有聂渊那样敢于当着女鬼的面,直接砸镜子的魄力,自然是立刻被吓得屁滚尿流,转身就跑,一路回到宾馆内都还没缓过劲儿来,据说刚才还失控的痛哭了一场。
越是老玩家就越知道魔方游戏中的鬼怪有多恐怖,更怕死。
听完这个事情,众人纷纷咂舌,原本还有人下午打算去杨发家找线索,现在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等散会了,纪无欢用一种软萌的语气,婉转地提了一下第二条提示跟自己的猜测,没想到聂渊的看法竟然完全不同。
“如果想每个人都问到,首先得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少个人。”
咦,聂渊的这个角度,纪无欢还真没想过。
两人见老板娘在端菜,纪无欢立刻凑上去,作出乖宝宝的模样,帮着做事,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模样,问道:“大娘,咱们镇上有多少人啊?”
老板娘露出慈祥的微笑,答道:“我们镇上人少,只有一百多口人,具体多少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们问问镇长。”
居然只有一百多个人?纪无欢有些意外。
虽然总的说来这个镇子并不大,沿着主干道从这头走到那头,也就十分钟的事情,如果要把岔路小巷全部走遍,最多半个小时,但如果这里就只有一百多个居民,未免也太少了?正常情况下,一个镇少说也有几百上千人?
老板娘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纪无欢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我只是觉得咱们镇人好像有点少,确定一下。”
老板娘解释道:“咱们镇人口一直都不多,哎,一部分人是因为诅咒的缘故,很多人都离开了,还有一部分是去城里打工了,留下来的都是本地的农户,就像我男人也是种田的,我们没什么本事,去城市里也混不了饭吃。”
纪无欢回到聂渊身边,把刚才老板娘跟他说的事情告诉了对方,然后提出质疑:“陆哥哥,我觉得不管怎么说,一个镇上的人再怎么少,也不可能少到这个地步,而且既然他们能离开,为什么还要留在这个被诅咒的镇子里?”
虽然根据老板娘的说法,是因为去城里可能找不到工作,但这个理由不够充分。
有些矛盾。
明明之前提起诅咒,都是一副恐惧至极的模样,那为什么他们不干脆也直接离开这里?
而且他们之前在镇子上看到的人明明有不少,应该还挺热闹的,难道说,他们这里所有人白天都在街上乱逛?
聂渊安静地听完,表示同意他的看法。
有了这样的怀疑后,他们再去镇上逛的时候,便又发现了一些疑点。
比如不管他们走到哪里,都能遇到这里的居民,表面上是在热情的打招呼,但次数多了以后,就发现,更像是在监视他们。
晚餐后,他们就直接回房间了。
聂渊虽然胆大,但又不蠢,知道天黑后更危险,到处跑很容易出事。
睡觉前,他看纪无欢又想来爬床,拦住他,坚定地拒绝了:“你跟着张祥财去隔壁睡。”
纪无欢立刻不满地撅嘴:“为什么?”
“今晚姚诗画可能会来找我。”
“这样啊。”纪无欢却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趁着聂渊发愣,就赶紧抱着枕头,溜上了他的床。
聂渊怀疑他没听清楚,重复了一遍:“虽然打碎了镜子,但是我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破解诅咒的办法。”
“可是这个宾馆总共就这么小,如果她真的过来,也不见得会放过我,我们其实之前都被镜子照到了,不是吗?”纪无欢说着就往聂渊被窝里钻,等抱住男人温暖的身体,立刻舒服地抖了抖,心满意足地裹紧被子,就探了个脑袋出来,抬眸望着他:“陆哥哥,你在害怕吗?”
聂渊平生最受不了挑衅,特别是纪无欢的挑衅,于是脱口而出:“我当然不怕,只是你害怕么?”
他倒不是怕姚诗画,而是担心用三下的时候会被纪无欢认出来。
这大概是聂渊长这么大,人生中最小心翼翼,最在意的事情了,他无法想象,如果被纪无欢认出来,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估计会被对方嘲笑到死。
只是想想,聂渊都接受不了,暗中咬牙捏拳。
纪无欢倒不知道聂渊想了这么多,他又抱了抱男人的腰,脸贴上去蹭了蹭他的胸口,软乎乎地回答:“有陆哥哥你在,我就不怕。”
聂渊猛然僵硬。
纪无欢毫不在意,趁机取暖,没良心地在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聂渊果然就跟个暖宝宝一样,蹭蹭就更暖和了呢!
他一直都很怕冷,一到了冬天就手脚冰冷,盖再多也暖和不起来,没有电热毯和暖气的话,身体都不会自己发热的,所以没有聂渊,纪无欢还真睡不着。
如果放在平时,肯定会被聂渊嘲笑是肾亏,但是现在他又不知道这是自己,所以根本不慌!
于是他就这么心安理得地抱着聂渊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口上,开始约谈周公。
聂渊本来就不是一个习惯跟别人亲密接触的人,现在怀里躺了个人,这个人还是纪无欢,立刻又开始浑身不自在了,只是相比前一夜,他稍微习惯了一些。
半个小时后,看到纪无欢安静的睡颜,听到平稳的呼吸声,聂渊只好放弃了直接把他丢到隔壁床上的想法。
算了,本来他今晚也不打算熟睡。
聂渊关了灯,就着半坐在床上的姿势,轻轻合上了眼睛。
黑夜很宁静,时间也像是随之凝固了。
就在聂渊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他突然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像是从床底下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响,很轻微。
聂渊猛然睁开双眼,一手握紧三下,一手抓住了枕边的手电筒。
黑暗中,他什么都看不见,却能感觉到有东西拽住了床单。
就像是一只手,缓缓地缓缓地——它在用力。
有什么东西爬上来了?
聂渊在心里默默估算着时间,当床单轻轻绷紧的那一刻。
他瞬间打开了手电筒,同时举起了三下。
然而,床边并没有一只苍白的手,或者一个女鬼头什么的,他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纽扣眼睛。
皮蛋似乎是被吓了一跳,双臂搭在床边,一脸不知所措,傻愣愣地看着他,半响后,激动地呜了声:“爸爸!”
皮蛋!?
“唔,怎么了?”纪无欢听到声音,迷迷糊糊地问道,缓缓转身。
靠!
聂渊心中一惊,只觉浑身的血液仿佛都逆流起来,刷刷地冲进了头皮里,连看到恐怖鬼怪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慌张过。
作者有话要说:圆圆:今晚还是吃皮蛋瘦肉粥!
皮蛋:呜呜呜呜,麻麻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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